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形不停,脚突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侧击,恰击在右边一黑衣人握剑手腕上。黑衣人手腕剧痛,惨嘶着松开手掌,苏伏抓住其剑柄,冷笑不停,场内突起一阵寒芒。
苏伏身形忽左忽右,冷色弧光于黑衣人群中几个闪烁,不一刻,剩下的五六个黑衣人捂着脖子,睁大了眼睛,带着不敢置信缓缓倒下。
苏伏站定,气定神闲,抖动剑身,甩飞其上血迹,长剑微微散发着冰冷气息,有着让人窒息的压抑,月白长衫不曾沾到一丝血迹,白晃晃尤其刺眼。
竹儿微微张开小嘴,半晌才回神,喃喃:“好……厉害。”她亦曾见过自家主人杀人,只是自家主人修为高深,能与主人斗法之人皆属法力相当,打起来几个时辰不分胜负乃是常有之事。
然苏伏杀人,剑剑致命,有着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利落。给了她一种“原来杀人可以这样好看”的微妙感。
力量、速度、反应三者皆在他们之上,差距已有了质的转变,且有灵觉在身,苏伏对此并不意外。《炼妖经》不但增了他法身强度,亦对法身有着精准掌控力。
首领结舌瞠目,半晌才惊颤道:“不……不可能,区区归元境。”复又想着:倘今天不能立功,死了这样多试验品,护法定不会放过我,反正都是死,与他拼了。
主意定下,心头暗暗发狠,灵觉展开至极限,玉印再次滴溜溜涨大,之前被纪随风打出的裂痕犹在,此时却已不顾的心疼,小心翼翼靠近,寻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苏伏有些意外,此人看去不过炮灰一流,竟有这样的拼命觉悟?冷冷笑着:“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倘把你们图谋告知与我,或可饶你一命。”
首领脸上似有意动:“此言当真?”
“倘你乖乖配合,让我满意,必不食言。”
苏伏见他意动,趁热打铁:“你既已知玉清宗有人来,想必对你家图谋能不能成亦有所疑问罢。说到底,不管能不能成,你这样喽啰皆是炮灰一流,两强争斗,必有死伤,你可有自信活下来?”
说到这里,苏伏微微而笑,很有感染力:“不若就此逃离,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何必做了他们斗争棋子白白牺牲呢?”
首领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些挣扎。
他再次确认问着:“你能保证我的性命?”
苏伏为表善意,把手中长剑远远扔开,摊手道:“这是我的诚意。”
竹儿有些着急:“不行,不能放过他,他……”
“好,我答应你。”首领急不可耐地打断竹儿,并收回玉印,脸上有着焦急神色,复又向前走着,边说道:“我们图谋是……”
首领说着,本来意动脸色忽然狰狞,手至储物袋抹过,一道黑色光芒刺破空气,直直袭向苏伏。
苏伏怎会轻易放松警惕,不过两人距离已是不远,又是骤然出手,这黑光又快又急,他也只来得及侧身扑倒,于千军一发之际躲过黑光。
首领狞笑着:“你再躲我看看。”就见玉印不知何时已再次放大,正对着侧倒的苏伏狠狠压下。
竹儿的反应完全跟不上,想救援已来不及。
“蓬——”
又是一声巨响,土尘再次弥漫,竹儿心头一震,惊呼:“苏伏!”
第19章万竹
首领好不得意,狞笑着,黑光复又飞回来,只见其肩上便多了一只浑身透黑的鬼鸦,约黄雀大小,瞳孔特别大,闪着红芒。
“哦?鬼鸦,还是以修士魂魄炼成,我小看你了。”
尘灰中传来淡淡话音,其内容却让首领笑意僵在脸上,他咬牙切齿道:“就算刚进凝窍受我这翻山印一击亦要去掉半条命,你究竟是谁?”
场内一阵旋风吹过,露出苏伏身形,月白长衫多处破损,露出精壮肉体,就见他以霸王举鼎的姿态,巨石一样的玉印被他稳稳抬着,脚下深陷,方圆两丈地皆龟裂开。
首领对这玉印操控并不如意,否则岂会连敌人情状都不知晓?
