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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乱,当得上纹理如花的赞语。同时大感头痛,皆因五采石是他
们与拜紫亭讨价还价的其中一项重要筹码,还她不是,不还她更
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美艳夫人见他呆望自己玉掌,柔声道:「公子若想把五采石
据为己有,奴家绝不会怪责公子,只会怪自己瞧错人。」
这番话比大骂徐子陵更凌厉,徐子陵心念电转,暗叹一口气
,探手外袍内袋,掏出五采石,放到她掌心上,仍以两指捏著不
放,微笑道:「夫人是五采石的原主吗?」
美艳夫人露出一个动人的甜蜜笑容,五指收束,捏著五采石
下方,指尖与徐子陵轻触,欣然道:「公子可知这夥五采石的来
历?」
徐子陵迎上她那对散发野性和异彩的美目,微笑道:「愿闻
其详。」
美艳夫人道:「这是波斯正统大明尊教立教的象徵,原名『
黑根尼勒』,意思是『光明之石』,五十年前被光明使者拉摩带
到大草原来,之后发生很多事,辗转多手,到最近才落进奴家手
内。」
徐子陵不眨眼的正视著她,皱眉道:「那原主岂非是拉摩?
」
美艳夫人欣然道:「拉摩正是家师。」
徐子陵一呆松手,美艳夫人以充满欢喜欣赏的神色横他一眼
,取去五采石,纳入香怀中柔声道:「谢谢徐公子,更感谢少帅
和跋锋寒,奴家绝不会忘记此事。」
徐子陵苦笑道:「夫人可否给小弟一个较为满意的解释?起
初因何要托我们把五采石送给拜紫亭?若五采石成为装饰拜紫亭
王冕之物,如何还可物归原主?」
美艳夫人娇嗲道:「都是尊神的指示嘛!公子对这解释满意
吗?」
徐子陵愕然以对,这也算是解释?不过五采石已安返她手中
,确是不争的事实。
忽然间他只想离开这个能令人头痛的美女越远越好。她令他
想起纪倩,美艳夫人比纪倩少去那份江湖气,却另多一股使人迷
惑的气质。
叹道:「夫人请小心,回纥大明尊教的人倾巢而来,你现在
的处境未必会比在统万时好上多少。在下告退啦!」
寇仲在南厢屁股尚未坐热,敲门声再度响起。
术文往应门,寇仲则移到窗前,凝神望去,心想假设来的是
石之轩,自己究竟该逃还是硬著头皮应战。
门开。
术文一震施礼道:「原来是御卫长大驾亲临。」
寇仲心忖谁是御卫长,旋即虎躯亦微震一下,只见尚秀芳在
长腿女剑手宗湘花陪伴下,跨进院落来。
寇仲此时反希望来的是石之轩,因为至少尚有一拼之力。但
却又大感奇怪,她不是一夜没睡?为何还有精神气力来找他。且
宋师道岂非要扑空?
今回真是硬著头皮直迎上去,笑道:「秀芳大家和宗御卫长
凤驾光临,令小弟篷荜生辉,哈!请赏光进来喝口热茶,哈!」
术文移往一旁,以免阻挡著从与大门相对的南厢厅中昂然步
出的寇仲与尚宗两女的视线。
尚秀芳像刚从温泉浴后走出来的样子,不施半点脂粉,身穿
湖水绿色的裙褂,秀发披肩,仍是那么美得令人心醉。白他风情
万种的一眼,道:「你的好兄弟呢?」
寇仲心叫救命,尚秀芳的凿穿战术比他的更要厉害得多,只
用眼瞟两记已打得他溃不成军,七零八落。这样下去,究竟如何
了局?苦笑道:「我也想找他,进来再说吧!」
宗湘花道:「秀芳大家有约在身,只是凑巧路过来和少帅打
个招呼。」
她的态度虽客气有礼,但仍有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
觉,且隐含敌意。
寇仲的眼顺道下扫她那对长腿,故意气她,这才回到尚秀芳
令他再难移离的俏脸上,微笑道:「我是否该说今晚见?」
尚秀芳微嗔的横他一眼,转向宗湘花道:「宗侍卫长请稍待
片刻,我和少帅有几句话说。」
就那么轻移莲步,来到寇仲旁,牵著他少许衣袖,朝前方的
南厢走去。寇仲像中魔法般乖乖随她去。
徐子陵茫然在街道上的人潮中举步,返回四合院去。开国天
典一天一天的接近,大草原各族来贺的使节团与 各族来趁热
闹的人从四方八面涌入龙泉,情绪气氛不断高涨,祸患危机亦同
步酝酿。可是他却发觉自己对眼前一切失去思索和深究的兴趣。
假如他现在立即赶往圣光寺去,恳求师妃暄永远不要离开他
,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旋又暗叹一口气!因为他晓得他绝不会
将这妄想付诸实行。师妃暄的离去,最大的问题是使他感到再没
有甚么事情可恋可做,甚至乎大草原也失去吸引他的魅力。
在统万城当他初遇美艳夫人,他确感到她秀色可餐,看著她
不但不会沉闷,且是赏心悦目。但刚才他却只想快点离开她,这
使他明白到没有人或物能弥补师妃暄离开后给他留下的空缺。
他没有情绪低落,只是生出空虚无聊的感觉,无论干甚么事
情,均不能分散他心里孤独和遗憾的失落感觉。
这是他「牺牲」自己,「成全」师妃暄必须付出的付价。
忽然间他晓得自己正陷身在曾说过的爱情陷阱中,没有气力
爬出去!
