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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经过昨晚之事,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容姨娘失了势,何况我是主子,她又不过只是一个姨娘,我既然已经给了她教训就再没有要取她性命的道理。”
她说着,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容姨娘的尸体,见她除了两只眼睛瞪地极大之外,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不像是中毒而死的,又见她浑身衣服也是妥帖整齐,又没有致命的伤痕,四周也完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任乃意微微皱眉,她昨日刚刚让齐嬷嬷以探病为由,劝说容姨娘前往王府的铺子里帮忙,好让她借此找到容姨娘私相授受的证据,没想到今日这容姨娘便就遇了害。
莫非问题是出在王府的铺子上么?任乃意正暗自思忖着,便看到管家带了仵作走进来。仵作走到任乃意面前朝着她行了礼,便继续往床榻边走去。
任乃意见状,连忙道,“若是在这里验尸,只怕不好。不如换个地方吧?管家?”
管家一听,便道,“咱们王府最北面有个小空屋。世子妃,不如去哪里吧?”
任乃意点头,“好。你且留在这里,这屋子里的一切摆设都不可乱动,待王爷回来,问了他再做打算。”
“是。世子妃。”
任乃意便领着那仵作,又命人抬了容姨娘的尸首往北面的小空屋走去。墨葵见任乃意也要同行,便阻拦道,“乃意,你才刚新婚,怕是不祥吧?”
“哪有那么多讲究。”任乃意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手,跟着仵作便进了屋子。
仵作先是用手按了按容姨娘的脖颈处,“尸首已经有些僵硬,只怕昨日夜里三更左右便已经去了。”说着又打开她的嘴,朝里头仔细一瞧,“小舌处有些发黑,可能是中了毒而死。”说完又继续往下看,在检查到腰腹处时,四肢和后背也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都未曾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
知道了死因,任乃意便让墨葵打赏了仵作,自己则往汉王爷的书房走去。将今日之事仔仔细细地告知了汉王之后,汉王脸上也略带着一丝伤感和憔悴,良久之后才开口问她道,“你有办法能找到凶手么?”
任乃意点头,“媳妇可以一试,也算是替自己证明清白。”
汉王极为赞赏地朝着她点了点头,“好,只不过如今容姨娘死了,王妃又出府养病,这府中的大小事宜也少不了要你烦心。你可处理得过来么?”
“这倒无妨。我一会儿去问了大嫂,请她替我搭把手便是。”任乃意从汉王的书房出来,便往尤氏的屋子走去,谁知刚进去便看到紫鹃出来对她道,“世子妃,大少奶奶大约是早晨因为容姨娘的事情受了惊吓,此刻还抱着庆姐儿正哭着呢。”
任乃意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只交代紫鹃好生照看尤氏之类的话说了一些,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如今这一整个王府的人因为容姨娘的事情都一时间像是没了主意,任乃意只得将府中诸事都揽上身,让水清和钱嬷嬷指使着众人们准备午膳和王府的正常事宜,自己则带着墨葵依旧往容姨娘的房中走去。
任乃意四周一看,屋子里一切都极为正常,她也问过昨日在外室服侍的丫头们,说昨日齐嬷嬷离开之后,容姨娘的房里便再也没有人进去过。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盏冷茶也是齐嬷嬷来之前倒的。
就算是因为喝了茶中的毒,也不会这么久才毒性发作。若说是齐嬷嬷带来的那瓶药膏有毒,那也说不通,因为容姨娘的后背处除了打板子留下的伤痕之后,并没有被人下毒的征兆。
到底容姨娘是如何被下了毒的呢?任乃意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便到了午时,宇文珏见任乃意迟迟不回来,便让七七过来南阁楼寻她。任乃意知道自己若是不回去用膳,宇文珏是定然不肯的。于是便让墨葵带着南阁楼的几个丫头在外室里守着,任何人都不让进去。
任乃意心中藏着事情,再加上天气闷热,胃口越发地不好。望着满桌子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肴也觉得恹恹的,只让水清盛了一碗素粥,随意地舀了两口算数。
宇文珏看在眼里,不禁皱眉,见她起身又要往南阁楼去,连忙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饭都不吃急着去哪里?”
