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没受内伤,还可以硬挡他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此刻却自知力有未逮。
庞大无匹的剑气,把他完全笼罩锁紧。
徐子陵两手施出大金刚轮印,同时往后飞退,退往小溪对岸。
段玉成冷笑道:「找死!」
他原式不变,斜掠而起,仍是照头往他刺来,在气机牵引下,徐子陵的退避引
发他的剑气更如暴泻山洪,长剑生出「嘶嘶」刺耳的破空尖啸,大有一剑克敌之势
。
徐子陵洒然笑道:「玉成仍是临敌经验未足哩!」
本往上迎的大金刚轮印改往下按,溪面登时水花四溅,一股粗圆的水柱从溪内
激射而起,刚柱般急射段玉成下盘要害。
段玉成那想得到他有此一着,且是重施故技,立即乱了手脚,长剑改往水柱劈
下。
「蓬!」水花四溅,段玉成硬给撞得掉回对岸。
徐子陵大喝一声,隔溪一拳往段玉成轰去。
段玉成阵脚未稳,慌忙横剑格挡。
徐子陵瞧着段玉成露出愕然之色,当然是因挡不到半丝拳劲而惊骇,此时宝瓶
气已形成,脱拳而去。
「砰!」段玉成浑体剧震,往后挫退,俊脸血色退尽,显已受伤。
徐子陵亦感到一阵虚脱,未能乘势追击,他本以为段玉成会捱不起此拳受伤倒
地,此刻见他仍撑的住,且没有吐血,可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武功,确是不
同凡响。
许开山此时倏地立起,头罩露出的眼睛神光电射,喝道:「好武功,让本尊再
来领教。」
辛娜娅跃到段玉成旁,关心神色在俏脸上表露无遗。
徐子陵暗自提气,瞧着来到对岸的许开山,淡淡道:「许兄改变声音,又戴上
头罩,可是能瞒得过别人耳目吗?」
许开山在对岸立定,摇头叹道:「想不到纵横不可一世的徐子陵,竟要命丧此
谷,可惜啊可惜!」辛娜娅和段玉成分别移到他左右,蓄势以待。
徐子陵则暗下决心,纵使要死,一定拉许开山陪他一起上路。
就在此刻,谷外传来尖锐的哨子示警声,透出非常紧急的意味。辛娜娅和段玉
成同时色变。许开山双目射出惊异神色。
徐子陵想不到他们尚有同党在谷外,心中暗震。
许开山眼神变化多次后,沈声道:「算你命大,我们走!」三人说走便走,往
谷口掠去。
徐子陵大喝过去道:「希白退开!」
侯希白收扇后退,荣姣姣三女无心恋战,随着许开山等转瞬间走个一乾二净。
徐子陵双腿一软,坐到地上。
侯希白赶到他旁,关切问道:「子陵没事吧?」
徐子陵急道:「你快出去看看,若是青璇回来立即示警,我必须尽快复元,才
能出来助你们。」
侯希白立即色变,二话不说的全速往出谷林路掠去。
徐子陵游目四顾,小谷宁和一片,流水淙淙,虫鸣鸟唱。
太阳刚抵中天,照得谷内林木更是层次分明,绿荫洒地,像适才的激烈战斗是
从未发生过般。
他既心悬石青璇,又担心侯希白,虽未完全复元,忍不住长身而起。
先前与许开山的正面交锋,胜败只是一线之隔,论功力,许开山仍比他胜上一
筹,所输的实是运气,而徐子陵则赢得侥幸,且令他终于体悟到石之轩身上学晓察
敌之法,找到许开山的破绽,势将错失良机,在敌众我寡下,难逃杀身之祸。
假若能把这察敌的手段用在置身水中以外的地方去,他等若学晓一半的不死印
法,不但知所进退,更可因能掌握敌人气劲分布和运劲的方式,借劲卸劲以克敌,
达至不死的至境。
如何能臻达这种境界?
