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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珏望着她的身影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身望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状似云淡风轻地浅笑开口道:“她与我一样,也是这个山庄的主人,我不希望你们对她有一丝半点的不敬和敌意。”
宇文珏说完,目光轻洒在欧阳晓的身上,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欧阳晓紧咬嘴唇,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十分辛苦地隐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许久之后,她才抬起一双莹润的双眸,望着宇文珏轻诉道:“珏,难道我在你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宇文珏望着她,字字分明地开口道:“她,不是外人。”
说完,再不理会欧阳晓脸上的委屈和眼中晶莹的泪花,转身离开。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七七望着欧阳晓,有些不忍心地开口劝她道:“晓,珏爷对任姑娘是认真的,你就别太执着了。”
欧阳晓微微抬头,生生地将眼眶之中的泪水忍了回去,然后缓缓站起身,望着屋外灼眼的光线轻轻开口道:“我对珏也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他抢走。”
众人听了她的话,面面相觑,知道一时间也很难让欧阳晓改变主意,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相继离开了。
*
任乃意带着欧阳冉走进了武器行,墨葵在看到她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的时候,脸上明显的一惊,随即便开口问道:“乃意,他是谁?”
欧阳冉也不等任乃意开口,就大方地朝着墨葵笑咪咪答道:“欧阳冉。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姐贵姓呢?”
墨葵望着他略带轻浮的笑脸,不禁嘴角轻抽,询问地望向一旁的任乃意。
任乃意笑着耸耸肩,然后道:“宇文珏的师弟。”
墨葵顿时一惊,然后道:“宇文珏知道了你的身份?”
任乃意睨她一眼,随即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估计早就知道了。”
宇文珏这人这么黑,一定早就将她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墨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便想到了正事,连忙取出一个黑桃木盒子,递到任乃意面前道:“也许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在这里。这是我前晚去柔颐殿寻你时,碰巧在那面几乎毁尽的铜镜背后找到的。”
任乃意先是一怔,随即便平静地接过那个盒子,她小心地捧着那个小小的木盒,就好像捧着她那可怜的母亲所有掩藏于人后的秘密和血泪。
墨葵知道任乃意此刻心中一定心绪难平,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水清在荣王府的应该再没有什么任务了吧?”
任乃意轻轻颔首,“将水清从荣王府带出来吧,我身边也正好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墨葵点头,任乃意又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宇文烈身边有个暖床的丫鬟叫青芽。若是有机会,将她从靖军营中救出来,送回到云子恺身边吧。”
墨葵直接答:“好。”
这一日,任乃意在自己的武器行将最近的账本都查看完毕之后,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缓缓从桌案前起身。
墨葵的办事效率一向极高,任乃意离开的时候,她便已经将水清带了进来。水清跟任乃意分开这么久,自然又是一阵兴奋激动。
最后,任乃意带着欧阳冉和水清一起回了山庄。
欧阳冉跟随宇文珏多年,身边不乏身手敏捷或者是聪明机智的女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女子像任乃意和墨葵这般干脆果敢,又有勇有谋的女人。
他只不过跟了任乃意一天,便对于面前这个绝世美艳的女子彻底地改变了看法,他也终于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一向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宇文珏会对任乃意如此的在意。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那个对宇文珏死心塌地的双胞胎妹妹,心中又忍不住轻声叹息。
他知道,这一次,欧阳晓注定是要受伤的。
三个人回到山庄之后,任乃意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水清因为知道自家小姐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便跟着欧阳冉去了前厅帮忙准备晚膳。
任乃意走到床榻上盘腿坐着,然后伸手打开手中的那只黑桃木盒子。
满满一盒泛黄又微带蜷曲的信封就这样陆续跌落进任乃意的视线之中。
她轻轻地打开其中一封: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娟秀的男子。在他的身上,既有如同父皇那般优雅脱尘的书卷气息,又有像三位哥哥们那样极度浓烈诱人的男子气息。
站在他的面前,我敏锐地察觉到,我苍白而幼稚的人生即将会因为他而变得富足而丰润。只是一眼,我便已经知道,他,将会是我此生唯一想要追求的美好前程。
在元宵节莹润而微带寒意的月色下,我听到坐在远处高台之上的父皇,用他那略显沧桑的声音缓缓地唤出了在我听来最为优美的他的名字:户部尚书,任锦。
*
任乃意走进前厅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主位旁边的欧阳晓正用手指着水清,大声怒骂着什么。
水清见到任乃意进来,连忙走到她面前,眼眶泛红地唤了她一声:“小姐……”
任乃意见状,示意水清站到自己身后,转眸笑望着欧阳晓开口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欧阳晓冷哼一声,指着她面前的一杯清茶,开口道:“一个丫头,连杯茶水都倒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她的。”
水清听了她的话,连忙对任乃意道:“小姐,她非说要喝今年新发的碧螺春,可是这会儿才不过元宵,我到哪里去给她弄新茶?”
