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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库。」
寇仲摇头叹道:说到底,你们仍是害怕赵德言。算我看走眼吧!好!为免你说
我寇仲没有口齿,无论你参加或不参加我的计划,我也会把圣舍利交给你。」
倌倌面色缓和下来,幽幽叹道:「过度自信会把人害死的。赵德言是魔门出名
难缠的人物,岂会任你们摆布。这样吧:我们手头上有个能以假乱真的黄晶石,就
用它来掉包,让你们去向赵德言交易。那就算赵德言违诺,你们也不至让他占尽便
宜,又可完成我们的誓约。」
寇仲心叫厉害,暗忖若让倌倌同进宝库,说不定她会拿此赝品把舍利掉包,以
她的身手,而他们又没特别为意,确有机会办到。
沉吟道:「邪帝舍利乃魔门异宝,说不定你们魔门中人会对它有特别的感应,为策
万全,我看必须以真舍利去作交易,然後另谋护宝和脱身良法。否则到时我们不但
要设法突围,还要保著雷老哥,谁来可怜我们?此计万万不行。」
倌倌嗔道:「左不行,右也不行,你究竟在动甚麽歪脑筋。」
寇仲俯前少许,肃容道:「我这计划既大胆又可行,灵感来自当年蔺相如携和
氏璧见秦始皇嬴政,赵德言比之嬴政至
少差一大截吧。只要舍利在我手上,赵德言必须乖乖救人,否则一拍两散,来个如
假包换的玉石俱焚。只要 大姐们在适
当时机现身,取走舍利,那时我们全力抢人,你们则设法护宝,并把赵德言牵制,
岂不两全其美。 最理想当然是顺手把赵德言干掉,那要看老赵他的运数啦!」
倌倌皱眉道:「你倒想得天真,雷九指看来死定哩!」
寇仲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未必!否则纵使我们真以舍利作交易,雷大
哥亦要性命不保。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清脆利落,倌倌大姐明白没有?」
倌倌轻轻一叹道:「你们准备何时与赵德言交易?」
寇仲毫不犹豫的道:「明晚戍戌时初布政坊的突厥外宾馆後院,我们此刻可再
详论细节,约定种种暗号,俾双方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皆大欢喜。」
倌倌道:「在对方的地硕交易,是否聪明之举?现在主动权稳握在你们手上,
换过另一个地方,对你们会有利无害。」
寇仲几可肯定阴癸派在别无他法下,只有在他们与赵德言作交易前下手强夺一
途。那时他们为要照顾雷九指,将完全处於捱揍的劣局,使得对方不但可轻易抢得
舍利,还可顺手把他们干掉。
不论是祝玉妍、赵德言或石之轩,谁肯甘於只取得邪帝舍利,而坐看寇仲把大
批兵器宝运离长安,最後更极有可能落入李阀手内。
他们为要跟踪寇仲和徐子陵,即使出动最顶尖的高手亦未必办得到;可是要神
不知鬼不觉的监视高占道等人,却是绰有裕余。
魔门三大巨头正处於一种微妙的均衡状态下,表面看来赵德言似是最弱,其排
名亦在祝玉妍和石之轩之下,但因有突厥人在背後撑他的腰,兼有康鞘利、可达志
和大批突厥高手助阵,登时令魔门势力最强的阴癸派也不敢轻觑他们。而最重
要的一点,在现今的形势下,连身为当今实力最强的霸主李渊亦不敢开罪突厥大汗,
何况是祝玉妍和石之轩。
这一切全在寇仲算计之中,倌倌的反应当然亦在意料之内。
寇仲叹道:「明早李渊将率文武百官到终南山脚举行一年一度的春狩,长安城
会由李建成全权负责,那时长安城将是
长林军的天下,有甚麽地方不是可达志所控制的地头。所以照我看再不用节外生枝,
就在外宾馆和老赵作交易;我敢断言
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亦要给我们玩弄於股掌之上。」
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你们要玩火,我们姑且奉陪,不过你勿要耍甚麽
花样,否则我们会不择手段的作出报
复,凡与你们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为我们辣手对付的目标。」
