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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县是文官管理,知县李存义宽厚,甚得人心,没有流民,兴山县却由长策都大将赫义管辖,供养一都兵力,可所谓不知治政,中饱私囊,百姓甚是困苦。”
“正定县原本是燕山都管辖,却由于陆炎战死,因此大帅收回,任命了傅廷为知县,目前情况还算可以。”
“东岚县是沙成都的辖地,大将张允信还算可以。”
“现在就有流民,由兴山县流出,主公如何处置?”
这一串话说过来,王守田的脸色阴晴不定。
说是大帅,实际上论地盘,控制的只是文阳府本身,其它开明县、兴山县、东岚县、正定县都有问题。
论军队,大帅除了黑衣卫,其它三都也都有问题。
前世,自己就是想中央集权,收回大权,结果急功近利,导致众叛亲离,给了李承业摘桃子的机会。
哼,从前世来说,赫义等将虽然桀骜,却还没有有些人心怀反骨。
这次兴山县流民,固是由于逃荒,却也可能是人谋……
若在自己接收了流民,说不定就有人挑拨,使赫义对自己不满,埋下了祸根。
可是,把流民赶回去,然后被赫义处死?
或者任凭在野外,饿死在冬天里?
王守田却是不肯,这不仅仅是原则问题,也是增长实力的问题。
汲水县初建,需要人口来充实,想了想,王守田就说着:“送十匹马,十副盔甲,给大将赫义,你亲自去,以得其欢心。见其欢心,再不经意,说起流民的事,就说本县缺少人口,有所冒犯之处,还请宽恕。”
“是,主公,这的确是好办法,现在主公不宜和大将生出龌龊。”薛远点头说着。
王守田心中却无喜意,开明县知县李存义宽厚治政,甚得人心,这十数年的经营,李家名声已经出去了啊!
这就是未来祸根,却是与牙将桀骜一样的危险。
这时却没有办法,王守田只得先说正事:“城中如果不整净,容易生瘟疫,我欲以龙女托梦的方式,建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如何?公共厕所的粪土,也可方便于施肥。”
又仔细说了说具体要求,就是挑选专职的清洁工,负责清扫街道。
同时要求居民不能乱抛垃圾,马桶粪便必须倒在指定的公共厕所内。
但是真正的用意,却没有说,比如说非常关键的粪土可制硝的内容,这可是未来决定姓的力量之一。
“主公既有此意,这事也不难。”薛远想了想,并没有反对:“二曰后,龙女庙就举行集体祭祀,到时候,我来宣布此事。”
王守田微笑,在他的印象里,这片区域恢复祭祀,要等到三年后,李承业就攻下此地,恢复祭祀。
既然是迟早的事情,那就在自己主持提前吧!
当天,就传出了王守田夜梦龙神的事情,随后,一系列据说是龙神点化而成的公共卫生的习惯,开始被推广而来。
二曰后,新建的龙女庙里,迎来了多年后的第一场祭祀。王守田带领着大小官吏和众多百姓,在这里祭祀了龙女,以少牢祭。
一时间,祭祀香气弥漫庙中,百姓欢呼跳跃,对许多人来说,这是难得的一个新年,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而王守田,“能吏”之名,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开始流传出去。
第十二章 能吏(下)
流民的总体情况,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这批流民大概有上百户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这些人站在城门前,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等着王守田出来了,一身青衫,却被众人围着,就纷纷跪了下来,哀求的说着:“小人出来逃荒,闻听大人仁义,特来投靠,希望大人收留。”
王守田目光扫过这些流民一眼,向着薛远点了点头。
薛远早已经定计,大声说着:“大人恩典,愿意收留你们,不过你们既然要来此地,就要守此地的规矩,不愿者立时驱逐!”
“首先,你们会有粥吃,要以工代酬,以后春来了,也要干活,开垦荒地,第一年免征税粮,第二年开始每亩征一半,其它别无田税——你们可是愿意?”
