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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校场虽可容纳数万人,可审核十万人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是以先审核过关的,自然先考核。
每日的午时便是考核时间,这小老头的声音一出,早已探听过考核具细的少年们纷纷动了起来,没有多久,就摆出了一个尚算整齐的队列。
这个时候站哪里就站哪里,没有人为了颜面而争抢显眼位置,因为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同等的,就算站在显眼位置,也不会得到更多照顾。
若是为了颜面争夺而被赶走,终身就此一次机会,那可就全毁了。
这小老头背负着双手,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会场上的千多个少年,突然脸色一沉,右臂闪电般探出,只见天地倏然变色,有无数道黑色的剑气从天而降。
这一刻,会场沸腾了!
第721章道途三问
“啊……这……这是什么……不是说没有危险么……”
整个天地都在这剑气下变色,宛如末日一样的威势,霎时就令数百人落荒而逃。但剑气追袭着他们,所有逃跑的少年都一一倒下来,生死未知。
剩余两百来个少年,有半数因未及逃跑而倒下,被剑气击中以后,双目无神,濒临崩溃。
最后,仍然稳坐场间的就只剩了百来个,而这百来个,又有七十来个少年因强忍心悸,承受了这剑气,却高估了自己,在那一瞬间不禁晕迷过去。
“师尊……您怎么又……”
没有多久,天地便恢复原状,勉强清醒的少年,依稀望见高台上又落下一道剑光,那是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女子,脸上长着一些雀斑,浅蓝色的道服,没有什么较为出奇的地方。
她轻声的埋怨着,望向四处倒地的少年:“这下好了,又要清理半天!”
“哼,若他们成气一点,就知道这不过是幻术小道!”小老头脸上闪过不屑,“连这样幻术都挨不过,便是通过道途三问,又有何用?还不是废物一个!”
这小老头自是藏经阁鸩长老,剑斋招徒,几个长老都要轮值,没一个能够轻松度日。其中尤以鸩长老最是辛苦,是以他最是不耐。
每回测验都依长老心情而有不同变化,兴许心情一好,大手一挥就统统通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女子自然便是鸩长老亲传弟子喜儿,在剑斋如今的制度下,能被某个长老收为弟子的弟子,要么是光彩闪耀的修道奇才,要么有其独特之处。在喜儿身上是看不到任何光彩闪耀的,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平凡的样子,好像一个邻家姑娘,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但如今已没有弟子敢小看她,因为鸩长老的亲传弟子,意味着她是下一届守经人。剑斋不会让一个真正平凡的人守护藏经阁这样的重地。
喜儿轻轻摇螓,也不多话,在她之后,很快又有数个外门弟子带着一些凡俗军士,进入会场,将那些晕迷的少年尽都抬离会场。
她指挥着众人忙碌,那些没有晕迷过去的少年,如坐针毡,半点也不敢动弹。
鸩长老见剩余的三十来个少年少女没敢再出声,遗憾一叹,便挥一挥手说:“所有醒着的都站起来让老夫看看!”
三十来个少年少女齐刷刷的站起,其中唯有数个脸色不变,其余都出现了一些头晕眼花的症状,站都有些站不稳。
而就在他们站起来的同时,鸩长老由一挥手,周遭天地蓦地变幻,只见天地忽然暗沉,周遭是虚空,空荡荡的一片。在众人眼前,却有一个草庐,有匾额悬挂门梁,上书:剑庐。
正是剑斋门外,也不知怎么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鸩长老身形缓缓显化,而后淡淡道:“自觉的排队罢,过了这一关,就是剑斋弟子,争胜不在这一时。”
三十来个少年少女闻此,乖巧的按次序排位,在剑庐前排起了一列长长的队伍。
鸩长老略满意的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即消失不见。
就在他消失不见后,剑庐内便传来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道途三问,现在开始,一个个进来,从第一个开始!”