那是失去一切后的孤独。
他不如也就那么消失掉,以后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甚至以
为他已死了。这可怕的想法令他涌起不寒而栗的震惧,他摇头把
这想法送走。以往纵使一人独处,他也从没有寂寞的情绪,可是
此刻无聊和寂寞正侵袭他的心神。
石青璇倏地浮现心头。
唉!他是否真如师妃暄所说的; 不肯为自己的幸福去争取
;去奋斗和努力?
一切都会过去,时间可令人从不习惯变为习惯。他也有点恨
自己,为何不能像师妃暄般看破一切。世上所有事物均如春梦秋
云,瞬息幻变,转眼后了无遗痕。
然后他想起「虫鸣蝉唱」,刹那间喧嚷的人声车马声,潮水
般涌进耳鼓内去。
他改向朝圣光庙举步。
甫跨进门槛,尚秀芳把寇仲扯停,在宗湘花和术文视线不及
的门旁,香肩轻柔地偎进他怀内,柔声道:「少帅还有空想人家
吗?」
寇仲心中苦笑,记起在赫连堡面对金狼兵的千军万马,自以
为必死的一刻想起她的情境,不过问题是当时他还想起宋玉致和
楚楚,登时生出肝肠欲断的痛楚,这色艺双全的美女就像一团烈
火,可以将他溶化,将钢铁炼成绕指柔。他感觉到她香肩柔软嫩
滑的肌肤内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灼人青春,鼻内更满是她诱人的芳
香气息。眼前的小耳朵晶莹洁白,圆美耳轮的弧线和浑圆的耳珠
造成全无瑕疵的结合。
天地旋转起舞; 忽然间他发觉双手把她紧搂怀内抵著自己
,且重重痛吻在她香唇上,销魂蚀骨的激烈感觉直把他送到九霄
云外。
尚秀芳娇躯抖颤起来,玉手似拒还迎地无力的按上他宽敞肩
膀,香唇却作出热烈的反应。好片晌后忽然扭动身子,把他推开
。
唇分。
尚秀芳张剧地喘息著,红霞满面,嗔道:「你。。。。」
寇仲呆若木鸡,仍未从刚才的迷人滋味回复过来,更不明白
自己为何失控至此,心中乱成一团。
尚秀芳举手理好给他弄得散乱的秀发; 神色逐渐回复平定
;又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以能令天下男子颠倒迷醉的风姿露出
个怪责他大胆冒犯的清晰表情,右手探前轻拍他脸颊,柔情似水
的道:「不说啦!今晚见!」
徐子陵驾轻就熟穿林过园,来到师妃暄圣光寺幽静雅朴的禅
室外,立刻听到有若天籁的甜美声音传出来淡淡道:「子陵是否
有话漏掉呢?」
徐子陵微微一笑,背著静室在门外石阶第二级油然坐下,闲
话家常的道:「小弟 才遇上大明尊教的美艳夫人,不知如何竟
然想通一些事,很想与妃暄分享。」
师妃暄欣然道:「妃暄正留心听著。」
徐子陵面对圣光寺林林荫深不染俗尘的宁静后院,道:「妃
暄说过不明白金环真夫妇为何不直接引你到龙泉来,还要诈作双
双被杀,后更画蛇添足的找个周老方来掉包。」
师妃暄的声音从后方室内传来,却仍似在耳旁听语的柔声道
:「此事与美艳夫人有何关连?」
徐子陵道:「这要从美艳夫人的来历说起,她的师尊是五十
年前从波斯来的拉摩,拉摩本身是波斯正统大明尊教的人,携来
代表该教的五采石。五采石原名『光明之石』,是大明尊教的立
教之宝。」
师妃暄的声音再在身后响起道:「拉摩携此宝东来大草原;
当然有重要的理由,对吗?」
徐子陵没有回头,晓得冰雪聪明的师妃暄猜到他的看法,沉
声道:「拉摩要要对付一个或多个从波斯逃到大草原来的叛教者
,不过拉摩的任务显然失败,因为那些叛徒在回纥落地生根,创
立另一个大明尊教,还计划入侵中原,荣姣姣和上官龙便是他们
的先头部队。现在的大尊,若非那叛徒本人,就是他的继承者。
」
师妃暄来到他身后,神态自如的在比他高一级的石阶坐下,
微笑道:「子陵的测想虽不中也不远矣,可是我尚未看到与金环
真夫妇的关系。」
徐子陵别过头瞧著她淡然道:「关键就在周老方身上,因为
他是回纥大明尊教五类魔之一。这代表颉利和大明尊教无论是携
手合作,还是各自行动,他们均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务要置妃
暄于死地。」
师妃暄露出用心思索的动人神情,没有理会徐子陵凝注在她
俏脸上的目光,道:「请你继续说下去。」
徐子陵把视线投回院落去,再移往在寺院上空飘过的一朵浮
云,道:「金环真和周老叹的任务是要把妃暄引往山海关加以杀
害。他们夫妇之所以要诈死,正为可在事后脱身卸责。岂知有那
么巧就那么巧,我们刚好在同一时间出现山海关,登时把颉利的
计划破坏。假若杜兴肯说实话,他或会告诉我们颉利当时大有可
能正暗藏在山海关某处。否则如何能安排那次在燕原集差点使我
们三人中伏的陷阱。」
师妃暄点头道:「你把复杂的事情看得很通透,既准确又有
想像力。」
徐子陵苦笑道:「我该是迟钝才对,想这么久才想得通这么
多。金环真夫妇当时该是潜离山海关,继续追踪石之轩,所以惟
有靠周老方出马,引妃暄到龙泉来。」
师妃暄皱眉道:「周老方扮周老叹告诉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