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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当然不同意,再不喜欢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儿。
游方郎中就说,不带苏氏走,他也不游方了,就在县城里住下,开个医馆,只让苏氏去医馆里学徒就好,给工钱。
这样,父母才答应了。
师父懂一点儿道术,后来告诉她,那天她看到的两个男孩儿,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是人的那个,就是李道清,是鬼的那个,叫常小同。常小同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死得早,自己也饿死了,师父带着他,是为了给他积点儿功德,好能转托个好人家。
八年后,常小同去投胎了,而师父也老了。
师父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出来,替李道清向苏家提亲,苏氏的父母欣然应允。一方面对李道清知根知底,另一方面,师父的毕生积蓄极为可观。
成亲半年后,师父说要回趟老家,让李道清夫妇陪着去一趟。
苏家没有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嫁出门的姑娘泼出盆的水,本来就是人家的人了。
师父的老家在宋州怀恩县,三个人赶着车回到师父祖宅之后,师父突然就病倒了。
师父让李道清找来保人,把祖宅卖了,把钱都给了苏氏,告诉苏氏,再不能回她的家乡了,那里的人都认识她,迟早会惹来祸事的。
没几天,师父就走了,李道清夫妇安葬了师父,带着细软就来到了这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不想李道清竟然被村民打死!
苏氏为了报仇,将李道清的头颅劈开,把他的脑子取出来,埋在出村的路中间,做了那个断路坑。又亲自选了压水脉的坟地,没有在家中停灵,就把李道清葬了进去。
因为调动水脉,怨气化煞要七天的时间,所以苏氏在家中做法,直等到头七,上吊自尽。
李道清头七回魂,劝她不要这么做。苏氏不答应,让李道清先走,说报了仇就去找他。
李道清拗不过她,只能暂且离开,说一定会回来找她。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
季山泉问道:“当时你夫君伤得如何?”
苏氏答道:“伤得不重,可人却死了。”
季山泉叹了口气,说道:“那便是命数到了,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你懂什么。”苏氏冷冷地说道:“就算是命数到了,也轮不着他们欺辱!”
“是啊。”季山泉嘴里答应着,抬手点了下云凤的鼻头儿。
云凤一怔,随即明白季山泉是在说她也是这个脾气,便嘟着嘴打了他一下。
季山泉站了起来,走到棺材旁边掀开了盖子,伸手取回了定魂符。
苏氏愕然看着季山泉,云凤追到近前,也诧异地问道:“师兄,你干什么?”
季山泉答道:“事情都清楚了,她的仇怨其实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她自己。她真正恨的,是她天生带着鬼眼。如果没有这鬼眼,她所遭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回答完了云凤,季山泉看着苏氏说道:“你要跑的话,我不会再抓你,但是,你永远也见不着李道清了。虽然转世投胎之后,你不会记得他,可每一次你轮回时,都会想起他,想起那个对你好的人。”
苏氏坐了起来,眺望着村子,幽幽地说道:“天快黑了。”
“是啊,天快黑了。”季山泉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不管李道清会不会来,我都希望你能去地府投案。如果李道清没有来,你应该高兴,因为他或许已经转世投胎了。如果李道清来了,你更应该高兴,因为他是为了你而甘愿落入鬼道。”
苏氏看着季山泉,眼神中有些茫然。
季山泉说道:“天快黑了,我们也该赶路了,告辞。”
说完拉着云凤转身。
“道长!”苏氏愕然看着季山泉的背影问道:“你不是要送我去地府吗?”
季山泉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自己去吧,或者……李道清会陪你去的。”
“道长!”苏氏的声音有些激动。
季山泉转回身看着她。
苏氏恢复了清秀的模样,向着季山泉盈盈下拜,说道:“多谢道长。”
季山泉起手还礼,而后拉着云凤走了。
月光轻柔,树影婆娑,李道清一袭青袍,面带笑容地走来。
握着苏氏的手,看着她断了手臂的肩膀,眼中有心疼也有宽慰。
苏氏伏在他怀中哭泣,李道清温言说道:“玉娘,都过去了,我陪你去投案,不管你要受多少年的惩罚,我都会等你。”
苏玉娘哽咽着点头,李道清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拭去腮边的泪珠。
火堆边,云凤依偎在季山泉怀中,问道:“你才比我大两岁而已,又是刚刚才下山历练,为什么我觉得你对人情世故异常的老道?”
