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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到傍晚,土夯族的男丁全员到齐,双方的武力值相差太大,这才是逃跑的最大障碍。
综上所述概括起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与人和均对他们不利,就有必要兵行险招。
李芙他们经过分析,觉得选择下午三点钟光景是最合适的。这个时间段,土夯的男人都没有回来,族里留存的只是部分的妇孺,尽管也有少量的留守男士,但绝不是武力值最强的,人数也是一天中最少的。
同时,这个时间段人最为倦怠疲乏,部落的原始人从早上六七点钟开始劳作,中间没有午餐供应,到这个时候经过高强度的消耗,体力耐力均大大下降。到时火一烧起来,等外出的男人女人们闻讯赶来,施救到察觉不对劲到反应过来,最起码可以争取几个小时的缓冲,到那时他们已经跑出很远了。
当然河生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就冲上土夯救人,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要做的,逃跑的路线更是重要。土夯部落把木屋之所以安置在山的南坡,不仅仅是因为南坡阳光充足树大宜于建房,还有一个原因是南坡倾斜度小,地势相对平缓。而恰恰翻过一座上头,北坡就明显险峻得多,大多为覆盖着青苔的巨石,连树都没长几棵,而他们撤离的路线却只能是这条,否则就会和土夯赶回来的人碰个正着。
李芙甚至想过来个空城计神马的,挂上几条皮绳在崖壁上做做样子,他们先不跑,找个地方躲上个几天避风头,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做打算,可又怕黑翼万一放出人去搜山,这附近有个什么洞什么穴的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到那时就真是瓮中捉鳖了,因此也就别耍什么花枪了,直接跑路得了。
好在北崖虽然攀爬不易,但只要成功下去了,不远处就会有片密林,一时要找个把人出来也不是易事,且穿过这片林子,就有好几条道可以回河盟,这个消息也是李芙放弃用空城计的最大原因。
他们不敢贸然行事,前期偷偷勘察地形等一些准备工作持续了有几天,计划出台之后也寻机通知了阿满,阿满是关键因素,她那天如果被安排出去采集就糟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留下来,女孩保证这是小事,不行她可以装肚子疼,没问题的。
而平安与河生两个人,李芙也为他们改装了一下,把两个男孩的头发剪成和土夯男人一样的短发,额上绑上皮绳。她又花了一天时间将带来的兽皮和两个男人身上穿得皮背心都改成皮斗篷,脸上抹上和土夯人相似的图案,俩人这么一装扮,只要不是凑得很近的特别去注意,从背影上基本分辨不出。
人的视线和大脑有时会欺骗我们,产生一种心理上的盲点。举个例子,你如果处在平时工作的环境中认真做着事,这时身边走过一个衣着非常熟悉的人,只要这个人体形相似且行为自然大方,你不管看没看到他的脸都会认为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而不会去多加关注。人类的脑部往往会自动忽略这类存在,这就像在饭店里吃饭,很多人包就放在身边,可什么时候被人拿走了还不知道一样。
李芙脑海中可以十分清晰地描绘出部落这个时段的场景,女人们围在一起边聊着天,边处理着食材,为晚餐作准备,不参与这事的人,无论是缝制衣物的,还是塑陶磨制器具的,都会把注意力关注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上,如果是三两个聚在一起的,那就更不可能顾及到别的事,这个时候的防卫也是最薄弱的,因为所有人都是活动着的,天又大亮着,而外出的族人也准备要返回,所以连守卫都不会有,所有人都会认为你的一举一动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当然,李芙还没胆子大到像谍战片拍得那样,叫两个男孩光明正大的穿过所有人,然后爬到囚禁鹰扬他们的屋子把人放出来,这风险太大了,也太儿戏了。
