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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你对那名年轻的领主印象如何?”
尽量驱散大脑当中充满愤怒的混乱思维,雷恩放下刀叉。拿起摆在手边的餐帕擦了擦嘴角,身体朝前靠了靠。用冷峻的目光注视着侧座上的海因斯。
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海因斯慢慢咀嚼着嘴里还保持着大体形状的面包,为了加快进食的速度,他端起摆在面前的阔口玻璃杯,喝了一口微凉的清水,让干燥的食物粒屑被浸透、变软,顺着喉管迅速咽下,这才半转过身体,略微思索片刻,用悠扬悦耳且带有几分稳重的声音说:“她是一个思维严谨的人,具有常人难以比及的智慧。控制领地和民众的统治手段非常灵活,高压、残忍、暴虐,但在使用血腥和暴力的同时,也会让人感觉到理性、法律、温情。这种双重统治方法,能够有效控制普通民众的反叛心理。使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习惯,并且认同各种强加于自己头上的严酷措施。她并非一味强硬而不知变通,收取利益,也会将其中相当一部分以公开形式反馈给领民,从而获得广大民众的拥护与忠诚。如果套用一句远古时代的赞语他的确是一位有德的明君。”
“哼”
坐在餐桌右侧下首,一个身形削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区区一个叛军首领,值得你用如此之多赞美语言附加上无数漂亮光环吗?”
“她很狂妄,也非常强势,但头脑思维并不会某几句简单的挑拨变得冲动。他非常冷静,懂得在最关键的时候,向对手发起最致命的攻击。感觉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仔细寻找对方弱点,而且不断吐信试探的毒蛇。”
海因斯丝毫没有在意男子的态度,他一直注视着坐在餐桌上首克瑞恩族长脸上的表情变化在这个房间当中,如果说其它有资格共进早餐者都是“嗡嗡”乱叫令人生厌的苍蝇,那么高高盘据在餐桌顶端的克瑞恩,就是一头外表看似冰冷,如同被魔法石化身体丝毫不能动弹,眯缝着眼睛,神态慈祥,寡言少语,却随时能够伸长舌头,把盘绕在身边苍蝇一口吞咽下肚的可怕蜥蜴。
“能够一次性歼灭上万军队的势力,已经不是结构松散的家族联盟所能够对付。由于卢顿家族的刻意封锁,我们对于这个来自荒野南方的新兴势力了解不多,甚至不清楚他们的核心区域究竟在哪儿?在这种时候,冒然与其敌对结仇并不理智。最好的方法就是与他们结盟”
最后这句话,仿佛一块巨石重重投掷在死寂的深潭中央,爆开无数四散飞溅的水花,更带起一圈圈由内向外迅速扩散的涟漪。
围坐在餐桌周边的其他家族成员纷纷交头接耳,迫于雷恩的威严,尽管对海因斯的这番论调充满不屑,却也没有人敢于在这种场合公开反驳。毕竟,对于家族联盟而言,华夏领的一切实在太过陌生。因此,交谈的话音也一直压制在只有彼此双方才能听见的程度。
身为族长的雷恩,没有对海因斯的观点发表任何意见。他拖过摆在手边的一杯咖啡,面无表情地拿起银匙,从白瓷糖罐里舀起一勺砂糖,倾倒在咖啡杯中,慢慢搅动着。
不置可否的举动,使保持观望的家族成员产生了无穷勇气。一个身穿淡粉色皱纱长裙的中年妇人傲慢地冷笑道:“他们只是一支叛军。别忘了,艾拉布劳克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比旧时代更加遥远的上古时期。贵族与叛民之间,永远不可能划上等号。如果一定要谈到什么讲和,那么他们就必须交出从卢顿家族手中夺走的一切。”
“切尔丝婶婶,恕我直言,卡索迪亚已经不存在了”
海因斯漫不经心地将双手摆在桌上,坐直身体,认真地说:“末世,不是被道德与法律框架束缚的旧世界。与绝对强悍的力量相比,所谓的贵族和家族历史根本不值一提。华夏领展示出来的力量必须引起关注我非常清楚诸位对于血统和家族脉裔延续的重视,也完全能够理解属于贵族的自豪。但我们必须明白即便是艾拉布劳克全领动员,也很难,甚至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歼所有家族联军。然而华夏领却做到了。我们必须以一种友善非敌对的态度,看待这个来自南方的新邻居”
切尔丝脸上一片铁青,她并非不明白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想利用长辈身份对海因斯羞辱一番。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恰恰适得其反。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家族成员们的目光,又慢慢聚集到族长克瑞恩身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对权力无比强烈,但是在这种公开场合却加以限制。因此。尽管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充满炽热,却仍然保持着对族中首领袖的绝对尊敬。
“华夏领提出的主要要求是什么?”雷恩抿了一口甜腻的咖啡,慢慢地问。
海因斯侧过身子,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两张十元面额的崭新华夏元,摆在桌面上,说:“她要求我们承认这种新货币的价值,同时废止卡索迪亚元的流通。”
“这不可能!!”
