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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全无实质的虚影,完全把握不到他的位置。
这带来非常严重的问题。
要知高手过招,必须因度形势变化和调校,表面看似简单的一击,其中实包含无数的学
问。
但寇仲在那叁数尺之间施展的奇异身法,竟可使他们难以正确和肯定地把握到他的位
置,换句话说等若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如此怎会不教他们大吃一惊,登时进退失据。
按着黄芒剧盛,刀气纵横,柴绍和窦威已给寇仲的井中月劈个正。
“当!当!当!”叁声震鸣,奇异无匹的螺旋劲气竟似冰寒彻骨的惊人气旋,随兵刃交
击的接触点透体而入,攻进肺腑。
两人那想过寇仲如此厉害,浑身剧震。
柴绍功力此窦威高上两筹,只摇晃了两下,便站稳阵脚,後者则闪哼一声,往後跌退。
李秀宁见势不妙,纤手一挥,出一片剑花,往寇仲印去。
寇仲虎目圆睁,精芒电射,以说不尽从容挥的姿势反手一刀平削入李纲双刃之间,再上
挑下削,“当当”两声,李纲立时溃不成军,双刃被荡得上下弹开,空门大露,同时感到对
方传来难以抗御的螺旋劲气,直贯心脾,魂飞魄散下往外飞退。
柴绍大喝一声“不要过来”,制止了外围己方战士扑入战圈,他则闪补了李纲的位置,
双护臂配合李秀宁发动攻势,脸色凝重至极。
这麽可怕的强劲对手,岂是事先想像得到。
寇仲哈哈一笑,竟弓起背脊,往後退的窦威撞去,不但拉远了李秀宁暂时剑势难及的距
离,还使柴绍的攻击落在空处。
换了交战之前,窦威必挥杖封挡,教寇仲不死则伤。可是此时窦威正全力化解寇仲侵进
经脉内的怪异劲气,便不出平时五成功力,兼且退势已成,纵使勉强出手,亦没有把握击破
寇仲的护体真气,而给对方这麽以布满螺旋真气的背脊撞上,哪还有命?大骇下窦威岂敢逞
强,忙往横闪开。
寇仲亦想不到几个照面,就把主动抢回手内,便他进可攻,退可溜,不由心怀大快,大
喝道:“住手!”
李秀宁和柴绍怕他趁机击杀窦威或李纲,依言收住兵器停步。
“锵!”
寇仲回刀鞘内,但他本人仍像一把出了鞘的刀,教人再不敢轻视。
他威四射的目光扫过众人,与他体型眼神绝不匹配的假脸孔露出一个笑容,淡淡道:
“各位该知我若要对公主不利,绝不需藏头露尾,既是如此,大家可坐下来喝口热茶,慢慢
畅谈了吧!”
李秀宁等莫不愕然以对。
第叁章 尔虞我诈
徐子陵蹲在小溪旁,先净手,接着掏手取水,痛快地喝了两口。
清凉的溪水灌入喉咙,使他精神为之一振,不远处虽仍有喊杀的打斗之声传来,另一边
则蹄声轰鸣如雷,但暂时都似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臂膀、左肩和右腿间叁处小伤口仍有少许疼痛,但大致上已经愈合,没再淌血。
他脑中尚是记忆鲜明,如何在敌人重围下击杀对方的多个头子,再借神遁挂树逸出重
围。
贼寇的实力明显不止数千人之众,且高手如云,使迎战的牧场战士一再陷於苦战中。
现在唯一能助飞马牧场脱难之法,就是先一步找到四大寇方的主力所在,再以狙击手段
杀其主帅,如此才能彻底挫折敌寇的士气,打乱他们的阵脚。
打定主意,徐子陵射出神遁,跃上溪旁一株参天古树之巅,观察战场的形势。
柴绍冷笑道:“假设阁下死不了,我们便陪你喝口热茶聊聊吧!”
探手拉起李秀宁的玉手,往後急退。
寇仲立时看得怒火中烧,呆在当场,茫然不知李纲和窦威亦往外移开。
柴绍喝道:“放箭!”
