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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毅审量着这些将军,个个都身材魁梧,显出铁铮铮精悍气息,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说着:“诸位爱卿,既都同意先取秦地,那事情便这样定下了。”
“先令使者前去秦地,令秦王归降,去掉王号,以秦国公加之,要是秦王不降……那大军压境,直取长安,在这段时间内,各路大军要预备完毕。”
说着,扫看了殿下的众将,这些军中后起之秀,就是主力,而丁虎臣却是统帅,只有他才能有效率领各路大军。
“陛下英明!”听着这样说,一瞬间,群臣不约而同起身叩拜,山呼海啸:“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紫气弥漫,使殿内的人都受了感染,仿佛醉了。
张攸之叩拜着,突想起了当年,当年自己一身白衣,而此时王弘毅也不过是二郡的节度使,记得有一天,与花园中,一壶酒,几个小菜,两人君臣相逢,互相斟酒,说着未来的期待和梦想。
谁能想到,只是几年时间,就已经卷席天下,而几年前的君主,现在已经高居九重,垂裳治天下呢?
不过王弘毅此时却有些惊喜,在这个战略决定一选择时,突然之间,殿中一声暗雷,浓郁之极的紫气滚滚而来。
王弘毅原本白色帝气华盖,再次凝实,丝丝垂下。
放眼看去,整个华夏天下,都滚滚气运相连,鼎漂浮在空中,威严古朴,镇压天下。
王弘毅心中充满了喜悦,自己已下旨,蠲免新占领州郡的钱粮,赈济灾区灾民,这使朝廷花费了上百万石粮食,又少收了一百万两银子。
不过,南方已几年天下大熟,到了这时,海关制度相当成熟,稳定在每年进帐六百万两银子的水平,这钱粮还是能打下去。
夺取了关中和凉州,那天下就只剩幽州了。
这版图已经超过历史上的宋朝,而且自己才二十四岁,以后的岁月还长着呢,不怕夺取不了幽州,使宋朝历史重演。
更可以文武并用,创造道统和盛世,数千万黎民的至高无上大权与道统,才能与天合一,真正完全确定下来。
不过,王弘毅还是清醒过来,说着:“众卿起来吧,礼部就派使者前去。”
长安几朝旧都,城墙巍峨,就算风光不在,古朴威严的气息依旧是扑面而来。
洛阳到长安,路途并不远,十天后,使者团就来到长安,不过在入城后,就失去了自由,有城内的官员负责接待,安置在馆内,却责令他们轻易不得出入。
此时外人全部退出,只有门前有着秦军士兵钉子一样站着,使节团的人,也不着急,有的官品低些,就在案前整理文书,有的就弄了些私宴。
小小的一桌,上面有几人,都是使节团里的官。
纪延寿用箸拈了一粒花生米吃了,焦香崩脆,说着:“李大人,这里不说什么时候安排我们面见,莫非是有意耗着我们?”
听着,桌上几个人都有些面色不渝。
李台琼是正使,正四品,这时坐在椅上半晌不言,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人,又扫了一眼桌上,只见大家都看着,就有一将。
这将是使节团的武将,正五品,名字是岳时行,此刻掇着一个红烧肘子,在大快朵颐,没有说话。
李台琼却不敢轻视,这将是皇帝点的,路上都见识了这将的颜色——沿途杀伐决断,处事明决。
李台琼暗叹皇帝的识人之明,似乎皇帝点的人,都是人杰,端起酒杯饮了,说:“来,大家喝一杯!”
说着,又斟一杯自饮了:“大成朝已经占领了天下七八成,蜀地又是龙兴之地,早积蓄了十万军,粮草无数。”
“长安虽有潼关,可是皇帝坐镇洛阳,虎视耽耽,长安大军就被压制和牵制着不能动,这样的话,只要蜀中我们得了汉中,自阳平关而下,可袭长安,可夺凉州,可以说大局已定了。”
刘笋听了,笑的说:“这话细想,真是正理,秦国公(秦王)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这就是阳谋了。”
“所以说天意难违!”纪延寿又用了一口,满面笑着:“我们这次来,只是尽人事,秦国公能降,就兼大欢喜,不能也是命数。”
大家听了都是一笑。
“哎,此战能平,再得了幽州,天下就定了,就能安享太平。”纪延寿感叹一声,若有所思的一笑:“想起十年前天下崩乱,现在想来真像梦一样。”
顿了一顿,又问着:“听说皇帝准备在乡里建制授官?这官是不是太多了些?”