季山泉微笑着答道:“或许是前世带来的吧。”
应灵蜷缩在云凤怀里,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说道:“你们人,就是麻烦。”
云凤轻拍了它一下,问道:“师兄,你说真的是李道清吗?”
季山泉答道:“我觉得是。”
云凤嘟了嘟嘴,说道:“咱们应该在那儿等着,看看李道清会不会回来。”
季山泉摇了摇头,叹息道:“苏氏一生坎坷,怨念极重。她当初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抱了灰飞烟灭的念头。咱们留在那里,如果李道清能回来,皆大欢喜。万一我猜错了,李道清没回来,恐怕苏氏还会发狂。”
云凤直起身看着他说道:“那你不看着她,她要是发了狂,不是还得去害人吗?”
季山泉微笑着摇头,答道:“不会,村子里的人都被你超度了,咱们又离开了,就算李道清没有回来,她也不会发狂的太久,因为已经没有了目标。而且什么都没有了,连仇怨都没有了。况且她怨念太深,不能离开村子,再害不了旁人,早晚她会去地府投案的。否则,她仅有的记忆都将散去。”
第147章 :比武招亲
转过天,季山泉和云凤骑上马向徐州城驰去,午后时分进了城,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人山人海,把街道都堵了半边,两人只能下了马,牵着马向人群走去。
街边搭了个一人高的台子,台子右边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挂着一块红布,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台正中站着一名少女,劲装短打,束着长发,长得细眉大眼,娇俏可人。
台下看热闹的人都在起哄,却没人敢上台。兴许是觉得敢搭台子比武招亲,肯定得有两下子,所以都等着别人先上去试试手。
云凤停住了脚,向台子上张望,身边有个长相还不错的小子瞄了云凤一眼,便往云凤身上贴。
云凤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斥道:“师兄,教训他!”
季山泉一把揪住那小子的前襟,猛然发力,将那小子扔到了台上。
季山泉劲儿用得巧,那小子上了台没有倒,虽然背对着台上的姑娘,可踉跄了两步却站稳了。
“好!”台下发出一片哄鸣,除了离云凤近的人之外,别的人都以为是这小子自己跳上台去的。
那小子还没反应过来,台上的姑娘已经向他抱拳,说道:“壮士请赐教。”
那小子转回身看了看,又听台下一片鼓噪声,一时拉不下脸,便硬着头皮笑道:“小姑娘,看你细胳膊细腿的,我可舍不得打你,免得把你打伤了。”
“噢……”台下一片起哄声。
姑娘二话不说,提身纵步,一拳击向那小子前胸,拳打到中途手腕一转,平拳改为凤眼拳,中指关节击在那小子上腹正中。
那小子一声不响,鹞子一样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摔到台下,瞪着眼珠子躺了一会儿,猛然喷出一口馊饭,惊得旁边的人连忙躲闪。
云凤掩着嘴,笑得身子发颤,旁边的人都惊恐地躲着她,唯恐再被季山泉扔上台去。
季山泉却微眯着眼睛盯着台上的姑娘,沉默不语。
云凤笑了一会儿,转脸见季山泉盯着台上,便蹙眉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季山泉收回目光,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先去客栈投宿。”
台上的姑娘也望着季山泉,目送他和云凤远去了。
到了客栈房里,云凤不依不饶地问道:“师兄,你刚才在想什么?使劲盯着台上的姑娘看。”
季山泉失笑道:“那位姑娘有问题,目光与常人不同。”
“哦?”云凤问道:“有何不同?”
季山泉摇了摇头,答道:“离得远,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她出手的时候有分寸,倒也没什么要紧,不去管她了。”
“也好。”云凤笑着答应,徐州已经离青州不远了,所谓近乡心切,云凤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安睡了一宿,第二天晨起下楼,听到吃早饭的两个人在聊天儿。
一个说:“昨天看见了没有?齐大少被打得那叫一个惨……真好!”
