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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精骑,正对他们衔尾穷追。在抵达燕原集前。他们早跑足整夜的路,而敌人则
养精蓄锐在捕鱼儿海旁的营地恭候,若非有跋锋寒的“人马如—”心法,就算神骏
如他们的三匹坐骑。早倒毙黄沙。至此时人马劳累不堪,夜风刮起风沙,漫天照面
的打来,令人干涩难受。就像在人间地狱内饱受活罪的折磨,除靠仅余的一点意志
和希望支撑,再无其他可持。力战之后,满身伤痕的三人更要以真气支持马儿,真
元的损耗接近油尽灯枯的阶段。而敌人仍在目不能及的后方苦追不舍。因为颉利放
出的猎鹰在百丈上的高空时现时隐地盘旋,对他们的精神意志造成庞大的压力和威
胁。就如他们曾经遭遇过的历史在重演,只不过换上更难躲藏的塞外不毛之地。寇
仲逆风叫道:“马儿快捱不下去哩j”跋锋寒道:“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尽早抵达
小戈壁内唯——的绿州得古阿鲁,绝不能停下来。”
寇仲叹道:“希望我们没迷途吧!”
跋锋寒仰观星象,肯定的道:“兄弟!信任我吧,有天上的里宿作指引,我是
绝不会迷选的。”
三入苦苦支撑着胯下的马儿,朝着沙石连天旷野奔驰。
忽然前方天际尽处现出一条绿线。跋锋寒大喜道:“哈!兄弟们!小弟终不负
所托,你们看!”
两人精神大振。遥眺出现在眼前神迹般的景物。
绿色的线条随着他们的前推变成一片绿色的的丛林,纵的、横的、一条条、一
行行的耸立着。生意盎然,吹来的风、送来嫩草和湿润的气味。使他们有如从地狱
走出回到美好的人间。
笔直的杨树和茂密的榆槐紧挨杂生。形成天然的防沙阵形,绿油油的草野冲展
开去,覆盖着一座小湖四周的岸原,仿似内天而降的—块绿毯。
濒临倒毙边缘的马儿停下来在湖旁边喝水吃草,三人经过调息近半个时辰,体
力和精神回复大半,心中又再充盈着斗志和信心。
寇冲凝望天上盘旋只是—个黑点般大小的猎鹰,道:“我们有多少时间?”
跋锋寒答道:“凭小弟的经验,我们该比对力快上近两个时辰。就算颉利如何
了不起,没有一个时辰亦追不到这里来。”
寇仲哈哈笑道:“那就成哩!只要宰掉这头扁毛畜牲,我们便如脱笼之鸟,归
海的神龙,撇掉颉利和他的手下。”
徐子陵也仰观猎鹰,皱眉道:“这是颉利放出的第二头鹰儿,干掉了一头,仍
避不过一另头的追蹑。”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假设我们能令鹰儿只伤不死,它回颉利身边,你道颉利
敢否再放鹰来追踪?训练一头猎鹰可非十天半月可成的事。”
跋锋寒苦笑道:“你有把握射伤在百多丈高处飞行,且懂得躲避箭矢的猎鹰吗
?”
寇仲取出灭日弓,张开弓弦,长笑道:“若只是我寇仲一人,没有箭大师精制
的神弓,这当然是没可能的,但如今还有一个一箭射退墩欲谷的箭神跋锋寒在,情
况便大大不同。”
跋锋寒面容不变,双目射出慑人的神光,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们若能把我
送上四十丈的高空,小弟可以试试。”
徐子陵计算距离道:“我们顶多能把你送上二十丈的高空。”
寇仲道:“只要把鹰儿引得飞低点,没可能的事不是变得可能吗?”
跋锋寒接过灭日弓,长身而起道:“对!没试过怎知不行?只要我们躲进树林
里,不怕那畜牲不下来看看。”
第四章 弃堡之盟
三人驰离绿州,同是踏足黄沙,心情与先前绝对是天渊之别。
首先是令他们寝食难安的猎鹰被箭射中左翼,悲鸣而去,使他们回复自由自在
。
其次是马儿饱食歇足,加上输入真气,变得生龙活虎,使他们大增把敌人抛离
甩掉的本钱,在这场你追我逐的虚耗战中占尽上风。
此时离天明尚有半个时辰,寇仲忽然哈哈笑道:“我们定是天生要被人穷追猛
打的命运,在关内如是,来到塞外亦如是。”
跋锋寒减缓马速,微笑道:“少帅不知自己是多么幸运,颉利一向算无遗策,
少有失手,今趟劳师动众,更冒被突利攻袭之险,仍是白费时间与心思,丢人现眼
。只此足令少帅立时扬名塞外,任谁都不敢对少帅掉以轻心。”
徐子陵苦笑道:“但我们追讨羊皮一事却要泡汤,最糟是明明被杜兴和许开山
出卖,他们仍可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不能找他们算账。”
寇仲恨得牙痒痒的道:“这两个家伙太可恶啦!”