玉印滴溜溜恢复,竹儿凝视那并不伟岸背影,有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苏伏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微微笑着:“死人不必知道这样多。”虽笑着,却有冷冽杀机,并缓缓走向首领。
首领眼神内闪过一丝惶意,不由自主地倒退着,却狠狠道:“你莫要以为吃定我了,老子修炼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话音方落,那鬼鸦便疾扑上,苏伏微笑不变,步伐不变,伸手一抓,狠狠捏爆。方才不知何物故不敢犯险。
这鬼鸦其实乃是一次性攻击道具。由生灵精魄凝成,以秘法辅之,已接近无念劫层次,专擅染化修士灵台,蚀人道基。
苏伏二十年与魔灵朝夕相处,对此道深有了解,魔灵为魔主分身,乃域外劫层次,至今尚且奈何不得他。区区无念劫便想染化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随着鬼鸦爆开,便有一个肉眼可见的灰影狠狠扑向苏伏。
首领见状大喜:“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苏伏笑容更盛,无视灰影,身形骤然加速变模糊,突跃至半空,拳头紧握,狠狠砸下。
“咔嚓——”
首领脸上喜色未敛,躲避不及,脸被正面砸中,鼻梁骨断裂发出清脆响声,竹儿在后面不由鼻头发酸,只闻着声音便感觉好疼。
适时有惨叫,首领整个人往后翻滚,连滚十几下方才休止,定住身形一口血沫吐出,间含有几颗牙齿,钻心疼痛让他几乎站不起身。
对敌时,讲的便是一个势。苏伏杀人干净利落,便累了一种杀伐果断之势,再加上自家最强神通失效,心神为其所夺,神禁石亦来不及激活,有此果并不奇怪。
首领完全不能理解,怎有修为如此低下的修士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然这拳却将他打得疯魔,他牙关紧咬爬起,只见其面上黑巾血迹淋淋,清晰显出鼻梁歪斜之相,一副凄惨模样。
竹儿见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好可怜。
阴神境修士可碾压低阶修士原因便是法身经灵元捶锻,已渐至无垢,且有灵觉,苏伏这样归元境,几难以常理揣度。
“果用拳头打人最爽,你说是也不是?”苏伏笑眯眯着,浑然不觉后者理智已被愤怨所掩埋。
此言便激得首领突疯狂怒吼,音声如恶鬼,身体骤然扭曲,似有气充进,整个人开始膨胀,血管亦渐渐粗大,有爆裂开,血液涌出,却是黑红色,非常诡异。
其过程不过二三指弹,只见一个高有一丈二,肩带倒刺,满面狰狞怪物便出现在两人眼前,后面竹儿见之脸色苍白,许是为这狰狞模样吓着。
“死……死……”
怪物狠狠扑上,其手臂犹如石柱,庞大身躯携着恶风轰然压下。
苏伏不知这异变为何,微微皱眉,本想着将此人逼至绝路,套出自己所需情报,不想竟逼迫太过,成这鬼模样要怎么问?
心念急转,身形急退,避过这一击,不料恶风紧随而至,苏伏心头微跳,只及将双手互架作防御姿态,身形便被轰然砸飞。
怪物紧随其后,于半空再次狠狠砸下,苏伏身形再次狠狠砸落,落点恰是方才龟裂之处。
此一下,土石地完全破碎,一个巨坑出现。
苏伏忍不住呕了一口血,方才硬接玉印,其已受伤,只是强撑而已,这下便再难掩饰。
竹儿急得快哭了,暗暗咬牙,绿竹剑舞动,强忍透支呕感,令言随行,娇喝:“天法地、地法灵,灵法道,道法自然,万竹噬心阵……”
绿竹剑脱手而出,至半途有密密麻麻绿竹显,怪物正怒吼着继续攻击苏伏,察觉异状,忙用双臂挡住要害。
“嗤嗤嗤——”
却不料那绿竹突转向围杀,怪物哪料到这出,顿时被刺个正着,暗红血液疯狂涌出,身上无数伤口,疼痛让他暴躁怒吼。
竹儿脸色死灰,昏迷前说着:“姓苏的,交给你了,输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身形倒下,竟隐隐有透明一些的感觉。
苏伏大为惊异,本想解开炼魂幡,不想形式如此变化。
不及多想,趁着怪物陷入疯狂,自魂幡内再次取出一把青钢剑,握紧,狠狠刺进怪物心脏,未完,灵气疯狂涌入,青钢剑禁受不住,便轰然爆裂开,现下再想套取情报,便是作死之道了。