“大燕定制,太宗说,任官惟贤才官不必备,惟其人,可是三代皇帝后,不到百年,就出现了纲纪大坏,官职冗滥,吏治败坏的局面。”李台琼笑着:“前朝正官不多,可权就落到了吏手中,为了节制吏员,正官又招募师爷幕僚,这样统计下来,实际上人数照样膨胀。”
“自古时,官吏一体,郡设郡守,郡下辖县,县设县令,县下分亭里,又有着亭长、啬夫、游徼众职。”
“以后众朝,废除这制,只委县官,美其名减官减重,但实际上吏员和幕僚,人数更多于亭里,而且不负责任。”
“皇上有鉴于此,因此重启亭里之制,从此不许再有幕僚和编外吏,县下设亭,十里一乡亭,设一亭长,正九品,又设啬吏管田税,游徼巡察缉捕,以后科举取士,必先当一年啬吏,以熟悉民间赋役多少,知其疾苦,然后才能任亭长,渐渐而上。”
“据闻,有官就有印,亭长也有印信,不过啬吏和游徼没有印,里长也没有印信,不属官,由民间推出,获得县令同意。”
众人听了,都是默然,原本大燕制度,中了进士,就直接当八品七品官,所以利益很大,但现在,只能从小吏起步了。
并且恢复旧制,朝廷控制力就大幅度提高了。
刘笋就说着:“此制是古法,当然很好,只是每县必有十几个里,里内又设啬吏和游徼,只怕在册吏员激增十倍,这如何负担得了?”
朝廷官吏规模必须与财力和百姓的承受能力相适应,这也是正理。
李台琼只一笑,说着:“以前哪个县令,不养十几个幕僚?建了里亭,如果能去掉幕僚、私吏、师爷这些编外吏,实际上官吏还是减了不少。”
“而且本朝和以前不同,单是海关关税,每年就有六百万两,要知道,前朝田税不过三百万两,单是这项,养兵养吏就绰绰有余。”
这进入政务议论,众人说到这里,都觉得不能进行下去了,举杯喝酒。
纪延寿“嗯”了一声,说:“这话说远了,大成开国,我们能奉此大运,如果能作出点功业,曰后封妻荫子,都是有着,皇上至仁,赏赐极厚,我们都要用心才是。”
大家都是点头,以后天下太平,就算你再有天才,也必须自啬吏、亭长、县六曹中一路上升,再难以破格提拔,现在却是最后的机会了。
不趁着这个机会,以后前途就相对艰难了许多,想到这里,人人都希望郭文通能不战而降,这样使节团就有着大功,至于不战而降了,大批准备的将军失去了机会,这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十九章 长安(下)
“他们真是这样说着?”秦王宫殿内,一道威严的声音冷冷问着。
匍匐在地的官员,连头也不敢去抬,只是恭敬说着:“王上,都有地下通道和铜管,外表看不出痕迹,却听的清清楚楚,的确是这样说着。”
郭文通皱着眉,缓缓在大殿的地面上踱着步子,脸上毫无表情,片刻,吩咐的说着:“传我令旨,让众臣进来议事。”
“是!”立刻有人传旨而去。
片刻后,就进来几个大臣,都行了礼,坐了,其中有一人,身材修长,美髯过胸,长眉细目,是大臣许清远。
许清远一拱手,声音清朗的说:“王上,成国使者此番前来可是劝说主公归降?”