任乃意连忙服软道,“天气热,我没胃口。”
宇文珏却不以为然,对着水清道,“命厨房准备一些冰镇的燕窝,再放些糖送来。”
水清连忙去办。宇文珏则拿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些凉爽清淡的素食喂她,“晋城的天气燥热,你平日里吃的那些人参红枣茶不可再多吃,一会儿我嘱咐水清,让她每日为你准备一碗燕窝你当早饭吃下。”
关于她的身体,宇文珏的态度一向是不容商量的。所以任乃意也不反对,她又想起容姨娘的事情,便一五一十都说给宇文珏听了。说完之后,任乃意问道,“你说,容姨娘身上的毒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按照容姨娘中毒的时辰来推算,那段时间根本没有人进出过她的房间。”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眼中却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然后才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有时候下毒也不一定要人的。”
任乃意一听,奇怪道,“不是人下的毒难道还是那些毒自己长了脚跑进容姨娘的口中不成?”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笑着扬了扬眉,“这就要靠娘子你这位女捕快自己去查了。”
任乃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原是为着你才担着王府里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如今更是连这种不干不净的事情也要操心。以往,即便是我那赚钱的营生和任锦留给我的那一众赏金猎人也未有这般让我烦恼的。可你倒好,不说不帮衬着我也就罢了,还巴巴地准备看我的笑话么?”
宇文珏一听,连呼冤枉道,“如今这王府之中谁不知道除了父王之外,大小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我若是插手,只怕大哥和三弟虽然嘴上不说,心中会有别的想法,只以为咱们夫妻二人要联起手来夺了王府的这份家业,到时候启不是越发令你难做?”
一零二章:谜团
更新时间:2013…7…26 12:29:22 本章字数:3729
任乃意听了宇文珏的话,心中知道他在这些事情上,一向比自己想得周全。爱残璨睵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倚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享受一会儿这午后的悠闲时光。
午膳之后,宇文珏依旧不愿意放她离开。任乃意夜里没有睡好,又忙了一个上午,这会儿也觉得身上又困又乏,倚在他怀里渐渐觉得睡意袭来。
宇文珏见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抱着她上了床榻,一只手撑着头,目光眷恋地望着她。只见午后不算明亮的光线之下,她那白皙姣好的脸庞却依旧泛着迷人的粉嫩光泽,就像是荷叶间刚刚露出尖角的粉嫩荷花,看起来娇嫩又迷人,看在宇文珏眼里,只觉得好一阵怦然心动,仿佛如同他们初次见面的那般。
那窗外散进来的细微光线散在两个人的身上,宇文珏心中一动,觉得这样的场景令他忽然间生出地老天荒的错觉。他轻轻地挽起任乃意的素手,十指缠绕,另外一只手则将她拥在怀里,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任乃意在他怀里睡的很舒服,宇文珏身上那一阵浅淡的药香味对于任乃意来说,便是这世上最为能令她感觉到安心的气味。她不怕这世上所有的问题和阻隔,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只要有他在。
有宇文珏的地方,任乃意才会觉得安稳。因为任乃意知道,宇文珏爱她,很爱,她从来不去问他这样的爱究竟有多么浓厚。因为她知道,根本无法用言语解释清楚。
任乃意忍不住轻轻地又将自己贴近了他几分,宇文珏爱极她这种依赖而信任的姿态,心头悸动,在她耳边轻声道,“任乃意,我爱你。”
任乃意微眯着的双眸倏尔睁开,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恰到好处的雪白色梨花,就这样毫无遮掩地爬上她的俏丽的脸庞,红唇轻启,“我知道。”
这一刻,任乃意终于相信,自己总算是幸运的,在有生之年可以遇到宇文珏。他总是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他们总是幸运地遇到彼此。
任乃意轻轻地趴上他的胸膛,将耳朵贴着他的心房,快活又安逸地听着他安稳而略有些轻快的心跳声,不由地笑着道,“你这颗心肝大约只有对着我的时候才能算得上的赤诚的,对别人,一定是一颗黑心。”
宇文珏哈哈大笑,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唇角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娘子莫非是有一双玲珑眼?竟能将我的心都看得如此透彻。”
任乃意也笑,将下巴搁在他的胸前,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住他微带着一丝胡须的下巴,心中觉得满足又快活,一声声极为缠绵地唤着他,“夫君……”
忽然间她感觉到一只大手忽然间抚上自己的腰身,她抬头望向宇文珏,果然发现他眼中那两束不停跳跃着的火苗。任乃意倏地红了脸颊,柔声道,“我一会儿还要去南阁楼呢……”
宇文珏却仿佛没有听到,双手扣住她的腰身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吻仿佛带了灼热的温度用力地贴上她的红唇,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即刻就想要将她拆骨入腹。
“珏,”任乃意想要推开他,她心中有事,这会儿又是午后,嘴里便忍不住小声求饶道,“夫君,留待晚上好不好?这会儿我……呀……!”