跋锋寒领着两人驰上一座小丘,勒马停定,环目四观,欣然道:“两位大哥请
放心,小弟现在比这以前任何一刻,更有把握把大小姐的八万帐羊皮追问来,虽然
可能非是原来的羊皮,总之有入要负上全责赔给我们,除非他不想活命。”
寇仲一呆道:“你想找马吉算账?”
跋锋寒双目杀机大盛,冷然道:“马吉甘心作颌利的走狗帮凶,当然要为八万
张羊皮负上全责。”
徐子陵讶道:“你不是说过马吉行踪飘忽,居无定所吗?该到哪里找他?”
跋锋寒唇角逸出一丝笑意,道:“这叫走得和尚走不了庙,小弟恰好晓得马吉
洗赃的秘密工场设在哪里,每趟在燕原集交易后,他会亲自督师把赃物送回工场,
由手下匠人改头换面,再脱早出售。来吧!我们就先一步到那里去、恭候马吉的大
驾,今次纵有天王老子都冉不敢为他撑腰说话。”
徐子陵勒马叫停。
寇仲和跋锋寒任马儿冲到十多丈外,勒马掉头回来。
经过三天兼程赶路,不但把颉利远远甩掉,还离开小戈壁,抵达那兀江西岸的
大草原。
辽阔的高原上空,发亮的银白色云团闲适地自由飘浮,伞子般遮挡着午后的春
阳,造成云移荫动的草原奇观。湖水反映阳光,宝石似的闪闪生辉。
长风徐来,拂人衣襟。
寇忡来到徐子陵旁,道:“什么事?”
徐子陵闭上眼睛,指着远方道:“舍利到那边去哩!”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石之轩?”
徐于陵睁开虎目,点头道:“那感觉微不可察,可见石之轩是在颇长的一段时
间前路经此处。”
寇帅道:“往那边走是什么地方?”
跋锋寒摇头道:“我从没到过那一区,现在我们必须作出选择,究竟是石之轩
还是马吉。”
寇仲头痛的道:“若错过今趟机会,是否仍可找到马吉。”
跋锋寒道:“肯定是非常困难,却非没有可能,他怎都是有迹可寻的。”
寇仲断然道:“那就暂且放过马吉,先干掉石之轩再办其他事。”
跋锋寒思索道:“真奇怪!石之轩究竟在躲避什么?竟要到那么僻远的地方去
?”
寇仲道:“会否是阴癸派的人?”
徐子陵吁出一口气道:“感觉又消失哩!希望可以在黄昏前追上他,走吧!”
远方尘头大起,一队由十多头载货骆驼和百多骑士组成的团队,横过草原而来
。
跋锋寒凝视观察半晌,道:“是大食国来的商人,你们稍待片刻,小弟过去问
路。”言罢策骑驰去。
寇仲和徐子陵趁机下马让马儿稍息,追踪石之轩近十天后,跋锋寒这头识途老
马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徐子陵对舍利的感应若断若续,此刻又再感应不到石之轩所在。
寇仲苦笑道:“石之轩这老狐狸真不简单,来到塞外仍这般厉害,教我们摸不
着他的屁股。”
徐子陵道:“他采取的是迂回曲折的路线,确像一心要撇掉某个紧追在身后大
敌的样子,有谁能令他如此害怕?失去金环真夫妇的帮助,师妃暄该设法跟来,而
师妃暄也没资洛令石之轩如此害怕。”
寇仲皱眉道:“此正是令小弟大惑难解的地方,金环真夫妇只能在百里的范围
内对舍利生出感应,在这一望无际的平野,只要跑快点即可逸出百里的范围,即使
有金环真夫妇之助,阴癸派仍没可能深入数千里的直追到这里来。”
此时跋锋寒问路完毕,奔回来笑道:“你们可知前方有些什么东西?”
寇仲夷然道:“你不说出来,我们这对初抵贵境的小子如何晓得?”
