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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虚袖袍轻轻一抚,便有一道晶莹亮芒划过虚空,落于纪随风手里,却化作了一个指环,其上镌刻着精美花纹,有着凛然道意。
“此乃吾之道意所化,可化雷霆之威,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尔等自去罢。”
净虚语罢,便自闭眸。
三人退出善益堂,纪随风怔怔摸着指环说道:“还道师尊多有怪罪,才放任我自生灭,原是如初姐定议。”
龙吟瑶奇道:“如初姐是何人?”
苏伏见纪随风恍惚未觉,便替他应道:“纪如初真人,乃是随风师兄亲姐,我曾听方舟子师兄提起过,方才以琴奏歌,非常美妙。”
龙吟瑶恍然:“原来方才是她奏歌,无怪纪修竹反应古怪。”
苏伏拉着她来到一边,认真地说:“师姐,神州之行只我同随风师兄便罢,你回去将我行踪报与剑主同戒律院,可好?”
龙吟瑶拧眉道:“不好,凭甚只你一人去神州玩耍,剑主可说了,我们须同进退,你擅自决意往神州去,我不怪你便罢,你还敢要我独自回去?”
“我只是担心你太过惹眼,将身份曝露,引来许多麻烦。”
苏伏淡淡地说道:“青州罢了,莒州也罢了,都要卖几分面子给龙宫,可神州却不惧水族大军。”
龙吟瑶冷冷“哼”了一声,道:“那么此次本宫便让你知道本宫是否靠着龙宫威名才活到现在。”
“二位莫争了,同去罢。”
纪随风这时回神来,其脸上带着笑意:“既为道侣,自当同进退,莫学那凡俗夫妇,大难临头各自飞,遑论未有大难呢?”
龙吟瑶闻言微羞,拿眼去瞧苏伏,却见他同时看来,只是眼神略有古怪,她便道:“你为何这样看我?”
苏伏道:“你父曾说,未晋真人便不得与你结为道侣,倘让他知道,龙王怕是不会饶我。”
龙吟瑶美眸有着似水柔情:“那你怕不怕?”
“当然怕!”
苏伏理所当然道:“龙王是甚修为,我怎能与之相较。不过……”
“不过什么?”龙吟瑶催道。
纪随风轻咳一声:“两位,是时候该上路了。”
苏伏轻轻一笑道:“不过就如随风师兄所言,是时候该上路了。”
龙吟瑶顿感恼火,细腰却为苏伏一揽,飞流沙蓦然载着三人腾起,旋即消失在天际。
剧烈的动静顿时打破了冷月观的清静。
……
神州天道盟,举世皆知。
而随着证道法会的临期,真界修士如同赶集一般涌向神州,亦因此,凡俗王朝的争斗竟也休止,各国迎来短暂和平。
在神州各地,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修士,大都散修,图个热闹。
受天辰榜邀请的修士便会接到天辰令,受天都榜邀请的修士便会接到天都令,两种法令仅仅打造了五十枚,历届送出的令牌倘若没有回收,便不会再补,直到那个受邀约的修士来参与为止。
两种令牌目前仍存者已不足二十之数,皆因许多修士得之或因有事而来不得,久而久之便淡忘,或自觉实力不足,以免为人取笑而不来,那些令牌下落自然无从追查。
然而证道法会仍有其莫大影响,两榜修士毋庸置疑乃是同阶中佼佼者。其一枚天都法令令牌在除开青州外的各州都可拍出高价,两种令牌上并未有标记身份,虽是由天道盟发出邀约,可若是不能守住令牌,倒不如不来,省得丢人现眼。
大康国国都位于太乙圣地的背腹处,其与云山城紧紧相连。
云山城确然而言并非单单一城,总数约莫有着一百七十二个城池,这些城池合起来便是神州云山城,而云山城云家,便是这些城池的主人。
自然,作为云家的象征,云山城座落于神州一处福地元晨山之上,同黎家的城中城不同,云山城核心只是一个山庄,称作云石山庄。
这一日约莫酉时,云石山庄外忽有三道身影落下,守卫山庄大门的修士脸色一变,待看清了来人,便又变作了恭敬,连忙迎去,施礼道:“见过几位上使。”
但见三人皆为丰神俊朗,俏丽明媚的修士,共二男一女,着银白道服,外披华贵明黄披风,披风的两襟处绣有玉如意,此乃太乙圣地身份高贵的弟子的身份标志。
间中一个举止皆与道相合的青年微微一笑:“云前辈可在?”
