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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这里面果真有野猪!”耶律烈兴奋至极,取出三只长箭,跟了上去,三箭齐发,不偏不倚正中野猪的胸腹,被射倒的野猪发出撕心肺裂一样的哀嚎。
“人怎么没跟上来?”耶律烈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收捡猎物的侍卫没有跟上来,疑惑地问。
“大王,这里离进来时的路口已经很远了,他们一路上要收捡大王还有太子殿下他们射杀的猎物,会不会是跟丢了?”赵如烟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刚才跟着耶律烈一路狂奔,此时突然停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不受控制地隐隐颤抖起来。
第083章(高潮)【 】
耶律烈下了马,朝那只被他射杀的野猪走去。
赵如烟紧跟着也下了马,正好可以借机休息一下,否则以她的体力很难再支撑下去了。
“能跟得上本王的马,你的骑术并不赖……”耶律烈突然停住步子,回过头耐人寻味地看着赵如烟。
面对他的直视,赵如烟突然有点紧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阿嚏!”
恰在此时,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正是这个喷嚏解了她的围。
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毫无形象的打喷嚏,倒让她感觉尴尬不已,有些不知所措。
耶律烈看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貂裘扔给赵如烟,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向那只野猪。
“大王,不可……”
赵如烟刚开口,耶律烈便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野猎是十分难得的猎物,本王今日有幸射中这只野猪,实在是快哉!哈哈……”
赵如烟抱着他扔给自己的貂裘,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好跟在他身后,朝那只野猪走过去。
谁知就在她快要靠近野猪的时候,耶律烈突然大喊一声:“别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赵如烟就站在他后面,抬头一看,只见头顶参天大树上悬挂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墩,木墩上面布满尖利的箭刺,她哪里见过这个东西,一脚过去便踩中了埋伏。
只见绳索轻动,木墩摇摇欲坠,如果这个巨大的暗器从天而降,把他们压在下面,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耶律烈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猛然将赵如烟抱起,他一个箭步便冲出了埋伏。
“啊——”突然,赵如烟失声惊叫。
因为前脚刚刚脱险,还来不及躲开更远时,耶律烈就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倒去,就好像脚步突然踏空一样,事实上并不是踏空,而是前面真的有个坑,只是上面铺上树枝和杂草后又盖上一层雪。
就这样,“砰”的一声,两人齐齐跌入了那个深坑当中。
因为赵如烟在耶律烈的怀里,所以实实在在地摔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下子成了她的肉垫。
在耶律烈他们没来这里之前,长白山下是没有守卫的,所以有些猎户会来到这密林深处捕猎,像刚才那样的埋伏和这种大坑应该是猎户们为了捕捉野猪这些体形大的猎物而制造的。
谁知耶律烈会追寻猎物到这密林深处,结果很不凑巧,野猪出没的地方,这种陷阱特别多,恰恰就被他们给赶上了。
大坑足有二米多深,赵如烟从耶律烈的身上爬起来时,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已经散了架,好在坑底只有软土,摔下来还不至于要命。
她检查了下手脚,没有大碍,手脚都能活动,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坑虽不算深,但当她抬头望向洞口时,仍然觉得惊心动魄,如果没有梯子,是根本不可能爬上去的,除非有人能找到他们,放下绳索救他们出去。
赵如烟观察了洞里的情形后,突然想到被她压倒在身下的耶律烈,低头一看,只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死了?难道他死了?
她轻轻伸出手探了下他的鼻息,鼻息很均匀,也很有力,不可能死了,也许只是短暂的昏厥。
遭遇这场飞来横祸,她和耶律烈一起跌入了猎户们捕猎用的大坑。
还好她安然无恙,可是耶律烈却因为当了她的肉垫而一直昏迷不醒。
赵如烟趴在他面前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均匀有力,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为什么会晕过去呢?
经过她的仔细勘察,终于让她发现了原因,原来他坠地的位置有很多碎石,他的后背和脑勺应该是撞到了石头,才会出现昏厥状态。
但显然,这种昏厥只是短暂的,他随时都会醒过来,于是赵如烟的思维迅速运转起来。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大王,大王,大王你醒醒……”赵如烟趴在他身边,轻声唤道,可是耶律烈毫无反应。
她盯住他的脸,仔细观察着,只见他紧闭的双眼弯成一抹弧线,长长的睫毛和粗黑的剑眉浓密明朗,鼻梁高挺,嘴廓和脸颊棱角分明,他有着北方男人特有的粗犷轮廓,却又不失俊逸、洒脱。
可以说这个男人有勇有谋,聪明绝顶,但对权利充满着不可节制的欲望,心狠手辣从不对敌人手软……
纵观当今天下,又有哪一个人能与他所匹敌?就连他的皇兄耶律贤为保住儿子的皇位,也要派人暗中杀他?!
赵如烟不得不承认,耶律烈是个真正的王者,是个真正的男人,也只有这样冷硬心狠的人才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
可是耶律烈,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此时此刻,就是个杀他的绝佳机会,对于赵如烟来说,她再也找不到一个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耶律烈,就算你是坐拥天下的兵马大元帅又如何?就算你叱咤风云,一统江山又如何?什么万寿无疆?什么寿与天齐?你现在躺在这里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就让我赵如烟来结束这一切。
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在这里了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耶律烈的忌日!
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亲手为那些死去的大宋士兵跟无辜百姓报仇,赵如烟就突然紧张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可是……她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兵刃,她拿什么杀他?
她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凭着这双纤细的小手根本不可能杀死一个人!
