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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微一颔首,领前缓步,道:“你是凑巧在这里碰上我的?还是闻讯而来。”
单琬晶道:“谁人有本事跟你们而不被发觉呢?只是凑巧碰上吧!我本已准备不再理你
们的事,但老天爷总爱作弄人,又教我在这里遇上你。”
跋锋寒瞥了傍在右侧缓步的单琬晶一眼,目光再次注视前方,雨水从她的雨伞滑下来,
滴在他的竹帽和早已湿透的宽肩处,令他感觉到两人间类似某种的微妙关系。
单琬晶低声道:“我刚见过世民,他想好好和你们详谈,看看可否和平解决你们和他间
的问题。”
跋锋寒微笑道:“我跋锋寒一向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做人,他要谈,便要看寇仲和徐子
陵是否有兴趣了!”
单琬晶叹道:“我不想再和你争吵,一次便够了。不过却要提醒你一句,世民手下高手
如云,只是他一向低调,等不会让人摸清他的底子吧了!”
跋锋寒淡淡道:“我刚曾遇过李神通,他该算其中之一吧?”
单琬晶道:“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又如何?你总该听过他们的名字。”
跋锋寒心中微懔,这两人均是新一代的高手,在北方赫赫有名,虽及不上他般为万人瞩
目,但都是有实力的年青高手,想不到竟都归附了李世民。
单琬晶道:“还有一个叫庞玉的人,你或者未听过他的名宇,但此人无论才智武功,均
不会在你们之下。”
跋锋寒知她定是刚见过此人,故印象特别深刻。以单琬晶的眼力,自然不会看错,照她
的性格,更不屑虚言恫吓。
哑然失笑道:“事情像是愈来愈有趣,你有否见到李靖呢?”
单琬晶讶道:“谁是李靖?”
跋锋寒真的吃了一惊,单琬晶显然并未晓得李世民今次来洛阳的全部实力,但已为他们
担透心事。
跋锋寒岔开道:“有没有阴癸派的消息?”
单琬晶道:“据消息说,阴癸派已将你们叁人视为师妃暄之外的头号大敌,务要在下次
出手时,一举把你们歼灭。唉!锋寒你不如离开中原吧?为何要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
子混这淌浑水?弄得四面受敌,现在连娘和我都感到难以居中插手调停。”
跋锋寒欣然道:“有琬晶这句话便够了!有一事我必须向你申明,寇仲和徐子陵乃我跋
锋寒真正的肝胆之交,和他们出生入死的这段日子,我将永志不忘。待君瑜的事水落石出
後,不用人迫我也会返回大草原去,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死也要死在那里。”
单琬晶娇躯微颤的靠近了他一点,和他肩头微碰即离,柔声道:“阴癸派尚有几个元老
级高手,将会应召增援,祝玉妍不但想毁掉师妃暄,更要杀死挡在路上的任何人。她之所以
不惜开罪傅采林来对付傅君瑜,皆因以为她也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
跋锋寒默默听着,感受身旁美女语气中的关切。
这趟雨中漫步,可能是他们最後一次的聚首。
沉声道:“你甚麽时候回琉球去?”
单琬晶好一会才答道:“该是这天的事,以後我们会尽量减少来中原。”
跋锋寒停了下来,单琬晶仍继续多走叁步,才停步转身,把素黄色的伞子斜斜打在身
後,衬托起她湖水绿色的挡雨披风,玉骨冰肌、亭亭俏立,有种惹人怜爱的动人美态,使人
无法联想到她一向固执刚烈的脾性。
跋锋寒定神细审她这罕得一见的姿态表情,吁出一口气道:“一路顺风!”
硬起心肠,转身便去。
走了约五步,单琬晶在後面娇呼道:“锋寒。”
跋锋寒没有停步或回头後望,只扬扬手,道:“别了!”便迳自去了。
跋锋寒好不容易才寻到承福坊的入口,一辆马车迎面驶来,驾车的是个脸目陌生
的汉子,叫道:“跋爷请上车!”
跋锋寒大感愕然时,寇仲的大头从车厢探出来,挤眉弄眼道:“跋小子你滚到那里去
了!还不上来!”
