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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语气中的不确定,沈洵苦笑着:“如果不能好,问题是我有没有那么多的血给你放。”
素锦认真的说:“奴婢会关照公子的膳食。”
她一句关照膳食,荔儿特意去大厨房跑了一趟,于是就发现自那天起,一向喜爱清淡饮食的二公子,突然开始大鱼大肉,大补特补起来。
每天丢失一小杯血,海参燕窝都补不回来。幸好沈洵的腿部,叫堵塞的程度并不严重,不需要天天放血。但有得有失,在饮食上他吃的就不大快活。
过年之后沈洵就私自给文进涨了工钱,从东府的账务上支出。因为文进许多年只是挂个名,在工钱上并不多,给他涨了也在情在理,但他还是受宠若惊的连连磕头感谢。
素锦也是看他实在老实巴交,平时也多方照拂。饶是如此,荔儿还是偷偷的扯了她道:“姐姐,你和公子每日做事,就让他在外头,什么都听去了,事关重大,能信得过这根木头吗?”
素锦定了定神:“咱们院里,确实也需要一个得用的人,文进我和公子都觉着不错,应该无大事。”
荔儿慢吞吞的:“话不能这么说,人心隔肚皮的,我也不是怀疑木头,只是吃亏的都是素锦姐姐你啊,一点错处再使不得。”
素锦道:“无事的。”
话说回来东府就只有一个文进了,想用别人也没有,临时再找还不如他呢。
荔儿悄声说:“要我看,不如知会公子,让他把咱们院里的人重新洗一遍,再禁了口,以后就没人敢乱说了。”上次素锦跪了一天,谁心里不难过?
素锦眸子一凛,片刻道:“这更大张旗鼓了,况且,咱们院里的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外面的人每日进出太多,咱阻止不了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两个婆子贼眉鼠眼的朝这边望,被荔儿瞪了回去。
荔儿又垂头丧气:“其实让我跟进去也好啊,横竖姐姐别单独再和公子一块了,那起子奴才还能嚼什么舌根呢?”
素锦有意调笑:“你进去,待时间久了,万一再有人传‘公子爷骄奢淫逸’,这可怎么办?”
荔儿吹胡子瞪眼:“烂了那起子的嘴罢……”
41、提议纳妾
等年关渐渐过了,沈府的升迁宴就办的很是成功,口碑颇佳。几件事平息,地面化冻,春暖花开,就到了大宁最热闹的娶亲时节。男婚女嫁大多挑这个时候,万物复苏生机无限之意。
但在今年,贺言梅和柳家女的婚事,早就遍布京城寸土,四月的日子全部为这两家腾挪了出来,别家都或多或少避开了婚期,不与两家巨头相撞。
即便贺言梅本人再散漫,大事将近,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忙得脚不沾地,沈府,是肯定没有时间去了。
然而作为火遍了京城的热闹事,几乎无人不翘首,若能成为贺柳两家的客人一份子,光是看大戏都够本了。
据说贺柳两家加起来,大大小小共宴请了千余人,请帖都印好了。于是举凡有身家的,都伸着头盼着能有自己的一份。
荔儿这个包打听,对热闹素来来者不拒,早就满面红光的张扬开了:”据说送到柳家的聘礼,有二十抬那么多,整个朱雀大街,都被聘礼堆满了呢!“
阿久被吸引过来,听过了又嘲笑荔儿:“没见识,才二十抬,根本不多。你也不看看柳家女的身份,就比公主,次那么一点点而已。”
荔儿张大眼刀片:“那贺公子,会给咱公子送请帖的吧?”
花期不由也想到平日那俩公子的交情,自然就点下头:“我想也会的。”
荔儿笑逐颜开:“之前做的大氅定是不能再穿了,我得赶紧再选一些春季的时新布料,给公子再做几身好衣裳,到时候……就让他们再好好对咱公子大开眼界吧!”
花期听她说大开眼界就觉得好笑起来:“人家看咱公子,可不是看见你那几件衣裳才开了眼的!照这么说绣云坊的人都请你去做大师傅了!”
