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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一声长笑,闪电欺前,伸指点出,戳向她左肩井的关键要穴。
莲柔不愧得云帅真传,虽是半身气血不畅、酸麻不堪,犹能娇躯後仰,险险避开指风,
再斜飞而起,穿过後方一株老松的两条横枝间的空隙,往山崖的方向投去,姿态美至极点。
徐子陵那有欣赏的闲情,斜冲而起,从老松顶上方掠过,追击在丈许下翻腾不休的莲柔
。只要给他抢到可出手的位置,他肯定自己可在数招之内把她手到擒来。
寇仲和云帅在空中以迅疾无伦的手法交换叁招後,坠往一块巨岩上再作近身搏击,以寇
仲之能,仍被云帅如若鬼魅般难测的身法招数杀得汗流浃背。
如非寇仲经过“天刀”宋缺的“悉心开导”,恐怕早落败身亡。
云帅不但功力深厚,最难应付处就是他那难以捉摸的身法,配合他的弯月怪刀,每能生
出意想不到的变化,教他应付得极为吃力。
弯月刀就像一片片夺命的金云,骤雨狂风的忽左忽右,可前可後地向他摇撼狂攻,使他
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但更吃惊的却是云帅,他虽占尽上风,可是寇仲却每能在毫厘之差间,以玄奥奇异的身
法从他本有十成把握的指隙间闪逸出去。他眼力高明,判断出寇仲是藉体内真气巧妙的运转
和变换,生出正反两股力道,致能任意移形换位。不过知道归知道,偏是毫无对付办法,不
惊奇才是怪事。
要知他乃波斯的武学宗师,入事西突厥後兼采突厥武学之长,岂同小可,怎知遇上寇仲
这年轻小子,全力下仍收拾不了他。假以时日,这还了得,想到这理,不由更生杀机。
“当”!
寇仲仰身避过他横削的一刀後,扭腰弹起,照头一刀往他猛劈过来。
云帅回刀挡格,只觉寇仲的力劲如暴发的山洪般狂涌过来,冷哼一声,拖刀卸劲,同时
旋身。
寇仲哈哈笑道:“早知你有此一着。”
云帅只觉寇仲的井中月由贯满气劲、重逾万斤突变为虚虚荡荡,不但无力可卸,还使他
用错力道,心中大懔,倏地後移,避过寇仲接踵而来的另一刀,手上弯月刀化作万卷金芒,
以水银泻地、无隙不入的强攻猛击,向寇仲展开另一轮激烈的攻势。
这套刀法乃云帅压箱底的本领,名为“艳阳刀法”,意即阳光般的刀法,像天上的艳阳
那样君临大地,普照天下,灿烂光明,无可抗避。整套刀法由一千零叁式组成,每出一招,
均有特别的心法、身法和步法配合,自他四十岁创成此法,从未遇上敌手。最特异处是每提
一口真气连续施出十刀,然後才换气,所以刀法迅疾,宛似阳光,纵使对手功力比他更深厚
,也要因速度比不上他而败亡。
寇仲能迫他不惜耗费真元,使出这套“艳阳刃法”,实足可自豪。
但寇仲却无暇得意,勉强争取回来的少许优势立即冰消瓦解,一时间金芒处处,刀气迫
面而来,不要说看清楚对方的招数手法,连确认何者为虚,何者为实亦大有问题。
云帅则像化成一缕没有重量的轻烟,随呼呼吹来的山风飘移晃动,每一刻都不断变换位
置,每一刻都从他意想不到却针对他弱点破绽的空隙攻来。
寇仲再不依靠眼睛,只能倚赖感觉,施尽浑身解数,抵挡他铺天盖地攻来的怪刀,并顶
着他庞大无匹,逐渐增强的气劲压迫。
兵刃交击之音不绝如缕。
寇仲像一口钉子般紧守方尺之地,死也不肯退避躲闪,深心中知道若和这可怕的对手比
拚身法,只会加速落败的时间。
云帅在换第五口气劈出第四十一式时,骤听到爱女莲柔的娇呼传来,无奈下云帅狠劈一
刀,舍下寇仲腾身而起,暗叫可惜。不过即使杀死寇仲,若女儿小命不保,岂是划算。
一向以来,他都能凭高明的眼力,迅速看破对手的虚实,再以奇招败敌。但直至此刻,
寇仲仍像个摸不到底的深潭,往往使他自以为是必杀的刀招,结果仍徒劳无功,损不到对方
半根毫毛。这种窝囊的感觉,最使自负的他感到难受。
他占着主动之势,要退便退,寇仲根本没有办法拦阻。
徐子陵刚追至崖上,凌空下击,岂知莲柔自知不敌,竟退至崖边,娇呼道:“不要迫过
来,否则奴家跃下去死给你看。”
徐子陵落在她身前丈许处,尚未有机会说话,莲柔竟两掌翻飞,全力反击。
同一时间背後上空刃气压体,寇仲的大叫传过来道:“陵少小心,老云来哩!”
