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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孽缘!
他护在她的身边挡住天帝狠戾的目光,挑畔的与天帝对视,意思很明显:你敢动她试试!
天帝心中愤怒之极,却不敢冒然出手。
若只是一个域帝还好办事,毕竟他是天妖两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然而凰城和泽禾的出现在他的心中就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处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沉默,诡异的漫延着。
每个人都紧崩着一根弦,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泽禾冷哼一声打破这静默,瞧着天帝噗笑一声的道:“天帝,人总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上责任,就算是三界之主也不例外,当年的事情是你亲口说出来,还是要我一一来挑明?”
天帝的神『色』惭惭紧崩,隐忍的怒气终是按捺不住的暴发:“白泽一族,朕当年放你们一命,不曾想你们以德报怨,今日朕也不必留什么情面。”语气一顿,他沉声命令:“天兵天将听令,白泽一族,凰族,判变三界,格杀勿论!”
“莫将领命。”
天将齐声一喝,战旗一挥,随时准备迎战。
泽禾毫不示弱,挥手示意,兵将向前迈一步,哄亮的嗓音齐声道:“战战战!”
一场无法避免的天战拉开序幕,战旗一迎,两军交战。
密密麻麻的黑云遮住了半边天,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阴狸。
凰城道了声:“阿弥陀佛。”手捏佛珠轻轻拨动,送经念佛。
域帝挥退魔将退至一边,双手抱胸悠哉游哉的看着戏。
“杀!”
簇拥而上的天将,冲锋而上的白泽之兵,兵火两重天,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泽禾的目标是天帝,然而他无论多努力就连衣角都沾不上边,只能远远的看着那睥睨着战场脸『色』阴寒的天帝。他咬牙切齿,愤愤不甘。
当年,凰城是天界的元老,有着不可忽视的天威。白泽一族亦不例外,虽然威望不及凰族,却是天界的守护神。
见天子不用施礼,可以不受天规束缚的自由出入天庭。
他们都是一心为天界和平做贡献的人,对天帝忠心耿耿,从无有异心。即便有这样自由出入的天规,他们从来没有擅自离开岗位。
然,他们高估了天帝的肚量。一旦疑心在一个人的心中生成,就算是白的也能颠倒成黑的。
爱,本来就没有错。
玄女的哥哥,他爱的有些偏执,那是他个人的问题。只因为他是凰城的儿子,所以将凰族拉了下水。
凰老将军愿意退出天庭,自愿打入三界夹缝,可为何天帝还要对此下毒手?
他白泽一族出于正义,维护天界和平,这是本职之事。
凡事都要讲个理字,出于道义他帮凰族说话又怎么了?就是一句话,他赔上了整个白泽一族。
若只是驱除天界,他也认了。
他天帝竟如此狠毒,前脚离开天界,后脚就派了魂卫来追杀。
上千条人命被『逼』至死崖,有多少无辜的族人魂归死崖,永不得超生。
那时,若不是凰老将军的出现,说不定自己也早已被岩浆烧的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想起当日的情形,泽禾的双眼被恨意充斥着。
那一声声惨叫的声音不时回『荡』在他的耳际,敲击着他的心,每一声都是对他的警醒。他不只要报仇,还要洗刷当日的冤。
他白泽一族从未背叛过天界,从未徇私过,从未做过对不起天界一分一毫的事!
“天帝,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将真相掩盖,你大概没想到我们白泽一族还能回来,凰都将军安然无恙。你大概不会想到冥王也还活着吧!”
天帝倏地抬眸闪着一抹不相信的看着泽禾,心却是一沉:冥王还活着?
这句话狠狠的敲在他的心里,双手不由紧握狠狠的揣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帝脸『色』冷沉,扬手一挥,狠绝的道:“给朕杀,一个都不留!”
“金狮,是你展现你雄威的时候了!”桃夭夭缓缓站了起来,捂着心口沉声命令着。
她脸『色』惨白的毫无半点血『色』,身体呈透明的状态,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随时消失的人一样,还要逞着强。
域帝望着她,也不知她骨子里潜藏着多少未暴发的毅力。
“你都这样了,就不能让人省省心?”轻声一叹,他无奈。
桃夭夭不搭理他,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泽禾走去。每一步,她额际处湛出很多的细汗。
心口的疼痛,都不算什么。
只要想到……
他说,慕即离还活着。
“桃夭夭,你这是做甚?”域帝长臂一伸轻轻一带,就将她在按在自己的怀中,幽深的眸注视着她有着不悦。
“我找泽禾。”
“他的话你听到了?”