怪物发出一声惨嘶,便缓缓倒下,心脏处整个空洞,暗红血液肉沫沾了苏伏满头满脸,臭味几欲让人呕吐。
苏伏心头微松,用袖子简单擦拭,便走向竹儿,发现其虽有气息匍匐,然脸色死灰,忙将其扶起,手抵后背,灵气缓缓输入,又是一番消耗。
至额头有虚汗出,脸色亦是苍白,见其脸色已恢复红润方才止歇,轻轻放下,不及休息,一一查看所有黑衣人,摘了面巾,发现他们皆有明显特征,面部黝黑,手掌粗糙,遍布老茧,显长期劳作所致。
待查看完毕,肯定了心头猜测:“倘我猜测不错,这些人便是那些失踪山民罢,不知用了何种法门,将其炼成听话傀儡,且气力不凡。那些武师不易擒拿,想来有着这些手下,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想通了这些,苏伏将竹儿背起,欲回转客栈,忽有所感,灵觉里,那翻山印静静躺着,有着微光发出,苏伏心头有所安慰,总算没有白费力气,捡之。
外面闹市,浑然不觉里面刚发生一场生死搏斗。
第20章纪修竹
月朗星稀,秋风萧瑟在响,于耳畔处,似情人呢喃哭诉,似演奏断魂悲曲。
夜幕中望着晋城,不大的小城似披了外衣,沉沉如水,虽万物沉寂乃天道自然运转,却有着一种死气沉沉之感。肉眼凡胎望不见,小城上空有着一层淡淡诡氛,时而化作骷髅阴森可怖,时而化作血盆大口,欲吞噬整个晋城。
天下承平已久,城门处岗哨完全一副可有可无状态。
城门上,一身着青色道服青年负手而立。他的年纪约二十七八上下,眼眉间与纪随风有些神似,却是一样的冷峻。
“修竹师兄。”
有两道影子自底下上来,借着墙根,两次纵跃,轻巧攀上城门。
冷峻青年点头,知来人是谁,只是问着:“可有收获?”
两道影子其一赫然便是白天与苏伏分开的云溪,另外一个则是纪随风。
云溪甜甜一笑:“修竹师兄,您这样一副表情可像极了某个呆子。”
纪随风却不敢放肆,恭敬行礼道:“二哥。”
玉清宗真传弟子纪修竹,后起之秀,修道仅五十四年便进入抱虚境,擅各种术法,一手《五雷正法》出神入化,便是地仙见了他亦要退避三分,为玉清宗千年难得一见的术法奇才,玄门公认最难之《紫薇玄术》亦有造诣。
地仙只修神魂,最是害怕雷霆一类法术。
“你的修为进展甚缓,此间事了便回去吧。”
许是见了云溪,纪修竹的神情有些缓和,淡淡笑着:“云师妹莫要调皮了,正事要紧。昨日我来时以《紫薇玄术》观望此城气数,发现此城气数将尽,不日便要消亡。”
“啊?那城中百姓?”
说到了正事,云溪再不嬉笑,神情认真问着:“修竹师兄,需知会城内凡俗之人逃离吗?”
纪随风深深皱眉,心知自家二哥不爱玩笑,便说着:“恐是无用功,城内凡俗之人保守估计六万余,不说无法面面俱到,但有一人犹疑,以我们身份,此举怕是会引起混乱,或让妖人有机可趁。”
纪修竹赞赏着点点头,微微笑着说:“看来让你下山历练亦是有点好处,这脑子确然灵活了些。此言不差,妖人怕是筹谋已久……”
言至此,他的神情透着冷然:“我观此城气数,将尽未尽,本拟那一份生机落在我宗身上,今早你们与我汇合,我见着气数又有变化,却无碍大局,然……”
云溪疑惑:“然?”
“然方才再望,却有一股生气注入。我让你们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纪随风眼神微微闪烁,禀报着:“我们到那,只见得一片狼藉,有尸体极像传说中的修罗鬼兵,许是变化尚不完整,现场打斗激烈,且有兵器残刃,恐于我那朋友有关……”
“苏伏?”
“是,样式一样,却不敢肯定。”
纪随风说着,偷偷望向云溪。云溪明白他意思,纪修竹生性多疑,此事在他心里定另有想法。
“区区散修,刻意结交你等便是疑点,明知此城危险亦要一头撞进,定有图谋,此人不简单,你二人须得上点心,莫要为人利用犹不知。”
果然,云溪还未开口,纪修竹便淡淡训斥二人。
云溪有些无奈道:“修竹师兄,苏师弟无有刻意结交,乃是我们自己主动,师弟人真的很好,你们相处过便知。”
纪修竹冷冷笑着:“那只说明此人心机深沉,有山川之险,你们初出茅庐,晓得多少诡谋之术?修界之大,不在疆域,在人心鬼蜮啊。”
云溪二人对视一眼,再不敢相劝,只怕会越来越遭,便默然不语。
“今夜你们二人便于此处监视罢,倘有异动,记着以门内秘法知会我,切莫擅自行动,可记着了?”
纪修竹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