跋锋寒欣然道:“我是多此一问。从这里朝西走两天,将到达黑水南岸赫赫有
名的统万城,意即‘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非一般逐水草迁移的部落可比。”
寇仲讶道:“竟有如此地方?”
跋锋寒道:“你们汉人该对建设此城的赫连勃勃耳熟能详,因他在晋朝时建立
北朝十六国之一的夏国,更乘晋室内乱领军南下,攻克长安,自立为帝。赫连勃勃
乃史上有名暴君,曾堆砌人头号曰骷髅台,对手下亦是极端残忍,动辄剜眼割唇钩
舌斩首,结果只传一代,就给北魏灭掉。”
寇仲道:“石之轩会否到统万城去?”
跋锋寒道:“这要看我们的运气,现时作主的是靺鞨黑水部的铁弗由,已无复
建城时的盛况。”
徐子陵道:“好吧!我们就到统万城碰碰运气。”
谈笑声中,三人朝茫茫原野继续漫长的旅程。
镰刀似的下弦残月,挂在西边天上。
策骑缓行,日夜不停的急赶三百多臣路后,他们均有点失落,因为徐子陵感应
不到邪帝舍利。
跋锋寒仰首观天,道:“若我所料不差,日出前会有场徐子陵讶道:“天气不
是很好吗?锋寒兄凭什么推测会下雨?”
跋锋寒道:“在大草原生活的人都有—套预测天气的方法,不懂者会非常吃亏
。子陵看看天上面的云是否状如棉絮,。离地特高,且空气中水分充足。所谓棉花
云、雨快I临。这判断该有八成准绳。”
寇仲大喜道:“这预测天气的方法对行军非常管用,快说来听听。”
跋锋寒傲然道:“我的测天术在大草原不排第—亦可排第二。其术可大分为三
部分,就是望云、察风、观物。若能把三者合在一起作推测,可达十拿九稳的地步
。”
徐子陵亦大感有趣,道:“少时常听老人家说什么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大概就是这类积累经验而来观天术吧。”
跋锋寒道:“就让我们从望云入手,从其形状、分溯移动和变化,分辩出何谓
鱼鳞天。鲤鱼斑,又或炮台云,筋布云,对这些有了认识,包保少帅回到中土与人
争霸时,不但是料敌如神的统帅,更是测天的高手。”
寇仲长笑道,“仅只是得此秘术,小弟已感不虚此行。”
徐户陵超指前方道:“那是什么?”
两人循他指示瞧去,莽莽草原远处,—座小山丘上,屹立着—座堡垒般的建筑
物,分作三层,最高层是耸峙堡上的高台。
跋锋寒精神大振道:“那定是统万城南面的赫连堡,我们有避雨的地方哩!”
寇仲犹豫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堡内的人会欢迎我们三个不速之客吗?”
跋锋寒笑道:“它只是座荒废十多年的破堡!我们趁机好好休息,明天才入统
万城。”
话犹未已,天上风云变色,大雨欲来。
跋锋寒摧马前进,大笑道:“少帅该对我的测天术信个十足了吧!”
两人佩服得五体役地,策骑追去。
雄据丘顶的白色城堡像幽灵般俯瞰大地,对照头洒下的大雨似是完全无动于衷
,对自身因日久失修致既残且缺的躯体毫不在乎。
三人冒雨来到门不成门的入口前,大呼痛快。
跋锋寒仰面任由雨水洗涤,微笑道:“两位可知这座小堡垒是在怎样的情况下
建造出来的?”
寇仲哈哈笑道:“正要请教。”
跋锋寒叹道:“赫连堡的坚固在草原上是非常著名的。建造的方法是以一种特
别的泥土,掺和牛羊之血层层铺筑,再堆柴烧烤。每筑好—层,赫连勃勃就命兵士
以大铁链锥之。如锥入一寸,即杀筑墙者,如锥不入,改杀兵士。两位可以想像,
如此筑出来的堡垒,是否其坚可以砺刀斧?”
寇仲倒吸一口凉气道:“我的娘!是否整座统万城都是这么建出来的?”
“少帅猜个正着。”
三人同时剧震,不能相信地望进破门里古垒内只可容数十人的黑暗空间去。
大雨愈下愈急,打在堡垒墙上,发出响亮的清音。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却从容道:“原来是祝宗主观临,这该叫有缘千里能相会
、又叫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休怪我们不肯放过良机:,,祝玉妍从黑暗里走出来
,到达差一步就弃暗投明的暗边缘处,立定门内,冷笑道:“无知小儿,凭你们三
个有何资格把我留下来。”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