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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说道:“季大人,末将能忍!”
季山泉摆了摆手,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首先,拔阴气的痛苦,不是你能想像的。其次,如果我治不好,而你的伤势再这样恶化下去,我还是要斩断你这条手臂,那么就相当于你多受了一番苦楚。”
周鼎犹豫了一下,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季山泉说道:“末将相信季大人。”
季山泉哑然失笑,说道:“你不要这么说,我不是神仙,我只能尽力。”
转而对秘卫说道:“秘卫,叫两个人来,扶周将军去地牢。”
进了地牢,季山泉问道:“周将军,有没有比刚才疼得更厉害了些?”
周鼎答道:“是呀,是比刚才疼得更厉害了些,这是为什么?”
季山泉心里一松,答道:“因为地牢里阴气重。”
伤也好,病也罢,最怕的就是不知道缘由,如今知道了缘由,治起来就容易了。
这种怪物,不管是不是僵尸,毕竟是游走于夜间的东西,怕阳光,怕火。自然是阴气重。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种怪物的阴气并不显,所以季山泉和应灵才会屡次追丢祝云山。
季山泉也告诉了应灵,让它再碰到祝云山时,朝他身上吐妖毒,作为记号。
应灵答应了,但也说了:“吐得着才行。”
到了里边,看到尤二还被钉在墙上,季山泉想了一下,走到尤二身边。
尤二瞪着季山泉,嘶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季山泉答道:“治伤,先拿你试验一下。”
说完,撕掉尤二的衣袖,拔出灵血剑,将尤二的手臂斩掉一块肉。
“嗷……”尤二嚎叫。
季山泉问道:“你还能感觉到疼?”
尤二骂道:“杀千刀的臭道士,你不得好死!”
季山泉掏出驱阴符,淡淡地答道:“我且死不了呢。”
随后将驱阴符按在尤二手臂上的伤处,一股白烟冒起。
尤二疯狂的嚎叫,不停地用后脑撞着墙。
周鼎心头发颤,难怪季大人说要将他绑起来,这就是拔阴气吧?
一刻钟后,尤二并没有因为驱除阴气而着火,只是眼见着就衰老了许多。
季山泉恍然明白,对于这种怪物来说,阴气成了它们的命力,这和云凤那种极阴之体不一样,怪物的体内,是阴气转变成了命力,驱除阴气,就相当于耗损它们的命力。
而至于被太阳照到就着火,季山泉猜测,那是因为阳光是极致之阳气,因为强盛的阳气使得这些怪物的命力急速消耗,最终使得极阴转极阳,而它们的身体又不能承受阳气的炙热,所以就烧了起来。
就好像阴气重体弱的人,如果常时间晒太阳,会感觉头晕眼花,皮肤躁痒一样,只不过,这些怪物要比寻常人的反应大很多而已。
至于它们的命魂,应该是被炙热的阳气一同焚化了。
当然,这只是季山泉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
季山泉收回驱阴符,发现驱阴符已经发黑,消耗得也差不多了,便随手丢掉,对两名扶着周鼎的官兵说道:“将周将军绑在长凳上,绑紧,脑袋也用绳子勒紧。”
两名官兵虽然知道是要给将军治伤,但还是看着周鼎,等着周鼎吩咐。
周鼎有些犹豫了,眼见尤二那么痛苦,而且季大人还说了,如果治不好,还是要斩断手臂,那何必还要受这一回罪呢?
可是……真要让他舍了这条胳膊,他又心不甘,情不愿。
周鼎咬牙说道:“照季大人的吩咐做。”
“是。”两名官兵答应,扶着周鼎到长凳上躺好,然后将他捆了个结实。
绑紧之后,周鼎说道:“退下吧,看好牢门,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两名官兵答应,一同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季山泉走到周鼎身边,先用银针封了周鼎的魂舍和魄室,然后掏出一张驱阴符,按在他手臂上的伤处。
“啊……”云凤刚到地牢门口,便听到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禁心头一颤。
地牢门口的官兵阻拦道:“周将军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放肆!”云凤斥道:“我乃季大人之妻,卫国公之女,还是仙家弟子,你们敢挡我?活得不耐烦了!”
两名官兵低着头让在一旁,云凤报出的这一串名头,哪个他们也惹不起。
云凤快步进了地牢,看到周鼎面孔扭曲,手臂上冒着白烟,问道:“相公,怎么不打晕了他再治?”