第389章云淡清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这是一个近于妖的男子,音声充满磁性,听着不禁令人信服。然其虽然微笑,却有种难以言述的威严。
守卫慑于他威严,竟说不出话来。
男子身侧一个美丽女修眸子闪着寒芒,登时娇叱道:“师兄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应答。”
“静怡,莫要如此。”男子摆手阻了她。
女修美眸顿时化作轻柔娇媚,娇声道:“是,神秀师兄。”
守卫心底一震:能有如此威严,原是他,太乙圣地候补圣子湛台神秀。
“回上使,家主已赶去圣地。”
守卫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连忙应道:“不过家主临行前曾有言,若是有上使前来,无需通禀便可进庄,二老爷正候于庄内。”
男子温和一笑:“既如此,烦请两位带路。”语罢转向身侧另一名男子道:“伯朗,少待见了云溪,莫要责怨她,她能在证道法会前回来神州,足以证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你的影子。”
被称作伯朗的修士长得略有些粗犷,只是眉头极淡,他状似爽朗地一笑:“师兄哪儿话,我怎会怪溪儿,师兄放心,圣地与云家的联姻,乃是巩固圣地在天道盟中的位置,为了圣地,我可以忍受一些委屈。”
此人姓严,唤作严伯朗,乃是圣地执律长老严真嵩亲孙,其父母死于一次斗法中,目下未寻到端倪,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严真嵩在圣地中权柄极重,乃是亲湛台神秀的派系,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自小便将严伯朗溺爱着长大,门中许多师兄都不太敢得罪他,养成了专横跋扈的脾性,只是此人极善隐藏,尤其是在湛台神秀面前。
即便是他,亦深深明白,严真嵩的地位是湛台神秀给的,是以他日后的前程与湛台神秀息息相关,丝毫也不敢得罪。
湛台神秀满意一笑:“真嵩长老常常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今见确然,待将云溪师妹娶过门,我定会为你谋个执事。”
严伯朗大喜,他心底对云溪根本没有感觉,只是碍于圣地之命,不敢不从,其实他心里清楚,此些事儿皆要归于湛台神秀,倘非他手段,又怎能与云家联姻。
云家向来游离于天道盟之外,看似归心,实则并不服从圣地调派,便连此次证道法会,明着是去张罗法会,实则不知躲在云家哪个角落。
严伯朗这时不禁对那素未谋面的未来道侣产生了些许兴趣,不过他听闻此女几载前离家,跑去了青州拜入玉清宗,近载才回转,谁知她是否还保有处女元阴。
思及此,他心底冷笑,却不显露,随着那守卫进入庄内。
不多时来到一处异常奢华的大院,院门已敞开,入得内里,却是青石小径,尽头是个厅堂,有匾额,上书:子虚堂。
进入堂内,便有一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迎来,道:“三位一定是圣地上使罢,我乃云家二主事云萧,恭候三位多时矣,快请坐。”
带路的守卫便静静退下,随即便有美婢与奴仆取来茶水,又有精致茶点玉果,井然而来,鱼贯退下,整个过程用不到半刻功夫,显见训练有素。
三人落座后,湛台神秀温煦地说:“素闻云家二爷极擅驭下,今一见果名不虚传。”
云萧清淡一笑:“怎敢当圣子二爷之称。”他也坐下,却不是主位。
寒暄一阵,湛台神秀直奔主题道:“云二爷,我今日来想必您明了因由,可否让我师弟严伯朗见一见即将成为他道侣的云溪师妹?”
云萧略略沉吟:“此为应有之义,只是云溪才从他州回来,恐怕野性难驯……”
“小溪儿脾性甚好,若是她不好,又有谁好。”
这时堂外大步行进来一人,此人眉目清朗,气韵不俗,且行且淡淡道:“严伯朗能有她做道侣,已是幸事,不过今日恐怕不方便,三位不若在山庄内住上一晚。”
“淡清放肆,怎么对上使说话的?”
云萧眸子幽深,淡淡喝道:“上使身份尊贵,亲临云石山庄已使生辉,怎么敢再要求住下。”
他旋即歉意地转向湛台神秀道:“上使见谅,此子哪里知道上使尊贵,是以胡言乱语,还请莫要怪罪。”
湛台神秀意有所指道:“在云石山庄,我又怎么敢怪罪?”
