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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阳与阿暖贴近,料不得阿暖竟会作此等举动,一时防范不得,闭了眸正欲承受痛楚,候了半日,只觉一阵温热扑了面颊之上,并未察觉半分痛楚。睁了眸子,却见纤细身影挡了自个身前,一身白衣已是染了半身血红。
阿暖惨然望着那丽人,怨道:“你至了此时,还是护了予他!”
靖阳抱了烈阳身子,那一个纤瘦身子已是半软,面色惨淡。靖阳捂了烈阳胸前,那殷红颜色兀自往外喷涌,停不得,心下不由慌乱起来。侍卫们一个不及,令了功德王受了重伤,不由得纷纷往阿暖行去,一时间刀光大灼。
靖阳终是舍不得阿暖,怒斥道:“尔等退下!”
侍卫俱是犹疑,却仍是听令退了。烈阳倚了靖阳怀中,一双凤目痴望了那张俊俏面庞,一阵晕眩,心道:今日便是去了,在他怀中去得,也是欢欣得紧。听得阿暖怨怼,惨白面颊上泛了几抹晕色,痴道:“终是舍他不得。”
阿暖颤颤地伸了一只玉手,指尖轻抚了那光滑面颊,眸中显了几分悲悯:“你也如阿暖一般,傻得紧!”
烈阳欲再言语,又一阵昏眩袭来,已是言语不得,在靖阳怀中昏厥了过去。靖阳慌乱,他与烈阳同母而育,打小又一处长了。逼了烈阳退位也实是因了阿暖,而今瞧了烈阳气息奄奄,一时之间竟是忘了阿暖,只是急抱了烈阳,往宫里狂奔了,心中狂乱吼道:烈阳,烈阳,莫离我而去!
阿暖望了靖阳狂奔而去的身影,不由地狂笑了起来。烈阳,烈阳,你这一伤,倒是引了靖阳真心。靖阳心中,把你看得比我重些。谁人道靖阳王爷聪明?这般瞧来,也是个愚笨之人,便是连楚哥哥也是比他好上几分。楚哥哥虽是不懂阿暖心思,却仍是对他体贴得紧。而靖阳,非便是伤了他,更是伤了那痴心之人。
狂笑声声凄厉,实是悲苦至极。靖阳王爷呀,你这是何苦。缠缠绕绕,毁了诸多人物,方是知晓心思。烈阳,你此后应是比阿暖悦愉罢?
一双丽眸望了烈阳倒地之处,却见得一油布包裹之物,似曾相识。颤颤拾了,拆了开了。一时之间却是瞧得痴了。那包裹之中,分明是他呕心绣得之一袭嫁衣裳。忆及那时心境,益发绞痛。他宁可那时去了,也好过今日之等场景,累得楚哥哥如此。伸了一只手儿,往那城墙之上,阿暖只觉眼前一阵昏暗,喉头便是一甜,立时便没了知觉。有好奇军士上前,探那鼻息,却已是断了气息。适时,狂风大作,沙石飞走,午门军士皆是迷了眼,待得平静,揉眼望去,那绝艳人儿已是踪迹全无,只留了一袭染血衣裳,静静躺于厮处。忆起风沙古怪,不由得皆是心神俱裂。更在此时,那城墙首级,竟是稳稳地落至了那殷红衣裳之上。城墙与那嫁衣裳隔了何止百丈之遥,那首级落得如此古怪,分明是青天白日里出了古怪事体。一时之间,人兽皆奔走。
偌大午门,一瞬间便没了人影。那嫁衣与那首级两相依偎,竟是缠绵至极。渐至夜深,那嫁衣裳忽得无风自动,卷了那首级往黑夜里去了,隐约之间,可见一纤美人影,消逝夜幕之中。
大功皇帝史载:
大功帝登位初,有一采花贼斩于午门。后一少年往午门祭,并殉于午门。时,风沙狂走。贼首级自落,伴于少年身侧。堪称奇事,坊间争相奔告。
“烈,今儿个这燕窝可好?朕亲自予你熬得。你若是喜欢,便再吃些。”一面貌俊朗男子,一身明黄衣裳,捧了金碗,小心地喂予倚了廊柱之上地白发丽人,那白发丽人也是不言不语,一双空洞凤目只是望了远处。
那俊朗男子面上显了疲色,眉眼之间已是年岁不小。将手上金碗放了,小心抱了白发丽人入怀,柔声道:“风渐猛,你身子弱,我抱你歇会子罢。”
那白发丽人仍是不言不语,瞧去竟是有些痴傻。俊朗男子长叹一声,抱了怀中丽人入了华丽宫殿,将怀中人小心放至龙榻上,小心哄了白衣丽人睡去,端看那丽颜良久,方是轻叹了离去。
渐至无人迹,那白发丽人兀自缓缓起身,一双凤目灵动四望,伸了一只莹白玉手揭开床榻帘帏,柔声道:“阿暖,何在?”
