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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泉反问道:“你记得你的前世吗?”
卫凌云又笑了,带着些许妩媚,更多的却是哀愁,又拿起一只酒壶,递向季山泉说道:“陪我喝一次吧,只此一次。”
季山泉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云凤开始心神不宁,问道:“姐姐,相公不会有事吧?”
云凰微笑着答道:“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早就有事了。”
云凤蹙眉道:“你不觉得卫凌云很奇怪吗?”
云凰微笑着摇头,答道:“不觉得。”
应灵嚷道:“别闲聊天儿,我要吃肉!”
云凤拍了下它的脑袋,嗔道:“一桌子肉都让你吃了,没了!”
季山泉往酒盅里倒酒,问道:“你让我来,到底想怎样?”
卫凌云盯着他倒酒,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还是这样,就是不愿意用壶喝。”
季山泉说道:“都用壶喝,还做酒盅干什么。”
卫凌云嗤笑道:“看来,只有骨子里的东西能记得。”
季山泉抿了一口,说道:“很甜,没有酒味儿。”
卫凌云微笑道:“因为你不喜酒气,所以这酒才没有酒味儿。”
季山泉看着他问道:“为何要我来?为何绝口不提缘由?”
卫凌云叹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没有耐心吗?我说了,请你到凌云阁小住,这才刚到山脚下,等明天上了山,我会告诉你的。”
季山泉放下酒壶,站起身说道:“那就明天再喝。还有,解开对应灵的禁锢,否则,无论明天你给我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不会原谅你。”
卫凌云扬着脸看着他,眼色有些不高兴,刚要开口,季山泉已经转身出了亭子,穿上鞋走了。
‘啪’的一声轻响,卫凌云握碎了手中的酒壶,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亭外的侍女连忙脱了鞋进来,伸手来捧他的手。卫凌云用极轻,却极为严厉的声音说道:“滚出去!”
季山泉回到客房里,不等云凤开口,应灵先跳上桌面说道:“我能动了!”
“嗯。”季山泉答应一声,面儿上平淡,心里却极为震惊!卫凌云竟然不用过来,就能解开禁锢,这人的法力到底有多高?
云凤笑着问道:“吃什么好东西了?”
季山泉答道:“只有酒。”
云凤微一蹙眉,又被姐姐说中了,给他盛了一碗饭,说道:“快吃吧,菜还有,肉都让应灵挑干净了。”
应灵说道:“你们要少吃肉,最好不吃肉,不然还得费力运化。”
怜玉瞪了应灵一眼,嗔道:“你闭嘴!”
“噗!”应灵朝怜玉身上吐了口口水。
转过天,三人跟着卫凌云上山,怜玉和云凤走在后面,轻声问道:“少奶奶,他不会软禁咱们吧?”
云凤想了想,答道:“或许会。”
怜玉看着云凤,愕然道:“少奶奶怎么这般轻松?”
云凤答道:“没他本事大,能怎么样?”
随后附耳轻声:“大不了拼命。”
卫凌云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会软禁你们,只是请你们来小住,旬日之内,自会放你们下山。”
怜玉嗔道:“偷听姑娘家说话,你好没品。”
卫凌云答道:“我好心为你解忧,你却骂我,真是畜生难改本性。”
“你骂谁!”怜玉恼着就要冲上去,被云凤拉住,劝道:“行了,你又打不过他,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的。”
应灵在背包里扯了扯怜玉的衣袖,用爪子指了指卫凌云,又比划了几下。
怜玉摇头,明白它的意思是两人同时偷袭,总有一个人能得手。但应灵折腾没事儿,它毕竟只是‘兽’,怜玉可不敢跟着它一道折腾。
应灵瞪着怜玉,骂道:“废物。”
怜玉嘟着嘴,蹙紧了眉头,半晌才说道:“再也不给你做鱼吃了。”
一路吵着嘴,又到黄昏时分,终于看到了凌云阁的大门。
季山泉感叹,难怪叫凌云阁,这座山高到云彩只在半山腰。
进了大门,看着楼阁亭台都是倚山而建,工艺奇巧,匠心独具。
卫凌云问道:“你是住摘星楼,还是住揽月台?或者,跟我住凌云阁?”
“跟你住?”云凤瞪着他斥道:“你有病啊!”
