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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估了你岳霸,但说到杀我,在你余下的残生内休想办到。」
徐子陵再把真气硬提起来,勉强压下翻腾的血气,又把冲到咽喉的鲜血吞回肚内,仰天
笑道:「想不到石小儿你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小妍你给我退开,看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收拾。」
他估计祝玉妍肯于他生死关头现身,是因为他身手高明,足以抗衡邪王,故不欲他死在
石之轩手上。
如若猜错,明年今夜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祝玉妍幽幽一叹,似有无限感触,柔声道:「换日大法仍不能将你的臭脾气改变过来
吗?」
石之轩仰天一笑,轻松自如的道:「你两口子要卿卿我我,请恕石某人没空陪。」
言罢疾往后退,瞬眼间消没在里巷的暗黑处。
淡淡清香袭鼻而至,祝玉妍移到徐子陵身后,轻轻道:「你受伤啦!」
除子陵的功力虽回复少许,但若和祝玉妍动手,绝走不过三招,又不能硬撑下去,猛地
转身,面对重纱掩脸的「阴后」祝玉妍,勉强迫出岳山凌厉的眼神,似要瞧透她颜容的冷笑
道:「你为何不趁机杀死石之轩,是否仍是余情未断?」
祝玉研果然娇躯微颤,避开他的目光,投往永安渠北端远处,语调转冷,沉着的道:
「你妒忌哩!」
徐子陵哪敢久留,拂袖而行,提心吊胆的从她娇躯旁擦身而过,冷笑连声,一副不屑辩
白的情状。
祝玉妍冷喝道:「站着!」
徐子陵头皮发麻的在她背后立定,淡淡道:「若要杀我岳山,这是最好的机会。」
视玉妍语气转柔,轻轻道:「人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岳山你肯否助小妍一臂力。」
徐子陵苦笑摇头,叹道:「想不到我岳山忽然变得如此有被利用的价值?我岳山和你在
四十年前早恩清义断,你还记得当年对岳某人说过什么话吗?」
祝玉妍的说话从牙隙间进发出来,寒声道:「给我滚得有那么远就那么远,若明天你仍
留在长安城内,休怪我祝玉妍辣手无情。」
徐子陵心念电转,捕捉到祝玉妍这番说话背后的真正用意。
祝玉妍乃魔门恶名最昭着的邪魔,不但不讲人情,更罔顾天理,这种人怎会顾念旧情?
这么肯让他离开,纯是测试他的反应,看他内伤严重至什么地步。若以岳山的性情,仍要忍
气吞声的乖乖走了,那自然可推断出徐子陵这假岳山丧失动手招架的能力。
一旦肯定此点,祝玉妍将会全力出手,把老相好除去。
徐子陵反而心中大定,缓缓转过身来,冷哼道:「凭你祝玉妍,尚未有资格对我岳山呼
之则来,挥之则去。便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天魔大法』,看看比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
究竟谁高谁低。」
他敢百分百肯定祝玉研不敢动手,非是怕他岳山,而是怕石之轩可从旁取利,更怕失去
夺得邪帝舍利的机会。
他和祝玉研、石之轩三者间正是互相牵制,结果是谁都不愿轻举妄动。
祝玉研幽幽叹一口气道:「这只是小研一时的气话,大哥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我们
能否合作,好好创出一番功业来吧!」
说毕飘飞而起,像深夜的幽灵般脚不沾地的消失在桥头另一端。
徐子陵差点要跪倒地上,深调几口真气,才扮作气概昂然的朝东来客栈走去。
徐子陵推门入房,一阵天旋地转,要倒往地上时,幸好给苦候良久的寇仲一把扶着,关
上房门,骇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寇仲掺扶下徐子陵盘膝坐地,吸收寇仲从背心传来疗伤真气,苦笑道:「我刚和石之
