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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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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月衣眼神疑惑望着苏伏,希望他解释,方瑜亦豁然站起,对苏伏怒目而视。

苏伏按下宫月衣的手,转向那两个男子淡淡说:“二位道友缘何与我等过不去。”

此言一出,二女顿知苏伏用意,这看似纨绔的两人竟是修士。

鲁阳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其实塔内有个检测修士的禁制,苏伏在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便被检测过了,亦是可上五层的凭证。

那青年“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不屑道:“此言好生可笑,买卖全凭你情我愿,我对它志在必得,自然愿意付出更高价格,你若不服,就地拍卖亦可,莫说我拿修为欺压你等。”

方瑜闻言怒极反笑,正要应下,苏伏却抢先开口道:“既如此,此物让与道友便是。”

青年边上少年闻言咕哝道:“原是个怂包货。”音声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内。

“你……”

方瑜急怒攻心,指着那少年骂道:“修士有甚了不起?有本事划下道来,我方家接得起。”

那少年面色一冷,虚空一握,便“滋滋”生成一束雷,他眯眼盯着方瑜道:“小爷这辈子最是厌恶别人拿手指着我,你找死。”

“住手!”

蓦地自虚空传来大喝,那一束雷却倏然延伸,许只千分之一刹那,苏伏手中长剑发出铮鸣,他侧身微动,一道寒芒划破虚空。

便是寒芒生成之际,塔内突“嗡鸣”作响,周遭突有神光降下,将那寒芒团团围住。

言时迟那时快,那束雷延伸至半途便被神光泯灭,那道寒芒却斩破神光束缚,目标赫然是那少年。

变故只在转瞬,谁亦不曾想到这少年说动手便动手,亦想不到苏伏反击如此犀利。

那青年双眸微讶异,折扇一展,便挡在那寒芒前,而后没入,却再没声息,那折扇竟是件法器。

那神光可是玲珑阁专为此类情况设下的神禁,竟然被寒芒斩破,而那折扇却将寒芒吞了个干净,更是可怖。

“住手!要打出去打,我玲珑阁岂是你等撒野之地?”

那喝声主人便在这时现了身,他是突然出现,吓了方瑜一跳。

但见此人身着白袍,一头银丝作道鬓,手持拂尘,脸长且瘦,鬓角两缕白发垂落,眉目甚是威严,他一出现,那鲁阳便战兢行礼:“见过白长老。”

苏伏心头一凛,迅速收拢灵觉,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几不是他可揣度,若再用灵觉,恐怕会被察觉。

“老杂毛,你叫什么叫……”

那青年正对苏伏感兴趣,却被此人搅扰,很是不愉地蹙眉道:“便是你家阁主来了亦不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又算个甚么东西?”

这道人大怒,然而在他仔细打量青年后,按捺了怒意,冷冷说:“二位殿下不在东海,却到我阁中闹事,却是何道理?”

显然是认出了来人身份,方瑜不是傻子,知道这二人来头可怖,天下势力分布,方回曾与她讲解过,其中最不能惹的,在青州排第一的是剑斋,第二便是东海……

她脸色煞白,身形微颤,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恼怨自己冲动,怕是牵连了苏伏。

青年自顾自摇着折扇,却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我想到哪就到哪,你管不着。”言罢又对着苏伏问:“你方才那招挺有意思,有机会找你讨教一二,怎么称呼你?”

“苏伏。”

青年身边少年,沉沉一笑说:“苏伏是吧,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散修,我们还会再见的。”

青年一扇子扫了他后脑勺,骂道:“死小鬼,装甚深沉,还不赶紧拿了画走人,没看主人家气得脸都歪了。”

此言一出,那白长老脸颊微微抽搐,待那少年乖乖去取了画,强忍着怒火道:“二位可自去,此画便作见面礼送与二位。”

那青年冷笑一声:“你还想我付钱?此画便作赔礼,便宜你了。”

言罢自顾自走了,少年忙不迭跟在身后,临走前回首,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苏伏。

白长老自他一走,脸色陡得阴沉,却对鲁阳吩咐道:“这二人若再来,马上通知我。”

言罢扫了一眼苏伏,身形便化作无踪。

有那么一瞬,苏伏如坠冰窟,那种全身皆被看透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自在。

方瑜拉了拉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苏伏回神,摇首道:“没事,你们怎么样。”

宫月衣亦摇摇螓首,方瑜想到苏伏方才不声不响便还击,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不禁道:“苏伏,不若你先逃走罢,万一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

又叹道:“他们身份,我方家还惹不起。”

苏伏微微一笑,反过来安慰道:“不用担忧,那二人不会对我怎样,只是东海又是个什么宗派?我怎没听过?”