【477章 】俘虏
话音刚落,桌子对面一个面膛通红的年轻男子猛然暴跳起来,怒声咆哮:“我们手中储备的卡索迪亚元整整多达六千万,随便一句话就想夺走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不,我决不接受这种狂妄至极的该死条件”
海因斯丝毫没有在意男子充满敌意的态度,他静静地听着对方震耳欲聋的咆哮,直到叫嚷声逐渐趋于平静,才淡淡地回应道:“刚才我已经说过,卡索迪亚完全不存在了另外,她手上能打的牌也很多。比如,封锁来自南方的交易商路,断绝食盐供应。据我所知,以前从卢顿家族手中流入市场的新型摩托机车,其制造源头也同样来自南方的齐齐卡尔城。”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猛砸听者脆弱的心脏。艾拉布劳克家族成员虽然彼此之间争权夺利,却也不是满脑肥肠对实际情况没有任何理解的蠢货。海因斯的这番话,已经表露出许多超出艾拉布劳克能够承受的物资供应极限。他们必须在既得利益与未来发展两者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
雷恩一直没有表态,他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之中。过了近五分钟,他才缓缓抬起眼皮,把深蓝色的眼球焦点转向海因斯,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他很久,一字一句地说:“去吧,和那个年轻狂妄的小子好好谈谈。无论你带回来的消息是好是差,艾拉布劳克家族都将全部接受”
奥特城西面的广场上,数千名战俘以所在家族为区分,在空旷的场地上排列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方块形队伍。虽然算不上整齐,却也勉强能够让人分辨出最基本的纵横。
十余辆装甲卡车环绕在广场四周,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华夏防卫军簇拥着它们,把各种不同口径的武器,全部指向这些手无寸铁。目光呆滞的降者。
战俘方阵对面大约五米多远的地方,竖立着数十根直接插埋进土壤的粗木桩。所有木桩上都捆绑着一名面容萎顿,神情疲倦的犯人。
从身上穿着的制服来看,他们都分别属于联盟军中各自不同的家族。尤其是那肩膀与领口位置上,比普通士兵显眼得多的三角星与横杠,也清楚无误表明他们显赫的军官身份。
烈日,从头顶直射下来,炙烤着大地,升腾起一片令人难以忍受的滚滚热浪。
战俘群中已经有数十人出现脱水、中暑迹象,他们嘴唇发干。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龟裂开一条条密如植物根系的细缝。用手轻轻一抹,细胞组织丧失活力的表皮立刻被擦掉。露出更加新鲜,颜色粉红的生嫩皮肤。充斥着强烈紫外线的阳光直射在上面,激起针刺般的剧痛,遭到烧灼性破坏的皮层,也迅速分泌出点滴**在伤口表面形成覆盖。却被炽热的高温瞬间蒸发,只留下散发在空气当中,令人恶心的腥浓与馊臭。
太阳,照得人昏昏欲睡。
战俘们已经在广场上站了近两个多钟头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他们只是凭借身体本能,在对于死亡恐惧的支配下,机械而麻木地保持站立。
终于。一个蓬头垢面,身形单薄的战俘,实在无法抵挡烈阳与疲惫的双重折磨。眼睛朝上翻了翻,露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惨白,双膝一屈,浑身绵软瘫倒在地。
他实在太累,需要休息。即便是躺在满是砾石的坚硬地面上稍微一小会儿。也已经是令人无比羡慕的奢侈享受。
“砰”
膝盖与地面刚刚接触的瞬间,沉闷的枪声。也粗暴地撕裂了广场上空保持已久的死寂。从斜上方向准确命中目标的子弹,将战俘整颗头颅轰然爆开,飞散的血水与浓浆被*硬泥土迅速吸收,只留下一块块板结的干涸凝固物,以及横躺在地面,四肢不断抽搐、颤抖的无头尸体。