跋锋寒立时把离别的伤感抛开,哈哈一笑钻进车箱去,才知除寇仲和徐子陵外尚有宋师
道,难怪马车、车夫一应俱全。
寇仲扼要地解释了来龙去脉,道:“现在我们要杀到那里去,但先得研究清楚那院子的
布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破门碎窗入屋,只要或祝玉妍不在,而瑜姨又确给她们藏在
那里的话,我们便该有很大的成功机会。”
宋师道忙道:“但却绝非万无一失。所以我们必须谋定後动,机会失去了就永不回
头。”
跋锋寒冷哼道:“沈落雁太狡猾了,竟敢这麽来害我,若非我不喜欢杀女人,定要拿她
来试剑祭旗。”
寇仲道:“与李密的斗争,岂在朝夕,迟些就有她好受的。”
宋师道已清楚整件事,提议道:“何不把沈落雁刺杀独孤霸的事放出去,好破坏独孤峰
和李密的关系,至少也可累得沈落雁要大费一番舌。”
寇仲笑道:“千万下可,否则我的戏法就不灵了!现在我的招数叫尽长他人志气,澈减
自己的威风。连那晃公错我们也要好好尊敬他老人家,不拔他半根毫毛。”
跋锋寒素知他的手段诡计,也没情去管,转向宋师道道:“二公子有没有办法可侦知曲
傲躲在那里?”
宋师道点头道:“这个容易,驾车的小张是这里青蛇帮的人,我对他们的帮主任恩有过
点恩惠,只要我说句话,而又是他们能力所及,都会义不容辞。洛阳的事,少有瞒得过他们
这群地头的。”
寇仲压低声音道:“他们是洛阳帮的死对头,我们扳倒了上官龙,使洛阳帮在群丑无首
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等於间接帮了他们天大的忙,现时他们对我等不知多麽感激。”
徐子陵瞥了窗外一眼,道:“雨停哩!”
驾车的小张叫道:“四位大爷到了!”
第十章 蛛丝马迹
四人在坊门外下车,观察形势後,翻上瓦面,窜过几所屋子後不片刻目标中的院子出现
前方,中间只隔了一条小巷。
一看下,都心知小妙。
屋前的空地上,虽泊有一辆马车,却不见拉车的马儿。
这所前後叁进,以两个天井相连的房子门窗紧闭,没有半点有人居住的样子。
寇仲颓然道:“糟了!妖妇妖公妖女全给我们吓走了。”
宋师道出奇平静,低声道:“我们入屋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跋锋寒叹道:“我看也是白费心机,阴癸派一向以行隐秘见称,那会留下任何可根寻的
线索,否则早给人追上老巢去。”
宋师道摇头道:“今趟是不同的。我几可肯定她们是前晚上官龙被揭穿身份後才匆匆转
换地点,是为怕被人寻到这条线上。这是一种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措施,但却又很易被人忽略
的。在这种心理下,难免会有疏忽。那我们便有方法找出来了。”
叁人无不动容,顿然对宋师道这位二公子刮目相看。
宋师道一声“来吧”,领先跃往院子里。
厅内布置讲究,墙上还挂有书画一类的装饰,不过不出跋锋寒所料,一切乾乾净净的,
除家俐用具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宋师道却不肯放过任何一地方。当叁人意兴索然时,他却从地上捡起一些茶叶的碎屑,
送到鼻下嗅吸一番道:“若我没有瞧错,这该是黄芽叶,挺直匀齐,色泽黄中带绿,细嫩如
亳,形似鸭舌,乃茶叶的极品。”
叁人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只有他这种出身高门大族的世家子弟,才能凭一片茶叶说出这
麽多道理来。
徐子陵皱眉道:“纵然知道这是甚麽茶叶,但又能起甚麽作用?”