云凤突然明白了云凰脸上那颇俱深意的笑容,难怪云凰说‘不会有事’。
怜玉也瞪大了眼睛,却是看着季山泉。怜玉心里委屈,原来当初少主常年不归家,竟然是住在这里?想她幻化得如花似玉,少主竟然……
季山泉满脸尴尬,不悦道:“阁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凌云却是一脸坦然,答道:“知交好友,故人重逢,秉烛夜话,抵足而眠,古有先例,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第238章 :诛仙阵
摘星楼里,云凤掉着脸,拍着桌子嗔道:“女人喜欢你也就算了!男人也喜欢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往北边儿来?”
怜玉头一次心里不帮着他,一脸委屈地站在一旁。
季山泉哭笑不得地答道:“我连怜玉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他?难不成我还是专为找他才往北边儿来吗?再者说,是他在半路上截住咱们,而且他也说了,是知交好友而已。”
门外有侍女说道:“季道长,阁主请道长往凌云阁一叙。”
云凤拍案而起,到门边拉开门斥道:“叙什么叙!走了一天的山路,天都黑了,不用歇息啊?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我家相公不去!”
侍女低着头说道:“夫人,我家阁主是要告诉道长,请你们来的缘由。阁主说,现在不去,他以后就不说了。”
云凤蹙眉,想了想说道:“怜玉跟着去!”
云凰摇头失笑,怜玉管什么用?人家还不是说定住就定住。但云凰没有说话,凤儿正在气头儿上,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凌云阁内,摆着一张棋盘,卫凌云坐在一边,对面还放着两张空垫子,好像算准了季山泉不会一个人来。
季山泉和怜玉走到近前,卫凌云没有抬头,眼睛盯着棋盘,说道:“你前世没有下完的一盘棋,我一直留到现在。你对我说,你久未归家,你姐姐和你的丫头该想你了。可你这一走……就是一百多年。”
怜玉心头一暖,往季山泉身上贴了贴。
卫凌云抬起头看着怜玉问道:“你就是那个‘丫头’吧?”
怜玉颇有些骄傲地答道:“是呀,我就是那个丫头。”
卫凌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果然妖娆。”
怜玉一蹙眉,刚要开口,季山泉抢先说道:“你胁迫我来此,就是为了下完这盘棋?”
卫凌云淡淡地说道:“坐吧。”
季山泉走到对面坐下,虽然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季山泉知道,他不想说的话,是问不出来的。他不想说,就是还不到说的时候,与其跟他别扭着,不如照他说的做,到了该说的时候,他自然就说了。
季山泉问道:“该谁落子?”
卫凌云答道:“该我。”
季山泉愣了一下,其实他问这句话,无非是个开场白,都一百多年了,肯定应该是该他落子。没想到居然是该卫凌云落子,难道想了一百多年,都没有想好怎么落子?
卫凌云沉默着,眼睛盯着棋盘。
季山泉问道:“你不会想了一百多年吧?”
卫凌云答道:“是啊,我想了一百多年。你给我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是没有想好如何落子。”
季山泉说道:“我认输,不用下了。”
说是‘小住’,可这位阁主一步棋想了一百多年,那这个‘小住’哪年到头儿?或者,听说仙山深处,一个须臾之间,世上便过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季山泉越想心里越慌,刚要开口问他,卫凌云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这里又不是仙山宝境,不会与世隔绝的,你好好看看这盘棋,然后再说话。”
季山泉皱眉,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吗?
卫凌云又说道:“我不会读心术,这盘棋你我下了八百年,你我之间,早已经浑若一人,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季山泉这才对棋盘上了心思,一盘下了八百年的棋,在下什么?只是输赢吗?
凝视了一会儿,季山泉觉得眼睛发花,脑袋发晕,连忙闭上眼睛,问道:“你在棋盘上施了术?”
卫凌云轻叹了一声,说道:“真是……好端端的,为何要投胎做人去?”
季山泉睁开眼睛看着他,见他依然凝视着棋盘,便问道:“什么意思?”
卫凌云说道:“这是你我共创的一个大阵。当年卡在这个最关键的一子上,你我想了整整一年,也没有想通。你说要回趟家,可再没有回来,我原以为我自己可以完成它,可我想了一百多年,还是没有想通。”
季山泉愕然问道:“这是什么阵法?为何要用棋盘来布?”
