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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让他在死前完成心愿,也是合情合理。
在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应插手到这种事情去,可是当牵涉到阴癸派在内,便变得复杂异
常。
假若曹应龙没有价值,郑石如绝不会这麽卖力的。可是他尚有甚麽可供利用的地方?曹
应龙是否仍把某些事情瞒他,又或来不及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已脚下不停的赶了近十多里路,前方横亘一列连绵起伏的山脉,像一条巨
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
就在此时,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是连串兵器交击的鸣
响。
以徐子陵的修养,亦要心中剧震,因为他认出是谁的笑声。
***寇仲昂首阔步的来到李子通所在的总管府外,大喝道:“本人寇仲是也,立即给
我传报李子通出来迎接。”
把门的兵卫无不大吃一惊,更不敢怠慢,立即有人赶往府内通传。
寇仲见人人如临大敌的瞪自己,微笑道:“若我是来杀的,後面就会跟千军万马,对
吗?”
他说的自是道理,但众兵卫被他威名所慑,怎能释然。
风声拂响,一名身穿军服的高大汉子现身大门处,众兵卫忙施礼让开。
那人目光灼灼的打量寇仲,冷然道:“末将是吴王座下秦文超,奉吴王之命,特来迎
迓,少帅请!”
寇仲心中暗叹。
若李子通亲身出迎,那便隐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合作意图,现在却是派人来迎接,摆明是
要争取时间召集人手,务要在引他入壳後再没命离开。不过他早想过会有此情况,衷心的连
说两声“久仰”,才穿门而入,与这位曾是他少年时心中景仰的“绝顶高手”,朝主府走
去。
***徐子陵腾身而起,全速追去。
不但打斗声消敛,他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换了是别人,此时必大感为难,不知如何找寻目标。但徐子陵却是异於常人,毫不停留
地穿过刚才发出声音的密林,越过一道小溪,凭过人灵锐直觉,以迅若飞鸟的速度,横过两
座小丘间的长草地,当他奔上另一个丘顶时,在月照之下,他看到自傅君决斗宇文化及、跋
锋寒大战曲傲以後,最令他“感动”的一场恶战。
***秦文超见在他身边大步走的寇仲昂然不语,忍不住问道:“少帅大驾光临,未知
所为何事?”
寇仲淡淡道:“我这叫自作孽,不可活。特意送上门来,好让贵上有机会宰掉我,以助
老杜破城的一臂之力,哈!”
秦文超被他讽刺得呆了一呆,接沉默下去,似是要咀嚼他的话内意之所指。
两人穿过守在两旁,肃然敬礼的卫士,跨过门槛玄关,抵达总管府的大堂。
灯火通明下,高踞大堂南端宝座上的李子通长身而起,大笑道:“寇少帅确是艺高人胆
大,在破我东海杀我亲弟後,竟仍敢孤身前来,是否欺我李子通帐下无人耶?”
寇仲然步入大堂,环目一扫,只见左右各有十多名将领,其中包括邵令周在内,人人对
他怒目而视,且跃跃欲试,禁不住哑然失笑道:“吴王太夸奖我了!我既不是艺高,更非胆
大,只是错估吴王待客的量度。请问吴王是要血染大堂,还是要大破杜沈联军,两者间可凭
吴王一言立决。”
李子通微微一征,双目射出凌厉神光,狠狠盯这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神态的年青劲敌,摇
头叹道:“寇少帅不是错估我的量度,而是低估我李子通的才智,却高估自己的能力。现在
这大堂已被重重围困,你就是胁生双翼,也难逃被箭手从空中射跌下来。”
秦文超留下寇仲立在堂心,回到李子通右首左孝友下方,发言道:“大王明察,我们何
不先听听少帅有甚麽提议?”
包括左孝友和白信在内,众将领均点头同意。
邵令周却冷然道:“大王休要听他花言巧语,此子最擅用阴谋诡计,一不小心,便会上
他的当。”
只是这几句话,便知邵令周已和桂锡良一方的人撕破脸皮,要对来干,再无任何顾忌。
寇仲呵呵笑道:“邵军师过奖啦!不过我确是有点鬼门道,但话得再说回来,明干不过
老杜,不凭阴谋诡计又凭甚麽。江都城破,邵军师拍拍屁股可脱身远遁,可怜的只是其他的
人,难怪邵军师说得这麽漂亮潇。”
邵令周脸色微变,冷笑道:“刚说你擅长阴谋诡计,现在立即来个挑拨离间,含血喷
人,若我邵令周真有此心,教我不得好死。”
寇仲耸肩道:“我当我错怪邵军师又如何?不过我却有一事要请教邵军师,若邵军师像
秦将军那样关心江都的安危,自会学秦将军那般至少有兴趣想知道小弟此来有何提议。为何
邵军师连倾耳一听的兴趣也欠奉,是否因为把帮内的私人恩怨看得比大吴的兴亡更重呢?”
