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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乃意轻声道,“如今还不是时候,若是无缘无故的将她们遣走,我不但会落个不能容人的坏名声不算,那容姨娘也会继续送其他的亲信进来。这样,反而对咱们北苑不利。”
这时,汉王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任乃意连忙起身走到他跟前,笑着道,“公公这是准备走了么?”
汉王朝着她点了点头,“今日你做的很好。你那婆婆和夫君都是不理世事的闲人,若不是你今日派人去南阁楼,又凑巧本王爷在。本王竟不知道本王的正妃和嫡子竟然被如此冷落怠慢。”
“从今日开始,北阁楼便交给你打理,院子里缺什么少什么,都直接去告诉管家,让他出去采办,每月的例银和账簿,本王也会让管家直接送来给你。不过,王妃房里的丫头实在太不像话,你好好调教,若是还是如此荒唐,本王惟你是问。”
任乃意一听,心中不解。这王爷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么多年他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北阁楼的情况?再说了,他这么一来不等于将北阁楼与其他院里彻底独立开了么?如此一来,这容姨娘越发视自己为眼中钉不说,而且其他两房的人又该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里,任乃意连忙推辞道,“公公,媳妇才不过嫁入王府两日,还什么都不懂,可不敢担起这样的重责。还请公公三思。”
汉王深望了她一眼,“本王说出去的话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也不必推辞,你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配当我汉王府中的世子妃。”
他说着,转身便离开了北苑。
任乃意望着汉王离开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暗道,这汉王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任乃意想着王妃还病着,便也来不及细想,便将七七留在北苑照顾宇文珏,自己则带着墨葵和水清又去了北阁楼。
她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容姨娘和尤氏也在,连忙笑着道,“容姨娘和大嫂都来了啊。”
容姨娘和尤氏也连忙起身,朝着她打了招呼。任乃意接过钱嬷嬷手中的汤药,坐到床榻前亲自喂王妃喝药。
尤氏见了,笑着夸她道,“世子妃真是孝顺,待王妃就像是待自己的母亲一般呢。”
任乃意笑着望了尤氏一眼,问道,“听说庆姐儿昨晚也病了,如今可好了么?我原该是要亲自去看她的,只是婆婆和夫君竟然都病了,实在是分身乏术。大嫂可千万莫怪啊。”
“小孩子生病,来到快去的也快,哪就有那么娇贵的。”容姨娘笑着替尤氏答道,“这事说来也怨我,昨晚我也是睡糊涂了,听到她急急来说庆姐儿病了,我只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症状,吓得将府中的大夫都唤了去,倒累的姐姐没有大夫瞧病。是妹妹的疏忽,晌午时我已经被王爷狠骂了一顿,姐姐若是心中有气,也尽管发出来,可别憋在心里头,对病可不好。”
王妃朝着容姨娘不在意的一笑,“无事。这也不是你想的,这不是碰巧都赶上了嘛。”
容姨娘和尤氏在王妃屋子里坐了许久,一直到申时三刻才起身回去。一路上,尤氏在容姨娘耳边道,“婆婆,看来这世子妃不比王妃,倒是个精明会看眼色的,如今看情形,王爷也似乎挺喜欢她。”
容姨娘冷冷一哼,“便先让她得意一阵。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初识人事的公主,有什么能耐可以管好整个北楼阁。”
尤氏却不如容姨娘那般乐观。她方才不小心瞥到戴在任乃意腕上的那只玉镯,据她所知,那可是王爷送给王妃最体面的一件礼物。如今她却拿出来送给了自己的媳妇;而王爷更是奇怪,竟然让才进府不过两日的新媳妇一来就管理整个北苑。
她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她嫁入王府多年,日日都受着容姨娘的压制,就连丈夫的日常琐事都不能全然作主,王爷对她更是从来冷淡不假以辞色。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南阁楼,一起用过晚膳之后,便各自回了房。尤氏的奶妈子秦嬷嬷见尤氏进门,连忙上前伺候。尤氏望了一眼内室,开口问道,“大少爷呢?”
“还未回来呢。”
尤氏淡淡地点了点头,秦嬷嬷见她脸色不佳,便问道,“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又在容姨娘那般受了气么?”
尤氏换了件常服,走到软榻上侧身躺着,“她有什么好让我气的?不过是一个仗着王爷宠爱,狐假虎威的蠢货。”
“那少奶奶这是愁什么?”
