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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成功做出草席了,再跟她们说。
把那些蔺草抖散了,铺得房前屋后都是,这两天阳光特别灿烂,估摸着晒上个三四天就能用了,可她明显忘了现在是雨季,下午的时候,大雨说来就来,没办法,又得手忙脚乱的收起来,李芙中指朝天,尼玛!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
好在说停也就停了,不过十来分钟,太阳又跟个探照灯似的跳了出来,一会光景地就收干了,重复了一遍前面的工作之后,李芙又饿又累,这种农民的日子是人过的么?这种不仅做农民而且吃不饱的日子是人过的么?
可她也忍着没动带来的几包零食,一来好歹是个念想,二来这些东西可以长久保存,指不定关键时刻能发挥大用,第三么,她也要学会适应。只小心翼翼地拆了一包牛肉粒,偷偷叫来阿满塞了两颗给她作为感谢,剩下的又藏了起来,没办法,姐现在就这么点存货,只能这么小家子气了。
告诉阿满这是吃的,然后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下,用外包装的塑料彩纸折了两个穿花裙子的漂亮小人给她,女孩美滋滋的嚼着嘴里的牦牛肉,拿着小人欢天喜地的回她母亲那里了。
女人们喜欢聚集在晒场上,边聊天边劳作,这些人没有什么私心,也不会偷懒耍滑,每个人手头都会找件事做,但做的好坏与否快慢与否,都各自尽力,并不会有人过多苛责,是非常质朴简单的一群人。
李芙没和她们挤作一堆,当然一开始的人际关系非常重要,但更主要的是她刚才大致的制定了一些计划想要实施,要想改善生活,什么都得徐徐图之,怪只怪自己穿过来时没有携带些逆天神器或者百宝锦囊。
从阿满口中得知,部落有个专门集中堆放动物骸骨牙齿石块木柴等物资的“库房”,当然了,收藏贵重物品的库房是不能顺便进去拿东西的。挑选了几块大小适中形状适合的骨头,又找了块糙石板,就开始坐在自家门口磨制。
她想好了,先磨两个纺锤,至于绕线棒,在自己挑选的骨头里,几根细长的腿骨足以胜任,几乎不需要太多改动,另外她还想多做几根粗细各异的毛衣针和钩针。李芙的编织技术绝好,兴趣所在投入的精力就多,大到家里的桌布沙发巾,小到个人的披肩毛衣手套都是自己亲自动手DIY,比店里买的都要别致,经常会有同事用零嘴贿赂她央求着也帮忙打一件。当然,她现在是不奢望什么打毛衣了,连根毛啊线啊的影子都没见着,她只是想着草席她可不会编,但可以用钩织桌布的方式,把干蔺草编织成型。蔺草柔软轻巧,只要尽量做到疏密有致,应该可用。
想到编织,她又想到如果以后整不出织布的器械,那也可以把纺好的麻线编织成麻衣麻裙,尽管可能会有点扎,但有总比没有好,技术性问题都是一点一点改良的,关键问题在于突破,如果能找到棉花或者羊毛那就更好了。
这些小工具很容易制作,以前的老人们谁都会随手捣鼓出几个来,现在的年轻人动手能力差了,好在李芙手巧,又带着小刀、指甲锉等小工具,报废了一两个,有经验了,剩下的没俩小时也全搞定了。
李芙望望天上,日头已经偏西了,可气温仍然很高,阳光刺得人眼疼,她自虐似得迎着光,心神却有些跑远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人们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东西,外出的族人要回来了,她们得赶紧把夕食做出来。李芙想,也许再过些日子,自己也就习惯了这种看天过日子的生活。部落这里不可能有计时工具,只简单的有几个称呼,他们把凌晨叫做旦时,太阳升上来了就叫早或者晨,中午叫午,下午的话叫夕,再晚点是暮,至于晚上就没分的那么细了,直接就叫晚或者干脆说天黑了。李芙原本戴着个表,可惜是用电池的,大不了一年两载的也就没电了。她现在可小气了,什么都不舍得用,手机在确定肯定没信号时就已经关了机,手表也想着过段时间,等自己习惯了,也给停了。大不了另外做个计时工具,漏刻这样的太麻烦,但插根针做个简单的日晷还是难不倒她的。
