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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淡淡道:「我和你有同样的烦恼,幸好杨虚彦亦要赴这夜宴盛事,只要我们定好
应变之法,该可应付得来。」把侯希白的情况顺带说出来。
寇仲忽然双目发光,道:「最佳的寻宝时刻,肯定是在明晚无疑,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在
皇宫内,事后饮饱食醉,更没闲情四处巡逻看看有没有人暗中寻宝,陵少以为如何?」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你查到宝藏在那里了吗?」
寇仲信心十足的道:「明早为张美人儿把脉问安后,小弟已得工部尚书大人刘政会允
许,到工部的宗卷室查阅跃马桥附近建筑的资料,只要找到年份吻合又或由杨素亲自督建的
屋宇,等若找到宝藏的入口,这重任包在小弟身上好啦!」
雷九指逐渐习惯他的作风,语重心长的道:「由鲁师设计的密库,绝不会这么容易被看
破的。」
寇仲转向徐子陵道:「今晚李元吉会在风雅阁请我吃饭,你可知道风雅阁的漂亮老板
娘,同时也是李元吉心仪的美女是谁呢?」
徐子陵愕然道:「是哪一位?」
寇仲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道:「就是曾经对我们恩将仇报的青青姑娘。」徐子陵茫然
道:「谁是青青?」
寇仲早猜到他这般的反应,笑吟吟解释清楚,叹道:「这证明她是个有良心的人,才会
事后内疚于心。」
徐子陵记起高占道的话,道:「真巧,查杰跟你沙家的二少般,都是拜倒于喜儿裙下的
追求者,希望他只是一时之兴,勿要沈迷。」
寇仲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从怀内掏出李建成赠送的金子,放在桌面,笑道:「这是我
参加的一份赌本,赢了可要算我一份。」
雷九指立时双目放光,长身而起,把金子纳入怀内,哈哈笑道:「兄弟们!出动的时候
到啦!莫要辜负大好时光。」
寇仲道:「且慢!趁尚有点时间,雷老哥最好过两招医理给我防身,好教不用给人问的
哑口无言。」
雷九指欣然道:「论吹牛皮,本人肯定是高手的高手,凭少帅的资质,我包保可在一个
时辰内教晓你。」
寇仲失笑道:「我不是想跟你学吹牛皮,而是想真正学些医学上的窍门理论,不用给人
问起来时乏言应付。」
雷九指两眼一翻,道:「这有分别吗?」
徐子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寇仲瞪他一眼道:「亏你笑得这么痛快,我始终觉得今晚李元吉是宴无好宴,非只是为
感谢治好青青的病那么简单。换过是你,今早才从外地长途跋涉地赶回来,晚上便要不辞辛
劳的宴请只为情人诊病的大夫,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还要三催四请,特别差常何来要老子去
赴宴。」
雷九指沉吟道:「听说南海派的掌门人梅洵不但武技强横,且智计绝伦,定是他生出疑
惑,所以布局来试探你的真伪。」
徐子陵道:「幸好你和沙家早有前缘,若是在沙家来长安途上才突然横里杀出来,他们
不肯定你是冒充的货色才怪。目下只能是真假难辨,疑惑丛生。」
两人禁不住为寇仲担忧起来,李元吉等人与李建成情况不同,皆因他们是四处追捕、搜
索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任何来历不明的人亦会被他们怀疑。
否则以李元吉的身份、地位那会亲试探。
徐子陵皱眉道:「医学理论繁比天上群星,你这么急就章的去硬学,遇上懂医理的人,
不错漏百出才是奇事。」
雷九指拍腿道:「有啦!医学理论虽历代层出不穷,但追源流,仍以皇帝内经为圭臬,
莫出其右。凑巧老哥我曾对皇帝内经下过一番苦功,就选其中论及四气、阴阳、五脏、经
脉、气血等条目的精要,尽传与你,到时少帅临场发挥,说不定可以关。」
徐子陵担心的道:「若对方问及用药的实际问题,他怎么应付的来。」