这番话讲情说理,比之怒骂痛斥更见凌厉,以邵令周的狡猾多智,亦一时语塞。
寇仲不待他重整旗鼓,转向台阶上的李子通道:“想战想和,吴王请即赐示!”
李子通双目凝注,脸色微变数次,最後深吸一口气,道:“本王正洗耳恭聆。”
就在此时,一把女子的声音从李子通龙座左边贯通内进的入口处传来道:“且慢!”
寇仲闻声叫苦。
***“叮!叮!”
的天魔双斩刹那间先後点中师妃暄的色空剑,间不容发的汤开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
器,然後行云流水的往一侧飘退,罗袖疾射出天魔带,撤出一片绵密的带网,令师妃暄无法
乘势追击。
这阴癸派的超卓传人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颠峰时独有的
现象。
直到此刻,徐子陵才知道屡言对他未尽全力,非是虚声恫吓之辞。
只是这一挡一退,便使徐子陵心中涌起强烈的震撼。最使他印象深刻处是能把天魔双斩
迅猛若闪电约两记挡击,於瞬眼间变化便成缠绵不断有若绕指柔的天魔带网那种浑然天成、
无隙可寻的奇招。实已达宗师级的境界。更难得是她可把心内的意图和情绪,都在其中表露
无遗,故虽是数招之间,且纯是动作和声音,竟若似写成一本书般可令人清楚明晰,实非是
亲眼目睹,怎都说不明白。
当日跋锋寒劈出叁刀,就是因刀与刀间仍有空隙,因而被独孤凤寻得可乘之机,把他的
刀法破掉。
不但招数变化间全无破绽,更厉害是从至刚转到至柔间的浑然天成,若师妃暄以同样剑
招继续追击,必会吃亏。
所以表面看她虽似处於下风,事实却是随时可抢回优势。
出乎意料之外,“锵”!的一声,师妃暄还剑入鞘,左手轻拂一撮吹乱了的刘海,像从
没动过手般气定神闲微笑道:“今仗到此作罢,姐意下如何?”
两条带子像灵蛇般钻回罗袖内,露出似嗔似笑的神态,先横了立在师妃暄後方的徐子陵
一眼,无奈地笑道:“既有不速之客来骚扰我们的兴致,想不作罢也不行啦。”
忽地对徐子陵甜甜一笑,这才往後飞退,消没在一片林木内。
师妃暄幽幽一叹。
徐子陵尴尬地道:“是我来得不好!”
师妃暄缓缓别转娇躯,摇头道:“不!你来得正好,否则我们会是两败俱伤收场。”
***从後堂内进盈盈而来的正是与寇仲恩怨难分的美人儿师傅云玉真。
只看她脸上的笑意,便知她有把握耸恿煽动李子通全力出手收拾寇仲。
且她有萧铣为後盾,李子通怎都要卖她的账,非像邵令周只是个客卿之流的身份。
这确是寇仲意料不及的变数。
李子通坐回龙椅去,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柔声道:“云帮主请示高见。”
寇仲心中一震,终猜到桂锡良和幸容的被捕,是云玉真从中捣鬼。这女人深悉他的性
格,知道若两人有难,自己必来营救,於是便可布下陷阱等他上钓,问题是她想不到寇仲竟
会公然摸上门来痛陈利害而已。
还有个更头痛的问题,就是从李子通和云玉真现时眉来眼去的样子,大可看出这对男女
已勾搭上手,际此恋奸情热的时刻,他寇仲若对云玉真的人格作出攻击,必不讨好。
如若动手的话,他只能是血江都的了局。这麽败在一个荡妇手上,想想也觉不值。不过
事已至此,只好兵来将挡,挡不了便待将来由徐子陵为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云玉真轻移玉步,来到李子通龙椅之秀,俯首低声地在李子通耳边,香微启
的说出一番话。
寇仲心叫厉害,这种类似枕边语的坏话,对好色的男人最是有效。
趁此机会,寇仲留意到堂内众将领均皱起眉头,秦文超更与从外貌看来该是左孝友的人
交头接耳,显是对云玉真媚惑李子通感到不满。
寇仲顿然生出一线希望,精神大振。
李子通的声音此时传进他耳内,道:“若少帅真有合作诚意,何不先归还东海,又把劫
去的五百匹契丹战马物归原主。当然!少帅必须在此留上一段时日,到一切移交妥善後,我
们才共商大计。”
寇仲仰首大笑道:“吴王你真懂说笑。可惜杜伏威和沈纶都不爱听笑话。否则说不定你
可凭此退敌。”
“锵”!