警兆忽现,徐子陵往谷口方向瞧去,侯希白从林中小径转出来,神色凝重的来
到他身前,沈声道:「石师来了!」
徐子陵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甚么?」
侯希白道:「我说石师来了。应说他曾经来过。我到谷外时,打斗已经结束,
大明尊教完啦!」
徐子陵明白过来,使许开山惊走的是石之轩,大明尊教的人今趟到巴蜀对付他
的女儿,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安隆是奉他的命令警告自己,教他防备。石青璇不在
小谷内,大有可能是石之轩为令女儿免祸的布置,许开山等心切为莎芳报仇,惨陷
石之轩巧布的绝局内。在某一程度上,连徐子陵亦被石之轩利用上。
侯希白续道:「两人伏尸路上,却不见另外四人,照我看他们定逃不过石师的
手。」
徐子陵怕死的是段玉成,忙道:「我们去看个清楚。」
第二章 悔之已晚
寇仲匆匆赶到少帅府内堂,二十八名在门外守护的宋家子弟兵人人年少力壮、
气宇轩昂、虎背熊腰、神气标悍,一式青衣劲装,腰佩马刀,显是宋家军的精锐,
于此非常时期,负起随行保护之责。
众人先向寇仲肃立敬礼,双目射出崇敬仰色,其中一人趋前施礼道:「二小姐
在堂内等候少帅。属下宋邦,拜见少帅!」
寇仲的心早飞进内堂,恨不得三步变作一步抢进门去,却不得不向宋邦有所表
示,一把抓起他双手,微笑道:「辛苦各位兄弟哩!」
众人齐声应道:「能为二小姐和少帅办事,是我们的光荣。」
寇仲给他们的整齐一致吓一跳,就像早知他会如此说话,预备好回应以的。
宋邦低声道:「少帅请入堂见二小姐。」
寇仲忽然心儿卜卜的跳起来,离开宋邦,往大门走去,众宋家军让往两旁。
跨过门槛,宋玉致优美高贵的倩影映入眼帘,这美女背着他立在窗前,凝望窗
外花园的景致,她以吉绿色花巾裹发,深红色锦带束结,穿的是粉绿翻领袍,乳白
色紧袖上衣,下穿蓝、白、金三色相间条纹裤,黑革靴,英姿佩爽,又不失女性的
抚媚
寇仲的感觉就如一个离乡别井长期在外闯荡的游子,走遍万水千山,苦抗各式
引诱后,终回到阔别已久的娇妻身旁,虽然宋玉致顶多只算是他的未婚妻子。
寇仲战战兢兢的轻步移到宋玉致香躯后,生出把她拥入怀内的强烈冲动,至少
也要抓着她有如刀削的动人香肩,却终是怕冒犯她,令她不悦,只好柔声道:「致
致!我来哩!」
宋玉致语气平静的道:「寇仲!唉!寇仲,你可知你的胡作非为,把人家害得
多么惨?」
寇仲虎躯剧震,终忍不住探手搭上她香肩,触手处充盈青春活力和弹性,动人
的发香体香扑鼻而来,他再说不出话,本来很想告诉她自己曾如何思念她,可是万
语千言,无从说起。
宋玉致轻轻一挣,似要摆脱他的手掌,当然无济于事,事实上她亦非真要挣脱
,只淡淡道:「你可知我是从甚么地方来的?」
寇仲此刻除宋玉致外心中再无他物,心迷身醉的道:「不是从岭南来吗?」
宋玉致轻轻道:「玉致尚未嫁你,你不可对人家无礼。」
寇仲像从一个美梦惊醒过来般,忙放开双手,赔笑道:「玉致息怒,我只是因
久别重逢,情不自禁吧!」
宋玉致淡淡道:「你给我滚开少许!」
她说话内容虽不客气,但是语调温柔,显然并不是心中动怒,所以寇仲没有被
伤害的感觉,还感到能碰她香肩而不受严责,与眼前美女的距离大大拉近。忙后退
两步,欣然道:「滚开少许哩,致致究竟从甚么地方来的?」
宋玉致缓缓别转娇躯,面向这令她爱恨难分的男子,清丽的玉容静如止水,道
:「我是从海南来的。」