土夯部落是建在山坡上的,而劳作的族人一般会聚集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这块空地的四周围有简易的木刺,用以阻拦猛兽,但在山坡上却没有任何类似围墙的隔断。所以他们只要提前一天夜里离上足够远的距离绕到山顶埋伏起来,第二天下午,再从山顶下落到囚禁人质的木屋比从底下爬上来要容易得多。鹰扬他们就关在离黑翼巨风住处不远的木屋里,而这哥俩的屋子又是族里建的最高的,到时就算有人抬头看,由于有一定的高度,应该也不会马上就发觉不对。
当然说了这么多,也全是李芙单方面的完美打算,头天夜里他们几个头上身上绑着一大堆枝条跟野战军似得在山坡上缓慢爬行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地捏了一把汗,这第一步如果就被人逮到了,那后面就不用混了。
河生让李芙位于中间,他居前,而平安垫后,动作也不敢放得太大,好在离得不近,黑漆漆的夜里,夜风刮得草叶唰唰地响,一直到山顶,除了李芙累得够呛又不敢大声喘有点狼狈以外,完全没有惊动土夯在山脚下守夜的人。
到了山顶,几人也没扯去伪装,就窝在一棵老树虬结的根部过了一宿,李芙那身冲锋衣太醒目了,早就换成了原先的服饰。山顶的风特别大,多余的皮子又全给她做成了皮绳,这荒山野岭的露宿一晚把她冻得够呛,河生尽量揽着她往避风处缩,李芙也不断提醒自己要好好休息,后面几天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也一觉到了天亮。
她醒过来的时候,两个男孩早就起了,正趴在山坡上的掩体后面向下观察,她发现人家任何一个都比她镇定得多。照河生原本的意思,是让平安带着她上午就从北坡荡下去,在山脚下等他们,可她想来想去还是怕出变故,到时候就算没被抓住,她还是得乖乖回来,否则她一开始跑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她都没觉察到自己有了这种要和人共进退的意识。
三个人就这么趴着熬啊熬的,中间又小休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到了下午,李芙也伸头出去看,见下面的阿满一直在鞣皮,手里的动作心不在焉地,眼睛却在四处观察,然后就看她把手放在脑后抓了抓,打了一个手势,这是在告诉河生他们没人注意上面,可以行动了。
河生执意不让平安跟着,李芙也觉得一个人目标可能更小点,就同意了。男孩扯去伪装,悄无声息地快速向下爬去,手脚竟然也十分灵活,就跟训练过似得,都是一群天生的猴子啊。李芙一边往轻松的地方想,一边其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瞅瞅一边趴着的平安,也只比她那张抽筋的脸好上一点点,心里稍作安慰。
河生一路向下都平安无事,快点,快点,李芙嘴里轻轻念叨着,这一两分钟的时间被放得无限长。眼看他脚已踏上了最高一层木屋门口的木桩,刚要松口气,就见底下一塑陶的老人擦了擦手上的泥,站起来捶捶腰,视线无意识地就往上方滑过,看到河生时还停顿了一下。李芙脑中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断了,道声要糟,背上就生生起了一层汗。平安也发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就见那老妇人又若无其事地把眼光移开,蹲下来继续做着手头的活。经过这一出,两个人差点没被吓死。
下面的河生倒是一点没察觉,按预定路线,向鹰扬和二娃所在的屋子爬去。经过巨风和黑翼的木屋时,动作放得更加轻缓了,巨风一早就出了门,而黑翼今天又是留守的,既然现在不在山脚下,那就很有可能在自己的屋子里。
很快就过了黑翼屋子,没出什么变化,李芙放下心来,可她同时也看到了男孩的表情有些古怪,河生离开他们并不远,所以表情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起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有些尴尬有些厌恶。不过只要没被人发现,这种小插曲也没人会去关注,他来到那栋木屋前快速闪了进去,房顶上插着的小花早就被风刮走了。
李芙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早上把水果刀给了河生,松绑什么的应该是瞬间的事,不过等出来就是三个大男人了,这目标就太明显了。这时照计划,就需要阿满出马了。只要阿满借口放东西进了堆屋,趁人不备把兽皮给点燃,兽皮这东西不比木柴,刚点上不会马上起很大的明火,而是闷着一点一点蔓延开。女孩这时候出来不会立刻惹人怀疑,然后等火势一大,这火就很难扑灭,浑水摸鱼趁势叫上几嗓子,把人注意力全吸引过去,几个男人爬上来就完全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堆屋为了方便存放物品,建在中下方的位置,李芙见阿满抬头看了看,然后拿起几张鞣制好的皮子跟旁边的妇女说了几句话,那女人点点头,阿满夹上几张皮子飞快地向堆屋爬去。
