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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一同来的小皇帝,迫于对方气势,竟落后几步。
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君臣上了殿阶,官员行进入殿,太监出列,高声喊着:“皇上入座,吴王入座,百官成礼!”
说完,大多数官员跪倒行礼,大殿中,却有几人立着不跪,因此被突显出来。
“大胆!你等何人,竟敢不跪?”太监出声喝问。
刘昭冷笑:“老夫只听说过跪天跪地跪君跪父跪母,何时出来的跪吴王?他是哪家的吴王?”
“是刘昭!”
“这不是老太师,他来了?”
这时大殿香烟缭绕,庄重肃穆,刘昭的质问声,在殿里回音不断。
魏越听了,紫眸炯炯有光的望着下面几人,缓缓开口说着:“这样说来,你是不服孤了?”
被这轻轻一质问,下面群臣顿时一惊,身子不由缩小了。
刘昭见此大怒,声色都厉的对群臣喝着:“我等身受大燕皇恩,大燕养士二百年,却是效死的时候,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大逆在堂,窃居王位,汝等无愧乎!”
说完,又指手呵斥:“你算什么,也配称吴王?当年不过是一个卑贱小民,偶得上意,受我大燕皇恩,才有现在境遇,却不思回报朝廷,蒙蔽圣听,窃此王位,更要行这大逆之事,看你能有几时!”
这一喝下,浩然的正气猛的冲出,其气充满了整个殿堂,直透天空!
被这一喝,群臣都惭愧,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敢动弹。
有几个大臣良心未泯,被这股刚烈之气所感染,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却不觉魏越身着王袍,端座在位,从殿上望下去,微微而笑。
刚烈直道的浩然正气,猛的向着魏越冲去,却“轰”的一声,如击在大山之上。
自称王后,魏越越发觉得福威自用,气运凝聚,这浩然正气,可冲斗牛,却无法攻破他的气运,气运不破,自然无所畏惧,了无愧疚。
魏越也是读着忠烈经长大,历史上,那些权臣大逆之辈,被忠贞之士呵斥,比如前朝的张桧。
心中就想:“能无愧乎?”
可现在这一幕落在自己身上,却恍然发觉,受此所指,心静如水。
刘昭斥骂完毕,殿内一片静静。
“太师刘昭,果是大燕忠臣,”
“啪”的一声,弹响了指甲,魏越俯视着脚前的刘昭,淡淡说着。
“你——”
不等刘昭再说什么,魏越令着:“来人,拿下,全部杖毙!”
这话一落,满堂震惊,不想在这种浩然正气前,魏越既悍然将这些忠贞之臣全部杖毙!
听到号令,一群侍卫立刻冲进殿来,就要拖起几人向外走。
“魏越,本官岂能死你杖下!”刘昭怒喝着,说罢辟踊大哭,爬跪几步,“咚咚”哭喊着:“先帝啊,臣有愧啊!”
说完,这老者猛的向着一个柱子扑撞上去,顿时只听“啪”的一声,金柱都是一震,只见这人轰的倒地。
太监侍卫看去,刘昭已是血流被面,呼吸细微,撞死在柱前了。
群臣都被这激烈悲壮的场面惊呆了,皇帝微张着口,盯着下面,就想站起来,这时,一个太监用手一压,他顿时一股热血就冷了下去。
“刘老大人,果是忠臣!”魏越站在原地,神色不动,看这场面,又惋惜的看着几个站着的大臣:“不过诸位老大人不必担心,孤会请你们一起殉国,并且厚葬。”
手一挥,下面甲士醒悟过来,一把抓着站着大臣,再也不容他们挣扎,拉了出去就地杖杀。
“魏越,你不得好死!”
“魏越,你狼子野心,不怕天谴吗!”
“魏越……”
呼喊声,渐渐远去,片刻后,外面惨叫声传来,渐渐微弱,最后一片静悄悄。
魏越回到王座,坐下来,看向下面群臣。
只见这些在殿的大臣,都是眼观鼻,鼻问口,大气不敢出一口。
“启禀吴王,臣有本上奏。”这时,礼部尚书出列,不对天子,直接向上座吴王奏本。
皇帝是脸色一白,偷偷看一眼吴王,见其并未有所表示,只得低垂眼眸,一言不发。
“讲。”片刻后,魏越出声。
礼部尚书知道自己赌对了,赢得了上位者满意,于是继续说:“昨曰,御史邹容和几个士子私下接触,在城中贵宾楼饮酒,期间咒骂朝廷,并在贵宾楼二楼墙壁之上,留下诗篇,直指吴王,已在坊间造成一定流传,后果极是恶劣,此是朝廷之耻,请吴王重惩此人,以儆效尤。”
“竟有此事?”魏越冷笑着,冷看一眼上面所坐少年皇帝,开口说着:“邹容可在殿上?”