轩正面交锋,能捡回小命,全赖老天爷的保佑。」
寇仲心付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叹道:「幸好我来寻你,否则以你目下的严重内
伤,明晚怎能和人动手。」
又皱眉道:「人家张婕妤是上热足寒,你却是半边身寒、半边身热,全身经脉像给硬扭
一下似的。幸好遇上小人莫神医,否则保证你要躺足三天三夜。」
徐子陵在他的相助下,边运功疗伤,边问道:「你怎会在房内等着来救我呢?」
寇仲颓然道:「此事一言难尽,待治好你的内伤再说吧!」
离天明只有一个时辰。
徐子陵躺在床上,寇仲则靠枕挨坐在床另一边。
为避人耳目,两人躲到帐内说话。
徐子陵沉声道:「若把邪帝舍利交给绾妖女,会是后患无穷的一件事。」
寇仲道:「不若我们立即撤离,待一段时间后再回来寻宝。不!至少要到工部查看过资
料后我们才走。」
徐子陵苦笑道:「现在我们是泥足深陷,怎都要助李世民渡过难关,消除来自突厥人和
魔门邪道的威胁,才可以离开。」
又道:「尤鸟倦在说谎。」
寇仲一呆道:「说什么谎?」
除子陵道:「他告诉我祝玉研、石之轩和赵德言结成联盟,要扳倒李阀,照刚才的情况
看,石之轩和祝玉研绝不似有什么协议。」
寇仲晒道:「他当然要骗你,否则岳霸你怎舍得对付自己的老相好。」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亏你仍有闲心说废话。」
寇仲苦笑道:「不说废话还能说什么?我想得小脑袋差点要破掉,你想到办法吗?」
徐子陵洒然笑道:「就让绾妖女得到邪帝舍利又如何呢?只要我们事后放出消息,包保
魔门会来个大内哄,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寇仲精神大振道:「果是好计,邪帝舍利怎都不及和氏壁厉害吧!送给她又如何,还可
借机累她弄得一身蚁。」
徐子陵闭目道:「快点回去吧!岳某人昨夜尚未睡觉呢。」
寇仲爬下床去,苦笑道:「我回去后恐怕连坐茅厕的时间亦不足够,看来我的命该比你
生得苦。」
徐子陵晒道:「谁教你要去争天下呢,咎由自取,好好反省吧!」
寇仲狠狠道:「真是我的好兄弟,记着佳人绾绾有约,到时好好慰藉她。哈!」徐子陵
只能以苦笑回报,想起绾绾,登时睡意全消,听着寇仲远遁的风声,消没在房外远处。
第八章 长安遇仙
进入六福赌场的主大堂,徐子陵立即明白雷九指为何可从赌场的布局风
格,认 出这赌场属香家的系统。
乍看这里并不像彭城香家著名把妓院和赌场结合起来的格局,但形虽非
却神仍 在。
首先是赌桌赌具以至家私摆设,同样是华丽讲究。
其次是六福赌场主大堂内赌桌的数目,亦是依五行阵法布局,刚好是二
十五张 桌子,与彭城香家赌场如出一辙。
第三,也是最明显的,所有荷宫女侍,均是绮年玉貌的美女,衣着虽比
较庄重, 但都经过一番精心设计,把她们动人的身段表露无遗,比袒胸露
臂更为诱人。
主大堂的四壁炉火熊熊,令大堂比之外面的天地成截然不同的另一温暖
世界, 加上大堂挤满宾客,热闹喧天,更是充满醉生梦死的气氛。
徐子陵略站片刻,仍未感到受人监视,遂在大堂内随意走动,在其中五
张赌骰 宝的桌子下注,四胜一负,由于下注颇重,很快给他赢来近百两筹
码。
记起雷九指的吩咐,见主大堂赌的不是骰宝就是番摊,遂往内去。
另一进大堂地方较小,只有主大堂的一半,却有侧堂相连,合起来等若
主大堂 的面积,另一端尚有入口,挂上「贵宾厅」的牌子,有大汉把守,
显然不是任人随便进 入。
中内堂赌的正是牌九,亦是二十五张赌桌,每桌分设四个、六个或八个
位子, 桌子比外堂的大桌小一半。没位子的赌客可依坐下与庄家对赌者的
胜负下注定输赢,所 以每张桌子都围满人。
徐子陵挑选挤得水泄不通的一张赌桌趁热闹,到挤近时才明白为何此桌
特别受 欢迎,原因在其中一张椅子坐着位干娇百媚的女赌客,做庄家的虽
亦年轻貌美,但相比 之下立时黯然失色,只像伴着明月的小星星。
此女如花似玉,艳光迫人,比之虹夫人更胜一筹,但亦如虹夫人般似非