尤氏闲闲地抬眸望了一眼秦嬷嬷,“那位新来的世子妃,看着和和气气的。那才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物,日后说不定才是咱们最大的绊脚石。”
“就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能掀起什么风浪?”秦嬷嬷对尤氏的话表示怀疑。
“刚嫁进府第二日就敢公然与我那嚣张惯了的婆婆叫板,这样的胆识可不是普通女人就有的。”
“哼,”秦嬷嬷冷哼,“指不定是个没有心计的蠢货。想来必然是她在那云国宫中呼风唤雨惯了,不知道死活罢了。”
尤氏淡淡一笑,“这位世子妃究竟是不是蠢货,咱们很快便能知道……”
九十七章:求仁得仁
更新时间:2013…7…20 19:04:59 本章字数:11466
如此有过了好几日。
这一日,任乃意一早去北阁楼给王妃请过安之后,见王妃依旧有些精神不济,便就留了下来,她陪着王妃用过早膳又服了药,又扶着她在北阁楼的花园里散了好一会儿的步,方才回到外室。
用过午膳之后,王妃在内室休息,任乃意刚刚在外室坐下来喝过一盏茶,就看到钱嬷嬷领着管家从外头走进来。
管家朝着任乃意恭敬地请了安,然后将手中的账簿和一串钥匙交到任乃意的手上,“世子妃,这是王爷命老奴送来的账簿和库房的钥匙,说让您与容姨娘一人一把。”
任乃意淡淡地呷了一口茶,一边随意地翻着账簿,一边笑着道,“这库房钥匙一向都是容姨娘管的,若是我也有一把,如此一进一出,你们进账出账岂不是麻烦?不如还是由容姨娘管着吧。”
“可是……王爷昨儿特意吩咐了,从今日起这北阁楼的一切所需都直接从府中的库房支取啊。”
任乃意笑,“这也不难,一会儿我给管家开张单子,将咱们北阁楼每月的所需物品都一一列下来,管家您一次替北阁楼办齐就是。如此管家觉得如何?”
“这……万一像昨日那般,东西短少了可如何是好?”管家有些怀疑地开口问道。
任乃意淡淡一笑,“劳烦管家告知一下,咱们北阁楼加上北苑,一个月的例银是多少?”
“回世子妃,因为世子不在朝中任职,没有俸禄,所以王爷特批了每个月给北阁楼二百两例银,由世子妃调度。”
“那便是了。北阁楼人丁原本就稀少,开销多半用于给世子爷补身子。若是物品补品不够,我自会命人拿着例银出门采办。至于这物品短缺不够,日后便就是我的问题,必然不会再麻烦到容姨娘和管家。”
管家沉默了一阵,躬身接过那串钥匙,“既然如此,老奴这就将世子妃的意思回禀王爷。”
任乃意连忙让水清将管家送出门,自己则打开那几本账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任乃意是看账簿的老手,可是这几本账簿却足足花了她一个时辰,她翻完账簿,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心想还好再有几日就是十五,又到府中发放例银的日子,要不然就如今北阁楼的状况,真是有够难办的。
墨葵见任乃意一脸头疼的样子,取过她手上的账簿一看,小声惊呼道,“天哪,这北阁楼以往一个月的例银竟然只有五十两银子!”
任乃意叹口气,“这账上的每一笔支出都记得如此不清不楚,很显然是容姨娘从中又克扣了北阁楼的例银,真正分过来的银子究竟有多少,恐怕只有王妃最清楚。”
“这王妃可真能忍的,难怪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们都不将王妃放在眼里。无利不起早,这王妃当得如此憋屈又没有银子,谁愿意跟着她?自然是都想往那富贵处去。”墨葵帮着任乃意打理兵器行这么久,这点人情世故自然是懂的。
任乃意沉默不语,心中只觉得自己着实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而且她心里越来越觉得这些事情里头每每都透露着不寻常,可是一时又捉摸不透究竟是哪里不对。
任乃意坐在软椅上,吩咐水清道,“水清,去将整个北阁楼和北苑的丫头婆子下人都唤来这里。”
“是,世子妃。”水清去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见那些下人们零零散散地从外头走进来。任乃意接过钱嬷嬷手中的名册,笑着对他们道,“我来王府也有数日,每日进出这北阁楼,竟然连大伙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不说,有些面孔仿佛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若是传到王爷耳朵里,只以为我是混吃摸鱼呢,所以啊,今日趁着午时大伙都得闲,就让钱嬷嬷点个名,也让我这个半吊子的主子认个眼熟。”
任乃意说着,又转头望着钱嬷嬷道,“钱嬷嬷,咱们这北阁楼,一共有多少人在服侍啊?”