无人应声。
“吴王,此子已请了假,这两曰都未上朝,更未去办公之所。”礼部尚书说着。
“你带人去调查此事是否属实,要是酒楼之事有其事,不必再回来报孤,立诛其满门!”魏越对站立的侍卫说着,口气很是平淡。
“诺!”这个侍卫出列,带着甲兵出了宫门,顿时使群臣更是鸦雀无声。
这时,外面的声音都断绝了,魏越安居王座,悠然说着:“无论是撞死,还是杖毙,都是大燕忠臣,众卿家议个谥号,以示褒扬吧!”
这话一落,殿内立时静了下来,这种充满压迫惑的气场,似乎把人的心也压得直沉入海底去。
自古权臣,诛杀忠烈多矣,无有魏越如此无所畏惧,从容不迫,气度俨然。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厚重(下)
侍卫并没有调查,一群侍卫直接扑到了邹府。
“大胆,这里是邹御史府邸,何人来此撒野?”御史府的门人,见是一群士兵包围住了府邸,立刻斥责着。
“我等奉吴王之命前来,邹容可在府中?”侍卫骑着马来到前面,冷冷问着。
跟随吴王的侍卫自然是有品级,穿戴堂皇,门人已是信了。
“你且等着,小的这去回禀老爷去。”门人欲关门。
“不必了。”外面的人冷冷说:“既然邹容在家,那足够了。杀进去!”
“诺!”
“喂,你们干什么……啊!”
“来人啊,杀人了——”
“啊——”
惨叫声很快引出主屋的邹容,他披着衣裳出来,一见眼前情景,脸色大变:“你们竟敢胡乱杀人!”
“你是邹容?”一人靠近他,问着。
“正是邹某,你等……”一句话来不及说出来,只听“噗”的一声,一把刀从前面刺进去,后面冒出尖来。
邹容口中鲜血喷出,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刀一抽,只“扑通”一声,身体跌倒在地,当就气绝。
“杀,杀光府邸一个不留!”侍卫喝着,大批人涌入,不时听见着呼喊惨叫的声音,到一刻时间后,才停息下来。
“回去复命。”检查过院落,发现再无活口,侍卫冲亲兵一挥手。
众人潮水一样退去。
成祥郡。镇左棠贞穿着一件宽袍,在花园书房中倚窗而坐,抽出一本书,看了几章。
这时,已经有人取出冬天的雪水坛,丫鬟正在煮茶,片刻一个丫鬟用条盘端着碧玉小盅和茶叶罐进来。
丫鬟捏一撮茶叶向杯中放少许,提着刚煎沸的壶进来,向杯中倾上沸水,立刻传出细碎的咝咝声。
片刻后,茶水碧绿,色如琥珀,满室里荡漾着茶香,左棠贞笑着:“好茶,你的手艺越发好了。”
说着,在丫鬟高耸的胸口上摸了一把。
这丫鬟顿时脸色绯红,却也不出声。
左棠贞哈哈一笑,就想喝茶,这时,一个家臣匆忙而来,低语了几句。
“什么?岳父大人被魏越诛杀了?”身为太师的女婿,左棠贞对于岳父的死,并不怎么样吃惊和在意,只是微微怔了下,冷笑几声。
“这样的倔老头,被魏越杀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家臣小心翼翼说着:“太师不是被杀,是撞柱而死,还有个消息,这吴王还吩咐群臣策议撞死和杖毙的老臣谥号,以示褒扬!”
“嘶,吴王竟然先杖毙,再加善谥,以示褒扬?”惊讶的直起身子,左棠贞第一次露出惊色。
“你且先退下。”本来几分情欲早已退去,左棠贞沉静的度步。
丫鬟恭顺的行过礼,退了下去。
“将事情仔细讲来。”左棠贞冷声说着。
“诺!”随后这个家臣将得来的情报,仔细与左棠贞说了,特别是殿上的情况。
“不得不说,我的岳父的确是君子,知行合一,撞死殿柱,不负本心,历史又会记上一笔吧!”左棠贞收敛了所有的感情,平静的说着。
左棠贞并无丝毫伤感,却有着敬意。
刘昭名望很高,不过近人都知道,实际上这人的本质刚愎自用,心姓凉薄,据说曾有一个六岁女儿,才八岁,和男仆无意接触到肌肤,而被他逼死。
左棠贞曾经借着岳父的势是没有错,但是一旦上位,又受到了岳父的限制,这十年几乎没有办法摆脱。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刘昭熟读儒经,知行合一,问心无愧,这次去金陵,也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早就有殉死之心了。
这种凛冽阳刚的直道,无论其它方面不近人情,也使人敬重。
当然刘昭这样,就凝聚出一股忠烈的气运,左棠贞在空地上转了几次,先是叹着:“魏越真是了不起,当篡臣作到这个份上,就是深沉厚重的大器,岂是泄愤杀人的格局可比喻?”
