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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元佑又道。
杨胜便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不敢丝毫隐瞒。
待说到比斗方式时,李元佑忽然打断了他:“你是说‘森罗万象’出现了?”
杨胜一怔,连忙应道:“是的。”
“嗯,你做得非常好。”李元佑看起来心情不错,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轻轻拍了拍他,顿时有丝丝的魔元流入他体内。
杨胜只觉停滞多年的修为迅猛地向前推进,竟是一口气提到了抱虚巅峰。
过了会儿,他又惊又喜地跪倒在地:“多谢李爷。”
“你该不会打算参加大会罢?”陆游突然开口。
“为什么不呢。”李元佑淡淡说。
“有趣,你打算怎么参加?难道告诉他们你原来的身份?”陆游嗤笑道。
“我们有三个人,这里就是我们的道场,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吞天神宗的山门,方圆十里之内,由我吞天神尊主宰!”李元佑回过身来,霸气十足地宣布。
两人各各惊呆,陆游呆了一会,突然笑道:“也好,我们正需要一个身份,就让我们会会天下群英!”
“一个只有三个人的门派?”杨胜不由腹诽,自然不敢说出口。
李元佑这一说,反倒肯定般地点点头:“以后本座就是吞天神尊,你们都给本座记牢了。”
“属下拜见神尊!”杨胜连连行礼,不敢怠慢分毫。
“大会过后,本座再领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才是我们吞天神宗的真正山门所在!”李元佑说完,便向幽泉而去。
“你感激过头了。”待他消失不见,陆游方才耻笑开口,“你以为吞天魔元那么好消受?它提升你修为的同时,也在你的神魂里种下了魔元的烙印。这种烙印的作用嘛,当然是奴役咯,你没看到我的下场么?”
杨胜听了就是一呆,这三天里,陆游至少无缘故惨叫了三次,都是因言语冲撞李元佑。
“嘿嘿,恭喜你加入‘吞天神宗’,成为‘吞天神尊’奴隶团的一员,有没有感到很荣幸啊?”
陆游阴测测地笑着说:“像你这种修为,就算烙印很浅,他也能随时要了你的命!”
“小,小人没有犯错,不至于杀死我罢!”杨胜惊疑不定道。他无法肯定对方所说是真是假,方才激动的心情瞬间化为抑郁。
“这个世界杀人还需要理由?”陆游不无讽刺道。
……
晁雪松在天工坊过了三天,白日在坊内辛勤干活,任劳任怨,从不推诿,还主动帮着别的杂役干活,赢取了许多老杂役的好感。到了申时,便准时离开,回到侯府给晁景仁煎药煮饭。
一般来说,修士到了抱虚境,已可完全依靠转化灵气来维持身体消耗所需,达到辟谷的境界。但晁景仁失去了修为,人体消耗的精、气、神都需要食补来完成。
这一天的午时许,晁雪松已将今日任务完成,就坐在坊内一处小花园里眺望天空发呆。不忙碌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侯楚楚。
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她了,据说少坊主带着她外出游玩散心,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略带惆怅的心绪,望着天空中的朵朵浮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在剑坪上嬉戏耍闹的场景。
他站起身来,将飞剑从灵台方寸里取出,开始练习剑法。太行剑派的《血月剑诀》走的是飘忽不定的剑路,讲究一个欲出剑时未出剑,未出剑时,剑却已刺入敌人体内。
他的神情很随意放松,一旦开始练剑,所有的愁绪就都烟消云散,动作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味。
因为专注而认真,因为认真而比众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就见一个灰袍老者不知何时驻足在花园旁的游廊上,向这边看过来。
晁雪松慌忙收起飞剑,本着天工坊“年纪越大,地位越高”的原则,腼腆地行礼道:“老先生好,我叫晁雪松。”
“你是剑修?”老者问道。
晁雪松老实点头。
“你的修为不弱,怎么会在杂役坊?”老者又问。
“我也不知道。”晁雪松当然也发现了身边人没有一个修为超过阴神的,但他不喜欢考虑太多,所以也没有深思过。
“既是杂役,怎么有暇在这里练剑?”老者微微抬起眼皮。
晁雪松连忙道:“我已清扫了各坊、院的茅房,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才敢在这里偷懒……”
“你堂堂一个凝窍修士,不觉清扫茅房很卑微?”老者似乎有些意外。
“会吗?”晁雪松一怔。
“杂役的修为都不如你,你为什么不利用你的修为,让他们帮你做。”老者道。
“那样我不就领不到工钱了。”晁雪松傻傻地说。
“嗯,既你对现状没有不满,就做下去罢。”老者向他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去。
但走到一半,他忽然顿了顿,道:“练剑时,不妨学学思考。”
“思考?”晁雪松挠了挠头,并不明白老者的话。但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原来弟弟你在这里啊,姐姐找你找得好苦。”
就在这时,老者消失的反方向走过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晁雪松一见是她,顿时生气地喊道:“那个盒子里根本不是‘天演丹’,你骗了我们的,快把蓝玉还给我!”
