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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逆天意?”云凤蹙眉道:“她就是偷东西而已,怎么就违逆天意了?”
季山泉说道:“应该是她阻碍了灾星降世。”
绵玉微笑道:“少主说得对,温玉生有通天脉,虽然气脉被封,但她自身的气息极正,被她触摸过之后,秽气不能近身。”
云凤恍然明白,原来那么多死胎,都是因为灾星降不下来。
云凤亲了温玉的脸蛋儿一下,微笑道:“在代州要是有温玉,何天祥的事儿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季山泉微微点头,县里的人恩将仇报,打死练成了通天脉,有望修炼成天狐的温玉,所以才会招来天降灾星,这是他们的报应。只不过因为娃娃,所以才迟了这么多年。别说管不了,就算管得了,季山泉也不想管。
季山泉说道:“既然事情理清了,过完年咱们就走。”
温玉搂着云凤的脖子问道:“舅母,你们要去哪儿啊?”
云凤微笑着答道:“我们要去游历,积攒功德。”
温玉嘟嘴,说道:“那你会不会去玉罗山庄看我?”
云凤跟她贴着脸,答道:“当然会去,舅母每年都会去看你一次。”
温玉又问道:“那你以后生了孩子,还会不会喜欢我?”
云凤笑道:“当然会,舅母最喜欢温玉了。”
温玉这才咯咯地笑了起来。
樵县有一座道观,名叫安意观,小年儿这天,很多人都到观里来祈福。西老爷也不例外,每年都来,而且都会捐不少香火钱。所以每逢西老爷来,观主‘得意道长’都是亲自接待。
让了座,献了茶,得意道长端详了西老爷一会儿,说道:“西老爷,你的气色不太好,这眼看着要过年了,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西老爷叹了口气,答道:“是啊,最近家宅不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得意道长微一皱眉,家宅不宁,怎么没来找他相宅?难道请了别人?县是来了野道士?
西老爷说道:“道长一直在闭关修炼,我也不好打搅,偏巧县里来了一个大户,姓季,是位公子哥儿,买的宅子。他说他是出世修道的,我就请他帮忙看看,他也没跟我收银子,但看完了之后,还那样儿。”
得意道长恍然,说道:“西老爷这可就错了,既然是公子哥儿,那就是闹着玩儿的,他不指着这个吃饭,自然不会上心,而且他的话也有毛病,既然是出世修炼的人,怎么又会在县里买宅子?”
“唉……”西老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得意道长说道:“还是贫道去给西老爷相相宅吧。”
西老爷答道:“我这次来,正有此意,还是要劳烦道长你啊。”
“应该的。”得意道长微笑点头,转而向门外吩咐道:“准备用具,稍时去西老爷家相宅。”
午后时分,得意道长到了西老爷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皱眉道:“西老爷,你这宅子……是让煞气给冲了。”
西老爷皱眉道:“煞气?哪里来的煞气?莫非有人要害我?”
得意道长沉默半晌,摇了摇头,说道:“这股煞气极为散乱,不像是特意冲着谁,西老爷容贫道两天时间,着意查看一下这股煞气的源头。”
西老爷点头道:“有劳道长,但有所需,尽管开口。”
两天的时间,得意道长几乎走遍了全县,令他奇怪的是,除了他的安意观,几乎全县都受到了这股煞气的侵扰,唯独有一处宅子安然无恙,就是季山泉的宅子。
得意道长想不通,既然这位季公子能保着家宅无事,怎么不给别人护宅呢?得意道长决定见见这位季公子,于是登门造访。
到院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子吵嚷。
一个男孩儿的声音:“给我!”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不给!舅母给我买的!”
男孩儿的声音:“你叫舅母,我叫姐姐,算起来我是你小叔,你要听我的话,给我!”
女孩儿的声音:“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长辈,还跟我抢东西,你不要脸!”
“咬你啊!”
“来呀!谁怕谁!我也有牙!”
应灵要抢的,是一个面人儿,人家温玉拿来玩儿,它却是要吃掉。
得意道长举起的手又放下,琢磨着这两个孩子要是打起来,会不会受伤?如果大过年的,孩子受了伤,那也算被煞气侵扰。
所以得意道长在门外听着。
“呯!”“嘭!”“哗啦!”