这时,李芙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鲁巴。这老家伙地位特殊,平时不需要打猎,连其他的活都不用他参与,实在闲得慌了就整理一下草药。一开始没瞧见他,谁都没想起来这个人,可这会阿满刚进堆屋,他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溜达了出来。盯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了一会,也跟了上去。李芙觉着头皮一阵发紧。
作者有话要说:说下请假的事情,这周都会有事,更新不定期,各位抱歉,会尽量抽空更新的。
☆、第 34 章
时间就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如果目光有实形的话,李芙盯着鲁巴那老家伙的眼神可以直接将他烧穿个洞。眼下却只能干着急,一点实质性的奇思巧技都使不出来,她想到了还在木屋里等着的三个男人,身上的劲像是一下子就被抽空了。
自己真是太鲁莽了,凡事只想到了一种结局,却没有去考虑万一和自己预想的不符又会是个什么后果。如今毫无退路,假设阿满这一步不成功,那么不要说把女孩带走会是一个笑话,就是现今正被困着的几个人能不能全身而退也很难说。
正懊恼着,身边趴着的平安动了一下,看情形是想冲下去,李芙蓦地警醒过来一把将他拽住,拜托,这孩子可别再添乱了,多下去一个人,很可能就是给敌人多添一个人质。
“别慌!”她压低声音呵斥道。
“可是。。。”平安也急了。
“再等等,再等等。”李芙喃喃自语道,实际上她也十分混乱,不知道再等会有何不同,但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在这思虑转息之间,场上局势不说发生了转机,倒确实起了些变化。方才令他二人虚惊一场的那个妇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刚成型的两个泥坯移到一处晾干,再拿起昨天烧制好的一个陶罐,步履蹒跚地也向堆屋走去。李芙瞪大双眼瞧着,好么,小小的堆屋一下挤进三个人,真够热闹的,她把手搭在脑门上,都不想再看下去了。
这老妇看似走得缓慢,可就在鲁巴进去没多一会,她的身影也隐没进小屋中。从李芙他们所处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木屋的茅草顶棚,里面究竟何种境况,心急火燎地也是一点看不到。
又过了片刻,李芙暗道有点不对劲啊,怎会没一点动静呢,火就算点不成,这人也该出来了。正思量着呢,只听得‘哐’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这一记脆响传得甚远,连山顶上的俩人都听清了,更遑论山脚下的那群人。
众人闻声一怔,均停下了手头的活,仰首望向堆屋的方向,李芙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与平安四目相视一下,很快又各自转头更为紧张地关注着进展。
须臾之后,那老妇推开草编的门,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脸歉疚地同族人解释道:“老媪年岁大了,手一时不稳,打碎了陶罐子,马上就收拾了。”
底下的人听了,有些人不太管事的就继续埋头干自个儿手里的活,余下三两个瞅瞅那老人,欲言又止,转而又望着高处黑翼那屋子,似乎等他出来做主,没想就这动静,也没把人盼出来,一个有些年岁的女人失望地叹了口气,随便训斥了几句留神些,只得作罢。
那老妇唯唯应着,转身又进了屋子。李芙想,这事可有点蹊跷了,由始自终,阿满和那个鲁巴都没露过面出过声。兴许也有些动静,但自个这边完全听不到,但瞧下方土夯那伙人的反应,应是也没察觉有啥不对的地方。
又耐着性子候了许久,那老妇才出屋,手中捏着几块碎陶片,这次倒无人再多加关注,只一两个抬头瞟了她一眼,那女人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弯着腰动作十分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