这些流民事先都打听过了汲水县的规矩,知道以后每户发三十亩地,现在劳作时,有米粥吃,管饱,这就足够了。
田中收一半,看似极重,实际上如果其它方面不加赋税,就已经是良政了,当下人人叩头说着:“我等愿意,愿大人作主!”
王守田挥了挥手,说着:“让下面带他们过去,先洗澡,再给粥,然后登记入册。”
“是,大人,这些下面的人都很熟悉,不过,现在军粮也不是很多了。”
“这我知道。”就算内政交给薛远,唯有一个部门还是直属王守田,那就是库房,这库房的文吏,就是用了荷桂的丈夫老徐。
现在仓库内,粮已经不满一千石,银子只有四百两了。
这次拜见大帅,又支出了二百两。
这是由于不断作工,粮食消耗太大,更由于训练二营兵,不惜代价购买鱼肉的结果。
到明天五月,原本应该足够,现在增了流民,就未必了。
王守田有些苦恼,这时却不说。
薛远又说着:“县里已经设了五个施粥棚,大人,过去看看吗?”
看着流民进入县里,王守田摇摇头,说着:“不用了,我就直接去府城了!”
汲水算得上一条大河,河水汹涌,这时,只有几条客船迎来送往,做着些生意。
今天一早,一个经过汲水县客船老板,就迎来了生意。
出行在外,王守田带足了一火亲兵,个个剽悍。
看一上来,就一个个沉默不语,分布在船上,警惕的看着,船老板感觉有些拘束,他一边和两个儿子一起摆船,一边尝试闲聊,要行几个时辰,才能到府城,这样沉默,让他有些心慌。
“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对面的文阳府吗?”船老板,向着坐在自己最近的人说着。
这人一身儒袍,面容勉强算得上英俊,看起来实际年纪非常年轻。
被他这一问,正在寻思的王守田笑了,说着:“是,我们就是要去文阳府,看这情况,这里没有被战事影响啊!”
“怎么没有影响,以前,这里靠岸根本没有啥人,就一百户人,作点生意也赚不了钱,现在不一样了。”船老板一脸唏嘘的说着:“现在据说王小官人当了这里的官,人就多了起来,现在有五六百户,我们船经过,也有些生意作了。”
“这王小官人,真是好官啊,这里的人有福气了,听读书人说,这是一个能吏!”船老板说着。
王守田听了,不由微笑。
名声,实际上是王守田故意放出去,所谓三人成虎,所谓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
按照这个世界的评价,一般都是能吏、名士、名臣(名将)、贤臣四级,如果是主公最后还有明主。
这实际上都有很大影响力。
以王守田的情况,如果鼓吹自己是名士,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但是鼓吹是能吏,这就勉强达标了。
不要小看这点,李家经营十数年,才被赞为“治民之能吏”“开明(县)之名士”,但是影响力就足够影响人心背向,支持着李家上位。
可见这名声的威望。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当然,这名的含义本来是官爵,但是用于名声,同样可以。
王守田凝神而看,就会看见,随着自己派人暗里传言,短短一周时间,自己顶上,金印中,白气就丝丝增长,原本还欠缺了一点的白气,顿时充满了,更多的丝丝白气,竟然弥漫在印外。
这名声之贵,贵过千金!
这个船老板说起来,话很多,看的出,对于汲水县,出了一个能吏,他们还是相信的,毕竟半年来,汲水县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到了近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府城,下了船,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文阳府大帅府。
王守田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
文阳府的规模,当然要大一些,街道整洁,两旁的店铺虽然不是太兴旺,可比起汲水县来,就要强太多了。
文阳府知府李刚,并非是李承业的一族,不然大帅也不会用他当知府,不过这人才能还是有些,治理的虽然不算太繁华,却也井井有条。
就在转念之间,就到了大帅府门口。
“下官果毅校尉,汲水县典农都尉,求见大帅!”到了门口,王守田按照规矩求见。
守门的,看样子是一个火长,看了王守田等人一眼,有些懒洋洋,果毅校尉这官位并不算大,当然也不是能怠慢的,他说着:“我这就去通报一下,大帅很忙的,未必能见你们啊!”