寇仲一震失声道:「甚么?」
宋玉致白他一眼,会说话的眼睛清楚传递「都是你搞出来的事」这句怪责的话
,语调保持平静,淡然自若道:「你离开岭南后,爹着手进行拟定已久的计划,先
把林士宏迫得退守郡阳湖,这方面由智叔负责,联萧铣以对付林士宏,以种种手法
打击和削弱林士宏的军力和生产力。」
寇仲探出大手,道:「我们坐下再说好吗?」
宋玉致幽幽盯他一眼,摇头道:「我欢喜站在这里说话,说完我要立即离开。
」
寇仲缩手愕然道:「你要立即离开?为何如此来去匆匆?我怎舍得你走?」
宋玉致霞生玉颊,带点狼狠的顿道:「我爱走便走,狗嘴吐不出象牙。」
寇仲感到的却是未婚夫妻耍花枪的情趣,微笑道:「不要唬我啦!致致因何到
海南岛去,晃公错不是与你们宋家势不两立吗?我今趟到长安没见到,他是否回到
海南岛去?」
宋玉致没好气的道:「我们不是被邀请的。」
寇仲剧震道:「甚么?」
宋玉致叹道:「你当天去见爹,早该想到这后果。南海派与我宋家实力悬殊,
爹肯忍让晃公错,只因投鼠忌器,现在爹既决走助你争霸天下,再无任何顾忌。明
是动员北上,暗里却部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攻占海南。当我们的船队进迫珠崖
,晃公错等人仍在梦中,给我们攻个措手不及,仓惶逃走。现在海南和附近沿海郡
县均在我们控制下,直接威胁沈法兴和李子通,我们的舰队离这里不到十天的海程
。不过这只会使形势更为吃紧,迫李世民对洛阳作速战速决,并在我们北上前把你
连根拔起。」
寇仲听得又惊又喜,头皮发麻,首次深切体会到李阀对宋缺的恐惧,绝非无的
放矢,凭空想像。宋缺确是战略和军法大家,惑敌的手段更是出神入化,骗得人人
以为他仍在结集兵力动员准备北上之时,在毫无先兆下对海南岛发动特袭,赶跑控
制海南的南海派。
海南岛落入宋缺手上,等若给他取得长江以南海域的操控权,无论是李子通或
沈法兴的水师,亦难与一直养精蓄锐、保存实力的宋家舰队硬撼。且宋缺要来便来
,要到宋家舰队临门的一刻,敌人才会惊觉。在整体战略上,占据海南岛是精采绝
伦的奇着。
此事对他的计划利弊难分。李子通或会被吓得龟缩不出,又成趁宋缺在海南阵
脚未稳的时机,铤而走险,北上攻击他的少帅军,好与李世民大军合对抗宋缺。
宋玉致柔声道:「爹现在准备对沈法兴用兵,玉致今趟是奉他命而来,嘱你无
论如何守稳彭梁,待他破沈法兴后与你分从南北循水陆两路攻打江都。照我们估计
沈法兴顶多能撑上半年,明年春暖花开时,但愿我们可在江都见面吧!」
寇仲的心直沉下去,他的少帅军能撑上半年吗?宋玉致最后一句话,不但大有
情意,且含有并不看好他因而有点生离死别的味儿,令他更是百感交集。
宋玉致垂下螓首,轻轻道:「我很累,你好好保重,玉致走哩!」
寇仲一把抓着宋玉致香肩,焦急道:「致致怎可以这么说走便走?」
宋玉致没有挣扎,却有种心力交瘁的麻木表情,淡淡道:「为甚么不可以?」
寇仲愕然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难道除公事没其他话儿倾诉?」
宋玉致美目流露一丝悽然无奈的神色,柔声道:「你们男人家脑子除争霸天下
和统一大业外尚容得下其他东西吗?好好保着你的少帅军是眼前你唯一该想的事,
玉致对你再无话可说,爹要我嫁给你,我就依爹的条件嫁给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