草草把晒着的蔺草收回屋,也跟着过去帮忙,第一天太累,女人们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懒得再为吃的问题考虑太多心思,烤肉没她的份,当然她也不是很稀罕。等过段日子熟悉了,自己手头的那点小事也弄完了,再想法子把盐给提提纯,也可以申请加入采集的队伍,找些常规性的调味品,不为部落,也为自己。现在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这篇文是我最近文荒的日子里各种苦逼郁闷下的产物,原是想自娱自乐的,没成想一开写,郁闷只增不减,其实这种类似种田文的题材是最好写的了,幸好以我的能力没有自不量力到想去开个玄幻修仙文,我最近真迷这个,唉~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啊。
补贴图 蔺草
☆、第 7 章
转眼就过了八/九天,李芙也死心了,渐渐地融入这个群体,至少和女人们都熟悉了。头几天一些老人还会对她有所戒备,走到哪里时不时的有人跟着,几天之后这种情况就大为好转。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就是艰苦点,一天吃两顿神马的也不再是大问题,女人们对于她整天做些奇怪的东西或有些奇怪的举动也习以为常了,毕竟是从遥远的异族部落过来的,有些和常人不一样也很能理解。而且李芙这人特能随遇而安,性子又淡,和谁都能笑脸相迎,还经常会给大家说些有趣的事情,就连孩子们都乐意跟她处,整天围前绕后,奶声奶气的阿芙姐长阿芙姐短。
甚至她还经常会在屋门口收到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像是彩色的鸟蛋啦,兽牙的手链啦,新鲜的野果啦等七七八八的,有一次竟然还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兔子。就是不知道这些都是谁送的,所以也无从感谢,去问枝心和水姑她们,得到的也只是暧昧的笑。
做完了上午的事情,李芙开始整理晒好的蔺草,其实早几天就能用了,可阿满拿来一大堆的动物内脏,这得先处理了,天气热,放不得。
这么多的动物内脏,李芙认识的也在少数,她也不敢全都拿来吃,毕竟史前的原始兽类和现在驯养过的有哪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全都适合人类食用也不清楚,何况还有很多生物她见都没见过,因此只能选些问题不大的先试试,其他的也只能遗憾的扔了。
留下的大多是野猪、野山羊等和一些禽类的内脏,这些在现代人们也经常食用,前几种大中型的动物每天打到的并不多,有时一连几天甚至没有,禽类品种倒是很丰富。现在李芙总算知道哞哞是什么了,哞哞其实就是像牛羊鹿这种头上长角的偶蹄类动物,女孩子喜欢根据它们的叫声拟声的称呼为哞哞,区别只在于大哞哞小哞哞或者黑哞哞花哞哞,勇士们则叫它们犄角兽。
说到处理内脏,就要用到盐,那种带苦味的盐部落并不出产,而是每隔一段时间,由部落男人们带着猎物和兽皮去跟远方靠海部落交换,那些部落靠海吃海,大多食用的是海产品,因此山兽以及它们的皮毛还是很受欢迎的,换来的盐也并不少,可基于这毕竟是把食物拿出去,换来的却是不能果腹的东西,女人们很舍不得,一直用的很节省。他们只知道不吃这个东西,就要喝动物的血,否则身上就发软没力气,而盐究竟对食物口感有何意义,另外有哪些功效,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一代又一代都是这么过,以前还没有盐,现在只要能吃饱,就已经很满足了。
李芙把盐又烧煮了两遍提纯,再尝尝,苦味已经很淡了,把熬干的盐粒从坛子里刮出来待用,然后开始清洗动物的肠子,这个东西最难搞定,一个处理不好吃起来就有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味道。
因为没有面粉,且粗盐粒也是精贵物,不能采用,她想了想,还是用草木灰代替吧,碱性的草木灰对去除油腻是最好的,再加上些细沙粒反复搓揉洗净。肠子的量很多,直弄了两三个小时才搞定,李芙决定把它们都做成血肠,现在没啥调味品,爆炒猪大肠这种好事还是等以后再想吧。