“飕飕”声中,满布屋檐上、花园中的李阀战士,同时掣起弩弓,朝寇仲发箭射去。
柴绍亦放开挽着李秀宁的手,两根护臂激电般往寇仲射来,声势极之凌厉。
即使以寇仲之能,也难以用手上的井中月同时挡格这配合巧妙的箭阵攻击,何况还要应
付柴绍脱手疾射而来,贯满真劲的两根护臂钢棍。
寇仲在刹那间回过神来,在劲箭贯体前冲天直上。李秀宁一声娇叱,在所有箭矢、护臂
落空的当儿,人随剑走,衔着尾巴往寇仲追去。
劲弩上膛的声音在四方响起,显示第二轮箭攻即将发动。
要在无法借力、更无遮挡掩护的虚空处,同时应付李秀宁从下而来的攻击,和随时密集
射来的弩箭,就算是宁道奇、毕玄之辈,亦要手足无措。
寇仲却是夷然不惧,左手神遁电射往左方老树之巅,就在李秀宁的长剑及上他前,往横
移开,没入远处的暗黑里。看得柴绍等瞠目以对,却又毫无办法。
徐子陵提气疾驰,奔上一个小丘後停下步来。
丘脚处杂树丛生,中间有条小河流过,婉蜒而去。再远点就是刚才在山高处看见的小村
庄了。
适才他观察战场形势,发觉贼寇的主力正四方八面以此村为中心聚拢过来,心感奇怪,
故赶来一看。
眼下的小村静若鬼域,一点不觉任何异常的情况,略一沉吟後,掠下丘坡。
奔至切近时,心中忽现惊兆,就像那次在巴陵城外长江之旁被人从船上监视的感觉,不
由心中讶异。
屋中藏的究竟是那一方的人呢?四方远处不时有杀声随风传来,提醒他战争仍在方兴未
艾。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後,涌起强大的信心,来到村中最高大的屋宇门前,伸手敲了叁下。
“咿!”
木门往内掩开,长剑搠胸疾刺。
这一剑绝不简单,看似一剑,其实隐含无穷尽的攻击性和变化後,最厉害处是剑尖颤震
中,发出七、八度“嗤嗤”剑气,笼罩着徐子陵胸腹间所有要穴,声势夺人。
徐子陵有点像对上杨虚彦的感觉,更由於身处明处,一时眼中尽是点点剑芒、顿感呼吸
不畅。
眼看他要伤在剑下时,徐子陵修长的双手弹上平胸的位置,十指像鲜花般盛开,每指都
生出微妙的变化,化出不同角度又曼妙无伦的动作,在窄小的空间迎上剑芒。
“叮叮当当!”
珠走玉盘般的悦耳声音连串响起,徐子陵一步不移的化解了对方凌厉的剑招。
“砰!”