任乃意听了水清的话,转头冲着欧阳晓妖娆一笑,“不知道在欧阳姑娘眼中,称职的丫鬟该是如何呢?”
欧阳晓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充满鄙夷地开口道:“自然是要聪敏机灵,懂得看主人神色办事,知道主人想要什么。”
任乃意笑着点点头,然后道:“欧阳姑娘如此懂得丫鬟之道,想必你做丫鬟一定格外出色吧。不如你亲自示范一下给我和水清看一看?”
她这话一说完,前厅中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嗤笑声。
水清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家的主子,方才在欧阳晓那里受得懊糟气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任乃意却依旧是一脸平静地望着即将要爆发的欧阳晓,继续开口道:“怎么?欧阳姑娘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吗?”
她说着,轻抿了抿薄唇,作了一会儿沉思状,然后又接着道:“啊,对了。我忽然间很想喝清明前的小岘春,欧阳姑娘如此厉害,那就麻烦您咯。”
“你……!”欧阳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任乃意这样与她说话,这会儿又听到众人的笑声,顿时又气又恼,随手拿起面前那杯滚烫的茶水就往任乃意脸上倒去。
任乃意下意识地拿手去挡,谁知站在她身后的水清动作更快,连忙将任乃意护到自己的身后,一整杯滚烫的茶水就这样倒在了水清的脖子上。
本来一直坐着看好戏的钱焕见状,连忙上前将欧阳晓拉住,生怕她一发脾气会伤到了任乃意。
欧阳晓见钱焕拦她,怒气冲冲地冲着他吼道:“滚开!”
任乃意见水清的脖子已经开始泛红起泡,连忙转头望向钱焕,开口道:“帮她处理一下。”
钱焕连忙点头,也顾不上怒火灼烧的欧阳晓,他只知道,这会儿宇文珏不在,任乃意的话就是圣旨。
任乃意转头望向欧阳晓,微微眯起双眸,一步步地朝着她走去。
欧阳晓望着她脸上美艳的笑容,心中顿时觉得一阵发憷,可是又不愿意再任乃意的面前有半分示弱,于是瞪着她,一脸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碰我半根头发,珏不会放过你的。”
任乃意缓缓走过去,浅笑着坐在她身边,淡淡道:“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半根头发。”
她说完,转头对着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严轩,一字一顿地慢慢开口道:“轩,麻烦你替我准备一壶热茶。”
严轩二话不说,立即唤来一个小厮去拿茶壶。
任乃意接过小厮手中的茶壶,望着欧阳晓藏于袖中的双手,闲闲开口问道:“你说,这茶要是不小心倒在你这双粉嫩的小手上,会怎么样呢?”
欧阳晓连忙站起身离任乃意远远地,满眼惊恐地瞪着她道:“你……你不要乱来。”
前厅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僵持的局面之中。
忽然间,欧阳晓看到门口出现了那一抹墨紫色的俊逸身影,她连忙欣喜地扑进宇文珏的怀中,一脸惊魂未定地朝着他哭诉道:“珏……这个女人要杀我!”
