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中唐人在焦北这一处重镇站住了脚,那么差不多北齐至少四分之一的国土就要尽数落入到了中唐之手,加上西戎在西北方的肆掠。那么这一战之后,北齐的元气必然大伤特伤,国力至少亏损一半。
等到中唐和西戎将吃进肚皮里面的好处消化以后。国力势必再次猛涨,倘若继续联手来攻,北齐就危险了啊。。。。。。。。
所以说接下来势必是,北齐绝对不能让中唐的主力成功撤入到了焦北,那必然就会是连场血战,因为这搞不好就是要决定北齐国运的一战,现在刘鸥他们很可能就是要在中唐袭击邺都的主力回撤的时候,尽量迟滞对方的行动!
之前战争的主动权,可以说是被握在了北齐的手里面,对方千里奔袭,困在坚城之下。。。。。。然而现在,中唐人这么提前一撤,立即就将北齐的一系列应对方案给破了七七八八,就像是两人相对角力,对方成功闪开了你的全力一扑,必然形势就十分被动。
不过,北齐现在还剩余下来了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那就是提前穿插出去的狂风军,倘若狂风军能够在中唐大军回撤到焦北的路上成功将其迟滞住,不让他们成功的撤回到了焦北,那么拖延到了勤王大军西进,中唐大军依然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林封谨在脑海里面迅速的穿插思考着这些问题,以至于连刘鸥唤了他几声都没听见,都多亏了旁边的亲兵大步走过来提醒了一下,林封谨这才回过了神来,连忙对刘鸥说了声抱歉,刘鸥却是有求于林封谨,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笑眯眯的将林封谨请来坐下,然后便是对林封谨介绍了一下当前的情势和局面,林封谨还没听完就知道自己的分析没有半点错误,此时估计狂风军上下的所有将士,都是要扑到那条中唐大军退守焦北的路上去。
而刘鸥此时的反应,林封谨也并不怎么意外,刘鸥这个火爆脾气,怎么可能甘心守在这里做个督粮官?眼下正是沧海横流,要显英雄本色的时候,中唐北齐两国的国运,那就是维系在了从邺都到焦北这三百九十多里地上!
倘若是能在阻击迟滞中唐军这一方面上立下大功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这一战的首功,就连斩将夺旗的功劳也是比不上了,刘鸥那火烫的心思怎么会让人拿捏不出来呢?
不过,这人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也是知道这后军督粮的责任重大,他走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出纰漏,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也至少都是丢官的重责,所以刘鸥的心思这不是明摆着吗?林封谨听他一开口,果然是要将这事情塞给自己的打算,刘鸥则是要带着自己的后军上阵去了。
只是。刘鸥想要这样搞,林封谨却不能遂了他的意,一来是名不正言不顺,刘鸥在这里,林封谨可以用他的幕僚身份,打他的名义行事,但是他人不在这里,那些骄兵悍将可不是吃素的,耍起横来可是六亲不认。
其次,这督粮重任。好歹也是军务的范畴,林封谨此时也就是个白身举人,他与吕羽之间私下的交情是不错,但这样直接接管后军督粮,是犯了朝廷里面的大忌讳,说难听一点,这督粮官位高权重,油水丰厚,并且至少也是五品官。林封谨就算是再胆大。也不敢和刘鸥串通了,将这朝廷的名位私相授受,一旦被人拿出来做把柄,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林封谨也不和刘鸥这粗汉子打马虎眼。军队当中讲究的就是个直来直去,很干脆的道:
“你这话我不能接,你这请托我也接不了,现在你在这里。我可以说是你聘请的幕僚,你一走我还在这里的话,那就是公器私授的大罪!老刘你没这个权利位份来任命督粮使。我也是不敢接啊!”