方瑜是跋扈,但对自家实力清楚得很,闻言苦涩一笑:“东海龙宫,毗邻太元山脉,有龙族盘踞,我只听过只言片语,那东海龙宫乃是与剑斋同等的大门阀。”

第86章游园会

苏伏让二女先回去,他正好去办自己的事,方瑜惊魂未定,自然没有异议。

而后苏伏先去了五层,将身上所有白银与黄金换成等值的聚元丹与符钱,还有那些普通玉石,其实他倒是想换成灵玉,可莫说红玉、蓝玉,便是白玉亦很稀少,一个小型矿脉,每日至多出产两百块白玉,十数红玉,偶有蓝玉,还须运气。

是以一枚白玉虽等同一百枚符钱,可二者其实并不对等,没有人傻到用白玉换取符钱。

待换完,苏伏合计了,发现符钱有九千多枚,聚元丹经过几次消耗补充,亦还有十七瓶。

还有十几块白玉、几块蓝玉,法器有翻山印、神仙笔、巽风靴等,翻山印与巽风靴都有用,便将那神仙笔卖出,复得了五瓶聚元丹,想来足够他穿过太元山脉所需了。

在鲁阳的恭送下,来到第六层,方才使了《天隙流光》,长剑碎在剑鞘里,没一把好武器,对敌时,总需时时换,特别麻烦,他来金鳞城,便是想找一把好的武器。

有着九千多枚符钱,十几枚白玉,让他有了些底气。

可惜近期玲珑阁不曾举办交易会,若有交易会,找一把好武器不难。

穿过一道明显禁制,便有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女修士迎来,其着彩丝花纹装,其发盘起,高耸的胸脯与亵衣若隐若现,苏伏灵觉里,此女为归元初期。

“奴家凌雪儿,见过道友。”

苏伏注意力自她身上挪开,受塔身限制,越是往上,这空间越是窄小,六层里,约莫只三丈方圆,在其半空浮了四五件法器,皆有神光围拢,防止歹人强抢。

“我自己看看。”

凌雪儿闻言,识趣地退开一边,美眸闪着好奇,方才楼下动静她当然知道,只是不知具体而已。

那几件于虚空漂浮的法器皆有五层以上禁制,却有两把飞剑,一来此地接壤剑斋,用飞剑的修士要多得多,不过飞剑难炼,且热门,是以价格反昂贵。

像这样的法器,其内神识烙印早被玲珑阁清除,即是说,只需有足够灵气发动,气感境修士亦可用。

用着灵觉感应,其中一把飞剑引起了他注意,那剑通体碧绿,约莫二尺来长,不算长亦不算短,灵觉里,此剑锋芒隐隐,正合他用。

真界每个修士只能有一件“本命法器”,本命法器有个好处,便是收入识海温养,一来刻画禁制相对容易,二来不让敌对者看出自家底细。

纪随风的“胧月轮”便是他的本命法器,修士一旦选择了本命法器,除非损毁,否则便不可再换,当不是说便不能使用别的法器,只是别的法器没有这样得心应手。

法宝不在此列,因其已诞生真灵,有着自主灵性。

“此剑唤甚名,作价几何?”

苏伏指着那飞剑,转头问道:“可否让我观摩一二?”

凌雪儿款步而来,其手捻了法决,一道神光自她手指发出,那围拢飞剑的神光便消失不见,飞剑亦落下,苏伏轻轻接住,发觉轻重正适宜,且其上质感细腻,纹路清晰,可见炼器之人精湛的功底。

“好教道友知道,此剑唤作碧游,作价一万五千符钱,乃是我阁炼器大师所制,其上祭炼了五层禁制,前三层为坚固,后二层为锋利。”

坚固神禁与锋利神禁,乃是最简易,却又是最适合飞剑的神禁。

苏伏闻言心头又惊又喜,喜的是此剑正合他用,惊的是价格实在昂贵,比之飞行法器渡云舟还要贵五成,面上不显露,不动声色道:“此剑可否折价?”

凌雪儿面显为难,姣好的五官微微皱起,道:“道友意想几多?”

苏伏暗暗盘算一二,一瓶聚元丹有五十枚,换做符钱约莫五百枚,思虑定下,便道:“九千符钱,外加两瓶聚元丹,如何?”