寇仲苦笑道:「怕不得那么多啦!到时只好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雷九指道:「这个也不成问题,我顺道把神农本草经的歌诀说几首你听,到时只讲大
概,不谈细则,除非对方是精通医道的高手,否则休想察破。」
寇仲作揖道:「师父请赐教,小徒正洗耳恭听。」
这晚的北里特别热闹,徐子陵的「雍秦」和雷九指扮的山东行脚商「温宽」,随便找间
饭馆填饱肚子,来到明堂窝门外。
徐子陵不解道:「说到底我们针对的是香家,为何不直接到他们开的六福赌馆,狠狠赢
他们一把,我赌起来亦可心狠手辣点。」
雷九指胸有成竹的道:「这正是关键所在。要知明堂窝和六福赌馆各有各的后台,虽是
死对头,却都奈何对方不得。依江湖规矩井水不可犯河水,就算『大仙』胡佛有信心胜过自
己的赌术胜过『神仙手』池生春,亦不能到六福去踢场。但有你这外来的高手就是另一回
事。老弟乃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我的话吧!」
徐子陵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雷九指为何要他在赌国闯出名堂来,当他成为能在赌桌上与
「大仙」胡佛争雄决胜的对手,将成为六福赌馆拉拢的对象,利用他来打击对手,这确是混
进香家的奇谋妙计,真亏雷九指想得出来。
皱眉道:「为何你以前说及这方面的事,都是语焉不详,早点说出来,让我知道自己在
干什么,斗志也会高昂点儿。」
蹄音响起,七、八骑迎面驰来,其中一人赫然是尔文焕,见到徐子陵这黄脸汉,登时双
目发亮,凑到策骑旁行的可达志说了两句话,可达志一对眼睛精光大盛,朝徐子陵瞧来。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可达志,但也向寇仲般一眼把他认出来,心叫不妙,避开他的眼
神,扯着雷九指进入明堂窝去。
雷九指感觉到不妥当,问道:「什么事?」
徐子陵解释两句后,道:「温兄仍未答小弟刚才的问题。」
雷九指下意识的瞥一眼入门处,道:「我不清楚向你说明,是不想你有得失之心。赌博
这玩意最邪门,愈想赢,输的机会愈大。嘿!他们没有跟进来。」
徐子陵道:「以长林军的横行霸道,肯定不会放过我,让寇仲来解决他吧!」
雷九指愕然道:「这与寇仲有什么关系?」
两人步入主大堂,挤身在众多赌客间,却完全没有安全的感觉。
徐子陵道:「由于明晚我可能要代莫为出战可达志,所以今晚绝不宜与可达志动手。麻
烦雷老哥到风雅阁设法通知寇仲,着他这神医诈作约了我们到这里赌钱,我将可必过此劫。
只要我留在赌场里,可达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以时间该来得及。」
雷九指喜道:「我去后你到地皇堂赌番摊,赢够一千收手。千万要待我们来到才可离
开。」
一股脑儿把怀内所有银两金锭全塞给他后,匆匆去了。
徐子陵心中苦笑,暗忖这趟只能自食其力,孤军作战。
寇仲策骑进入风雅阁,甩蹬下马,尚未道明自己是齐王李元吉的客人,常何已迎上来,
扯着他到一旁,道:「齐王在等你,由我陪你进去吧!」
寇仲道:「怎好意思呢?要常兄亲自出来接我。」
常何挽着他衣袖,沿林间小径朝东院走去,风雅阁四座院落全部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笙
歌管弦和喧笑的声音,气氛热闹,跟早前寇仲来为青青治病的情景相比,像分属二个不同的
天地。
常何低声道:「齐王似乎很着意莫兄的出身来历,刚才不住向成功探问,其实他问我便
成,为何却如此转折?」
寇仲心内对常何好感大增,他是当自己是好朋友,才肯早一步来警告自己。
耸肩道:「小人身家清白,并不怕人知道。」
常何停下来道:「此事异常复杂,我很难向莫兄解释清楚。简单的说,就是目前长安正
处风声鹤唳,因为怀疑有两个响当当的厉害人物,已潜来长安有所图谋,而齐王正是负责捉
拿这两个人的统帅。他们怀疑莫兄,亦非没有道理,原因在他们不晓得莫兄乃我岳父大人的
素识。刚才从成功口中释清疑虑,该没有问题啦!」
寇仲很想问他沙成功究竟说过些什么话,但当然不敢问出口,只道:「是什么人这么厉
害?」
常何道:「此事莫兄还是不知为妙,小弟特别出来迎接寇兄的另一个原因,是今晚出席