因为有了盐,动物血液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遇上食物短缺的季节,族人们会节约一点一滴,血液仍然会被扔进每天熬煮的肉汤里,包括大家都不太喜欢的动物内脏,混混吞吞地煮一大锅,腥膻难闻,可为了活命,谁都会拼命把它们吃下去,这还算好的,如果连猎物都打不到,那么树皮草根也会加入到每日的食谱中。
可现在是雨季,一派欣欣向荣,是一年里食物最丰沛的季节,每天弄回来的果蔬肉类足以维持部落两到三天的需求,时间再长,东西因无法保存也只能丢掉。所以大伙都开始“挑嘴”,那些血块肠肚之类的下水就不受人待见了,大多会被丢弃掩埋,这就是阿满好奇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吃的,阿芙姐还要把它们留下来。
向女人们要来新鲜的动物血液,加入少量盐,搁置一旁等其凝固,然后把肠子挑出来,留下的一大堆全扔进一口大瓮里出水去腥味,撇去血沫捞出,再换入清水,熬煮老汤。
这两天李芙不是一点成绩没有,她还是找到了两种新的调味料。一个是野芹,这还是她在收割蔺草的过程中发现的,离蔺草生长的地方不远,有一片沙壤地,芹菜们翠绿可人的生活着。和现代枝干粗壮一幅营养过剩的芹菜不同,这时候的芹菜个矮纤细,纤维组织多,当蔬菜食用口感较老,可却气味十足。现代人大多把芹菜当蔬菜食用,或爆炒或包饺子馄饨,很少有用来作香料的,这也是因为现代各色调料充足,完全不需要用到芹菜。李芙以前有时会用芹菜取代葱蒜,在烧好的肉汤里撒上细细的一把芹菜末,又香又好吃。
还有一个是辣椒,或者说是辣椒的先祖,它们竟然在围墙根那儿长了一溜,样子也不是尖的,反而更像似浆果,小指节般大,红绿相映,甚是喜人。李芙一开始还不确定,先摘了一颗闻气味,等发现有冲鼻的辛辣味后才敢放入嘴里尝试,倒不是很辣,微微的一点点,却很清口。
她把已经成熟的辣椒收下来,一小部分晒干碾碎后同盐粒一起干炒,等盐粒微黄时盛起,这种盐用来腌制东西最香,就跟胡椒盐一样。大部分用皮绳串起来挂在屋檐下,很喜庆的挂了一片,女人们以为是装饰品,直夸好看,也都要了一串挂在自己屋里。
李芙将野芹切段,抓了几把扔进瓮里同煮,并加入少量碾碎的辣椒,这些芹菜和辣椒只是为了去腥,熬煮成渣后就不要了。等煮到九成熟时,一瓮水煮成了半瓮浓汤,这时散入盐粒,再翻滚个几分钟就可以起锅了。内脏一串串吊起来挂在阴凉通风处,这时动物血早就凝固了,然后把肉汤加入血块中搅拌,由于血太多,足足搅成了两大瓮。这时把肠子的一端扎紧,将血汤灌入其中,灌满后另一头也封死。
在熬肉汤的过程中,浓郁的香味已经引来了女人们的围观,虽然她们不知道李芙在做什么,可凭感觉也知道是在做好吃的,于是都放下手头的活过来帮忙。都是很简单的操作,看一遍也就学会了,七手八脚的把两大瓮血用完,做出了几十根血肠。这么大的量,几天都吃不完,李芙想,这下总算可以轮到自己享用了。
将今天要吃的量拿出来煮熟,剩下的同样挂起来阴干,等煮好的血肠被捞出时,李芙终于忍不住动用了自己的水果刀,那些石刀再锋利也无法把血肠切的美观,一旦做出自己拿手的东西,她的那种精益求精的毛病又不由自主的显露出来。血肠被切成均匀的斜片,整齐的码放在瓦罐里,看着就让人口水横流。
到用晚餐时,主食还是女人们一起煮的杂蔬肉汤,区别只在于盐少了以往的苦涩,煮的过程中在李芙的要求下,肉类先出了一次水,去除血沫腥膻,并放入一点野芹杆子和少量辣椒,女人们以为这是野菜也没多问,她们见先前李芙用扔掉的落脚货做出了明显就很好吃的东西,虽然大伙都没尝过味道,可那香气把一干人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对她的烹饪手艺就有了一丝信服,对今天的夕食更多了份期盼。
李芙经过这几天的学习,已经很会控制火候了,她让其他人晚点再加入蔬菜,先炖肉,等肉类七八分熟时加入豆子和“土豆”,煮到九成熟时加入野菜。同样是煲肉汤,这样操作,汤汁洁白干净,野菜仍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