想来想去,赵如烟突然看到摔下来时从耶律烈背上散落下来的几支铁箭,于是她麻利地从地上捡起一支,很粗,很沉,也很锋利,怪不得一箭就能把偌大的梅花鹿射得肠穿肚烂……
可是,她真的要动手吗?
这铁箭,可不比刀剑,没有强大的力度是很难刺入皮肉的,这么粗的箭刺下去,会不会血流如柱?她若一箭没有刺破他的心脏,会怎样?
事到临头,赵如烟突然有些犹豫,隐隐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否则他一会儿醒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然而她握着那只铁箭,却迟迟也下不去手,攥紧的手心不觉冒出了冷汗,对于一个从没杀过人的女孩来说,这道心理防线实在很难突破,即使是面对这个一个与自己有国仇家恨的敌人,但仇归仇,恨归恨,让她用这样一支利箭刺穿他,赵如烟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她恨自己的没用,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一日的到来,可是真的让她抓到了机会时,她却失去了勇气……
“真是没用!”一着急,赵如烟便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她一定要突破这道心理防线,踟蹰中赵如烟扯下耶律烈腰上的一根锻带,拉起他的双手,紧紧将他的手捆绑起来,至少这样她能够安心一点。
绑紧了他的手,赵如烟重新捡起地上那只铁箭,用两只手握住箭柄,然后扭过头去不看他,紧紧咬住牙关,准备狠狠一箭刺下去!
可是,她的手心还是被汗水浸湿……
“不知道谋害辽国大王,是什么罪名吗?”就在赵如烟内心混乱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耶律烈说话的声音,她浑身一颤,便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醒了……”赵如烟慌张起来,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他。
“连只虫子都未必敢杀,还想学人家杀人?既然没这个胆量,就不要随便尝试这么伤筋动骨的游戏,杀人的游戏,可不是什么人都敢玩的!”
耶律烈明明被她绑住了手,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笑着讥讽起我来,此刻,赵如烟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你到底……”
“这样一双明媚动人的眸子,却配上一张丑脸,是该感叹造物弄人,还是该可惜暴殄天物了呢?呵呵,这种变脸的游戏有那么好玩吗……”
耶律烈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辽国的北院大王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杀掉,你猜后果会怎样?我倒是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天下大乱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面对的结果,大宋公主,本王说的对吗?”
当他说出“大宋公主”四个字时,赵如烟简直崩溃了,犹如遭受五雷轰顶!
“你……你知道我是……”赵如烟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谁呢?她自认为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耶律烈面前没有任何破绽,他怎么可能看穿她?不,这怎么可能呢?
赵如烟跌倒在地,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一时无法接受被他戳穿的现实。
“如烟公主,要认出你来并不难,你忘了三年前在雁南关,我们曾经见过面,虽然那时候你只是一个小女孩,但你绝色的容貌,玲珑曼妙的身姿,令本王这些年一直魂牵梦萦,想让本王认不出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起赵如烟的窘迫和无助,耶律烈的面色却显得很沉着,丝毫看不出他此刻落难的样子。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赵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怨念。
“没错,早就认出来了,早到在那一日你在辽营外的湖畔沐浴,我就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耶律烈坦然承认。
“湖畔沐浴?”赵如烟惊讶:“那日你不是已经抓了倾莲做替身了吗?怎么还会怀疑我的身份?”
“那日在湖畔边,本王发现了那枚本王曾经遗失在雁南关山洞里的玉佩,想必那枚玉佩是被你捡去了,可是倾莲却不认得那枚玉佩,本王料定她一定不是那日在湖畔的人,所以本王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见她鬼鬼祟祟的去找你,还帮助你逃跑,本王想到当日你在西郊林使诈,害我大辽损失一万精兵,寻常女子怎能有次计谋,所以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后来本王多次试探你,当本王主动对你示好,要纳你为妃,一般的女子一定会欢喜雀跃,你却愁眉不展,本王就料定你一定是大宋公主赵如烟!”
耶律烈很狂傲,说话的样子狂傲到让赵如烟心碎,可他有资本狂傲,因为她就像他手掌心里的玩物,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却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荒谬!这么长时间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他玩弄在手掌心。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该死的,那枚玉佩是什么时候弄丢的,亏她还一直以为那枚玉佩已经给了碧瑶,原来还一直在她身上,只是被她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又被耶律烈捡了过去。
真是百密一疏!这一次她输得彻底。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满心满腹都是疑问,赵如烟的情绪很不平静,冲他大声质问道。
“知道本王的王府里为什么养很多猫吗?”耶律烈气定神闲地望着赵如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反而莫名其妙地问了她一句。
“猫?不是用来捉老鼠的吗?”赵如烟纳闷的问。
“当然是,不过养再多的猫,也很难把老鼠捕捉干净,但是只有猫才能克制那些小小的老鼠,如烟公主,你不就是一直在跟本王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吗?既然你喜欢和我玩这种游戏,本王自当配合你玩下去,只可惜,谁是猫,谁是老鼠,你好像没有搞清楚,如果不是今天发生这个意外,本王还会和你继续玩下去的……”
听了他的话,赵如烟的肺子都快要气炸了。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她是谁,更知道她和他之间的仇怨,可是他却能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任由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他就是那只猫,而她是那个随时都会被他捕食掉的小老鼠,在他没有吃掉她之前,她还像个傻瓜一样被他玩的团团转。
赵如烟不知道是该赞赏他的演技高超,还是该痛骂他的阴阳两面,就在坠入深坑的前一刻,打死她都看不出来,耶律烈原来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