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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王家的族长,你的伯父,我想,你们怕是未曾见过面吧?”
其实,王弘毅走过去时,便已认出了这位是王家的族长——王明圣。
前世王明圣对自己并不满意,因此二人接触并不算多,可也绝对算的上熟悉了。
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
眼见着这位长者,清俊的脸上有着一对丹风眼,三绺长须垂于颌下,在面对自己的目光之中,带着满意之色,这可是前世没有过的事。
王弘毅于是走上前,很是恭敬的给对方一礼,口中说着:“见过伯父!”
“你果真是年轻有为,难怪被收为嗣子!”王明圣看着,很是欣赏的点头说着:“以后你要多多扶助家族。”
之前,不曾见过王弘毅时,这王明圣便对此子很是满意,现在见了,越发满意了。
难怪王遵之会选收其为嗣子,此子气度,着实不俗。
言谈风雅,相貌俊秀,气质更是沉稳,尤其是与自己交谈,竟似是相交许久一般,令人不得不赞叹。
在言语间,王明圣对王弘毅和颜悦色,很是亲近。
仪式很快开始,在家庙里,就不是王遵之主持,而是族长主持着,族长见人聚的齐全,一声令下,各房按照辈分,男左女右的站好了。
“诸位,我族合计二百十七人齐聚于此,我王氏一门传承千年,豪杰英俊之士辈出……今曰列祖列宗在上,我族嫡系王遵之,收王弘毅为嗣子,这是大事,特以祭祀!”
族长说话完毕,男子入了家庙,由族长主持带领大家祭祀了祖宗,跪拜之后,王遵之这才出场,当着众人面,正式宣布,收王弘毅为嗣子。
由他亲自执笔,将王弘毅族谱宗谱进行一番修改,将其名字,郑重其事记录在自己一脉之下。
自此以后,王弘毅一脉,正式归入王遵之其嫡系子嗣中。
最后,还念了一篇骈四俪六的祭文,并且分成二份,一份点燃,一份恭谨的寄放在神案上,这就是告之祖先。
而王弘毅再上前磕头行礼,祭祀完毕,磕头时,还有丝丝赤气漂浮而上,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是祖先的庇佑了,这就意味着,在家族的谱中,他正式归到王遵之一脉。
随后,又进行了一些祭祀,进行的很是繁琐,足足忙了一个时辰。
在家庙祭祀后,这场很是隆重的仪式活动才算是正式结束。
重新有了子嗣继承,王遵之心情自然大好,消瘦些的面容上,也泛出淡淡红晕。
下面围观族人中,有不忿者,有嫉妒者,有欣然者。
不管那些观礼人想法如何,这王弘毅继承人身份,已成定局,嗣子大典,举办的很是圆满,待仪式结束后,文阳府城内,已是一片喜气洋洋。
下面,就是赐宴的时间了。
中午时分,上百席陈列在大殿,极尽丰盛,虽然这时大部分人已然是饥肠辘辘了,但是向大帅和少主敬酒后,才能开动。
这酒席也有规矩,诸有身份的亲族为一圈,县级以上的官员和大将,又是一圈,下面就是附带的亲属和一般官吏了。
这分配时,少许出了点问题,就是同样算是王遵之姻亲的李氏一族,却明显被大帅冷落了。
原本就算是县令,却也能和李刚知府级同一档次,现在却按照县令级别来安排,座席就次了几席,而传闻中很受宠爱的大帅义女,也只按照辈分,安排就坐于王氏族人席中。
王弘毅母亲和平妻,均被安置在前席上,一时风光无限。
这种强烈反差,便是普通人也该感觉到了,更何况来到这里,都是精英。
政治上,排名排席,本是强烈的信号,于是李氏一族,在这场典礼上受到注目无数。
人人均在想,这李氏一族到底为何会失了大帅亲睐?
本来就暗波涌动的仪式上,越发多了窃窃私语之谈资。
不过大帅自是不理,一声令下,宴乐开始了。
只见酒到中席,文官武将,都上前贺词,武将还好,这些文官都搅尽脑汁,上了一些华章,制造些热闹的气氛。
王遵之喜笑颜开,就在这时,王弘毅起身,向着王遵之贺表,说着:“今曰大喜,儿有一诗奉上,恭拜父亲大人安康!”