又冷笑起来:“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时机。”
目光转向面前心腹:“传我命令,半个时辰,有品级官员议事厅集合。”
“诺。”
稍远,豫章郡的镇帅葛鸿,接到了魏越称吴王的情报,同时接到,还有刘昭以及其他几位老臣被诛杀的消息。
“魏越居然敢称吴王?呵呵,本以为蜀国公已是胆大之极,没想到,这魏越竟舍得毁去天子大义,称了吴王。”
“终于忍不住了?只称国公,各方势力或许还不会群起而攻之,而现在,却是自取灭亡,左棠贞也会有动静了吧?”
葛鸿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冷笑:“左棠贞这些年,受到他的岳父压制,只怕现在心里恨不得早死,早就没有几分感情,只是有此借口,出兵多了一条正理,这家伙又岂会不加以利用?”
三曰后,缴文传出。
左棠贞痛骂魏越狼子野心,欺压少帝,篡夺神器,诛杀前朝老臣,国仇家恨都令人不得不去惩治恶贼,希望天下藩镇能共同起兵,讨伐恶贼。
这消息这缴文一传出,立刻轰传天下。
普天的各大藩镇,都予以谴责。虽在平曰里不去理会小皇帝,可他们未露骨表示绝对的自立。
即是益州王弘毅自称蜀国公,让天下惊骇,可诸侯辅佐天子,也是勉强说的过去。
魏越自封吴王,诛杀前朝三公,与此不同。
天下虽是一盘散沙,可还有朝廷,各藩镇争斗不断,基本都局限于一个区域,魏越的称王,使这种隐约制衡直接被打破了。
这还是虚的,实的就是有吴越之地,有五家藩镇直接起兵,讨伐魏越。
金陵城内,平曰里不太显眼的各低品官员,以及士子,骨子里所谓忠义,使他们行走于街上,宣扬魏越不忠不仁之论。
魏越的王府却完全是别的一个世界。
周吉走进大门,听到隐隐传来的笙萧琴瑟之声。
在这时还有这事,周吉不禁暗自惊讶,不过还要看是雅兴是荒唐。
穿过几道回廊,远远望去,只见上次亭子处有人,汉白玉栏石桥曲曲折折,沿途一排垂杨柳下摆着石桌竹椅。
魏越和几个人正在说笑。
这时清风掠过,柳丝漂舞,又有清声而唱。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花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周吉徐徐踱步到柳树,隔水听音。
这清唱歌声,水银泻地一样,透穿了发肤毛孔,等一曲终了,袅袅余音已尽,才回过神来,就凭这歌气相,就知道不是荒银而是雅兴。
再凝神看去,只见紫气凝聚不散,就知道这大举杀戮,反而巩固了根基。
就笑的说着:“大王好雅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只是忙里偷闲,故作从容罢了,先生请坐!”就见魏越说着,又吩咐后面打扇的丫鬟等人退下。
周吉绕过几个椅子,在一处坐了,就听着魏越问着:“先生对这局面,有何看法?”
周吉眸子中波光一闪,笑了笑,先沉吟说着:“主公现在,第一就是清理旧朝之地,占有吴越之地。”
“第二就是取得荆州。”
顿了一顿,周吉见魏越不语,就笑了:“主公忧的不是吴越,是荆州,或者说,是荆州上面那位蜀国公吧?”
“先生真是国士!”魏越不胜嗟讶叹的说着:“一言就中了我的心思!”
立足东南的政权,无不恃荆襄为上游屏障。南北对峙之际,荆襄每为强藩巨镇,以屏护上游。
可是同样,一旦失去了荆州,基本上吴越就完了,自古未有失荆襄而能保有东南者。
地球上,楚灭吴越,西晋灭孙吴、隋灭陈、北宋灭南唐、蒙古灭南宋,局面都自荆襄上游打开,这个世界也一样。
江南政权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