排在第一位的修士脸现激动,过了这一关,他就是剑斋弟子了,怎么能不激动。
然而他进去后仅仅过了两息就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脸色好生难看,就在众人急着欲要发问时,他却被一道光芒笼罩,随后便不见了踪迹。
“下一个!”内里又传来那个沉稳威严的声音。
第二个进去略久一些,十来息左右,然而他出来后,也是一脸的难过神情。同样的,未待众人发问,他的身形就消失不见。
第三个进去后约过去半刻才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欣喜,又有些遗憾,但总的来说,结果应该不错,他也没有例外,消失不见。
此后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轮到凌远寒,他向着宫月衣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踏入草庐的瞬间,先见一张由宛沙木削制的桌案,一个三十来年纪的男子埋首案头,正执笔书写着什么。
感应到凌远寒进来,他的灵觉便扫过去,书写不停的笔略一顿,遂沉声的问:“姓名,出身?”
凌远寒谨记苏伏嘱咐,恭敬的行了一个剑礼,道:“凌远寒,来自庐州!”
他语罢不忘细细观察此人,观其眉目,似乎正是先生描述过的刘元宇。他记性甚佳,但为防错认,他还是谨慎的没有多余话语。
一听到“庐州”二字,埋首于案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微微眯眼打量凌远寒,淡淡的说:“许多来自庐州的弟子都不敢自称来自庐州,你怎么敢?”
凌远寒微微笑着,再行了一次剑礼道:“出身坦荡,心中无鬼,自不讳言。”
“嗯……”男子淡淡不置可否的说着,“这剑礼是谁教你的?”
凌远寒道:“我家先生!”
男子“哦”了一声,略显讶异道:“你家先生是何名讳?”
“先生不让说!”凌远寒仍是笑应。
男子眉头微挑:“你家先生既然有能耐,怎么还让你来剑斋?”
凌远寒笑意更盛了,他再一施剑礼:“这位师兄,道途三问已过,恕小弟不能应答。”
“嘿!”
男子嘿然一笑,却放下了手中笔,负手来到凌远寒身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他:“我什么时候说道途三问开始了?”
凌远寒再施剑礼:“方才师兄在我进来以后,故意装作忙碌的样子埋首于案,显出一副对我不重视的姿态,其实不过是师兄营造出来使我紧张的假象。那时我便断定道途三问已然开始。”
“不错,我是刘元宇,恭喜你加入剑斋。”
刘元宇微微欣喜,有这样悟性的弟子,一万个进来草庐的弟子中都不到十指之数,当之无愧能晋入内门。
凌远寒没想到自己蒙对了,心中微感错愕,旋即想到先生对剑斋的评价,真真是贴切到了极点。
“我那些同门都是疯子,你不用为你见到的,听到的感到奇怪,那就是剑斋!”
第722章信
“你可以出去了。”
经过先头欣喜,刘元宇又回到桌案上,摆出一副同样姿态的考核,但见凌远寒没有走的意思,便微微一笑:“还是说,你要留在这里看我枯燥的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考核?”
凌远寒微微摇头道:“师兄,小弟还有一个疑问,若是小弟没有悟懂师兄用意,那么接下来会如何?”
刘元宇淡淡笑道:“接下来我会提出三个象征性的,关于修炼上的问题。若能一一答上来,会视根骨资质来决定能否加入外门。现今剑斋规模大幅度扩展,你也不要小看外门。其实他们之中有许多弟子,欠缺的只是一点运气,一点机缘。也不要以为你一来就是内门弟子,就没有竞争。内门弟子的名额已做了限制,外门弟子唯一的晋升途径,就是将内门弟子挤下来。”
“或许你会觉得残酷,但没有办法,若不如此,就对许多外门弟子不公平,失去了上升途径,要如何调动他们修炼热情?”
凌远寒深以为然,便由衷的赞道:“此举方为竞争之道,小弟向来不惧挑战。”
刘元宇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如此最好,你出去罢,叫下一个人进来。”
但凌远寒还是没有出去,刘元宇不由把眉皱起:“远寒师弟,虽然你已经加入剑斋,但你还远没有旁观我考核的资格……”
凌远寒笑道:“刘师兄,我家先生嘱我向您问好。”
刘元宇眉头皱的更紧了,对于剑斋而言,入门的弟子是何根底都无关紧要,或许有许多是其他大门阀暗子,但只要核心机密没有泄露,剑斋无所畏惧。
且不要以为戒律院是摆设,每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其根底来历有问题的,不用多久,就会详详细细的摆在剑主李道纯面前。
这才是戒律院真正令人畏惧的地方。
所以刘元宇对于凌远寒还有个“先生”一点也不在意,他是别人奴仆也好,是别人弟子学生也罢,加入剑斋就是剑斋弟子,相信天下没有多少人敢冒着得罪剑斋的风险来抢夺弟子。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凌远寒的“先生”是何方神圣,修为强弱,有何目的。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其余自有戒律院处置。
这时闻着此言,刘元宇除了皱眉以外,更多却是哭笑不得,难道你家先生来历非凡不成,还问自己好,他真是“交游广阔”,连自己这个无名小卒都认识。
凌远寒轻笑一声,却道:“刘师兄,我家先生名字你定然不陌生,他叫做苏伏!”