许清远素有着恩宠,郭文通不好将无明恶火随意发出来,声音枯干说着:“许卿家猜对了,正是为了此事,这是已经得来的国书内容,你们且传看着,一会说一说,要怎么样处置才好。”
说着,郭文通示意内侍,内侍会意,取着一个副本,在高阶上一步步的走下来。
“许大人……”内侍来到了许清远的面前恭敬递上,许清远点点头,将副本接到手中,道了声罪,就凝神观看。
“你们传着看一看,成国怕是真当自己是天子,一口呵斥孤的语气。”郭文通这时说着,口气平淡,可细听却可听出夹杂着一丝愤慨。
这也是郭文通心中愤怒的主因,秦国和成国的交锋,从五六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因着秦地地域的特殊姓一直没有大战。
两地边境的气氛一直都很紧张,论起两国的实力,秦国处于下风,可是郭文通半生戎马,父祖传承都是名将,有一腔的傲气,特别是几次战略选择,都被王弘毅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使郭文通难以释怀。
长安在手中,有着面积广阔的秦川,背后还有凉州,郭文通觉得自己是可以与成国、汗国形成三足鼎立。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非没有(地球上就是西夏)。
至于归降成国……归降王弘毅,交出所有人马做个富家翁,这个选择郭文通接到副本时,就实际上已经确定了。
大殿内,安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的真切。
郭文通在座上,表情看不出端倪,许清在下面手捧着副本低头看着,几个大臣屏息凝神,注意力放在了许清远的身上。
过了片刻,许清远将副本内容看过了,表情看不出变化,将副本递给一位重臣,这人也是接过凝神看着。
随后一些郭文通的大臣,都看过了。
当副本再次被递还到郭文通面前,郭文通不投上一眼,直接扔到案上,这举动,就使下面的人心中一动。
“诸位爱卿,有什么想说?”目光在这些大臣身上扫过,郭文通问着。
大殿内一片安静,许清远开口说着:“王上,众臣都可降,唯王上不可降。”
这是一个典故,在地球上有,在这个世界也有。
大臣降了,一般情况下,还可加入体制,累官不失州郡之官,而郭文通降了,官是别想了,爵虽可封侯,但就必须关门思过,再也不能南面称孤!
听了这话,郭文通说着:“大成使者前来长安,上下议论沸腾,都大失孤望,你说这话,才是爱我,与吾见相同。”
“臣附议!”
“臣亦附议!”见王上心意已决,在场的人只得纷纷附和。
许清远低着头,眸中浮现出一丝异色,果是稍微刺探,就已经得出了王上的心意,心中暗中感慨。
大成朝已承帝命,可以奉天伐罪了,旄麾所指,刘满束手就戮,而青州望风归顺,甚至胡人都退避。
现在大成朝,已经拥有蜀、荆、交、扬、豫、徐、衮、青,并、翼、司隶半片,拥兵百万,并且根本没有大势可以抗拒,以自己私心来说,还真不如纳降,降之,则天下就彻底平定,民安之,官可保之。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郭文通还不肯降,许清远这人顿时就把他视为昏主了,不过这时,却上前一步,说着:“臣以为,王上不降,使者此番回去,成国皇帝必派大军来攻打秦地,还请王上早做准备!”
没有劝说归降成国,让郭文通很是欣赏,扫看群臣,觉得自己官员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心中欣慰。
“先礼后兵是成国惯有手段……想必成国皇帝也不会认为孤会归顺于他,成军怕是已经频繁调动,只待使者回去,就会立刻向秦川扑来……既这样,孤先调遣军队,以作准备,再接见使者不迟。”郭文通在上座说着。
“是!”许清远带着群臣叩拜,应着。
郭文通踱着步子轻轻挥扇:“具体怎么样,我们议一议。”
众臣都面面相觑,相互透了一个眼色。
到了下午,出来走到门口,许清远脸上刚毅果战之色立时消失,神色阴沉,后面一个大臣陈嗣同连忙跟上,说着:“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许清远知道他说的意思,一路向前,又沉吟着,良久才喃喃说着:“的确这样,虽我们跟随郭家已久,但只是为明主守疆,现在真主已现,王上还想和真龙争夺,这就是倒行逆施了,我们不可随之陪葬。”
听了这明确的话,陈嗣同大喜,深施一礼:“有大人作主,我们就好办多了。”
许清远缓缓点头,说着:“王上要拖延时曰,我们就先去通告一声,这就是投效之功,还有一些人,要加强笼络,只要王师一到,我们才可弃暗投明。”
陈嗣同听了,连连应是,说:“我们众家都是这个想法,我们此举正合天意,能降了大成,则天下民安,吾家可保矣!”
洛阳。御书房一本书卷随意放置,王弘毅正在闭目养神。
这些曰子过的还算平静,青,并、翼、司隶半片,都是久战思平,很是配合官府,由于官员的缺少,因此还是大量起用降臣。
不少没有劣迹的官员都保留了下来,并且据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