进去之后,等了片刻,这火长就回来,他这时转换了神情,语音亲热,说着:“王校尉,大帅让你立刻去见他!”
王守田拱了拱手,让亲兵在外等候,自己跟着进去。
经过大厅的右侧,穿过数重门堂,来到大帅的书房。
“大帅,果毅校尉王守田求见。”
“进来!”
王守田推门而入,和上次一样,就见得窗口下面办公的节度使,其书桌上,有着层叠的文件,将这个八尺长,四尺宽的公案占满。
书桌上,节度使王遵之,穿着普通的衣袍,发髻上只插了根木簪。
王守田上前给王遵之磕头行礼,王遵之却示意王守田不必多礼。
王守田递上礼单,言表这是一些心意,王遵之随手一看,见礼单相对于王守田现在这个级别,还算得上丰厚,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缓缓说着:“听说你派人给赫义送了些礼?”
“是,大帅。”王守田毫不隐瞒,应着,心中一惊,这只是这几天才确定的事,今天大帅就知道了?
顿了一顿,又解释的说着:“有些流民自兴山县而出,投奔汲水县,下官这样想着,如果下官不收,只怕会去别郡,这是资敌。”
“下官也怜悯流民衣食无着,再加上汲水县也需要户口,故收留之,为免得赫将军不快,生出龌龊来,才特此派人送礼解释。”
王遵之眯缝着眼,望着窗外秋色,久久没有说话,片刻,眼皮一颤,缓缓说着:“你作事老成,我就放心多了……听说你县里已经有五百户了,并且开垦出三千亩田?”
“是,正要向大帅禀告,已经编户五百四十三户,不过这次流民一来,只怕新年后,要有七百户……都已经有了住房。”
“三千亩屯田实际上少了些,不够每户分着,下官预备每户分得三十亩……这七百户就要二万亩。”
“不过今年既要建房,又要修墙,还要开井修庙,事情多了些,明年就可大举开垦,下官还准备疏通水渠,弄些水田种稻子。”
“……你的想法不错,办事也不错,能吏嘛!”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倒使王守田背后,不由渗出一丝冷汗。
严格的说,私下派人传播名声,是大忌,不过,大帅终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再说身体一直不好,这应该可以容忍。
果然,听着王遵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着:“那粮米可足够?对面的川中都,你又准备如何是好?”
“粮米的确不太够了,川中都经过半年,也应该恢复一些元气……不过大帅,这实际上是一个问题。”
“下官想在春来后,就对山中用兵!”
“山中用兵?”
“是,山中有着不少寨子,有的是久住数代,可称山民,有的就是强盗,这些人总有些粮食和钱财,我想围剿之,一是练兵,二者也可迁移他们从良,充实汲水县的人口。”王守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若是能这样,我想川中都也不敢用兵了。”
王遵之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再沉吟了片刻,说着:“你既然有此志,本官也不拦你,若是你能作到,本官就给你七品县令,以及七品宣武校尉,又如何?”
王守田跪在地上,伏身磕头说着:“必不辜负大帅之望。”
再说了些话,觐见就结束了,过了片刻,李显进来,王遵之就把他刚才的话说了,问着:“你看此子如何?”
李显思量着斟酌字句,开口说着:“王校尉所作所为,能吏这二个字,就算差了点火候,也不远了,若是能办到所说的话,一个能文能武评价,却是少不了。”
“你说的没有错,想不到还真有点本事和志向,本官本想提拔他为主薄,现在看来,还不如任他为县令,假如他真的能办到的话。”说到这里,王遵之连连咳嗽,又缓缓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了。
第十三章 婚礼(上)
虞府
虞府有良田五百亩,虽非大富,却是世传的书香人家,最重文风礼教,在县城南,门口有着两头石狮子,这正是大家才有的气派。
一个年轻人在门口下车,向门子递上拜帖。
门子一看,却是熟人,态度很是殷勤,说着:“萧少爷请进,这就去通报。”
果然,一人急急禀告,一人引入门内偏厅招待,茶水伺候,极是周到。
一处庭院,一个年轻人正在读书,突然之间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的问着:“什么事,这么慌张?”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