季山泉答道:“打晕了怕出事儿,他醒着容易掌握分寸。”
云凤蹙眉,一刻钟后,周鼎的鬓角出现了白发,云凤愕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山泉答道:“这种怪物的能力很奇怪,它们体内的阴气可以转化为命力,驱除阴气,就相当于减损命力。”
周鼎带着哭腔儿喊道:“为什么我还不昏死过去呀?”
季山泉答道:“我封住了你的魂舍和魄室,你不会昏死过去的,再忍耐一下,估摸着再有一刻钟就好了。”
“啊……”周鼎继续放声惨叫。
“呵呵。”应灵站在季山泉的肩头上,看着周鼎发笑。
第322章 除不了根儿
云凤揪着它的耳朵将它拎过来抱进怀里,斥道:“不准幸灾乐祸!”
“哦。”应灵答应。
秘卫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着,其实心里早就开始哆嗦,周鼎虽然只是个侍郎将,但也是从疆场上拼杀过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且在这军营之中,除了主将就是周鼎了,能让他舍弃威严,如此放声惨叫,那得有多疼?估计换了是自己,恐怕也忍受不了吧?
一名官兵走进来,附耳对秘卫说了几句。
秘卫挥了下手,遣走官兵后,走到季山泉身边,说道:“季大人,金州刺史杨兴来了,要见下职,季大人要不要一同见见?”
季山泉摇头道:“我不见了,你去吧。”
秘卫说道:“季大人行事低调,杨兴应该不知道季大人在军营,所以他无意冒犯大人。”
季山泉答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挑理,我是真不想跟地方官打交道,耽误事儿。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你,我也会躲着官兵的。”
秘卫恍然,抱拳道:“那下职先行告退。”
云凤在一旁听不太真切,因为周鼎叫喊的声音太大,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待秘卫走后,云凤走到季山泉身边,说道:“相公,你说话别这么直,人家毕竟是皇上身边儿的人。”
季山泉一笑,答道:“无心名利,无意朋党,我这样儿的官员,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喜欢的,而且我又不入朝做事。”
云凤白了他一眼,虽然他说得也在理,但还是嗔道:“那也应该亲善一些呀。”
季山泉微笑道:“那你昨天也没把兵刃借给人家使啊。”
“哼!”云凤抬手扇了他肩膀一下。
应灵说道:“这位周将军都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们还有心情打情骂俏?我笑两声都要被说成是幸灾乐祸,那你们这算什么?”
云凤将它捧到眼前,凶巴巴地说道:“不想吃肉了是吧?”
秘卫来到营房,杨兴连忙起身拱手道:“下官杨兴,见过秘卫大人。”
秘卫应道:“不必拘礼,杨大人请坐吧。”
两厢落座,杨兴陪着笑脸拱手道:“下官蒙皇上恩遇,代天巡狩,司牧一方,常常……”
“说正事儿。”秘卫打断了他,不光是季山泉觉得这些地方官啰嗦,秘卫办差多年,也是烦透了这些人说话转弯抹角。
杨兴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道:“昨夜歹人逞凶,残害无辜百姓,驻军不辞辛劳……”
“说正事儿!”秘卫再次打断他,要不是品级相差不大,秘卫肯定是要拍桌子了。
杨兴犹豫了一下,说道:“驻军将城中大户都围了起来,这些大户心里害怕,都到下官那里去哭诉。”
“哭诉?”秘卫嗤笑了一声,说道:“驻军又没有抢人抢物,他们哭诉什么?”
杨兴答道:“是下官措词不当,但他们毕竟是大户,下官以为,还是应该安抚一下。”
秘卫说道:“有些事涉及到机密,我不能告诉杨大人。请杨大人回去告诉那些大户,驻军是为了保他们的性命,并不是要拿他们怎么样。凡是被围的人家,都是家里的不肖子在琼玉馆出了事,在这件事查清之前,驻军都会守在他们的宅院外面。告诉他们,天不亮的时候,千万不要出门,否则后果自负!”
“是,下官回去就对他们说。”杨兴答应,转而又说道:“琼玉馆人去楼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知是什么缘由?”