“姐姐也没说那是天演丹呀。”女子自是张凌雪,她风情万种地款步走到花园里,俏皮地眨着美眸,“丹药给你们了,钱姐姐收了,钱货两讫,怎么又叫姐姐还钱呢?”
“可那是百草丹!”晁雪松气得大叫。
“哟哟哟,弟弟生怕别人不知你用四百蓝玉买了一颗百草丹呀?”张凌雪吃吃地笑着说,“你不怕别人知道,就再喊大声点。”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又不想把别人引来,只好独自生着闷气。
“其实还你也不是不行。”张凌雪忽然妩媚一笑。
“真的?”晁雪松微喜。
“只要你亲姐姐一口,姐姐不但把蓝玉还你,还可以帮你还清欠债。”张凌雪美眸如丝,轻轻掂着他的下巴,诱人的红唇缓缓凑近。
“如果是这样,那我不要你还了!”不料晁雪松却将她推了开来。“我自己欠的债,我自己会还的。”
他却没有注意到,张凌雪似乎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张凌雪微感意外:“为什么,难道姐姐不漂亮吗?前几天你不是很想要和姐姐做一些刺激的事吗?”
“才,才没有!”晁雪松脸上一红。“总之,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你赶快离开这里。”
“也罢,姐姐现在也忙,过些天再来找你,让你尝尝极乐的美妙滋味。”
……
苏伏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整个脑袋都昏沉沉的,伴随着如潮水般的一波波晕眩,让他直欲呕吐。
勉强定了定神,方才内视法体。这一内视,就不由苦笑。不谈形念被毁对神魂及道基的创伤,单是法身就已惨不忍睹。
全身的骨头大约碎了近半,五脏除了心脉由一股微弱的灵气护住以外,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破损,经脉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
这样还能活着,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又过了片刻,耳畔才传来海潮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发觉这是在一处海滩上,头、脸、身都是咸湿的海水,混着细软的泥沙,衣物则早已化为飞灰,已不能用狼狈来形容。
更惨的是,储物袋只怕也跟着湮灭了。
“婆婆,你说你眼睛又看不到,怎么知道这里有个人落难了呀?”
就在这时,有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第1242章吃人的人
苏伏转动勉强能动的头,便见一个年轻美妇搀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缓缓朝他走来。
青天白日,沙滩上躺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再显眼不过。待于数十丈外,美妇终是看了个清明,不由惊讶地道:“真的有啊。”
“是,是他?”老婆婆颤声说。
“不是,”美妇看清了苏伏的面容,轻声地说,“是个外面的人。他,若要回来,定是风风光光,不会落难在此的,您放心好了。”
“我就怕,就怕……”老婆婆摇了摇头。
“道友怎么不穿衣服?我知道你醒了。”美妇向苏伏道。
“我受了重伤……”苏伏本不想开口,这实在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
美妇也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儿,顿时笑着说:“都是同道,谁没个狼狈时候,有什么可羞的?我还道你怕我害你,故意不出声呢。”
说着,便从储物袋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数颗丹药出来,大方自然地喂他服下。
第一感觉是小还丹,入口即化,不需做吞咽动作便流入腹中。也不知这女子什么来历,仅仅肉眼就可断定,她的修为不会超过抱虚,却能轻易拿出数颗小还丹。小还丹如此珍贵,纵是大门阀弟子,一次也只敢服用一颗,足以吊住性命即可。
只不过,丹药入口即化,仅仅只有一瞬间,从味蕾上传来的味道还是让他感觉出与普通小还丹有些区别,掺杂了一种很古怪的味道。此时重伤,也感觉不出如何古怪,也就作罢。
“多谢。”既然对方都没感觉不妥,苏伏也就不再矫情,就着药力开始疗伤。
“道友是从内陆来的吗?”美妇捻决施法,先用除尘咒为苏伏清洗了脏污,又取出衣物盖在他身上。
“正是,敢问此地是?”苏伏道。
美妇道:“这儿是蓝山岛,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你们内陆的人常常有落难到此的,难道又打起来了吗?”