刘鸥哈哈一笑,目光里面却是露出来了一丝之前从未有的精明之意,很干脆的从旁边掏出来了一张公文,塞到了林封谨的手中,然后又从旁边的桌子上面郑重的拿了个盒子,这盒子貌不出众,一打开之后却是发觉里面机关重重,环环相扣。
林封谨一看那张公文,应该便是刘鸥自身所写的,上面把林封谨前来的各种情况都交代得一清二楚,而在那张公文的最后,则是写着寥寥几个字:
“可,以转运使付之。”
最后落款是一个鲜红色的小印,上面是东去厩主人。
林封谨当然知道,吕羽在对自己吞蛇出身的心腹之前通私信的时候,最后的落款便是这个“东去厩主人”,然后刘鸥又指了指盒子道:
“这是刚才送来的加急递。”
看着刘鸥打开了这盒子,林封谨便接过来,发觉盒子里面便是一张委派自己任临时东三路转运使的旨意,里面官印等等的俱全,非但如此,还有一面玉符,一支金光璀璨的令箭,玉符上面刻的是神兽獬豸的图案,这面玉符可分可合,而令箭上面则是有“如朕亲临”四个字。
对于文官来说,这两样东西却仿佛是“尚方宝剑”一般的威权象征,也就是说,林封谨一接下这个“临时东三路转运使”后,虽然这是个临时的官职,连官品估计都没定下来,权势却是大得吓死人,玉符能压制文臣,金色令箭更可以节制诸军的。
林封谨拿起来了旨意一看,发觉里面吕羽也没多说什么,寥寥几句话:
“国势兴衰,便在此战上,此等重任,唯有卿能令我后顾无忧。”
看到了吕羽这句话,林封谨一下子就默然了,虽然这旨意上说得十分平实,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信任在瞬间都压到了林封谨的肩头来。
此时林封谨也明白了过来,很显然中唐这一撤也是打乱了吕羽的计划,之前诱敌深入,断其粮道的布置顿时就几乎全然被破,在这时候,立即衔尾追击几乎是势在必行的。
否则的话,一旦被中唐人成功退守焦北重镇,那么主动被动之势一下子就为之逆转了过来,本来北齐军是以逸待劳,依靠城墙的地利从容等待对方来攻的局面,结果就要变成中唐人守城,北齐攻城的逆转局面,胜算就不大了。
所以,这追击战是在忙乱当中非打不可!并且很显然,中唐人必然会先预期到这一幕,并且先做准备,北齐则是仿佛被别人牵着鼻子来打这一仗似的,上下都是十分忙乱,在这忙乱当中,可以说是越忙就越是容易出错,越是容易混乱。
但是,其余的乱无所谓,吕羽对其余的部队的要求就是拿兵堆上去,牵制住对方的行动就好了,在他带领下的吞蛇能做好进攻,破开敌人的防御,随后就是痛打落水狗了。然而,粮道后勤方面却是绝对不能乱,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只要两顿断粮,那么士兵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必然锐减一大半!那还反个什么扑啊?
在这仓促的时候,吕羽恨不得将户部尚书派到前线的心都有了,只是户部尚书这老头子从邺都一路顶着雨水去支应指挥,只怕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要丢掉半条老命啊!
此时林封谨忽然冒了出来,仿佛真的是解决了吕羽的一个大难题。
论才能,吕羽对林封谨十分清楚,也是放得下心,并且还是有实际例子作为佐证的。论资历,林封谨虽然在其余的各军当中名声不显,吞蛇军的上下却都对他还算敬重…………………最大的刺头儿在林封谨面前不是问题,其余的军队就简单了,绕是如此,吕羽还是考虑到了林封谨不能服众的问题,将玉符和金色令箭一齐移交了过去。
当然,此时的吕布经过了田武的背叛以后,对将领的忠诚也是看得非常重要的,而林封谨的全家上下包括定亲的老婆都在邺都内,这样的规模的“人质”抓在了吕羽的手里,加上之前几次共患难的经历,所以林封谨得到了信任的力度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吕羽对他寄予的希望也是格外的厚重。
又反复看了几遍吕羽的旨意,林封谨深吸了一口气道:
“好,这转运使我接了!这东三路的转运使不好做啊。刘鸥,你走吧?但走以前要给我留一千人下来,要性格凶狠,敢打敢杀的那种!”
“什么?”刘鸥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东三路的转运使,这,这,我还以为您是接狂风军的转运使呢。”
林封谨摇了摇头,忽然哈哈一笑道:
“中唐人撤得这么快,我军必然要衔尾而追,但是肯定在辎重粮草方面没有充分的准备,倘若是在平时的话,那么还容易解决一点,可是在追击的路上,要么就是被中唐的贼人荼毒过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大军支应模式,要么就是被这泥泞的地方困住。。。。。。。做你们狂风军的转运使有什么难的,需要我出马?能在支应你们狂风军的时候,还要将奉命追击的勤王军的粮草后勤体系支撑起来,这才能算是有点挑战!”