宇文珏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衫之中,肚兜的系带被他熟练的解开,丰盈也被握的手中。
吻越发地深,亵衣被宇文珏推高,任乃意感觉到自己的红梅被他的身体若有似无地触碰着,身子一阵阵地悸动,她连忙用手捂上他不安分的薄唇,求饶道,“珏,这会儿不行,一会儿他们该来叫我了……”
宇文珏双眸染满了情愫,带着一丝幽怨地望着她,“他们比我都重要吗?乃意……”
任乃意的心顿时酥了,宇文珏趁机重新又吻上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开两人身上的衣服。
宇文珏碰到任乃意,一向淡定的性子就会变得急切。尤其是两个人原本就是夫妻,又两心相悦,这是世上最好的催qing剂,可是他有担心自己太快会弄痛了任乃意,于是一边吻着她,安抚着她,一边身子缓缓地下沉……
任乃意顿时身子瘫软地连话语都渐渐词不成句,宇文珏却像是故意一般地,慢悠悠地折磨着她,让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任乃意忍不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宇文珏,你一定是故意的……”
宇文珏冲着她邪邪一笑,随即又将自己的身子缓缓贴近她,不再折磨她,也不再折磨自己。
宇文珏平日里看着那么清润无害的那样一个人,在房事上却是生猛地紧,硬是缠了任乃意许久。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燕好之后的气息,任乃意筋疲力尽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宇文珏,我要洗澡。”
宇文珏却不着急,抱着她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颈项之间。他最爱这一刻的任乃意,身上沾满了自己的气味,浑身从上到下都充满了慵懒和千娇百媚的姿态。
任乃意带着一丝怨尤地用手阻止他,嘴里抱怨道,“你这个流氓……”
宇文珏用嘴巴含住她的手指,笑得一脸理所当然道,“闺房之中,每个男人都是流氓。”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往浴室走进去。两个人洗澡的时候又闹腾了好一阵,待到他们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都已经昏沉沉地暗了下来。
任乃意忍不住瞪他,“都怪你,这会儿南阁楼还不知道乱成什么光景呢。”说着便要往南阁楼去。
宇文珏连忙伸手拉她,“那边那么多人,你还怕出了什么事不成?”
“可是……”任乃意依旧不放心,尤氏倒是个玲珑之人,可是如今也被吓成了那副光景。
宇文珏端着水清送来的燕窝,一边喂她,一边道,“乖,等用过晚膳,我陪你一道过去,嗯?”
*
用过晚膳之后,一直到敲过二更,宇文珏才带着任乃意往南阁楼走去。容姨娘的房里此刻早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容姨娘死的实在蹊跷,众人之间不免都生出鬼怪之类的传言,这屋子更是没有人敢靠近。
外室之中点着微弱的烛火,两边的窗户大开,外头的雨丝不停地洒落进来,风将那烛火吹得摇曳不停。
两个人走进去,墨葵连忙给他们倒了茶,开口道,“我今日一直守在这里,未曾见过有什么可疑之人靠近这里。乃意,你说容姨娘会不会真的是死于意外的?”
任乃意摇头,“就算是意外,也总会有个缘由。何况容姨娘是中毒死的,就更加说不上是意外了。”
“可是,她这毒也中得太蹊跷了。”
任乃意点头,的确是太过蹊跷了。而宇文珏自从进了屋子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