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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暗叹一口气,知道已为侯希白惹上麻烦,来个两方扯平,低声道:「在九
江。」
纪倩欣然道:「那定是在由『赌鬼』查海主持的因如阁,对吗?可是天九大赛的得
胜者是胡小仙而非你莫大爷啊。」
徐子陵这才晓得天九大赛的胜出者,道:「我并没有叁加天九大赛,只是赛前和她
赌过两手。」
此时几位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朝他们走来,纪倩叹道:「那班冤鬼又来了!」接着探
手到他的小臂狠狠捏了一记,低声道:「迟些再和你算账。」就那麽飞快的溜掉。
可达志挟美而至,哈哈笑道:「终於见到梅大掌门,听说梅兄曾与寇仲和徐子陵碰
头交手,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喜儿则笑意盈盈的向众人施礼,对沙成功则态度冷淡,目光反落在寇仲的丑神医身
上,似乎有话要说。
梅被他惨揭疮疤,心中暗恨,又不能不答,只好道:「确有碰头,却没有真正交
手,这两人乃无胆之徒,最出色的本领就是逃跑。」
寇仲听得心中好笑,常何脸上露出不屑神色。
沙天南、沙成就和沙成德三父子另给人截着在後面各套寒
换怀剿ㄐ
子的谈话。
横贯广场的宾客人数已达数千,仍是不觉挤迫。且天公作美,明月当空,兼之北面
有宫墙挡住寒风,所以广场分外和暖。
可达志微笑道:「有齐王和梅兄率队,他们自然要望风而逃。照梅兄的看法,这两
人究竟哪个比较高明?」
寇仲和常何对梅都没有好感,交换个眼神,心中暗笑。皆因听出可达志弦外之音,
在嘲讽梅凭着人多势众,对方当然要突围逃走。
梅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不可达志是长林军最当红的人,兼有东突厥
在背後撑腰,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这个颇为难说,他两人各有
所长,但均是不拘一格,无论多麽简单平凡的招式由他们使出来,均能有点石成金之
妙。」
寇仲从未这麽听敌人评论他和徐子陵的武功,感觉非常新鲜。
可达志神往的道:「听梅掌门的形容,这两人确已臻大家境界,始能化腐朽为神
奇,寓巧於拙。若能和他们任何一人决胜争雄,必是人生快事。」
沙成功终於找到机会,狠狠的道:「这两人在洛阳亦是威名甚盛,可兄若碰上他
们,会有多少成胜算?」
可达志耸道:「半成都没有。」
包括寇仲在内,各人对可达志的谦虚都大感讶异。
沙成功哈哈大笑道:「如此可兄得小心快事会变成恨事。」
可达志露出一丝充满嘲弄的笑意,淡然自若的先朝喜儿深望一眼,才向沙成功道:
「二公子对武事始终是外行人,不明白武学不但讲求招式与功底,更重心法。
小弟狂沙刀法的心法是『败中寻胜』,此道理颇为玄奥,非是三言两语可解释清
楚。」
寇仲首先动容,他虽未能完全把握可达志所说的心法,但能以力图化败为胜的精神
去和敌人交手,已非常特别。不由有点为徐子陵担心起来。
喜儿露出崇拜的神色,这比可达志的说话,对沙成功造成更大的伤害,登时作声不
得。
梅大讶道:「可兄竟有此独门心法,虽怪狂沙刀法令人人防不胜防,变幻莫测。」
可达志若无其事的道:「小弟这套刀法是从大漠领悟出来,任何到过大漠的人都该
体会到那是个充满死已味道、不测和绝望的地方,而从绝处寻生机,正是败中求胜的至
理。」
喜儿赞叹道:「可爷说得很动人哩!」
可达志像故意要气沙成功似的低头柔声道:「喜儿姑娘不是爱看杂耍吗?那边的杂
耍刚开锣表演呢。」
喜儿喜孜孜的点头,又道:「可爷请稍待片刻,喜儿想和莫先生说两句话。」
徐子陵往找卜家兄弟,瞥见寇仲正和喜儿在说话。
他只依稀记得喜儿当年的样儿,故一时间认不出长得更漂亮的她,正嘀固为何会有
美女看上寇仲现时这副尊容,冷不防有人拦在前方,哈哈笑道:「想不到竟碰上莫
兄。」
徐子陵愕然止步,赫然是突厥高手可达志,一时间他仍未习惯「认识」他,不由有