良家妇 女,神态风流,目光大胆,取牌摊牌手法熟练,下注重而狠,不时
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为紧张的赌局平添不少热烈气氛。
除女庄家外,其余五个位子分别给四个年青公子哥儿和一位中年胖汉占
着,其 他人只能在外围下注。
美女的目光不时巡视围观的人,目光扫过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的徐子陵
时,膘 他一眼后便若再不在意。
徐子陵只看她那份筹码,便知她是大赢家,而女庄家更是香额隐泛汗
光,可知 她是输得慌了。
发牌。
庄家变戏法似的把牌九牌叠成两张一组,再掷骰定点数,决定谁先取
牌。
牌九有正、大、小三种赌法,正牌九的打法是二至四人,各领六张牌,
庄家则 摸七张率先打牌,出牌后备家依次摸牌、出牌、碰吃,只要手中牌
组成两副花色加一夷 牌,便是「糊」出,推牌得胜。
大牌九是以四张为一组,再分两组以定胜负。看是否成对或以点数定输
赢。对 子以天、地、人、和、文子、与武子排列。
小牌九在赌场最常见,因可供更多人共赌,只以两牌为一组定胜负,计
算的方 法与大牌九相同,只是少一组牌。
刻下赌的是大牌九,故每人取牌四张。
今趟美女拿的显非好牌,只见她拿牌一看,立时轻皱眉头,神情仍是美
丽迷人, 充满醉人的风情。
她忽又哈哈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儿,看得众人无不意乱神迷,玉手一
翻,牌 面向上,竟是一副人六配人五。
到庄家翻牌时,围赌者无不起哄欢呼,原来竟配不成对,全军尽墨。
徐子陵暗忖,若要显露锋芒,这刻就该把庄接过来由他去推,不过这种
高调的 做法当然不适合他扮作职业赌徒的身份,遂往另一桌走去。
这桌赌的是小牌九,推庄的手风极旺,铩羽者起身离座不绝,徐子陵趁
机入座, 先败两局,输掉二十多两。
到第三局时押下五百两筹码,登时人人侧目。女庄家亦紧张起来,如此
豪赌, 即管在长安这种大赌场,也不常见。
连看三铺后,徐子陵依雷九指传授的秘法,再凭过人的记忆力和比常人
锐利百 倍的目光和特别的手法,无论如何洗牌,他亦能追踪其中最重要几
只牌的位置,只要能 影响殷子落下的点数,他有七、八成把握可胜出。
就在此时,他感到有对锐利的眼睛在盯着他,那是个矮小的中年人,只
看推庄 的女子多次望往他,好像想向他请示的样子,晓得他该是赌场方面
的人。
围观的男人忽然一阵哄动,竟是邻桌那美丽的女赌徒挤进来趁热闹,这
样多出 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气氛立时不同。
美女的目光落在他的赌注上,又移往他脸上;可是徐子陵却故意不理
她,摆出 对她全无兴趣的样子。
女庄家纤手一扬,三颗骰子落在铜盘内,先是飞快转动,接着逐渐缓下
来,变 成各自滴溜溜的滚翻。
徐子陵送出一注长生真气,由涌泉输出,透过地面,再沿桌脚游往盅
盘。普天 之下,真气比他深厚的人非是没有,但能将真气运转遥控到如此
骇人听闻的境界,恐怕 只有寇仲能和他相比。放而纵使有行家在旁,亦休
想可看破他在暗中弄手脚。
骰子终于停下。
庄家依点数发牌。
徐子陵双目射出锐利和冷酷的神光,盯着身前的一组牌,既不拿牌来
看,也不 像一般赌徒般用手去探牌底,似乎能看穿排九牌的虚实。
庄家显然拿到大牌。精神一振的娇呼道:「开牌!」
众赌客纷纷摊牌,都是些地八、人六、红四的小牌,给庄家的天八统
吃。
当众人目光全落在徐子陵身上时,徐子陵从容自若的翻牌示众,围观者
无不惊 羡赞叹,原来竟是对至尊,依惯例庄家须赔双倍。
庄家求助的望向那中年人,那人低声道:「照赔吧!」
说毕掉头离开。
徐子陵收筹码时,那美女道:「这铺庄让我来推。」
庄家如获皇恩大赦,连忙让座,若由客人推庄,赌场只抽头串,若赌注
够大, 可获利甚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