刹那间他从占尽上风,陷入腹背受敌的劣境。
换过是一般高手,此际定会往横闪移,先避此燃眉之劫,但如此一来,他父女乘势而来
的联手攻击必然非常难挡,极可能未捱到寇仲来援,他早一命呜呼。兼且他清楚只要挡过他
们父女这天衣无缝的一下夹击,寇仲将会及时赶至。
徐子陵冷哼一声,转身背向,往从崖边攻来的莲柔硬撞过去,就像要把自己送上去给她
练掌劲似的。以莲柔的刁钻多诈,亦不由愕然,天下那有如此自尽式的招数。
徐子陵一对虎目立时给云帅弯月刃的金芒注满,这把怪异的金刃正依从一道能把其特异
形制性能发挥致尽的弧形轨迹,从上而下画破山风,挟着可把人经脉摧毁压裂的庞大气劲,
随云帅临空而来。
徐子陵不由心叫侥幸,若只分出一半精神和气力来应付这高速玄奥兼且是云帅全力出手
的一刀,必是非死即伤的结局。
莲柔的一对纤掌,亦来至背後叁尺许处,若给她印实背脊,保证甚麽护体真气都不管用
。
“咄”!
真言猛吐,仿似从九天之外传来,又像平地起个轰雷,云帅和莲柔猝不及防下,无不耳
鼓震呜,心神受制。
莲柔受的影响明显比云帅大得多,娇躯剧颤,身法一滞,在比原来速度缓了一线下才印
上徐子陵的背脊。
徐子陵重施故技,先学罗汉的四肢伸张,把侵体的真气从四肢指尖散发大半,再一旋身
,神迹的转到莲柔的粉背之後。
莲柔登时魂飞魄散,刚才仍是馀音震耳之际,她两掌同时击在徐子陵的宽背上,最令她
难明白的事发生了。
徐子陵的外袍在眨眼的高速下似是轻震叁下,但莲柔灵敏的手却清楚感觉到这清秀俊伟
慑人的汉族年青高手的衣袍事实上是连续涨满和紧缩达叁次之多,每次震荡均把她的掌劲消
解了部分,到她双掌拍到他背脊处时,她仅馀的掌劲竟不到原本的五成。尤有甚者,足无法
击个结实,就像想用力去抓泥掉里的泥鳅,愈用力鳅儿溜出掌握愈快。
来不及变招下,她眼前一花,面对的再非徐子陵的背脊,而是乃父迎面劈来仿似天上太
阳的弯月刀。
徐子陵暗叫侥幸,他若非学晓大金刚轮印法,又借体内奇异的真气把大金刚轮“转动”
叁次,绝无可能化解莲柔凌厉的掌劲,趁与莲柔互相错开的短暂光景,他迅速运转体内真气
,化去莲柔所有入侵的气劲,在离开莲柔娇躯五尺许远时,他的真气已完全回复过来。那肯
错过这千载一时的擒敌良机,倏地停步转身,右手探出,往正朝乃父迎去的莲柔隔空展爪,
五指生出吸摄之力,只要莲柔对乃父刀光作出本能的退闪反应,他将可因势成事的把她手到
抓来,在这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这极有可能的“美事”,反守为攻。
寇仲则人刀合一,正从叁丈外的高空流星般投过来。
云帅陷入措手不及的狼狈情况下,那想得到陷身绝境的徐子陵能一下子把整个劣势完全
扭转过来。
不过他乃武学的大宗师,一眼瞧穿徐子陵欲擒爱女的企图,临危不乱,外袍暴振,竟临
时改向,直飞变为迥飞,微绕一个弯,避过爱女,原式不变的往爱女背後的年青敌手攻去。
金芒大振,直朝徐子陵卷至。
徐子陵思虑无遗,更因早见过他凌空回飞的绝技,心中已有预防,当机立断下,改抓为
掌,暗捏宝瓶印诀,气劲骤改,化吸扯为推撞,宝瓶气劲透掌涌出,推得莲柔脚步跄踉身不
由主的往前冲去。
又大喝一声“咄”,两手变化出万千印影,最後反覆使出内外狮子印,迎上云帅的金刀
。
“当当”连声,刹那间徐子陵连挡云帅劈来的十刀,寸步不移地抵着这轻功盖世的波斯
武学大师。
莲柔娇呼传来。
云帅借力弹上半空,再落下时,莲柔早落入寇仲的掌握中。
风声连响,十多道人影,出现在崖後的树石之间,已是来迟一步。
第二章 迦楼罗王
寇仲扯着娇柔无力靠在他身上的莲柔往山崖边缘移过去,云帅眼睁睁的瞧着,目露杀机
,显是动了真怒。若非徐子陵在旁虎视耽耽,说不定他会凭绝世轻功行险一试。