得意道长愕然,这是孩子打架吗?怎么听着像拆房子一样。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干么呢!你们两个造反呐!大过年的,瞧你们把这前院儿毁的!”
温玉指着应灵说道:“它抢我面人儿!”
应灵还没开口,怜玉斥道:“买的时候你不要,这会儿又抢,你作什么妖儿!”
应灵恼道:“你说不着我!”
“呯!”
“别打了!”怜玉斥道:“再打我要动手了啊!”
得意道长再次愕然,这家人怎么回事?孩子打架不说管,大人居然也要动手?而且听说话的这个意思,好像还是对等地打架。
得意道长抬手拍门。
“别打了啊!”怜玉到门前问道:“谁呀?”
得意道长答道:“贫道安意观观主,得意道长。”
怜玉问道:“有事儿吗?”
得意道长一愣,在樵县,他这个名头只要一报出来,不说主人家会倒履相迎,可也差不多。这是头一回主家不开门,问有什么事儿。
不过得意道长在心里给自己打圆场儿,这家是刚搬来的,没见过世面。
得意道长说道:“听闻季公子一心向道,特来拜会。”
怜玉答道:“今日不便,改日到观中请罪,道长请回吧。”
得意道长有些着恼,居然给他吃闭门羹?真是岂有此理!
绵玉走了过来,说道:“怜玉,拜会少主的客人你都给拦了,你要造反呐?”
怜玉蹙眉道:“你瞧这院子!”
绵玉说道:“这有什么,小孩子淘气而已。带他们两个去少奶奶房里。”
得意道长在门外听着,原来是两个丫鬟,不过这家倒也开通,丫鬟敢训斥小主人。
又等了片刻,大门打开,绵玉微福身道:“怠慢道长了,万勿怪罪,请道长到厅房用茶。”
得意道长怔了怔,见绵玉妖娆不失端庄,美艳不失素雅,世间此等女子少见,竟然只是个丫鬟。难不成这季公子是皇亲国戚吗?
进了门儿,得意道长一惊,见碎石满地,花台去了半边,墙上还有一处破损,不禁脱口问道:“这是方才那两个孩子弄的?”
绵玉微笑着答道:“是呀,疏于管教,让道长见笑了。”
得意道长咽了咽口水,这可不是见笑,这是见鬼了!什么样的孩子能把院子毁成这样儿啊?难怪这家不受煞气侵扰,这家的孩子估计都比那股煞气厉害!
看起来,这位季公子,恐怕不是闹着玩儿的公子哥儿,还真没准是出世修炼的高人。
到了客厅,绵玉说道:“道长请坐,稍候片刻,宅中没有别的下人,也不常来客,容我去知会我家少主,准备茶点。”
得意道长起手道:“有劳姑娘。”
不多时,季山泉来到客厅,拱手道:“道长久候,恕罪恕罪。”
季山泉不是起手,而是拱手,说的又是世俗的客套话,这令得意道长又含糊了,这人到底是不是修道的呀?
季山泉猜到得意道长是为了县里的煞气而来,而他又不想管,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得意道长站起身起手道:“贫道是安意观的观主,道号得意,听闻季公子是也世修炼的高人,未请教道号?”
季山泉答道:“并未出家,没有道号,道长请坐吧。”
得意道长皱眉,连个道号都没有,算哪门子道门子弟?可前院儿那个样子……
得意道长问道:“季公子,方才贫道在门外,听到两个孩子打架,不知是贵府的什么人?”
季山泉看着他,不答反问:“道长此来,有何见教?”
得意道长微觉尴尬,清咳了一声,答道:“县里出了一股煞气,搅得许多人家都不安宁,贫道听闻季公子也曾给人相过宅,所以前来与季公子商讨。”
季山泉答道:“在下学艺不精,处置不了这件事,道长要与在下商讨,实在是过于高看在下了。”
得意道长皱眉,这话里分明有送客的意思。
得意道长问道:“季公子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莫非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第247章 商谈
季山泉笑了一下,答道:“在下的苦衷就是本事不济。”
得意道长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季公子不愿卷入,贫道也不强求。”
说完站了起来,季山泉问道:“道长要管这件事吗?”