井中月离鞘而出,惹得李子通两旁侍卫和左右诸将,人人掣出兵器。
寇仲横刀而立,状若天神,朗声道:“当日宇文化及兵困梁都,我寇仲派人向你求援,
吴王你不瞅不睬,是你不要合作而非我寇仲。在现今的形势里,胜者为王,谁都没得话说。
东海岂是凭你一句话就白送给你。至於五百匹契丹战马,正代表吴王你勾结窟哥来害我的阴
谋。我寇仲不计前仇的来助你解江都之厄,你不但不知感激,还要置我於死地,只因受萧铣
派来的女人唆使并玩弄於股掌之上,实愚不可及之事。废话少说,就看你是否比李密和王世
充更有本事,能把我永远留在江都。不过吴王别忘记我仍有无数兄弟朋友。他们说不定於悲
愤填膺之下会加入江淮军,以为我雪此血仇。”
李子通听得脸色阵红阵白,终勃然大怒道:“好胆!竟敢死到临头,仍如此放肆,给我
把他斩了!”
众卫士轰然应命。
云玉真秀目掠过复杂无比的神色,垂下头去。
第四章 捡回小命
徐子陵和师妃暄并肩立在一座小丘上,前方是横亘平原大地的大巴山脉。在星罗棋布的
夜空下,宛似放下的一座庞大屏障。若通过大巴山的盘山栈道,可抵达有天府之国称誉的四
川境。
醉人的清香从师妃暄身上传入徐子陵鼻内,这是他第二趟有机会和这位淡雅如仙的美
女,处在这麽亲近的距离下。
但他却不敢有任何遐想,因为在合肥时她无情的暗示,仍是深深铸刻在他心版上。
徐子陵是天生淡泊脱的人,对这种男女间的事,很易便可淡然视之。
但无可否认,这超然的绝色美女,无论一言一笑,均能使他如沐春风,陶醉其中,就像
他被空出灵雨的自然景物吸引陶醉的一般样儿。
师妃暄别过俏脸,微微笑道:“自合肥别後,我和先後交战多场,她都是采取边战边走
的策略,该是想摸清楚妃暄的斤,才作最後决战。虽然看来她并不成功,但直至刚才她仍留
有馀力,不肯以全力决胜败。”
徐子陵迎上她清澈而不见底的精湛眼神,淡淡道:“她怕是要等待邪帝舍利的出土
吧!”
师妃暄微怔道:“子陵兄竟也知道圣舍利的事?”
徐子陵少有见她这种人性化的神态。心中竟有点儿自豪,点头道:“是在一个偶然的场
合听来的。为何师小姐不叫邪帝舍利而只称圣舍利,两者是否有区别?”
师妃暄莞尔道:“正确名称该是圣舍利,是圣极宗圣帝的身份象徵,只不过外人要把圣
极宗和圣帝唤作邪极宗和邪帝,圣舍利才变成邪舍利或邪帝舍利吧!试问有谁肯自认是邪派
的?”
徐子陵也觉好笑,耸肩道:“理该如此,是我天真!”
师妃暄深深瞧他一眼,似要把他这刻的神态记牢。这才把目光移往大巴山上的星空去,
柔声道:“敢问子陵兄,这不广为人知的秘密,究竟是从何处听得?”
徐子陵沉吟道:“我不知是否该说出来,师小姐请勿见怪。”
师妃暄讶道:“子陵兄若不想说,便不要说。请问子陵兄现下要往那里去?”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可否先让在下问个唐突的问题,师小姐怎样看侯希白这个人?”
师妃暄露出一个思索的动人神态,转过来瞧他柔声道:“子陵兄又怎样看这个人?”
徐子陵苦笑道:“我有点怀疑他是花间派这一代的传人,但师小姐勿要我拿出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