的人中,有『活华陀』韦正兴在内。」
寇仲脊骨立时直冒寒气,失声道:「什么?」
常何谅解的道:「我知莫兄不想见到他,这人对莫兄既妒且忌,一副同行如敌国的样
子,我也不欢喜他。若事先知道齐王请他来,我就索性给莫兄推掉齐王今晚的宴会。」
寇仲正犹豫该否掉头走时,常何道:「进去吧!万事有皇上和太子殿下为莫兄撑腰,韦
正兴怎都不敢太过份的。」
寇仲暗叹一口气,像赴刑场的死囚般,给常何「押」进东院去。
庄家从铜罐中抓出一大把铜码子,一下子洒在桌上,在围着赌桌的数十赌徒尚未看清楚
前,以薄铁做的圆罩子一把盖上,唱道:「诸位官人请下注,押一门中一门一赔三,押两门
中一门一赔一,看定下注。」
唯一没有看的是徐子陵,他是用耳去听,他听了五铺,到这一轮才下注,把百两通宝的
筹码押在二门上。
对普通人来说,铜码子洒注桌面的声音只是连串密集的脆响,但落在徐子陵的灵耳内的
猜准筹数。可分辨数目的声音组成,在他心无二用的专注聆听下,刚才五铺中他曾三次听出
了分别,地皇厅比昨晚更热闹,赌氛炽烈。
众客纷纷下注。
大局已定,庄家左手一把掀起盖子,右手运作「扒摊」,熟练的把码子四个一组的分开
来,数十颗摊子转瞬变成七、八堆,剩下的正好是二数。
有人雀跃欢呼,有人叹息失望,亦有人羡慕徐子陵下的百两重注。
庄家呆一呆,深深盯徐子陵一眼,才以一赔三的赔率按九成派彩陪给徐子陵。这是赌场
的规矩,以赌注的一成作抽头,钱先取走作计。
香气袭来。
徐子陵不用看亦可凭这熟悉的香气,晓得是杨文干的小妾来到身旁。
虹夫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这位官人,奴家下一铺可随你下注吗?」
徐子陵叹一口气,朝她瞧去。
寇仲跨过门槛,踏入东院最大的厅堂,立时成为厅内各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齐王李元吉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个转,带点自持身份的傲慢只以手势向他打招呼,坐
着笑道:「莫先生之名,如雷贯耳,赐坐!」
坐在李元吉另一边的青青容光焕发,盈盈起立,报以感激的笑容,并向他施礼问好。
寇仲尽力不在神态上露出任何破绽,环目一扫,除韦正兴和沙成功外,陪席的尚有南海
派掌门风度翩翩的梅洵,李元吉的大将秦武通,身手可与「天策府」像长孙无忌、尉迟敬德
等媲美的丘天觉,曾被他击伤的陇西派高手「柳叶刀」刁昂。
不认识的还有位造貌岸然,神情倨傲的老者和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汉。
一番场面客气话后,李元吉逐一为寇仲介绍席上各人,那老者竟然是陇西派一派之主金
大椿刁昂的师傅。
官服汉子则是李元吉另一心腹将领职衔「护军」的宇文宝。
以这般实力。一旦拆穿寇仲的身份,任他三头六臂,也休想能从容突围逃生。想通这
点,寇仲豁了出去,决意全力与韦正兴周旋到底。
酒过三巡。李元吉哈哈笑道:「今晚我们把酒尽欢,千万不要因本王在座而讲求礼节。
一切随便。」
佳肴美点流水般奉到席上来。
久违的喜儿此时入厅抚琴唱曲,沙成功当然听得如痴如醉,不能自己。
长大了的喜儿确出落得如花似玉,不比艳光四射的青青逊色,难怪有这么多裙下之臣,
查杰亦对她情不自禁。
一曲既罢,李元吉邀喜儿入席。坐在梅洵之旁。沙成功虽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
照寇仲所见,论身家沙成功可能比座上大多数人富有,可是一来是初来甫到,二来本身
欠缺权位身份,所以席上诸人表面虽对他客气有礼,其实没有人看得起这二世祖。换过沙天
南当然是另一回事。
李元吉欣然道:「不见才个许月,喜儿无论琴技曲艺均大有进步,余韵绕梁,我们敬她
一杯。」
众人轰然对饮。
李元吉接着向陇西派派主金大椿打个眼色,金大椿微微一笑,向寇仲*溃骸柑*
说莫先生不但医道如神,且精通武功,不知先生家传之学,属于南方哪个流派?」
青青讶道:「莫先生竟来自南方吗?从口音真听不出来。」
寇仲心道若不改变口音,只凭耳朵便可听出他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