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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黯然无光,连我都看走眼。”
徐子陵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哂道:“彼此彼此;只听你的声音,即知老兄你亦内伤在
身,便让我们拚个一起内伤迸发,看谁先死去。”
尤鸟倦正要出手,徐子陵竟又哈哈一笑,横移半步,移到栈道边沿处。
尤鸟倦再止不住心中的惊奇,大惑愕然道:“这是甚麽武功?”
徐子陵知终令他生出警戒和顾忌,这移步已是他现在所能办到的极限,借改变位置,而
暂占上风,加上先前露的那一手,都异曲同工的令对方不敢冒进。
以带点不屑的口气道:“尤鸟倦你还算我魔门中人吗?连不死印法都未见过。”
尤鸟倦眼中首次射出惊惧神色,双目一瞬不瞬的盯徐子陵,沉声道:“石之轩是你的甚
麽人?”
***寇仲腾升至离湖面近四丈的高处,把这截长江水道的战况尽收眼底。
七艘战船先後开进江中来,把陈盛的船队切断成十多截,其中至少近二十艘货船起火焚
烧,各船灾情虽轻重不同,却发放出大量浓烟,顺风朝下游的方向吹去。
除去自己的“帅舰”被对方的楼船撞沉外,另一艘战船亦给敌舰撞翻,其他战船凭夜色
烟屑掩护左穿右插,肆意攻击对方因载货而转动不灵的货船。
陈盛那驶在前方包括帅船在内的十多条战船,正急急掉转头来,逆风逆水的进行反击,
刹那间全陷进烟雾去。
寇仲此时一口气已提尽,猛换另一口气,在空中横移丈许,落往把他的座驾船撞破的楼
船甲板上。
刀矛斧剑等十多柄利器,立时朝他招呼过来。
寇仲拔身而起,跃上第二层舱楼的平台上,使出至少有二成酷似古俊的长枪招数,把拥
过来的敌人挑得前仰後翻,威势十足。
风声骤响。
原来陈长林亦寻上船来,还以他道地的带有浓重江南乡音的说话大嚷道:“古将军这边
来。”
寇仲应声一个腾翻,凌空再几个肋斗,落往船头处,长枪一扫,劲力暴发,五、六名围
攻陈长林的敌人齐齐虎口震裂,兵器脱手,四散避开。
陈长林刚劈翻另叁名敌兵,向他打个眼色,腾身疾起。
寇仲回头一看,见陈盛的帅舰恰好在左方叁丈许外横过,心中叫好,连忙追去。
这可能是狙击陈盛的唯一机会。
***徐子陵冷哼道:“这个不用你理。”
尤鸟倦双目凶光敛去,故作淡定的道:“纵使你是石之轩的传人,尤某人已二十年没踏
足江湖,容貌亦大有改变,你凭甚麽猜到是我。”
徐子陵心中暗懔,心想这些邪道高手,确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表面却扮作漠然无动於中
的样子,淡淡道:“这个我更不用解释,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仍要动手?”
尤鸟倦哈哈笑道:“既是『邪王』石之轩的传人,尤某人怎敢开罪,小兄弟请。”还以
夸张的动作摆出请君先行一步的姿态。
徐子陵心中大叫不妥,如尤鸟倦看破他是冒充的假货。旋即醒悟过来,找到自己在何处
露出破绽。因为若真是花间派的传人,例如侯希白,怎肯轻易暴露身份。
既找到原因,自然可加以补救,徐子陵故意皱起眉头道:“你绝不用因石之轩而卖人情
给我,因为他与我没半点关系。”
尤鸟倦大惑愕然。
他本打算拚内伤加重,也要把这知晓他身份的奇怪青年杀死。只要没人发觉,管他的师
傅是天王老子。
徐子陵再催动内气,竟是一阵心烦意躁,大吃一惊下惕然醒悟,知道自己是求之过切,
变成有为而作,大违《长生诀》无为而为,万念俱寂的道家境界,才会出现动辄走火入魔的
初象。连忙收摄精神,仰望夜空。
尤鸟倦的声音传进他耳内道:“你刚才施展的若真是不死印心法。却说与石之轩没有任
何关系,此事确是奇哉怪也,小兄弟能否解释一二。”
天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星点,在这高山险道上,夜空更是清澈通透。
徐子陵大奇道:“尤宗主为何会忽然客气起来?我这人一向受软不受硬,即管透露少许
让你知晓。但此事关系重大,你必须以本门魔咒立下誓言,保证不露与第叁者知道。”
尤鸟倦仰天长笑,喘气道:“你这乳臭未乾的小子,凭甚麽动不动就要我立咒誓,只要
把你擒下,那时我要你唤我作爹也行。”
徐子陵哈哈一笑道:“真是笑话。你当我是可手到拿来吗?看招!”