他转首去打量来人,不禁赞道:“凝窍真意已成,在你这个年纪晋入凝窍,殊为难得,敢问师弟唤作何名?”
来人淡淡道:“云家云淡清,小溪儿的三哥,虽三位贵为上使,可小溪儿一日不曾嫁入圣地,便算不得圣地之人,三位想见便见,于我家女眷而言,不甚妥当罢。”
“你……好大胆子,竟敢这样与师兄说话。”
被唤作静怡的女修冷冷道:“莫说你云淡清只是云家旁支,便是嫡系云重在此,亦不敢如此对师兄说话,你算个甚东西?”
云萧眉头略蹙,不轻不重道:“云家不分旁支嫡系,能者上位。不过淡清,你今日实在太过放肆了,还不快给我下去。”
湛台神秀亦向那美丽女修道:“静怡,同你说过多少次,身份莫论高贵,修为莫论高低,莫要以此取人。”
女修便只好坐下,显见不敢忤逆湛台神秀。
湛台神秀这时又道:“二爷少待,我倒有一些事情想要向这位淡清师弟请教,不知可否?”
云萧略一怔,心里暗忖:淡清素来无名,怎会引起此人关注。
面上却微笑说:“圣子但问无妨。”语罢转向云淡清道:“圣子问你,要如实答来。”
湛台神秀温和笑道:“敢问云师弟可是闯过归墟?”
见他应下,便又问:“再问师弟可识得剑斋弟子?”
云淡清淡淡道:“认得几个,那又怎样?”
湛台神秀仍然显得温和,和声地说:“剑斋得了归墟,此中必有我等不知算计,不知云师弟可否知道一些内情?”
“我知道的白易安都知道,我不知道的白易安说不准亦清楚,你不去问他,反来问我,是何道理?”
第390章云照翎
严伯朗眸子闪过寒芒,忽捻诀,抬手便是一道冷光激射。
谁也没有想到他说发难就发难,且是在云石山庄里头。
在云萧惊怒中,那冷光便刺穿了云淡清,犹自不停,击在他背后壁上的一副画卷上,顿将画卷刺破。
然而诡异的是,云淡清被击穿的法体部位缓缓填充,竟又恢复原来模样。
“住手!”
湛台神秀冷然喝道:“伯朗,你太不知轻重了,严长老对你缺少管教,看来我要重新考虑你的执事位置。”
严伯朗大惊,心底暗恨,便垂首低声道:“师兄,我只是恼此人对您如此说话,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不将圣地放在眼里。”
“闭嘴,给我出去。”
严伯朗施礼退了出去,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云淡清。
湛台神秀这才歉意道:“对不住,我这个师弟性子鲁莽,回去我定请严长老好好管教。”
云萧瞬息便平复了怒气,道:“罢了,亦非甚大事,圣子此行目的不如直言,若是欲要见云溪,我这便安排。”
“见是要见,但不是我,还请二爷安排伯朗去见一见他的道侣。”
湛台神秀淡淡笑着:“总不能在大典当日才让二人见面,云师弟应当能够理解罢?”
云淡清面无表情道:“见可以,但我要在场,此人跋扈我已见识,谁知他对小溪儿是甚态度。若他敢动小溪儿,我便让他知道云家是否真就可以如此放肆。”
云萧呵呵笑道:“既如此,那便由淡清带他去观。”
美丽女修不屑地说:“迟早也要嫁入圣地,对于云家支脉而言,就如小雀飞上了枝头变作了凤凰,还有甚不满?”
云淡清冰冷冷地望向她,道:“若她入了圣地变作你这般模样,那道途真是堪忧。”
“你……混账!”
女修气急,伸出柔荑指着他,却又不敢动手,否则让湛台神秀当场赶出去,岂不颜面大失?
“好了好了,莫争了。”
湛台神秀淡淡发言,堂内顿时为一股真人道意充斥,致使二人不得不静下来。
“我此来另有一事,此事还请二爷多多斟酌。”
云萧心底一动,知道正题来了,便道:“圣子但可直言,倘我能做主,必不让圣子失望。”
“圣地天机阁观测到,伯朗同云溪恐怕还有波折,是以我此来乃为将云溪先行带回圣地,当然,必不会让云溪受一丝委屈。”
湛台神秀轻轻说道:“二爷应当明白天机阁箴言的分量,我不希望圣地同云家的正常往来遭到任何因由破坏,二爷也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云萧心底冷笑暗忖:湛台神秀此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