徐子陵查看过秘道的出入口,回到厅内与高占道三人商议,道:「从水道把东
西运走是取便捷的方法,但也最易令敌
人有可寻之处,变成最危险的方法。」
高占道苦笑道:「我们计划时,还以为一切可在静悄悄下进行,怎想得到会如
目下般搅得满城风雨,人人虎视眈眈
。」
徐子陵道:「我们可以低估李元吉,甚或李建成。但绝不能低估天策府其谋臣
如杜如晦之辈,武功虽不行,却是才智
高绝。李世民想也不想的一口答应在我们运宝离城後才动手,肯定是胸有成竹,不
怕我们飞到那里去。」
牛奉义充满信心的道:「我们尚有陆路方面的应变计列,必要时可采迂回曲折
的路,巧布疑阵,只要能越出唐室的势
力范围,我们便能安返彭梁。」
徐子陵道:「假设我们的兄弟中,有人给敌人收买,结果会是如何呢?」
三人你眼望我眼。
高占道道:「这不太可能吧?我们兄弟大家曾同生共死,怎会有此种不义之徒。
」
徐子陵道:「人心难测,兼之长期居於长安,目睹唐室如日方中的气象,思想
改变并不出奇。」
查杰道:「天策府晓得我们同兴社和寇爷、徐爷的关系,只是这几天的事。而
我们又迅速把人撤走,李世民就算想把
人收买,亦来不及措办。」
牛奉义点头道:「我们已非常小心,留在长安的十五名兄弟,都是信赖得过的。
更关键处是行动时互相照应,没有人
能有机会单独去见某方面的人。」
徐子陵正容道:「我或者只是多疑,仍留长安的兄弟该没有问题,撤往城外的
兄弟却很难说 李世民最善收买人心,
兼且对本地的帮会一向留意,懂得向谁入手,高官厚利引诱下,人心改变亦是常情,
所以我们不能不防他一手,甚至可反
过来利用这破绽。」
高占道道:「徐爷对此有甚麽指示?」
徐子陵道:「到我们进入宝库,完全掌握要运送财货的数量规模,我们始可厘
定运宝大计。但对分散城外的兄弟则必
须先作出部署,趁敌人不曾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分配妥当。」
高占道三人听得糊涂起来。徐子陵刚说过怕有帮中兄弟给敌人收买,现在又说
要先分配他们,岂非会早一步把秘密部
署泄露给敌人晓得吗?
但在各人再深入思量,亦认同徐子陵的话非是无的放矢。
李世民乃现成的霸主,投靠他可立即获得大利益,效忠寇仲有何结果却仍属未
知之数,假设李世民有意收买,说不定
真能把一些意志薄弱的帮中兄弟打动。
局势的发展,再没有人敢说所有兄弟仍在全面控制下。
徐子陵淡然道:「或者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肯定的一点是撤往城外的三股人,
部份或全体均在敌人的严密监视
下,所以我们可通过调动他们,进行惑敌之计,令敌人摸错门路。」
牛奉义面色微变道:「那他们岂非正身陷险境。」
徐子陵道:「短期内将不会有任何危险。对我和少帅来说,兄弟们的安全比宝
库更重要。只要我们确定如何进行後,
他们就可化整为零,全体分散并立即撤离关中,到关外再集合。」
高占道等瞠目以对。
就算加上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也只得二十个人,任每人多长出三头六臂,对运
走庞大的财货兵器,仍是力有未逮。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们要确定的是宝库内的情况,瞧瞧老谋深算的杨素,
是否有运走兵器的任何稳妥计划,而我
们亦不用一次过把所有东西全部运走,只要把东西转移到另一个处所,待风声过後,
再设法运出,那将大出敌人料外。」
这正是给沈落雁提醒後,徐子陵和寇仲想出来的花样。
高占道三人豁然大悟,原本苦思不得的变成实际可行。
第二章 心战之学
太阳终於没在西山之下,自午後开始,天下云层变得厚重,晴朗的天气只是昙
花一现。
徐子陵和寇仲坐在饭馆内一角,叫来馒头小菜,在进水井探险寻宝前先来个
饱肚子的壮举。今天是年初二,开 营业的店子不多,此为其中之一,故挤满食客。
斜对面就是独孤家西寄园的後墙。
店 和大酒家虽集中在东西两市,这样的食店却因应需求,散布全城的里坊内。
而客栈则多设於朱雀大街那类通衢大道。
寇仲看看包好於在一旁的井中月和装满探险工具的布袋,笑道:「我的出走留