“啊?”
所有的思绪,情绪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刘元宇脸上神情僵住,约过了数息方才动了动:“苏伏?”
凌远寒很肯定的点点头:“十年前他救下了我,并教我修剑,而今他嘱我来此,加入剑斋,为剑斋效命!”
刘元宇霍然站起,脸现激动,又自桌案转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凌远寒:“好好……好,我就知道师弟不会放弃剑斋,他活着就好!”
但很快,刘元宇就冷静下来,眸中闪着异芒说道:“你说是师弟派你来,有什么凭证?”
凌远寒当即取出苏伏亲笔信来,说道:“此信乃先生着重叮嘱,令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剑主。方才虽认出了师兄,却不太敢肯定,是以才未及时相认,望请见谅!”
刘元宇轻轻接过来书信,在真界,用书信传递讯息之人少之又少,若是要冒充,也会寻一些别的更为靠谱的方式。
而这信封上书写着:剑主亲启四字。
落款是苏伏二字,字迹苍劲有力,刚毅硬朗,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苏伏特有的笔迹。
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眼眶都有些泛红:“没想到,没想到啊,这小子十年都没有消息,都快愁死人了。”
凌远寒心下微微慨叹:原来刘师兄也是个性情中人。
“事不宜迟,你速速随我回阎浮殿面见剑主!”
刘元宇想了想,突然发出一道剑令,没有多久,草庐外便进来一个人,这人神情有些冷漠,身上杀气极重,几乎要实质化一样,将浅蓝色的道袍都染成了红色。
“贾师弟,这里麻烦你代我看一下,我有急事!”
见他进来,刘元宇匆匆一拱手,未待他应答便拉起凌远寒冲出了草庐。
来人微微疑惑的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来到桌案坐下,冷漠喊道:“下一个!”
周遭天地复又改换,凌远寒发现自己又回到校场,刘元宇迫不及待的祭出剑光,一拉凌远寒,就要向太元山脉冲去。
凌远寒急忙道:“等等,刘师兄,此次非止我一人,还有一个也在校场里。”
而凌远寒下一个自然轮到宫月衣,刘元宇无奈,只得按捺性子,幸好没有多久,宫月衣就面色如常的走出草庐,他也不管她是否通过,径自将她拉出幻境,祭出剑光,带着两人疾驰而去。
……
剑斋元磁山,阎浮十八峰。
阎浮殿内,李道纯的样子一点没变,有些黝黑的面上还是挂着宽怀笑意,觐见他并不难。
整个剑斋都由各部职司各自运转,许多事务都巧妙结合,他这个剑主除了重大决策以外,一般是不用处理杂物的。
得知刘元宇匆匆赶来要见自己,他自然不会推脱。
待刘元宇带着两人进来时,他的眼睛微微一亮,这两个似乎是新入门的弟子,满脸的新奇,不但是对阎浮殿,还盯着自己猛瞧,一点也不怕生,最重要的是,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这倒是有趣。
想到有趣,他就不禁微微一笑,好久没有这样纯粹的欢愉过了,剑斋在他手中发展出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他自然为此感到欣喜。
“弟子刘元宇,携新入门弟子凌远寒,宫月衣见过剑主!”
刘元宇恭敬的行礼罢了,又让二人行礼,待二人恭敬的礼罢,他方才继言:“此次急来面见剑主,乃有要事要告诉。好教剑主知道,这两个新入门师弟乃是苏师弟遣来,这是他的信……”
他不敢卖关子,直接就把最重要的消息说出来,随后将信恭敬的呈上去。
李道纯在听到苏伏两字时,面上的笑意就渐渐隐去,他接过来信,很轻的撕开封口,取出里头的折叠工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