荔儿抿嘴笑。
文进现在对伺候人的事渐渐都上了路子,于是时常也不再需要素锦总是跟着。沈洵又一贯亲和,文进没开始那么紧张了,做事也就放开手脚。
单独一处时,沈洵看他只顾低头做事,便开口问他两句家里的事:“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文进有些腼腆的,回道:“就帮着爹做些农活,也不干什么。”
沈洵淡笑道:“你爹是个秀才?平时,就没栽培你也读一点?”
文进更羞涩,脸一时红如虾;“回公子,是,每逢鸡鸣的时候,爹会让我读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再去做农活。”
沈洵似乎今日也很兴致:“都读些什么?四书都读了?”
文进越发低头:“是的公子,爹将旧时的书都给了我,只是小的愚笨,现今也只读完了《论语》。”
沈洵便捡了论语中的几篇,问了他几句,文进有的能答上来,有的则不。提了一会沈洵便不再出声了。
看来文进在他爹看管之下,的确是读过几年书了,只是读了这样久,一本论语仍旧磕磕绊绊,只能说于读书一道,他确然不行。
沈洵看着他决定实说,温言道:“文进,你不是读书的材料。“
举凡读书人都有些酸腐气在骨子里,不管自己有没有走通这一条路,也总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能靠着读书闯出一片天地。
文进却没有意料中的失落,反而目中坦然道:“小的也知道自己脑袋愚钝的很,只是爹总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老人家总希望我能多读一些。”
这就不可强求了,其实有许多人真的不能归咎于不努力,虽说极少,但天生对读书不上道的人,并不是没有。
沈洵缓慢说道:“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读书未必就高,因人而异吧,我看你四肢健壮,倒是很灵活。“
文进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我做农活也不好,爹常常觉得我手脚粗笨。“
沈洵微微一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慢慢来。“
在文进眼里沈洵是个极和善的主子,比他在田大户家帮工时,遇到的那些人都要好多少倍。意识到前面几年,他以及他家里人对沈家这份差事的散漫,心里不由感觉惭愧。
忙完了春节和升官,老太太总算从百忙中脱身出来,终于闲了下来。得以有时间,慢慢捉摸之前压在心底的那些细账。
这天一早,就板着面孔扯了淑云夫人单独进屋子,把一应人都遣了出去,又将门窗都紧闭。
而后一张脸比那冰山还冷,坐在对面瞧着淑云夫人。
淑云夫人一头雾水,小心问道:“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目光盯着她,咬着字缓慢问道:“我问你,洵儿那方面……是不是不行?”
淑云夫人登时就脸色大变,完全不用考虑就理解了老太太的意思:“这可不能随意说、老太太您这又是听的什么人挑唆的!”
老太太的脸只比她更不好看,”我没受什么人唆使,你也别整日觉着我就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没点自己想法。“
淑云夫人听这话重了,立刻就低声道:”娘不要生气,媳妇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太生气的喝了口茶,说话声音都在抖:“我也不跟你缠这个了,只告诉我,洵儿、洵儿他坐了九年的轮椅,是不是因为这个、也让他这方面就不中用了?”
淑云夫人只得慌张的站起来,东张西望后又忙慌道:“绝没有这事!老太太何以这样想呢!洵儿他虽然、虽然……但也绝没有那方面的事儿啊!”
老太太目光紧逼,并没有因为淑云夫人一口咬定就稍有松懈:“果真?我确是不大信的,那个素锦,你当我不知道吗?这些年难道不是她日日服侍着洵儿,寸步都不离!”
淑云夫人心里有些不安,却说不上来。她沉默了会,只得道:“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别打量我老了!”老太太立时叫了出来,冷笑道,“我老了,我就不了解男人什么样了?!日日面对心头爱的女子、男人是有几个能把持住的?就是能把的住、身体能把持的住吗?洵儿对那丫头是什么心,只要待在沈家墙里的还有不知道的吗?”