像凌雪儿这样的修士他见过不少,专为大商行销售法器或珍材,卖得越高,所得自然越丰,当然,有时为促成交易,不免亦要牺牲一些东西。

凌雪儿闻言笑意都有些僵,修士大多灵台清明,不愿学凡俗市井讨价还价,今日却教她碰上个狠的。

凭心而论,此剑价值确实一万符钱左右,只是有着玲珑阁的招牌,多个二三千符钱不是难事,是以她委婉说:“道友,此价恐有欠妥当,不若道友再考虑考虑?”

苏伏将飞剑递还,摊摊手说:“此价已是我的极限。”言罢双眸一转,笑了笑说:“我知你身份,亦知你难处,不若我额外赠你一瓶聚元丹,此乃你我二人之事,如何?”

言外之意不外以一瓶聚元丹贿赂,凌雪儿闻言,沉静面容骤然发寒,冷冷说:“道友将奴家与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修划上等号,未免太失礼了罢。”

“嗯?”

苏伏有些意外,随即苦笑说:“对不住,是在下想当然了。”

“罢了。”凌雪儿掂了掂飞剑说着,其心头冷冽,面上带着寒霜:“此剑作价九千符钱,外带二瓶聚元丹卖与道友,不是不行,只须道友将名字与真容与我,这桩交易便成了,如何?”

苏伏一怔,心头微盘算,发觉即便被她识了真面目亦无甚利害,却不知她为何提这要求,他在脸颊边缘一阵摸索,而后轻轻褪下一层薄皮,微微苍白的俊秀面容便显露。

“散人苏伏,见过凌道友。”

正好让脸颊透透气,这易容术亦有缺陷,若长时间覆着薄皮,久了难以透气,自己面容便会愈来愈苍白,这便是苏伏面容苍白的原因。

易容只是他的习惯,就像他一直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一般,戴上面具,或只是寻找安全感的一种方式。

凌雪儿微微点头,他早知苏伏易容,此时见着真面目,心头冷笑,面上不显,却没有食言,将碧游剑扔与苏伏,而后收了九千符钱与两瓶聚元丹。

待苏伏离开,她纤细手掌虚握,便有一卷竹箴出现,而后输入灵气,便有一个个文字浮现,她双眸微冷着观看,待得二三刻,她双眸一亮,点指其中“苏伏”二字。

竹箴便浮现出一排排关于苏伏的文字来:苏伏,散修,归元初期,携有木属化灵,自晋城爆发魔劫后,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身家丰厚,不似普通散修,情报价值:五百符钱。

……

夜幕降临,金鳞城迎来一岁一度的金秋游园会,此风俗定下已有上千载,典籍记载,金鳞城很早以前乃是一位皇子的后花园,只是那时没有这样大规模而已。

那位皇子最喜热闹,便定下每年金秋时节举办一次游园会,各地百姓皆可参与,而后逐渐演化成此种风俗。

内城不显,外城却已热闹纷呈,杂耍的、唱戏的、游行的、买卖的。人山人海,漫无边际,街道从外城至内城,几无空地。

每家每户都提了由红纸罩住的油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穿梭在如织的人流,苏伏跟在方瑜身后,皱眉道:“你和那个九皇子约会,却把我们两个叫上,是个甚意思啊?”

苏伏本来想自己逛逛,后来宫月衣主动提出同行,方瑜却把两人都叫上。

今日她似乎用了些心思装扮,便见其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细腻的眉宇间似蕴了一股灵气;其身着浅色纱衣,一头青丝散散披洒,在末尾处用了紫色丝带束了两束,略显娇俏、柔美。

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开满双襟,几缕流苏随着她手臂摆动,漾起一丝丝涟漪。

绣着精美花纹的雪白绒靴,踢踏踢踏发出声响,她心情似乎很好,闻言转头瞪了苏伏一眼,道:“哼,若你趁我不在欺负月衣怎办,今早已被我撞破了你下流行径,休想再有机可趁。”

“下流行径……”

苏伏以手扶额,觉着自家一世英名都葬送在她手上了。

方瑜却不理会苏伏,转向宫月衣,笑颜绽开,一双美眸咪成月牙状,嘻嘻道:“月衣,今日若看上哪家公子,莫害羞,与姐姐我说来,姐姐帮你撮合,想来金鳞城没有哪家敢不卖我方瑜面子。”

宫月衣轻轻摇头,扬了扬手中长剑,却不言语。

“嘿!前面便是隆源酒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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