点慌了手脚。
常何和梅来到可达志身旁,常何还在礼貌上和徐子陵打个招呼,梅则嘴角含着一丝
冷笑,一副看热闹和落井下石的样子。
寇仲舍下喜儿朝他们走来,沙成功则乘机去向喜儿纠缠。
四周的宾客以为可达志和徐子陵是朋友打招呼,并不察觉两者间的敌意。
可达志见徐子陵怔怔的瞧着自己,大讶道:「莫兄不是心怯吧!」
徐子陵恢复过来,心中剧震。
凭着过人的直觉,他几敢肯定可达志是因知道今晚出手的人是他「莫为」,才会误
以为他在心怯。这资料极为管用,因可由此断定刚才天策府内的人里,有李建成的内奸
在其中,否则可达志理该没可能猜到出手的是他而非李靖。
此事非常重要,必须立刻通知靖。
乾咳一声道:「可兄何出此言?」
可达志亦是才智高绝之辈,立即察觉到说的话有问题,脸不改容的微笑道:「本人
精於观人於微之道,且只是随便一句话而已。奉劝莫兄一句良言,良禽择木而栖,莫兄
若选择错误,恐有不测的後果。本人若非对莫兄的剑法非常欣赏,也不会白费这唇
舌。」
此时寇仲来到,呵呵大笑道:「可爷的中原话修养真好,出口成章的,小人万万不
及。嘿!这位是……」
常何道:「这位兴昌隆的莫为老师。」
寇仲道:「我们早见过面哩!莫兄和家叔同名同姓,比同姓一家亲更要亲近,又又
这麽有缘,找个机会我们定要碰碰头摸摸酒杯底。」
徐子陵装作不认识梅般目光落到他脸上,梅傲然望往夜空,寇仲故意讶道:梅兄不
是与莫兄有甚麽过节吧!」
梅冷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机会定要领教一下莫兄连可兄都要赞赏的剑
法。」
这番话充满火药味,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寇仲乾咳一声,正要说话,可达志截入道:「莫兄请考虑一下,勿要悔之莫及。」
徐子陵哈哈笑道:「我莫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知甚麽叫後悔。」
说罢拂袖而去。
梅发出嘿嘿冷笑,充满不屑的意味。
寇仲低声问常何道:「甚麽事?」
可达志盯着徐子陵远去的背影,微笑道:「今晚我可达志会令他明白甚麽是後
悔。」
「当!当!当!」
廷宴的钟声,终於敲响。
在近臣妃嫔和建成、世民、元吉三子陪同下,鼓乐喧天声中,李渊头戴龙冠,身穿
皇袍,登上承天门楼,接受群臣宾客的祝贺,并说了一番应节的话。
广场的气氛立时沸腾起来,当李渊从门楼退回太极宫,各类表演随即开始。有资格
的人则鱼贯往太极殿赴廷宴。
进入承天门,就是嘉德门,位於承天和太极两门之间,明显是为宫禁的安全隔断承
天和太极两门的一道屏障。
步出太极门後,左右建有钟楼和鼓楼。前方雄伟壮观的太极殿,气象万千的坐落在
广场正北处。在满灰砖地面的广场中,用大石板在大殿前出一条道作御路,直抵殿门。
太极殿乃是皇宫内最宏伟的建筑物,开阔十二间,进深十五间。最使人叹为观止是
殿顶采单檐四坡式,斗拱出四层,构造简单中见复杂,实是美感和力学的结合。
广阔的殿堂在北端设六张圆桌主席,能坐入这六席者当然是王族的人。东西两边安
排入座,一切井然有序。
徐子陵随天策府的人往太极殿走去,觑空找个机会向李靖说出内奸的事,李靖听得
眉头大皱,却因不便说话,只点头表示晓得。
长孙无忌来到徐子陵另一边,淡淡道:「莫兄和李将军很谈得来啊!」
徐子陵知他细心多智,不敢轻忽,苦笑道:「长孙兄是误会了,李兄只是不放心鄙
人的功夫吧!」
李靖装作尴尬的道:「莫兄勿要多心,因事情关系重大,李某才好奇的多问上两
句。」
长孙无忌道:「据闻可达志那晚在上林苑与莫兄交手後,事後曾对人说,莫兄的身
法比剑法好。小弟和敬德曾仔细推研他对莫兄这古怪的评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莫兄
是当事人,当比我们更能把握可达志这句话的含义。」
徐子陵心中大懔,不由要对可达志重新作出评价。他当然明白这句话,指的是侯希
白的剑招不能完全配合他潇洒玄异的身法,却不知因他用以应战的非是惯使的美人摺
扇。但他怎可揭破?