书,放在枕头下面,这麽愉快轻松的离开,对我和沙家均有利无害。另外还有两封
信,一封给李渊一封给李建成,免得常何费 舌解释,一次过写叁封信,用足我整
个时辰,真辛苦。」
咬一口馒头,又道:「祝玉妍、石之轩和赵德言当然不是善男信女,表面上行
事作风也很接近,总爱使阴谋手段,处事狠辣绝情,但我总觉得他们仍有很大的分
别,陵少以为如何?」
徐子陵道:「我对赵德言并不熟悉,不过只看他忽然出到掳人勒索这一招,更
以『七针制神』来对付雷老哥,手段阴损却直接,确有两军对垒、力争胜券的味道,
可见此人既有胆色更有冒险拚搏的精神,我们和他交手,要留神他这种作风和性格。
」
寇仲道:「祝玉妍比诸他又如何?」
徐子陵沉吟道:「祝玉妍似不像她摆出来的样子那末无情,事实上她是个感情
丰富的人,至少对岳山和石之轩她便显得不太理智。只是坐在她的位置,不能不把
真正的感情隐藏起来,装出冷酷绝情的模样。要真说冷酷无情,还得数石之轩。不
过就算石之轩,仍过不了他女儿父女之情那一关。」
寇仲点头道:「我完全同意你的话。只看祝玉妍悉心栽培出一个倌倌,而石之
轩对两个徒弟左防右防,更令两徒为《不死印卷》斗个你死我活,可知石之轩是个
只顾自己的人。至於赵德言则是另一类人,阴险狡诈更过祝石两人,绝不会因一时
冲动或愤怒失去自制,为了个人的野心全不理别人的死活,否则就不会助纣为虐,
帮颉利进侵中原。」
徐子陵给他斟茶,笑道:「为甚麽忽然这麽有兴趣讨论他们性格上的分别。」
寇仲双目闪亮,压低声音道:「我在找寻他们性格上的弱点,看看有否可资利
用的地方。我对石之轩最模糊,你曾跟他叁度交手,该比我清楚些。」
徐子陵道:「他说话不多,我的直觉是他自视极高、 孤傲离群,看不起任何
人。事实上有资格作他对手的,确没多少个。」
寇仲思索道:「纵使知道他们性格上的分别,但在精心策划的行动中,仍起不
到甚麽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子陵点头表示明白,因为当一个人理智地去计算时,会尽量不被情绪和自身
性格所牵制,兼之要有空间容纳别的意见,会把个人的主观减至较低的程度。
寇仲成竹在胸的道:「可是当他们发觉所有原本拟好的计划全派不上用场,情
况将是另一回事。所以我们必须制造出这种形势,令各方敌人在变化骤生之际,没
空经深思熟虑便要付诸行动,那我们就有可乘之机。」
徐子陵笑道:「少说废话,先到下面看看是甚麽一回事,才决定怎麽办吧!」
两人先後翻过院墙,躲在一堆草树丛里,两丈许外就是目标的北井。
寇仲低声道:「我真担心下面没有入口,那时怎办才好?」
徐子陵明白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安慰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肯定要考考
你这不肖徒儿在机关学下的工夫,去吧!」
两人掠过两丈的距离,纵身入井。
井水冰寒刺骨。
他们闭气下沉直达井底,这处光线难到,兼在水内,何况更是晚夜之时,视力
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凭感觉行事。
井底忽然开阔,果然不出所料,井底与一条地下河道相连。
若换过是李建成派来的人,此时定弄不清楚该往地底河道那一方摸索,但两人
既肯定宝库该在无漏寺的地下,方向明确,遂朝那边潜去。
在狭窄崎岖,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潜游摸索近十丈後,徐子陵轻扯寇仲下,表
示不对劲。
寇仲立即会意,因为不是人人都像他们有长时间水内闭气,只靠内呼吸的本领,
所以若入口离井底太远,实太没有道理。
且地底河不断深入下斜,岂非离地愈来愈远。
片刻後两人重在井底冒出头来。
寇仲道:「肯定不在地底河内,因为地下河会因泥土的变化而改变,所以有些
井会忽然乾涸,入口当在底部井璧的某一处。」
徐子陵调匀气息道:「由现在开始,我再不靠你甚麽劳什子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