秘卫答道:“此事涉及到机密,所以由驻军访查。杨大人,你还是不要盼着琼玉馆有鬼影子的好。”
杨兴一愣,他说鬼影子,无非是打个比方,可听秘卫的意思,还真有鬼影子,难不成琼玉馆闹鬼?
秘卫又说道:“当时琼玉馆到底有多少人,驻军也搞不清楚,只是看住了一些家中报了官的,如果城中出了什么事,不要让衙差去查看,来知会驻军就好。”
杨兴突然感觉到事非寻常,他不宜再多听多问,当下起身拱手道:“下官知道了,下官告退。”
地牢里,周鼎停止了叫喊,人已经筋疲力尽,而伤处也不再冒起白烟。
季山泉说道:“应灵,再尝尝伤处的血。”
应灵跳到周鼎手臂上,舔了一下伤处,点了点头,说道:“不那么臭了。”
季山泉皱眉,又摸了摸周鼎的手臂,发现伤处附近还是发硬。
季山泉叹了口气,驱阴符已经不起作用了,可是很明显,阴气并没有完全驱除,如果再有反复,恐怕会更凶猛。
周鼎虚弱地问道:“季大人,怎么了?”
季山泉叹了口气,说道:“除不了根儿,怕有反复……还是得斩断这条手臂。”
周鼎沉默,过了一会儿,轻声哭了出来,受了这番罪,结果还是要斩断手臂。可这也不怪季大人,因为在治伤之前,季大人就有言在先,如果治不好,还是要斩断手臂,是他自己想留着这条手臂,是他让季大人给他治伤的。
云凤问道:“把周围的肉都挖掉行不行?”
季山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季山泉猜测,之所以不能除根儿,应该是阴气已经入骨,转为了命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把肉挖掉又有什么用呢?除了活受罪之外,没有任何益处。
看季山泉的神色,云凤就知道自己的提议没用,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鼎看着季山泉问道:“季大人,二小姐的法子不管用吗?”
季山泉叹了口气,说道:“何必再这么活受罪呢?你这也算因公负伤,我向皇上呈折,再让秘卫替你说话,皇上不会亏待你的。”
周鼎闭着眼睛摇头,他在意的不是日后的生计,他是将军,而且是真正打过仗的将军。
他要的是驰骋沙场的快意,生死来去的豪情!
他还年轻,国内的战事虽然已经止歇,但北方蛮夷仍在扰边,他还盼着能有一天重催战马,再提银枪,纵横于风雪边塞,厮杀于万顷狼烟。
可没了这条手臂,他就成了一个废人。
第323章 极阳
季山泉还待再劝,云凤扯了扯他的衣袖,待他转过脸来,云凤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凤出身千机门,最是明白这男儿热血,周鼎将要失去的不是一条手臂,而是身为男儿的满怀壮志,以及胜于性命的尊严。
季山泉以道家的恬淡之心去理解周鼎,是完全不对的。
看到云凤的神色,季山泉猛然想起千机门益州分舵那些门人,明知必死无疑,却强忍痛楚,依旧铁骨铮铮。
凡人,往往并不在意生死,而是要争一口气。
季山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再试试别的法子。”
周鼎的眼中再次现出了生机,说道:“季大人,只要能保住这条胳膊,再大的罪我也愿意受!”
季山泉点了点头,掏出针包,在他伤处周围下了针。
云凤蹙眉道:“相公,你这是……要用火烧?”
因为云凤看到,季山泉将周鼎手臂上所有的经脉都封住了,这块伤处成了一块‘死地’,而之所以要将伤处变为死地,云凤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防止在火烧的时候,阴气延经脉向别处乱蹿。
可是,将肉烧死之后,这条手臂虽然能留下,但也不好使了吧?
季山泉摇了摇头,用火符烧,虽然不知道能否奏效,但肯定会烧坏手臂,那和斩断没有什么分别。
季山泉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指尖,画下一道符。
云凤看着那道符,问道:“这是什么符?”
季山泉答道:“极阳符。”
云凤愣住,片刻后问道:“极阳是什么?纯阳的意思?”
季山泉答道:“纯阳指的是篦除‘阴’之所余者,是为纯粹之意。而极阳,乃是众阳之宗,极致之意。”
“哦。”云凤应了一声,很明显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季山泉看着周鼎说道:“周将军,这极阳符是我第一次使用,不知道会出现何种情形,你愿意一试吗?”
周鼎答道:“末将愿意。”
季山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