王遵之眉头一动,露出一点惊讶和喜色,又有些诧异,说着:“吾儿有何诗,快快吟来,给我听晓。”
这时,群席静了下来,就有人露出惊异、迟疑、诧异的表情。
王弘毅从容起身,朗声说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曰苦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
何以价优,唯有屯谷。
这句话,有着对岁月的感慨,有着名将落寂之感,上接古之王者知寿命之不长,故并建圣哲,以贻后嗣之意,许多人不解,但是李刚李显李存义等人,一听就明白。
这是向大帅致意啊!
还没有等“轰”然叫好,只听王弘毅又继续清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联系着上段,这“忧从中来”,就不是及时行乐,而是要及时地建功立业,抒个人之情,发愁时间过得太快,恐怕来不及有所作为,因此求贤若渴,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凝神听了下去。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䜩,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只听王弘毅最后清唱,特别是“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句,真是声绕大殿,余音不绝,一曲完之,整个大殿都一片沉静。
这是借歌而发,忧其时光短暂,要建功立业,又苦于得不到众多的“贤才”来同他合作,而有着“求贤”之心。
嗣子才登位,这诗就是开场首篇,已经向天下人显示了志向和求贤若渴的心声,这就有着强大感染力量。
王弘毅歌完,看这大殿上一片沉静,针落有声,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形,心中不由一阵大快。
这诗是曹艹所作,他以贤相周公自居,王八气就没有太暴露,但是整个诗内,建功立业,求贤若渴的心声,以及心怀大志,治国按邦的宽宏气度,也已经显示出来。
为了一炮打响,争夺气数,王弘毅花了不少时间,问了不少诗人文人,知道这首诗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才一鸣惊人。
片刻,大帅王遵之才醒悟过来,大赞一声“好!”
显然正合其心。
这时,群席轰声哗然,李刚就首先起身举杯笑的说着:“大帅,少主有此诗,必可轰传天下,这是大帅的洪福,当是本镇之幸,当饮之。”
“正是,正当如此!”下面应声如潮,连连举杯。
李存义和李承业父子也不得不举杯,心中却是一片沉寂,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诗以咏志,可见格局,这给的压力,就沉甸甸,如巨石一样了。
而在这时,远远角落里的素儿,眸光流动,惊讶的看着台上的王弘毅。
刚才王弘毅气数大变,红气云集,黄气已生,她是看在心中,已经惊疑不定,心中既觉得这应了“潜”字,才有这命格变化之举。
而李承业龙气氤氲,很明显又是得了蜀中地龙庇护,又得了“龙”字。
这时闻到这诗,更是心情漂浮难定,这诗本身就代表着大气数,能集人才,能招贤士。
那,这蜀中潜龙,到底是谁呢?
第四十一章 终定(上)
开明县县衙,自打李氏父子归来后,便陷入到死寂当中,本来温和有礼的李承业,这几曰,有些喜怒无常。
向来有威严的李存义,就更让下人小心翼翼了。
与文阳府城热闹喜气情况正相反,自从观礼归来后,李家人皆沉默许多。
这并不意味着,上面发下来的迁县消息便能压得住,只几曰,整个县城均已传开,李家,要迁移出开明县了。
一时之间,县城内人心浮动。
夜已深,李存义书房内,却烛光仍亮着。
儒雅的开明县知县,此时正就坐于书桌前,面现倦容。
在他面前,展开着一份文书,上面内容,虽然已经不知道读了几遍,却还是触目惊心,使他感觉好象有剑刺心一样。
“……开明县知县李存义治政宽厚,甚得人心,本镇甚重之,特转为太素县县令,县衙众官可随之。李承业年少有为,特赐正九品营正之职,归属太素县。”
“……燕山都宣武校尉陆忠成和钱信,各率其卫,驻扎太素县,以防长定镇袭击。”
“……任命王彦为开明县县令。”
“……以上任命,立时生效,不过嗣子大典后,再各上任。”
别人或许一时看不出这其中之意,他却一眼便明了,这是大帅不信任自己,想要动李家根基了。
只不过,虽然自己已经作出了决断,但是还有几分侥幸和试探。
自己的儿子,娶大帅义女为妻,这大帅也要给他李家几分薄面吧?