寇仲插口道:“照我看阴癸派的妖女不会把茶叶随身带备,该是上官龙预备好来孝敬她
们的。”
宋师道欣然道:“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天街有几间茶,其中叁间都有黄芽茶卖,但只
有山景居卖的是金刚台生产的一等黄芽叶,我和他们的老板这些日子混得颇熟,很容易查出
上官龙是否只酷嗜此茶。尚是如此,我们便多得一条线索。”
叁人都听得心服口服。
茶有茶瘾,喝惯了某种茶,尽管会间中换换口味,但总不会一下子全改变过来的。
上官龙应是在养伤期间,若碰巧他遣人去买茶,他们便有机会了。
宋帅道再巡察一番,没有新的发现後,朝内进走去。
叁人因他这种『查案』本领而对他视若神明,忙追在他身後。
宋师道进入其中一间卧房,睡床罗帐低垂,内里被褥凌乱,应了他们的预料,不但走得
非常匆忙,且是在半夜离去。若是在日间,一切被褥便该是执拾整齐。
叁人学宋师道般仔细观察时,他却揭帐坐在床沿,拿起被枕头用神嗅吸。
叁人唯他马首是瞻,耐心静候他发言。
宋师道见叁人呆瞪他,放下被枕莞尔道:“实在没有甚麽大不了。只是我一向长在讲究
生活的家庭,而凑巧阴癸派的人对这方面的要求亦是颇为讲究,才给我认为可凭此看出些甚
麽事来。”
跋锋寒动容道:“二公子这话非常管用,一向以来,江湖中人都以为阴癸派躲於深山穷
谷之中,但现在看来则更有可能是把老巢隐於繁华的大都内,教人料想不到。否则绝不会如
此事事讲究。”
寇仲也谦虚地问道:“究竟是怎样的讲究呢?”
宋师道答道:“这睡帐和被褥都被一般香料薰过,但枕头带着的则是另一种香气,那该
是来自那女子本人喜欢使用的香料。”
跋锋寒道:“那麽睡这房子的该不会是君瑜,她从不用香料的。”
宋师道道:“熏於被帐上的是采自马尾松的松香,不要以为这只是追求享受,它实际上
还有防潮、防腐、驱的好处。”
又道:“至於忱上的香气应是从桂花的极品丹桂花提炼制成的香料,普通人家都花费不
起。在洛阳虽有十多家香料,但只有平福老店出售这类贵格货。”
跋锋寒奇道:“二公子对洛阳的各行店真是了如指掌。”
宋师道微笑道:“我先後来了洛阳五趟,来没事便上街乱逛,藉便帮助一下洛阳的经济
发展,明白吗?”
徐子陵道:“既然有了茶叶香料这两条线索,我们下一步该怎样走呢?”
宋师道道:“看遍其他地方再说吧!不过跋兄说得对,可以带走的东西,她们是不会留
下来的。”
车子开出,往天街驶去。
在追寻傅君瑜这事情上,宋师道已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领袖。
寇仲不解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数次与交手,她都不拿瑜姨来要胁我们?”
宋师道道:“这反而显示了君瑜真是落在他们手上,所以才怕给人知道。就算祝玉妍如
何肆无忌惮,对傅采林也总有几分顾忌。非到迫不得已时,也不会用君瑜来要你们供出『杨
公宝库』秘密的。”
午後的阳光破云而下,在下了半天雨後,份外使人感到明朗清新。
宋师道藉机闭目养神,叁人不敢扰他,都静静坐着,或是溜览沿途的风光。
到了天街,宋师道溜下车去,而小张则把车子驶进一条横街等候。
跋锋寒乘机嘱咐小张替他找寻铁勒人落脚的地点。
小张傲然道:“跋爷放心,这等小事小人必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说毕跳下车子去了。
剩下叁人在车中等候。
徐子陵记起早先未说完的对话,问寇仲道:“你说知道董淑妮骗你,究竟是甚麽回
事?”
寇仲狠狠道:“此事说来话长。”
接着解释了要王世充诈作被刺伤的前後经过,然後道:“我为了安定和加强王世充的信
心,带翟娇和屠叔方去见王世充,这老狐狸立即欢容满脸,和我商量安排被刺的事。哼!他
娘的,你可知他有甚提议?”
两人当然只有搔头表示不知道的份儿。
寇仲模仿王世充的声音语调道:“後天荣凤祥会在府中设宴贺寿,洛阳有头脸的人都会
去凑热闹,我本想不去,但现在却不能不去,否则晃老头那来行刺我的机会。”
徐子陵和跋锋寒听得脸脸相觑,後者道:“这是甚麽一回事?荣凤祥的贺寿不是在昨晚
举行了吗?”
寇仲苦笑道:“所以我说那妮子在骗我。真不知她是何居心?”
徐子陵沉声道:“她要布局杀你,而这事与王世充没有半丝关系。”
寇仲一呆道:“她为何要杀我?可能只是想掳走找,但这样对她有甚麽好处?她不怕王
世充恼她吗?”
跋锋寒失笑道:“除了董淑妮外,这问题怕要老天爷才可答你。你这小子究竟对人家姑
娘做过甚麽丧尽天良的事呢?”
寇仲叫起撞天屈道:“那算得甚麽呢?何况还是她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