得意道长反问道:“不知季公子指的是哪件事?”
季山泉失笑,看来方才应灵和温玉打的那一架露了底,这位得意道长是认准他了。
季山泉说道:“道长请坐,在下有一事请教。”
得意道长坐下,看着季山泉。
季山泉说道:“我听说,二百多年前,这里有过一次地震。曾有一只狐仙救了很多人,累得现了原形,反被她救的人打死。道长知道这件事吗?”
得意道长问道:“季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季山泉微笑着答道:“道听途说。”
得意道长叹了口气,说道:“确有此事,鄙观的观志中有记载。”
那一年地震,还着了大火,平常娴静文弱的温娘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穿梭于火海之中,将被因之人或背或提,或扛或抱,救出数百人之多。
当时得意道长的师祖问心道长在场,觉得事有蹊跷,便悄悄地对温娘子下了一道咒。
问心道长当时以为,温娘子是被什么东西给冲了,却没有想到,温娘子是一只狐仙。
温娘子现了形之后,便有人吵嚷着说是温娘子带来的灾祸。很多有都捡了石头瓦砾,或是木棍杂物来打温娘子。
问心道长一边护着温娘子,一边喝止众人,温娘子的相公卢明志抱着温娘子想跑,但因为温娘子体型太大,卢明志帮着救火,又累得没什么力气了。所以没跑出多远就摔倒了。
众人见他们要跑,便呼喊着围住卢明志和温娘子,无论问心道长如何喝止,最终还是有人向温娘子扔去了一块石头。
有了带头儿的,众人便再无顾忌,或许是因为‘法不责众’的心理,一大群人围着卢明志和温娘子,将他们活活打死了。
问心道长只能把他们的孩子从人堆里抱出来,没命地往山里跑,可跑不到一半路,就累得摔在地上,好在那个孩子机灵,自己跑掉了,后来再没有人见过那个孩子。
过了些日子,大家伙儿都过了劲儿,开始觉得愧疚,又请问心道长做法事,为卢明志和温娘子超度。但问心道长拒绝了,从此以后,再不给县里的人相宅算命,并在安意观立下严律,不准后人擅用术法查探奇异之人,以免步其后尘,多造恶业!
听完了得意道长的叙述,季山泉微微点头,这才说得过去,以温玉五尾妖狐的法力,怎么可能因为救人就累得现了原形。
得意道长看着季山泉问道:“季公子,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季山泉答道:“实不相瞒,方才在前院打架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当年卢明志与温娘子所生的孩子。”
得意道长一惊,问道:“快三百年了,还是个孩子?”
季山泉点了点头。
得意道长沉默片刻,说道:“那一定也是狐仙……季公子,你是想告诉贫道,县里出现的这股煞气,是温娘子的孩子来报仇了?”
“不是。”季山泉摇头道:“这是天罚,樵县人恩将仇报,天降灾星,以惩其恶。”
得意道长苦笑了一下,说道:“季公子这样说,未免太过于小瞧贫道了。贫道虽然道法不精,可也知道,若是天罚,岂会等到现在?时隔近三百年,季公子不觉得这个说法儿,太过于牵强了吗?”
季山泉无奈,只能将娃娃的本事解释了一番。
得意道长皱眉道:“如此说来,樵县的人,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季山泉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这不是劫数,而是惩处。”
得意道长摇头道:“即使是天罚,你我修道之人,应该济世渡人。”
季山泉失笑道:“济世救人,说得是济难世,渡苦人。樵县之事,实为天意惩处,道长莫非要违逆天意,自取其祸吗?”
得意道长答道:“季公子如此言之凿凿,难道手中握有上天的黄帖吗?”
季山泉沉了脸,所谓上天的黄帖,泛指玉帝或三清的赦令,这种东西,他怎么会有?
得意道长问道:“可否让贫道见一见温娘子的孩子?”
季山泉沉着脸摇头道:“道长还是不要见了。既然道长不信我的话,见与不见也没什么打紧。”
“也是。”得意道长站了起来,起手道:“告辞。”
季山泉站起身拱手道:“恕不远送。”
得意道长走后,季山泉回到后宅,看到云凤正在训斥应灵,温玉则一脸窃笑地站在旁边看热闹儿。
见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