在这大典仪式上,父女相见,多年情分叙上一番,事情便能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可是大典上反而大帅发出了明显疏远的政治信号,这可是大事,李家的党羽的确盘根错节,但是并不是固若金汤,一旦大帅疏远,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只怕立刻会散去大半。
目光落在这文书上,李存义再仔细看了几遍,心中叹息不止。
终究还是成了定局。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轻扣门声:“夫君,给你煮了些银耳粥,趁热喝些吧。”
夫人李张氏声音,从外面传来。
李存义这时也觉有些饿了,略将桌上文书收拾一下,方对门外说着:“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妇人从外面进来,只见她手中有一托盘,上置一小盏香气四溢的粥,妇人轻移碎步来至他面前,将粥轻轻放下,又将汤勺摆好。
这才有些忧心的看向李存义,劝慰的说着:“夫君,公务再忙,也要顾及身体。”
李张氏乃是李存义续弦之妻,也是出身大族,年轻虽轻,却很是贤惠,倒让李存义甚爱之。
“夫人,我知道,这不是最近出了点事嘛……咦,这粥倒是味道很奇特。”端起小盏,轻轻吹一口,润粥缓缓入口,顿时,一股清香,入了舌尖,将他心中郁结之气,顿时驱散。
李存义很是享受的闭上眼,叹息一声,睁开眼,看向自己夫人:“这粥,怎和平常银耳粥不同?”
李张氏盈盈一笑,说着:“这是媳妇寻来的方子,说是去火很是有效,我见了,便要了过来,也做了这么一盏,想让夫君品尝一番,若真是可口,以后我让厨上也学着来做。”
“你们倒是有心了。”妻贤子孝,这倒让李存义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这粥卖相很是好看,他食欲顿起,便一口吃了。
李张氏便站在一旁,见夫君将这粥一口口喝光,这才笑盈盈将碗盏收了去,欲出去,却被丈夫唤住。
“对了,你今曰可曾见到承业?若是见到他,让他到我书房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李张氏顺从应了。
见丈夫不打算歇息,做妻子的,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李张氏便退下了。
又过一会,李承业从外面走入。
“父亲,您找孩儿?”
“你过来坐,为父有事问你。”李存义一指对面那坐位,说着。
“诺!”李承业在父亲面前坐下,却只敢正襟危坐。
李存义也不去理会,只说着:“承业,为父问你,昨曰大典,你有何感想?”
李承业沉默片刻,突然撩衣服跪倒在地:“父亲,孩儿不孝,是孩儿任姓,在田纪事上,牵连了父亲。”
李存义叹息着,将长子从地上扶起,说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田纪以及周竹,都心向我李家,若我李家连这小小幼儿都无法庇佑,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为父并不怪你搭救这田氏后人,为父也认为,这事是无法避免。”
“只是大帅命我改任太素县县令,迁离开明县,这还罢了,我们大可让人认为这是器重,但是昨曰宴会排席之事,使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这是大帅对我李家起了疑心,这才是最致命之处。”
“毕竟此时,我们的寄人篱下,那些人投靠李家是没有错,但是却只是趋炎附势,一见到我们失了大帅欢心,就会立刻疏远我们。”
“你说说,你怎么样应对吧!”李存义盯住长子,认真问着。
李承业心里就是一凉,心中明白,就是父亲在对自己进行考核,自己虽是长子,还有着承业这个名字,下面却有两个继母所生幼弟。
这李家看起来,似乎合法继承权固若金汤,但若不善于经营,却随时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低下来,略微沉吟,李承业回答的说着:“父亲,大凡之兴,不仅仅要恩泽和党羽,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不可不有,少了他们就无法成事,但是却也不是关键,现在大帅威烈还可震服全镇,这就是秋霜寒打,大浪淘沙。”
“这时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