到寇仲与徐子陵会合後,後来的那十多人中有叁人拔身而起,落到云帅之旁,认得的有
“四川胖贾”安隆和“毒蛛”朱媚,馀下一人乍看毫无特异之处,中等个子,身材适中,不
蓄胡须,但徐子陵和寇仲都感到这是个具有高度危险性的人物。这不单因他目带邪芒,更因
他的身法气度,绝不在安隆之下。要知安隆乃位列八大邪道高手的人物,只凭这评估已可知
此人非是易与之辈。
云帅却像看不到其他人般,精光闪闪的眼神仍盯着寇仲,冷然喝道:“放开她!本人可
予你们公平拚斗的机会,否则一切後果自负。”
寇仲和徐子陵可说是从小给吓着大的,怎会将他威胁的言语放在心上,对视一笑,前者
哈哈笑道:“枉你身为一国之师,这麽可笑的话竟然从尊口说出。我们既是凭真功夫把你的
宝贝女儿生擒活捉,想放人吗?请拿出些真功夫来给老子看看。”
安隆往他们瞧来的目光凶芒烁闪,显是勾起旧恨深仇,却没有说话,摆明是要尊重云帅
的决定。
朱媚亦是眼含怨毒,狠狠道:“你两人都算有头有面,这样挟持女流之辈,算甚麽英雄
好汉。”
寇仲的真气终成功制伏莲柔体内所有反抗的气劲,使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来,更不用说要
移动或说话,全赖他抓着她玉臂始不致软倒地上。他闻言好整以暇道:“媚公主你这番话确
令人费解,首先我和陵少只是江湖混饭吃的小流氓,从来都不算甚麽英雄好汉,其次女流之
辈也可分很多种,假若能把祝玉妍挟持,恐怕任谁都只会赞你厉害了得,媚公主以为然否。
”
朱媚登时语塞,尚欲反唇强辩,她旁边那中年人轻拍她一下,朱媚立即乖乖的把吐至唇
边的说话收回,只怒瞪寇仲。
徐子陵和寇仲大感奇怪,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朱媚这麽听他的话。
四人身後的高手早散向四方,把山崖围得水泄不通,两人除非跳崖逃走,否则休想离开
。
犹幸对方尚未知突利正在後崖秘处疗伤,否则两人定要大感头痛,这正是寇仲阻止莲柔
说话的作用。
云帅忽然朝那中年男子瞧去,那人微笑道:“云国师可自行决定,朱某无不遵从。”
两人心中剧震,终猜到来者乃朱媚之父,自号“迦楼罗王”的朱粲。只看他纵於国务繁
重、兵凶战危的当儿亦抽身来对付他们,可见对他们仇恨之深,即使倾尽天下江河之水,也
难以洗脱。
云帅目光回到寇仲身上,沉声道:“开出放人的条件来,不要太过份。别忘记你们汉人
有两句话,就是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寇仲微笑道:“这才是实事求是嘛。条件很简单,就是贵方人马在明天黄昏前不得来找
我们麻烦,更不可派人或鹞鹰来监视我们。唉!我本想要你把鹰儿杀掉,但这要求对可爱的
鹰儿实在太残忍,只好将就点算了。”
包括云帅在内,朱粲方面人人大感愕然,非是条件太苛刻,而是因条件太好和太难拒绝
。
只有徐子陵心中明白,寇仲需要他们这张牌,好进行以战养战和利用之以制衡其他势力
。不过这和玩火没多大分别,一个不好,就有自焚之祸。
云帅点头道:“假若你肯立即释放柔柔,本人以西突厥国师之名作担保,必如你所愿。
”
寇仲笑道:“这又有何难哉,大家就此一言为定。”
拦腰抱起莲柔,轻轻松松的把整个波斯大美人向云帅抛来,莲柔在空中不住翻滚,动人
的胴体妙曼无穷,直至她安然落入云帅臂弯中,在场众多男人的心神才回复过来。
安隆和朱桨仍是木无表情,丝毫不透露内心的情状,朱媚一对美目却亮起来,不住向安
隆打眼色,显是希望毁诺出手,一举把两人收拾解决。云帅略一检视,知女儿只是经脉受制
,经过行气活血即可复原,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