刘鸥咽下了一口唾沫,仿佛是看到了无数个恐怖的数字在自己面前晃悠,耳朵里面也是响起来了噼里啪啦拨算盘珠子的声音,急忙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去准备出兵了事情了,对了,林先生,你是接手辎重转运的,要一千个厮杀汉做啥啊,我给你调两千个膀粗腰圆的辅兵!那才是能一个顶两三个用的!”
林封谨摇摇头,淡淡的道:
“眼下这情况,你就是派给我两万个辅兵也不好使!乱世用重典,眼下这情况,只能用刀子说话才能够不拖君上的后腿了!”
林封谨说得轻飘飘的,但刘鸥却是听出来了其中残酷无比的血腥之意,他陡然回过了神来,倒吸了一凉气道:
“先生,你,你这是要对谁下刀?”
林封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抬起头,看向了远处阴云密布的铁青色天空:
“这一战关系到了我大齐的国运,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为此,就算是行事过激也是没有办法了,否则的话,大齐都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第六章运筹帷幄
两天以后,一支军马在泥泞的道路上面艰难的跋涉着,空气当中还有湿润的气息,不过雨水已经停了,这军马举着的旗号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齐”字。
这是一支勤王军,看得出来,所有的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但是前路漫漫,那泥泞无比的烂路似乎永远都走不完,更何况撤退的中唐军殿后的军队还沿途不停的作梗,遇桥拆桥,遇船就烧,为他们的追击平添了无数的困难。
整支军队当中已经开始有人抱怨起来,说起了怪话,还有的人在嚷嚷着肚饿,说是出发的时候太急,连干粮都不带,这样追赶上去的话,就算是撵到了也是手脚都酸软无比,只能送死,军官们开始喝骂,但军士们也都是骂骂咧咧的在磨洋工,眼见得就是要士气涣散,距离崩溃不远。
不过,就在这时候,从旁边的山头上面,忽然有人影闪动,然后便是见到了前面有几个人冲了下来,不过晃荡的是吞蛇军的旗帜,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本来队伍里面的争吵也就停了下来,紧接着那几个人便是空着手靠近,请出了这一支军队的校尉,验看了他的印信虎符,然后这几个人便道:
“各位兄弟长途跋涉辛苦了,那群中唐狗过去了已经是有了大半天,不过前面自然有狂风军堵他们,闸住了这帮王八蛋的口子,所以说时间也不是太紧,前面五里处的山坳里面已经是置办下了热水饭食,请各位兄弟吃过饭再走。”
顿时,听到了前面有热水饭食,所有军汉立即都是士气一振,然后嗷嗷叫了起来,跟着过去以后,果然见到了前方的山坳拐进去两里路。便是有一个村子,在村子当中的晒谷场上面,支起来了三四十口土灶,至少也有两三百人在忙碌着。
这支部队一过去,很快的就能有滚烫的姜汤喝,饥肠辘辘的胃里面立即就有了垫底的,然后就分别坐进了村子的屋子里面进食,每间屋子里面都是空的,却是贴墙铺着厚实的稻草,军汉们都是围着墙坐。屋子里面已经有三个大木盆子呈品字形放在中央,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菜团子,馒头,窝窝头,玉米面馍馍,烙饼,枣糕,煎饼,一看就是各家各户的灶头里面做出来的百家饭。随便吃管饱,甚至踹到自家怀里面都行,不够就吆喝一声。
军汉们此时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拿起来了吃的就往嘴巴里面塞。不过很快又端了三个大木盆子上来,分别里面装的是白菜炒猪肉片子,大片大片白花花的肥肉,一个大木盆子里面是萝卜炖的猪大骨头汤。还有一个大木盆子里面是腌咸菜,菜式虽然简单,但重油重盐。相当实在,当兵的能在这鬼地方捞到了这么一顿热乎乎的饭食,已经是眉开眼笑了。
送菜的将菜弄齐全之后,便硬邦邦的道:
“馒头,萝卜汤,还有咸菜随吃随添,白菜炒猪肉片子则是只有这么多,朝前头走四十里,我们还有人接应,能供应大伙儿的饭食。”
接下来这人便是转身继续去忙了,而这支军马此时的校尉则是被拉到了旁边的一处大屋里面,有人便是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