一阵青烟,一纤纤身影凭空而立,隐约见得修眉丽眸,绝世姿容:“陛下唤阿暖何事?”
白发丽人浅笑:“这些年,你竟是仍改不得我这称谓。唤你也无甚事,只是欲问你,这阴间可是何等模样?”
那纤纤身影良久不语,半晌方幽幽道:“阿暖身故,寄魂于嫁衣,并未往那阴曹而去。阿暖实是不知。”
“这般呀……”白发丽人悠悠轻叹,涩声道:“我时日已不久了,真个是想晓得阴间事体,也好与你问一声那楚子敏投了何处去,好让你寻了去。”
纤影身子一颤,幽幽道:“你怎地作此言语,你怎晓得自个儿命不久矣?若是让那人听了,少不得要难过伤心罢!”
“这般说来,你是不愿我帮你探那楚子敏的去处了?”白发丽人垂了凤目,面上显了几分怅然。
纤影飘起,至白发丽人身侧,一只透明的手儿抚了丽人丽颜:“阿暖又怎会不愿,只是,此刻,阿暖却是愿陛下安康愉悦一些。楚哥哥去处,阿暖自是会去寻的。便是寻上个千年万世,也定会寻得楚哥哥……”
“是么?”丽人仰了首,轻蹭了那无形的玉手儿,眸间更是见了悲凉,“阿明,你允我一件事可好?”
“甚么事?”
“你寻楚子敏之时,可顺带寻我与靖阳,可好?”丽人幽幽低语,“来世,我许是会忘了今生之事,却定是不会忘了阿暖的。只盼阿暖找着了楚哥哥之时,也莫望了替我与靖阳重牵了红线……”
“你竟是欲在来世还重许了那人,你也真个痴傻!”那飘渺身影,带了几分无奈。
“你只欲告知我,好还是不好!”那白发丽人,恁般坚持,便是连那飘渺身影也是奈何不得。
“我允你便是!”
那纤纤身影轻叹一声,忽而散去。白发丽人也自卧床而眠,不多时,又醒,醒时,仍是不言不语,眸重空洞,不见适才灵动模样,仿佛适才模样,只是一场空幻。一阵足音,俊朗男子匆匆入内。见了白发丽人张眸呆望姿态,面时显了怜爱神色。和衣上榻,抱了丽人而眠。
候那男子睡得渐沉,那丽人忽得张目,痴恋地望着男子,柔声道:“靖,我已伴不得多少时日,望你能明了我这些许年,装疯卖傻的一番苦心。实是望你能因我多做些善举,化你罪过。佑上苍,许你我来世情缠。靖,我已是不能无你了。”
那男子听不得,只是兀自好眠,丽人浅笑,将一个柔软身子偎了上去。不多时,也真个睡去。
适时,夜凉如水。一阵阴风吹来,隐约间见一黑一白之长舌怪物蹦了而来。往那床榻上扔了一铁链,不多时,便拘了一艳丽精魂而去。那精魂恋恋地往榻上相伴二人望了一望,便随了那黑白二人去了。
夜,仍是冰凉。
骠悍王朝史记:
骠悍王朝,国运一百七十一年。因其天下得自马上,故定骠悍。
始帝,骠猛帝,在位十七年,平定天下。
文泉帝,骠猛帝子,在位六十五年,建文泉盛世。
文泉帝崩,其子继位,号称功治,在位五十年,忽染恶疾,骤崩,宫廷乱。
功治帝太子烈阳于宫廷大变中,镇定自若,灭众乱,继位,称功德帝。在位十二年,后因恶疾退位,其同母弟靖阳王登基,号称大功。大功初年,功德王遇刺身亡,葬于京郊帝陵。大功二年,大功帝娶妻烈氏,封德后。
德后貌美无双,甚得帝宠爱。大功三年,德后失足跌落湖中,传乃前帝贵妃刘氏所为,其因不得知。德后虽经救治活命,一头乌丝竟一夜白发,此后便形魂出窍,不言不语状若痴傻。众权臣上谏废后,大功帝怒,鸠杀一十七臣,并遣散宫中诸妃,专宠德后。臣俱不敢言。
大功二十七年春,德后无疾而终,时年五十又三,逝时,仍容颜姝丽,堪称天下绝色。大功帝悲痛欲绝,终日不眠不休,渐病重。时年秋,大功帝崩,时年四十又九。大功帝专宠德后,德后无所出。臣欲立先功德帝子继位,意,其子狩猎,不慎落崖,亡。功德帝独一子,子又无子,骠悍王朝无继位者,于建国一百七十一年后亡。
朝权臣,刘相夺位,自称帝。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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