钱嬷嬷连忙朝着任乃意躬了躬身,“回世子妃,除了世子妃您从云国带来的几位之外,咱们这北阁楼连同北苑,一共有嬷嬷三位,一等丫鬟六个,二等丫头八个,粗使丫头八个,伙夫六个。再加上世子和世子妃身边的几位,一共三十五人。”
任乃意点了点头,让钱嬷嬷一一点了名之后,她才又开口道,“从今日开始,各位除了每月王府给的月钱之外,每人还另外有二两银子的月钱直接从北阁楼支出。”
众人一听,原本恹恹的表情顿时换了模样,任乃意见此,又笑着开口道,“不过,这银子也不是白给的。若是你们还是像从前那般在北阁楼里当差,不非但不会给拿二两银子,就连你们原本该有的也会一并收回。”
大伙一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其中那个叫紫鹃的丫鬟头一个对着任乃意发难道,“世子妃,您说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北阁楼里的老人了,伺候王妃的日子也都不短,倒不知道世子妃觉得咱们当差当的究竟怎么不好?从前容姨娘打理北阁楼的时候,咱们也一直是如此当差的啊,王妃也从未开口说过什么。”
钱嬷嬷站在任乃意的身边,冷哼一声,“王妃不开口那是因为王妃仁义,你们仗着有容姨娘的维护,何时将王妃当成过主子?若不是你们平日里怠慢王妃,王妃娘娘至于得了一个小小风寒数日都不见好吗?”
“过去的那些事儿就不必再提了,”任乃意轻轻开口,“不过,王爷既然将这北阁楼交给我主事,日后你们便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
“今日起,这北阁楼的所有人分成两班,日夜轮流照顾王妃和世子。钱嬷嬷和桂嬷嬷负责北阁楼的人手调配,若偶尔有人请假有急事的,即刻派旁人顶上。王妃的外室必须随时有一个嬷嬷一个一等丫鬟服侍着,负责王妃的贴身事物;八个二等丫头留四个在北阁楼,也分为两班,每班两人,负责王妃的膳食,若是王妃的饮食出了一丝纰漏,我便要找你们问责;粗使丫头也留四个,负责每日清洗打扫,若是这屋子里院里少了一盆花,一棵树我也要向你们问责。至于那六个伙夫,则留五个在北阁楼中,负责北阁楼和北苑的所有人的膳食,北苑只需留一名伙夫负责每日替世子与我烧茶烧水便可。”
任乃意说完,轻抿了一口茶,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这两班之人,每一个月轮换一次,每月的初一我的贴身丫鬟墨葵会将排班的簿子交到管事嬷嬷的手中,早班当值的,每日卯时三刻点卯;晚班当值的,每日的未时三刻点卯,若有迟到或无故不到者,杖责二十,扣一个月月钱并由管事嬷嬷记录在册,若是超过三次点卯迟到缺席的,杖责五十,扣除半年月钱并且永远赶出北阁楼。”
她说着,抬眸看了整屋子敢怒不敢言的人,淡淡一笑,“当然,有罚自然也就有赏。若是有人一个月点卯从不迟到缺席,除了多给的二两银子之外,还可以得到我额外奖励的全勤奖励十两银子;若是连续三个月都能按时按点点卯又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的,额外奖励五十两银子,并升一级;若是一整年都勤勉努力的,我自会禀报了王爷,给予他年终额外的奖励一百两银子,升两级。”
到了第二日黎明时分,任乃意特意早起了一刻钟来到北阁楼的院子里,等今日早班当值的人过来点卯。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丫头伙夫们陆陆续续前来,他们见到任乃意竟然亲自点卯,心中都纷纷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迟到。
墨葵见那点卯的齐嬷嬷却是迟迟不来,便先帮着众人们开始点卯。一直到辰时过了一刻,齐嬷嬷才哈欠连连地从外头走进来,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任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