倏地移前,两手横张,两只拇指向尤鸟倦眼按去,其他手指则波浪般起伏,手法怪异无
伦。
尤鸟倦登时色变。
徐子陵的怪招虽令他莫测高深,但仍非令他吃惊的原因。他之所以色变,是徐子陵现在
的表现。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唯一的解释是他在装模作样,令自己失去戒心後,才全力出
手对付自己。
这想法使他进一步猜估对方是有心在这里拦路挑战,趁自己内伤未愈收拾他。否则又怎
会知道他是尤鸟倦,不问可知对方与石青璇有某种关系。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掠过他脑际,亦使他作出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尤鸟倦怪叫一声,迅如鬼魅的朝後飞返,刹那间消没在栈道转角处。
徐子陵再支持不住,喷出小口鲜血,颓然盘膝坐下。
刚才他借仰观夜空,心神像昨日观瀑时般与万化嵌合无间,融聚起少许真气,竟吓走已
成惊弓之鸟的尤鸟倦,实在侥幸之数。
尚未坐稳,一对纤柔的玉手按上他宽阔的肩膊,接是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在他耳边道:
“有人家在旁护你,何须妄动真气呢?”
***陈长林和寇仲先後踏足陈盛帅舰的甲板上,同时陷进浴血苦战去。
陈长林首先抵达目标帅舰,像煞神般从烟雾中降下,杀得正站在船头四处找寻目标的箭
手东倒西翻,刚想往船楼指挥台方向冲过去,忽然拥来十多名轻甲卫士,人人武功高强得异
乎寻常,虽然他本身是江湖好手,登时寸步难移。幸好寇仲适时赶至,与他剑枪齐施,才抢
回主动,不致被迫回江水中,但他们原先计划在登船後迅速找上陈盛的如意算盘却化为泡
影。更要命是上游被焚的敌船愈烧愈烈,浓烟火屑一堵一堵墙般顺风吹来,既使人呼吸不
畅,又难以视物,要在乱军中寻人,谈何容易。
寇仲那还顾得隐藏实力,尽展所长,连续击翻四名敌人後,敌人仍有增无减,两人虽展
开浑身解数,仍给围在船头处鏖战不休。
不片刻两人都多处挂彩,只能拚命应付眼前危局,同时心中大感不妥,暗忖陈盛的手下
武功怎会如此高明,人数又这麽多。
这时先後丧生在他们刀枪之下的敌人,少说有十多人以上,但四周仍是高手重重,令他
们陷身苦战中。
蓦地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船楼的方向传过来道:“孩儿们!让我来看看是谁这麽斗胆!”
寇仲骇然大震时,围攻他们的敌人依言往两旁退开,陈长林还以为来的是陈盛,乘机往
破口冲出。
寇仲大叫不妙,一道鬼魅影般迅快的影子往陈长林迎去,刚好一阵浓烟卷来,把陈长林
吞噬其中。
寇仲心知糟糕,硬是迫开左右扑来的敌人,把速度提至极限,往没入浓烟的陈长林扑
去。
“叮叮叮叮”数声连续响起,接是陈长材的惨哼声,寇仲碰上的正是跄踉往後跌退的陈
长林。
寇仲知道能否保命,纯看这一刻的功夫,飞身扑伏甲板上,长枪从陈长林胯下疾射而
出,斜起而上,像一道闪电般穿过浓烟,迎往紧追而来的可怕敌人,又不虞被对方见到自
己。
只要给对方看上一眼,定可把他寇仲认出来,因为来者正是名震天下的“袖里乾坤”杜
伏威。
谁想得到他会在船上。
此时甚麽大计都无暇顾及,只能动脑筋看如何逃命。
以杜伏威的高明,在这样的烟雾中,亦只能凭感觉掌握到寇仲突袭的脱手一枪,衣袖下
扫,“当”的一声,硬把长枪击落。
寇仲用的虽非螺旋劲,但势道雄浑,杜伏威把枪击落时,全身一震,往後微晃。就是这
刹那的阻延缓冲,令寇仲争得逃命的良机。
寇仲长枪离手後,一把抱陈长林的腰身,再借他滚跌之力,往後翻腾,在敌人合拢上来
前,越过近两丈的距离。中途再腾上半空,避过敌人的拦截,然後往滚滚奔流的江水投去。
落进冰凉的江水中时,连寇仲都弄不清楚今趟的行动,究竟是成是败,一切只能付托到
老天爷的手上去。
***徐子陵苦笑道:“怎会这麽巧?”
整个娇躯伏到他背上去,两手改为紧箍他的腰腹,半跪在他身後,轻轻道:“我是追尤
鸟倦来的,妃暄则追在人家背後,你又在追谁哩?”