面对老太太字字尖锐,淑云夫人一张脸都红透了。
“娘,这、这……媳妇担保、洵儿真不是那样的人……”
老太太越说越手抖得厉害;“你拿什么担保?你也别心里就怨我给洵儿泼脏水,我是打心窝子里关心洵儿,我今儿、才这么直言不讳的同你说了。旁人我是一个字口风都没露,你一贯聪明的,就不想清楚,万一是别人也往这方面想了,到时候你也还向对我一样咬牙、红口白牙的作担保吗?就是你担保了,有人信吗?!”
淑云夫人是万万也没想到这一番内容的,她简直被惊吓的脸上血色都没了,老太太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她的极限一般。她自己先慢慢坐下,押了口茶平静了一下,才握着瓷杯看向老太太:“娘,虽然我们跟洵儿分开了那么久,但打我第一眼再见他,我就知道他还是我那个儿子。我以一个亲娘的保证来说这句话,洵儿就算没有碰过素锦,那也和他的身体无关,不过因为他谨守礼义廉耻罢了!”
还有一句话是淑云夫人不能跟老太太说的,老太太虽然已近天年,但在这种家族的熏陶下,她不会懂的道理。那就是,对一些男人来说,越是真正心爱的女子,越是不愿意侵犯的。
知子莫若母,这也是淑云夫人敢为沈洵说这番话的原因。
过了这么久,老太太终于脸色稍霁,眉峰间有了些缓和。她仍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也还要与你说一件事。假使洵儿身体没有大碍,那我也要正正经经的,为他纳一门妾侍,且不说他这个年纪,没有妾侍本就会让外人说三道四,就算身体真的好又怎样,禁不住三五个人一说,马上就会真假不知了。”
这一浪打来还有紧跟着,淑云夫人都快招架不住,她从口中挤出字;“妾侍?”
老太太不悦道:“不错,洵儿年纪不小了,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前时有人主动说亲的时候,还推三阻四,好,那既然不愿意说亲,就先娶个妾在身边。”
淑云夫人眉头渐渐皱起来,她低头遮住神情,轻轻道:“但是若说妾、素锦也……”
后面话还没说,老太太就打断:“她要是中用,上回也不用验身了。你适才不是还说,洵儿要遵守礼义廉耻才不碰的她,既然都不碰了,总要有个别人吧?”
淑云夫人便发觉,她无论怎么说都不行,若说沈洵不行,从哪方面都是不能承认的,但沈洵若身体无事,老太太又要催着纳妾。她想来想去,想不到妥帖的说辞,只能再道:“可洵儿一向没这方面心思,他的性子恐怕也不好强迫他。”
老太太拖长了声音道:“如今文宣都有后了,沈家要开枝散叶,你也要传宗接代吧,只是让他娶个娇弱的美人回家,又不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到底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淑云夫人知道与老太太说也说不通,她也不可能明白的。老太太这时站起来,瞥她一眼道:“我等你的消息。”
淑云夫人让开一步,便送她出去了。
心乱如麻,天色已黑,老太太说出来的事根本不能声张,淑云夫人左思右想,之后只得把自己心腹丫鬟唤过来,耳语几句:“小蛮,你悄悄的去东府,把素锦姑娘请来,说我有要紧事问她。叫她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你来去的时候也注意。”
小蛮心领神会,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人领来的。”
淑云夫人坐立难安的等了一盏茶功夫,小蛮领着素锦跨过门槛,总算到了。素锦一听说淑云夫人找她有“要紧事”,自是半分也没懈怠,本来已是准备宽衣歇息,也是立刻披了件外衣就跟着来了。
淑云夫人看见她,连小蛮都挥手叫了出去。待门窗关好,素锦要跪,淑云夫人一把就握住她肩膀,眼角不掩焦急神色:“快别跪了!到这里坐下,我有要紧话问你!”
素锦也从未见过淑云夫人如此,当下也把那些客套暂且都压下去,随她坐到了椅子上。
淑云夫人立刻就握紧她一双手:“孩子,我问你句话,你只需老实对我说,别隐瞒,也别有什么顾虑。”
素锦心内越来越疑,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奴婢不会对您撒谎的。”
淑云夫人点了点头,似是也忍耐了半晌,才能说出口:“其实我打宫中回来,也听说了一些事。只碍于年关忙、看你也无事就不曾仔细追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