屋门再次关上,但徐子陵已看到发剑者正是一身戎装的商秀。
他虽奇怪商秀为何不在战场主持大局,反溜到这里来,但总放下心来,因为这美人儿场
主仍是安然无恙。
正要扬声发话时,轰雷般的蹄音分由两端村口传至。
徐子陵心念电转,往後飞退,跃上对面房舍的瓦顶处,俯伏不动,静观变化。
寇仲离开环绿园,来到一座钟楼之顶,差点要痛哭一场,心中既酸又涩,难过得要命。
他本以为可把李秀宁置诸脑後,可是当见到李秀宁柔顺地任由柴绍拉起她娇贵的玉手
时,才知她在他心中仍是那麽重要。她既有柴绍护花,何用再劳烦自己这外人呢?吹绉一池
春水,干卿底事。
寇仲叹了一口气,决意再不理李秀宁的事,朝堡墙掠去。看来所有怨气只好发在那些倒
霉的毛贼身上了。
蹄声倏止。
村口的两批敌人同时甩蹬下马,把守出口,只二十多人昂然入村。
徐子陵居高临下瞧去,只见除高持火把的四人头缠白巾外,其他人衣饰各异,都是具高
手的气度神态,显是贼寇的领导人。
带头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极可能就是横行长江一带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纪在叁
十至四十岁间。
他不由心中懔然,暗忖难怪商秀要躲到这里来了。皆因情报失误,以为来的只是一股数
千人的贼子,事实上却是四大寇倾全力来攻,务要一举夺下飞马牧场。
奇怪的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为何四大寇如此神通广大,得知道商秀来了这裹呢?众
贼寇在村中立定,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爱开玩笑的江湖朋友赠了我一
个叫『寸草不生』的外号,皆由於对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误会。事实上我却是爱花惜花的人,
商场主如若不信,只要试试委身本人叁天,保证会出来纠正天下人这大错特错的想法。”
其他贼寇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充满猥亵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
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像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
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
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
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伏在瓦背上的徐子陵心中涌起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强烈杀机。细想下才明白是因他
言语辱及商秀之故。
向霸天旁那粗壮结实,背上交叉插着两根狼牙棒,脸上贱肉横生,额头还长了个令他更
形丑陋的肉瘤的大汉狂笑道:“场主鲁莽出战,败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们,变成床上
一家亲,自然甚麽事都好商量哩。”说话更是猥亵。
众贼又捧腹淫笑,得意万状。
徐子陵骤想到内奸的问题。
若不是有内奸弄鬼,众贼怎知商秀的行,而以飞马牧场的实力,亦绝不会霎时落至如此
挨打田地。
不过牧场方面只要能稳守两边峡口,仍未算真败。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好一个床上一家亲。房叁弟这提议令人叫绝。只不过商场主乃
黄花闺女,就算心中千肯万肯,但当着这麽多人,自然会脸嫩害羞,说不出话来呢!你们说
我毛燥对女儿家的心理揣摩得够透彻吗?”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
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叁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徐子陵特别留神打量那尚未发言,理应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号”曹应龙。
此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
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他叁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
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叮!”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後面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
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跃上屋顶,以作监视,一时门破窗碎的声音,连串响起。
徐子陵心中杀机更盛,暗暗凝聚功力。
寇仲借神遁潜出内堡,窜房越屋,朝外城墙的方向掠去。经过昨晚窥见苑儿和那
外鬼私会的院落时,心中一动,翻了进去。
话声隐从主宅传至,却不见灯火透出。
寇仲伏在园里,内心经过一番极矛盾的斗争後,仍忍不住摸了过去,跃上主宅旁的一株
树上,透窗朝内瞧去。
在这角度下,刚好见到那晚与苑儿碰头的奸夫和另一名男子,坐在靠窗的椅子处面对着
在视线之外的其他人,而听声息该不会少过十个人。
寇仲有了上趟的教训,知这奸夫功力高绝,忙催发长生诀的内呼吸,同时收敛眼射的光
芒。
只听有人道:“今次我们整个计划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内外配合,攻其不备。且又有公
子在暗中主持,那愁飞马牧场不手到拿来。”
那奸夫哈哈笑道:“陈老师休要夸奖我,我李天凡只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小喽罗,握大
旗的还是要仗沈军师。”
寇仲立时头皮发麻,这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沈军师自然是沈落雁,李天凡则是李密的儿子。又与宋玉致有婚约。只从两人对坐於此
这事实,已强而有力地说明了李密要不惜一切夺取飞马牧场和对付李秀宁。
果然沈落雁的呖呖娇声从屋内传出道:“公子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现在刚过亥
时,商秀应已成为曹盟主的网中之鱼,内堡那方亦该有动静传来了。”
李天凡哂然一笑道:“商秀一向孤芳自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若论才智,那及得上
沈军师。沈军师不若趁尚有点时间,向诸位详细报上待会行事配合上的细节。”
此人说话得体,显出虎父确无犬子,是个能领导群伦的人物。
寇仲却在盘算应否剌杀此子,若能得手,那麽宋玉致的婚约岂不是可立即宣告完蛋。否
则若李密攻克洛阳,宋玉致使要嫁入李家。
他已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