早在按上他肩头的一刻,徐子陵已豁了出去。把仅馀的一点真气积聚丹田处,准备情况
不妥时,试试看可否自断心脉自尽,下了这决定後,反而心无牵碍,平心静气道:“追谁也
没有关系,你肯放过我吗?”
按在他小肮那对灼热的玉手,输出两股暖洋洋的真气,钻进他丹田下的气海,令他有种
说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慵懒欲眠的感觉。
只听她温柔地道:“当然不肯放过你。子陵呵!知否你是这世上唯一能令人家动心的男
人。你可知道是甚麽吸引人家呢?让说给你听好吗?我爱看你瞧人时那种轻蔑不屑的神色;
从没有男人用这样的神色看人家的。唉!世上竟有徐郎般冷傲的男人,你的额头又高又隆,
好像里面蕴藏无穷的智慧。纵使在肩摩踵接的通衢大道人丛之中,你仍是那麽落落寡合,带
你那种天生的忧郁和冷漠,像独自一人在荒野里踽踽而行。可是当你露出笑容,又是那末真
诚和纯,这种种特质融合起来,那个女人能抗拒你呢?”
徐子陵一方面听得目瞪口呆,另一方面却感到她贯进小肮的真气,正在催动他某种男性
的冲动。
忽然间,他的鼻孔充盈诱人的体香,更感到她纤合度,曲线美妙的丰满肉体,实具无限
的诱惑力,引得他绮含丛生。
最糟是仅馀的一点真气,亦消失无,变成肉在砧上,任她鱼肉摆布。
说到阴谋诡计,斗争手段,他自然非是这阴癸派继祝玉妍之後最杰出传人的对手。
纵使他功力全在,恐怕仍要栽在她手上,何况像眼下般全无抵抗之力。
徐子陵剑眉蹙起道:“假若你以卑鄙手段挑起我的情欲,我会看不起你的。”
的俏脸贴在他没有半丝血色的脸颊,在他耳珠轻啮一记,缓缓道:“徐郎勿要误会,道
家讲求的是练精化气,人家为探查你《长生诀》的秘密,才不得不在你的下重楼搜索,你忍
点不行吗?”
徐子陵为之气结,又拿她没法,只好闭口不言。
心中同时想起魔门中人为了绝情弃义,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对任何人动情,就算要生儿
育女,也拣取是自己最憎厌的人结合,像祝玉妍找上岳山便是其中一例。
早前亦表白过因爱上他,所以才要杀他。
现在纵假亦有叁分真,这麽向自己倾吐深情,全无顾忌,有极大可能是杀死自己的前
奏。
的真气继续在他体内作怪时,又道:“解决与徐郎的事後,会追上尤鸟倦,趁他负伤之
际把他杀掉,拿他来祭徐郎在天之灵!”
徐子陵心叫“完了”,忽地轻“咦”一声,收回玉手,躲在他背後。
徐子陵愕然瞧去,赫然是尤鸟倦去而复返。
第九章 回天有术
烧毁的船只逐一沉没,只馀少量的烟屑升起。在星光下江淮水师百多艘战舰货船靠泊在
大江两岸,令人无法猜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以江南子弟兵组成的少帅军已安全撤走,但都是泅水离开,皆因七艘战船全数报销,作
了赔注。
寇仲和骆其飞两人留下来,在附近一处密林遥观江淮军的动静。陈长林本要留下来看个
究竟,但因他在杜伏威盛怒出手下吃了亏,寇仲遂命卜天志把他送走,俾可及时疗伤。
洛其飞在他耳旁道:“共毁掉他们二十叁艘货船,中舰叁艘,轻型舟七条,这样的战果
非常不错。”
寇仲苦笑道:“可惜这样的战果并不足以阻止老杜去攻打江都,只希望老杜肯检查一下
古俊那根长枪,否则今趟将是功亏一篑。”
洛其飞忽地一震道:“船开哩!”
寇仲全神瞧去,只见杜伏威的帅舰朝下游开出,然後拐个急弯,竟往来路驶回去,其他
船只纷纷效尤。
两人对望一眼,均瞧出对方眼内兴奋的神色。
杜伏威终於上当。
正因他怀疑袭击他的人是沈纶,遂取消往江都去的行程。不先除去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