另一个说:“好是好,只是可怜了那个姑娘。”
“唉……”两人一同叹气。
云凤微一蹙眉,扯了下季山泉的衣角,轻声说道:“师兄,好像出事儿了,你去问问。”
季山泉转过楼梯,向两人拱手道:“两位请了。”
两人抬头,都是一怔,客栈里常有本地人来吃饭,但季山泉是生人,两人不认识。
一个拱手道:“这位公子,有事吗?”
季山泉答道:“请教一下,二位刚才说得是昨天比武招亲的姑娘吗?”
“是啊。”另一个问道:“你没去看吧?”
季山泉笑着答道:“一路上车马劳顿,没去凑那个热闹。”
先前的人说道:“你是过路的,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齐大少,家里有钱,看人家姑娘长得好,就想抢回去做小妾。可人家是比武招亲,齐大少那伙人上了台,被打得东倒西歪,那叫一个解气。”
另一个叹了口气,接口说道:“解气倒是解气,可那个齐大少连着官家,找了衙门,把那个姑娘给抓起来了。”
季山泉一脸惋惜地拱手说道:“这可真是没法儿说……打扰二位了。”
两人一同拱手说道:“公子请便。”
云凤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待季山泉走过来坐下,云凤便说道:“师兄,咱们去救人。”
季山泉想了想,点头道:“回头我先去探探。”
云凤蹙眉,季山泉说道:“总不能大白天地闯衙门吧?再说了,也得先知道关在哪儿啊。”
刚说完这话,门外火急火燎地走进来一个人,看到那桌儿的两位,连忙走了过去,也没打招呼就直接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我刚过来的时候,经过冯班头儿家门口儿,看见他们家挂白了!”
季山泉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走,看看去。”
出门找了个人打听了一下,季山泉拉着云凤,来到了冯班头儿家所在的那条胡同儿。
胡同儿里挤满了人,都在向一户人家张望。
季山泉轻声问离得最近的一名男子:“这位大哥,出什么事儿了?”
男子看了季山泉一眼,答道:“没事儿,好像是死人了。”
季山泉微一皱眉,死人了说‘没事儿’?那什么才算事儿啊?
季山泉堆着笑脸儿问道:“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男子尴尬一笑,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不对劲儿,便小声说道:“看你眼生,是外乡人吧?你不知道,那是冯班头儿家。冯班头儿可坏了,帮着齐家欺负人,就昨天,还抓了个比武招亲的姑娘,还说要把那姑娘送到齐府去呢。”
云凤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男子看了云凤一眼,答道:“他晚上喝得醉薰薰回来,自己说的。这位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可得小心点儿。”
云凤眯眼一笑,拉住了季山泉的手。
男子又看着季山泉说道:“你长得也不错,你也小心点儿。”
季山泉一愣,问道:“我小心什么?”
男子低声说道:“齐家男女通吃。”
季山泉一脸尴尬,云凤掩着嘴‘噗嗤’一笑。
“都让开!”胡同儿的另一头,走进来几个官差,驱赶看热闹的人。
官差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头发花白,脸盘儿微胖,身上穿的道袍,样式很简单,但料子很不错。
到了冯班头儿家门前,道士抬起手抖了抖袖子,露出右手,微闭着眼睛掐算了一会儿,说道:“大凶。”
云凤轻声斥道:“废话,都死人了,当然是大凶,这还用算?”
季山泉轻声问道:“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云凤点头,轻声答道:“有鬼气。”
季山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咱们走,去齐家看看。”
云凤看着他问道:“你说是那个姑娘?”
季山泉答道:“看看就知道。”
两人又打听着来到齐家大宅,看到齐家大门紧闭。
季山泉轻声说道:“咱们得赶紧把那位姑娘救出来,否则还得死人。”
“嗯。”云凤点头。
冯班头死了,从请了道士这个情形来看,冯班头肯定死得蹊跷。而齐家又大门紧闭,恐怕也是出了事儿。
按照官府办案的规矩,昨天刚抓了那个姑娘,今天就死了有牵连的人,肯定要严刑拷问那个姑娘。
如果真是因为那位姑娘才引来杀人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