钱焕和严轩望着欧阳晓恶人先告状的模样,彼此极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着宇文珏耸耸肩,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珏的俊眸淡淡地扫过前厅中的每一个人,随即便轻轻将欧阳冉从自己的怀中拉开,径直坐到任乃意面前,笑凝着她柔声道:“为什么生气?”
欧阳晓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跑到宇文珏面前,满腔委屈地开口道:“珏!这女人要杀我,你为什么只关心她生不生气,却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呢?!”
宇文珏淡淡地向着欧阳冉施了个眼色,欧阳冉心照,连忙上前拉住欧阳晓哄道:“晓儿,今日是元宵,月亮好圆,陪我去赏月,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拉着欧阳晓离开。
“慢着!”任乃意含笑的声音缓缓在静默一片的前厅之中响起。
欧阳冉止步,转头朝着任乃意求情道:“任姑娘,你就看在晓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了,可以吗?”
他这一日跟着任乃意绝对不是白跟的,欧阳冉很清楚,若是任乃意真的生起气来,欧阳晓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欧阳冉虽然也有些受不了欧阳晓骄纵撒泼的个性,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不可能看着她不问不管。
可是欧阳晓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转头怒瞪着欧阳冉,大声哭喊道:“你为什么要求这个女人!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帮着她?!为什么?!”
欧阳冉望着她几乎崩溃的模样,无奈地叹口气,“晓……你这又是何苦呢?”
前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少顷之后,欧阳晓忽然间平静了下来,直了直背脊,又伸手将脸上的泪水都悉数擦干,然后转身走到宇文珏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着他微微撒娇道:“珏,今日是元宵,咱们用过晚膳可以像往年一样放天灯吗?”
宇文珏望着她杏花带雨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有一丝不忍。毕竟,欧阳冉和欧阳晓是师傅的一双儿女,他也一直将欧阳冉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来疼爱。
何况,如果没有师傅,他也不可能会成为今日的宇文珏。
想到这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轻声道:“好。”
宇文珏说着,又望了一眼自己身旁一直静默不语的任乃意,然后对着欧阳晓道:“不过,你要先道歉。”
欧阳晓见他同意,脸上泛起一个可爱的满足笑容,很是听话地走到任乃意面前,看似十分诚恳地朝着她道歉道:“任姑娘,今日真是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珏很重视的客人,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无礼了。”
任乃意静静地凝着她陡然间变化极大的脸庞,她不是笨蛋,自然能够听出欧阳晓暗藏在话中的深意:任乃意不过是暂住在山庄之中的客人,只有她欧阳晓才是长居在此的主人。
任乃意对于欧阳晓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小心计并不放在心上,她唇角勾起一丝浅笑,望着欧阳晓道:“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我的丫头水清。”
欧阳晓微微咬了咬红唇,踟蹰半刻,最后还是依言走到水清面前,对着她道:“水清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烫伤你的。”
水清并不领她的情,冷哼一声道:“这样都不是故意的,那那些杀手杀了人估计也不是故意的,都只是手滑了而已。”
欧阳晓被水清一阵抢白,脸上顿时尴尬地清白一片。
任乃意这才转头望着宇文珏,淡淡开口道:“水清是我的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差遣她。今日的事,我不希望还会有下次。”
在场所有人听到任乃意如此霸气地对着宇文珏说话,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
只有钱焕和严轩一脸淡定地期待着珏爷的回应,毕竟他们是亲眼见识过宇文珏对这位任乃意的在意程度的。
果然,在任乃意面前从来就没有正确三观的宇文珏,即刻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一本正经地宣布道:“都听到了没,我和水清,都是任姑娘的人,除了她,谁也不能差遣。”
“噗……”四周顿时喷水声咳嗽声一片。
一向面无表情的严轩,这会儿听了宇文珏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就连被欧阳晓气得一肚子火的水清听到宇文珏的话,也忍不住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