李靖道:「我们到一旁去。」
为免阻碍别人,三人移步到太极殿广场的一角,继续先前的话题。
徐子陵瞧着寇仲扮的莫神医在常何和梅左右陪伴下,杂在宾客中登上大殿的白石台
阶,道:「那晚因有建成太子在座,鄙人不敢把剑法使尽,所以可达志才有这样的批
评。」
庞玉和尉迟敬德隔远见到他们,走过来打招呼,前者笑道:「是否在商量今晚的徵
恶大计,我们都要倚仗莫老师呢。」
尉迟敬德神色凝重的道:「可达志的狂沙刀,恐只有宋缺的天刀才可稳胜他,即管
寇仲的井中月对他,胜负仍属未知之数。所以莫老师切勿犯上求胜心切之忌,因为可达
志不但韧力惊人,且最擅以坚攻坚,乃打硬仗的高手。」
徐子陵心忖尉迟敬德认识的寇仲,只是洛阳时的「旧」寇仲,经过洛阳至今的一番
历练,又得「天刀」宋缺苦心栽培点化,更与四大圣僧对仗过,今时的寇仲已非洛阳时
的寇仲了。
他当然不会因而轻敌。
李靖道:「敬德放心,莫老师绝不会犯上轻忽的毛病。」
长孙无忌讶道:「小弟有种奇怪的感觉,莫老师似乎一点都不把可达志放在心上,
这是否无忌看错?」
此时鱼贯入殿的队伍忽然一阵哄动,原来是尚秀芳来了,陪着她的正是红拂女,男
男女女竞相争看她的风采,足见其惊人的魅力。
见到李靖,两女朝他们走过来,惹来不少艳羡妒忌的目光。
徐子陵趁两女尚未抵达前,向长孙无忌道:「我这人对名利看得很淡泊,今晚又不
是要分出生死,所以没有把这事怎麽放在心上,抱着事到临头才去应付的念头,并不像
长孙兄所想的不把可达志看在眼内。」
长孙无忌似对他颇有猜疑,虽因尚秀芳驾到不再问话,一对剑眉仍紧蹙不放。
众人齐向尚秀芳亲热周旋。
尚秀芳确是天生丽质,有倾国倾城的艳色,最动人处是她行立坐卧,均是仪态万
千;一颦一笑,无不能颠到众生。
当她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包括李靖在内,无不被她从淡妆秀出来异乎寻常的迷人
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
她若似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众人身上打个转,最後停在徐子陵脸上,话却
是向各人说的,微笑道:「秀芳生性好奇,见诸位讨论得兴高采烈,忍不住央红拂姐姐
带秀芳过来聆听聆听。」
各人当然知她在说笑,她肯过来和他们寒暄应酬,不但令他们大感有面子,更是宠
若惊。
庞玉笑道:『我们正研究今晚秀芳大家会否开金口,在廷上为皇上献上一曲?」
在天策府诸将中,庞玉乃着名风流的人物,像这种语带调侃的话,绝不会出自尉迟
敬德、李靖等人之口。
红拂女代答道:「秀芳今趟是应皇上邀请来赴会,而非表演歌艺。」
假若尚秀芳是应李世民又或李建成之邀来出席除的廷宴,是顺理成章的事。若邀请
来自李渊,那他们的关系便大不寻常。徐子陵直觉感到其中非是因男女关系,而是与尚
秀芳的母亲明月有关。
尚秀芳的美目从庞玉移回徐子陵处,柔声道:「莫老师不但剑术高明,原来还是琴
棋书画,无有不精的风流人物,秀芳尚未有机会讨教。」
徐子陵大感尴尬,暗骂侯希白「不知检点」,但稚有把这暗含讽刺的恭维硬咽下
去,更知尚秀芳私下留心「他」在青楼的史迹,说不定连与纪倩「鬼混」的事亦了如指
掌。
硬着头皮道:「鄙人只是陪我家二少爷到上林苑去溱兴趁热闹吧!」
尚秀芳大有深意的瞟他一眼,以徐子陵的心胸修养,心神仍不由悸动。
李靖道:「时间差不多哩!秀芳大家请。」
众人往殿门瞧去,大部分宾客均已入殿,再不起行,便要迟到。
尚秀芳亦不谦让,在红拂女陪伴下,领先朝太极殿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的轻移玉
步。
徐子陵正要举步,长孙无忌溱近道:「秦王嘱我是醒莫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