卫凌云答道:“这只是演算,不是真正的布阵。”
季山泉问道:“这是什么阵?”
卫凌云抬起目光看着他,半晌才答道:“诛仙阵。”
“诛仙阵?”季山泉再次看向棋盘,问道:“为何要诛仙?”
“不知道。”卫凌云平淡地答道:“是你要布这个阵,叫我帮忙,我就帮你喽。”
季山泉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就没问问我为什么?”
“没有。”卫凌云答道:“不必问,你要做什么,做就好了,你总有你的道理。”
怜玉坐在季山泉身边,嘟着嘴斜了他一眼,心想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季山泉也微觉尴尬,垂下目光盯着棋盘。
既然是阵法,那必然要牵涉到法力,所以当再一次感觉到头晕眼花的时候,季山泉调运了法力。
棋盘上的棋子变了,变成了小人儿,穿黑衣服的围着穿白衣服的。如果是他布的阵,那么黑子就应该是他的,而白子应该是卫凌云的。
白子是‘仙’,黑子是诛仙者,卫凌云说他想不通,是想不通‘破’,还是想不通‘杀’?既然轮到卫凌云落子,那就应该是‘仙人’破阵,可眼下的局势,基本已经成死局,对于‘仙人’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
为什么要布诛仙阵?诛什么仙?为了什么事要诛仙?而且‘仙人’没了破解之法,那不就说明阵已经成了吗?难道说?前世的自己是想毫发无损地诛仙?那又为什么要毫发无损,难道是要用狐族来布阵?
季山泉抬起头,却是看向怜玉,问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怜玉看着他摇头,眼神中颇有些怨念。
季山泉微觉尴尬,笑了一下,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有危险。”
卫凌云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么疼你的丫头,一个眼神儿都要解释,为什么还要娶个凡间女子呢?”
季山泉看了他一眼,把目光落回到棋盘上,说道:“此阵以四象为基,八卦为辅,三才贯通,如果不是为了毫发无损,实则此阵已成。”
卫凌云答道:“这便是关节所在,你想要的,就是毫发无损。”
季山泉皱紧了眉头,怜玉轻声说道:“少主,你今生师从道门,求得正果,将来或可位列仙班,为何还要琢磨这诛仙阵?”
一句话点醒了季山泉,是啊,为什么还要琢磨这诛仙阵?当初又为什么要布此阵?
卫凌云看了怜玉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季山泉,说道:“八百年的心血,就这么放弃吗?”
怜玉说道:“你这人可真奇怪,刚还说我家少主想做什么,做就好了,反正总有他的道理,这会儿怎么又劝我家少主不要放弃?我家少主已经投做人身,师从道门,来日得成正果,位列仙班,为何还要研习这诛仙阵?难道用来诛自己吗?”
卫凌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替他想,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难之事,他一个修德之人,又怎么会研习这种杀阵?况且阵名虽称‘诛仙’,实则对妖魔鬼怪同样有效,阵法就是阵法,不能因为它的名字而限定它的用途。”
应灵突然出现在季山泉面前,说道:“姐姐叫你回去睡觉。”
卫凌云叹了口气,说道:“明天再议吧,真是麻烦。”
回到摘星楼,云凤让季山泉到外间睡,把怜玉留下跟她同床。
季山泉知道她要‘审问’怜玉,一笑置之,到外间去了。
躺在床上,季山泉琢磨,自己前世为什么要研习诛仙阵?既然取名‘诛仙’,那最初的本意应该就是为了对付神仙。会是什么事呢?怜玉不知道,那有没有跟玉罗香说?
想到玉罗香,便又想到了并州城丢的婴儿。虽然站在玉罗香的角度上,她是有道理的,可季山泉毕竟不再是妖狐了,而且是道门子弟……
季山泉翻了个身,不想再纠结丢婴儿的问题,就像玉罗香说的那样,一旦引发道妖之战,恐怕会比死一百个婴儿要惨烈得多!
话又说回来,妖害人就要除掉,人杀人就要等着报应。就好像朝代更迭,世间征伐,总会有无辜的人付出惨痛代价,可就因为是人在杀人,所以道门就可以说成是天道循环,命数使然,便能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观。
总归是一句话,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