说到这里,她有些埋怨道:“就算打起来,这儿离内陆十多万里远,能逃那么远,逃哪里去不好,要到这儿来?”
苏伏一听,脑袋顿时晕眩。他乘船走海路,虽利用灵气使船速提了十数倍,也不过走了九万余里。也不知晕迷多久,竟顺海飘了数万里。
“害婆婆那么大年纪,每天都从城中跑到这里来,就想看看他儿子回来没有。”美妇说着,已有些幽幽的神思,“他走了数十年,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咳,在下北邙宗孙仲谋,敢问道友?”苏伏逐渐恢复一些力气,语声也更清晰一些。
“啊!我听过这个名字。”美妇惊讶地说。
“哪个?”苏伏一怔。
美妇噗哧道:“当然是北邙宗啊,你以为是你啊!”
苏伏笑了笑,也不在意。
美妇笑着说:“我叫徐莹,蓝山岛蓝海宗弟子。这位婆婆姓李,你唤她李婆婆即可。如不是她发现你躺在这里,只怕过个三二年,也没人知道哩。”
纵是山穷水尽,苏伏也有办法自救。不过这倒不必说出来,便向婆婆道:“多谢李婆婆!”
“对了,冒昧问一句,在下身在北地数十年,从未听过北海有个蓝山岛,我想一定是有缘由的,道友知道么?”
徐莹美眸微转:“这个,过些时日你就知晓了。”
……
半个时辰疗伤,才勉强能动弹。
“孙道友不如到蓝海城休整。”徐、李二人还没走。
苏伏站起来,捻了个法决,细软的泥沙攀上他身体,在下身覆盖了一层沙衣,方才道:“有劳二位久候。”
“随我来。”徐莹便去搀婆婆。
谁知婆婆不愿动,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苏伏。但她明明是个瞎子,又怎么能“望”着苏伏呢?
“阿佑啊,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婆婆说哭就哭,不只是哭,还有鼻涕流出来。她拄着拐杖,三两步冲到苏伏身前,就把头埋到他赤裸的胸膛,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沾了他满身。
“回来就不要走了,回来就不要走了,不要走了。……走……”
“婆婆,婆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贵客!”徐莹脸色微霜,强行将她从苏伏身上拉了开来。
“对不住,婆婆等儿子等了数十年,精神难免错乱,时而发病。”她紧紧揽着婆婆,不让她动作。
“没事……”苏伏根本没听清婆婆说什么,因为他发觉脑袋还是很晕眩,可能是形念化时留下的创伤。
“随我来。”徐莹揽着婆婆往前走。
苏伏跟在后面,穿过一片丛林,便来到一处城门口。
这城不大,门口有两个打盹的守卫,被脚步声惊醒,连忙行礼:“拜见少夫人。”
他们的眼角余光都带着怪色。
苏伏穿成这模样,怪一些,也是寻常的。
徐莹只是微微点螓,并不觉这身份有什么可喜的,但似是顾虑苏伏,便笑着说:“我丈夫是蓝海宗少宗主。”
苏伏微微一怔,方才他还以为徐莹是婆婆的儿媳,如今看来却不是。
入了城,街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却对三人视而不见,宛然空气。也没人说话,小摊小贩也不吆喝,酒馆酒肆冷清得只有苍蝇。人在走着,却带着麻木不仁的表情,犹如行尸走肉。
苏伏已察觉了怪异,但晕眩感愈发浓烈了,似乎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一样。
到了婆婆家,是一处低矮的平房,建得不怎么样,看起来随时会倒塌。
婆婆进了门,就在床榻上坐着,神色痴呆,口中一直喊着“阿佑、阿生”的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