再也没有人想要合上眼皮或者左右摇晃。活生生的死亡就发生在自己眼前,这比任何刺激或者精神恢复药剂都要管用。
用厚重原石砌成,高大宽敞的城主官邸会议大厅里,铺着洁白麻布的条形长桌两边,坐着数十名来自各个家族的谈判代表。与上次安排的座次一样,海因斯仍然占据着最为靠前,也是最接近首座的位置。
所有人的眼睛,都牢牢看着站在高大落地窗前的罗兰。
他穿着一套做工精致的深黑色制服,款式简单,却完全勾勒出对方的独特魅力。唯一的装饰,只有纹绣在胸前,用金色丝线镶边的一条团形黑龙。昂怒贲张的狰狞龙口,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任何敢于反抗自己的对手。
罗兰背着双手,越发妖孽的脸庞侧面,与修长笔挺的身形共同组合成美妙无比的图画。她半低着头,长长睫毛覆盖的眼睛,透过玻璃一直望向脚下的广场。直到清脆的枪声从远处传来,战俘群中出现第一名死者的时候,才微张开柔软温润的嘴唇,用富含磁性的声音,朝站在身边的侍卫淡淡吩咐。
“开始吧”
五名肩扛突击步枪的华夏防卫军士兵,在一名少尉军官的带领下,排成整齐的纵队,从广场边缘大步走了过来。他们在临近木桩三米多远的位置站住脚步,举枪、上膛、瞄准,把乌黑冰冷的枪口,死死指向距离自己最近,被绳索牢牢捆绑在木桩上的家族联盟军官。
“砰砰砰”
沉闷而深具冲击力的枪声突然响起,在烈日烘烤下奄奄一息的战俘军官头颅,立刻被强大的外来动能打穿。无法平衡的颅内压力猛然释放出来,将僵硬的头盖骨高高掀起,连带着被粗大神经连接的眼球,在无数雪白腥腻的脑浆伴随下,朝着天空与地面四散飞开。
顷刻之间,大片暗红色液体顺着木桩淅淅沥沥蜿蜒而下,在瘫软的尸体脚根部位慢慢汪集,没过与地面齐平的桩底。瞬间死亡使中枢神经系统尚未完全丧失对身体的控制,在强烈肌肉收缩的影响下,几名死者下身的短裤筒中,也缓缓流淌出顺着大腿慢慢坠下的黄色屎尿。浓烈的血腥与恶臭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士兵们收起枪,转身向左继续迈步前行,递次顺移到下一组并排站立的木桩前,再次平举枪身,瞄准另外五名满面惊骇的联盟军官。
“不,你们不能杀我”
一个肩膀上佩着上尉标志,满面惊恐的联盟军官脸部肌肉瞬间扭曲,他瞪大双眼,身体拼命扭动、挣扎,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高音量惨嚎起来:“我可是佛烈尔家族的人,他们会出钱赎我回去。我死了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别杀我,我有钱,还有。。”
密集的枪声,彻底掩盖住震耳欲聋的咆哮。上尉左半边脸被完全炸飞,剧齿形状的碎骨,从松散的下盍分裂开来。与肩膀保持连接的脖颈上,只有脸庞右边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还算完整。混合着鲜血的粘稠鼻涕缓缓下流,穿过残破不堪的管状鼻槽,在嘴唇歪裂,裸露在外的牙床上稍做停留,又继续沿着齿缝中间的细小凹道,慢慢滴向剧烈起伏的胸口。
“别杀我,求求你们,我,我,我愿意投降,我投降”
毫无迹象的枪杀,在战俘群中引起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脸上登时露出惊骇和恐惧的神色。望着收枪列队的士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位居第三序列,同样被捆绑在木桩上的一名联军中校,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声嘶力竭地疯狂惨叫:“我对你们有用,我,我是六级进化的变异人,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效忠于华夏领主,我对你们”
神情冷肃的士兵,仿佛丝毫没有听到凄惨绝望的哀求。他死鱼般的眼睛中,迸射着残忍嗜血的光芒。平平举起步枪,距离太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