“是。”
“想确认冥王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域帝眸光一眯,冷然的道:“你还没走到泽禾的身边,你就已经成为天帝的笼中物了。”
天帝的每个眼神他都不曾错过分毫,他看似应对着白泽,却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只要她落单,天帝的目的就会达到。
她将成为所有人的软肋。
“想事不能只凭一时冲动,冲动的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桃夭夭抬眸瞧着域帝,第一次流『露』出她内心深处的害怕,隐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硬是『逼』着不让泪水流出来,艰难的道:“你不懂。”
他不会明白,她一直抱着希望,一直给自己希望,慕即离会没事,会回来。
因为他说过,哪怕是亲眼所见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她对听到的传言,一个字都不相信。
如今,有人说,他还活着。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等啊,时间的煎熬那是心灵上的一种折磨,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
慕即离,他深入了她的骨髓,深入了她的血『液』,深入了她的心。
即便是中了诅咒,在她的心里深处始终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慕即离啊。
那些失了记忆的日子里,傍偟的过着每一天,拼命的想要记起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慕即离啊。
所有的痛,在这一刻,她都觉得值了。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这比什么都要好。
域帝幽深的眸惭惭晦深,错综复杂。许久,他道:“如若泽禾只是随便一说呢?”
“不会,我相信。”
“如若泽禾刚才所说,冥王真的不在了,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只相信他还在。”
简单的回答,足以说明她心中的执拗……域帝的心似是被什么狠狠一击,抽痛的厉害。他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滋味,只知他有些嫉妒冥王了。
“他们说冥王不在,你不相信。泽禾一说冥王还活着,你就什么都不顾。你心里再怎么急,也不急于一会。若冥王还在,他定然会来。如今之际,是不要让天帝钻了空子,你好生呆在本帝的身边。”
桃夭夭扫了一眼四周,两军在战,金狮带着万兽冲进了战斗中,万兽的吼叫夹杂着惨叫之声,天空都被血『色』染红。她深呼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睇了一眼域帝道了声:“谢谢。”
厮杀,对峙,两军都杀红了眼,胜负难分。
天『色』惭惭惭暗沉,染红的天边更加的鲜红,就如鲜红的血在滴。
凡间,的确下起了红雨。
突然,天空晌起一道雷声,接着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念红送佛的凰城停止了声音,缓缓站了起来,抬着头望着飘雪的天,双手合十又是道了声:“阿弥陀佛。”
“这是……”域帝微微眯了眯眼。
桃夭夭只觉有些不同寻常,却说不出为何。
拼杀的两军都停了下来,万兽们退回到了桃夭夭的身后。
不其然间一道金光撒了下来,照亮了整个天空。
接着,在那金光下飞来一人,他一身紫『色』长袍随风飘扬,衬得他出尘脱俗,飘逸若仙。
仰望之时,金光刺眼,看不出那人的模样,桃夭夭一怔,心跳跳的厉害,就好像呼之而出一样。
那人飘然而下,全身似是猝了一层金,闪闪发亮。
他落地之时,耀眼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踩着五彩云缓缓朝着她走来。
那一刻,四周仿若静止,只有他和她。
(男主回归……)
第三部分 等 122
“夭夭。”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际,却给桃夭夭一种不真实感。
“夭夭。”
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入鼻,那香味中夹着『药』香的成分,温情脉脉的再次唤着她的名。
桃夭夭微微张眼瞧着近在眼前的俊颜,眼睛不由一酸,抑制不住的泪就如雨点一般滚落。
他瘦了,脸上的轮廓更加的突出,尤其是他那一双狭长充满诱『惑』的双眼似是染上了一层霜雾,他似乎比之前显得更加的沉稳,内敛。
她一直都不喜欢流泪,因为对她来说流泪就是代表着一个人的软弱。
可今天她愿意将自己软弱的地方呈现出来,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值得自己交付的。
泪,因他而流,就因他而止。
她并不是矫情的人,那么这一次也让她矫情一次,让她软弱一次。
“慕即离,我恨你!”
她扑倒他的怀中泪眼汪汪,语气却是恶狠狠。
慕即离轻轻托着后脑,狭长的凤眸深情的凝望着心爱之人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凉凉的唇附上她的红唇,辗转轻吮,唇停在她的唇上,他轻启着唇柔声说:“夭夭,对不起。”
桃夭夭倏地推开她,含泪的杏眼怒气汹汹的瞪着他:“慕即离,你再敢再说一句对不起试试!”
“好,我不说。”慕即离轻轻一带又揽着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额际,真真实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失落的心因此而填满,涌起一股股的暖流:“夭夭,我好想你。”
若不是凭着这一念想,他想他是回不来的。
当日被玄女推下之后,他急时召来行云也没有逃脱被死崖中障气的吸附力。凝着结界护着自己,然那岩浆深处冒出来的红『色』泡沫沾在结界上,慢慢的渗透到结界内,一点一点的将结界溶化,更让他防不胜防的是那红包泡沫竟然能隔着结界吸掉他的修为。
三界之大,他从未害怕过。然而那日他害怕,害怕中更加的坚定着自己的执念,他要活下来。
为了夭夭,他要活着。
凭着这样的执念,他逃脱了红『色』泡沫的束缚……只是始终避不过那一浪比一浪强的吸力。
那如浪的吸力在他拼尽所有力气之后将他卷入了无底洞的深渊。
以为……
凰城的出现令他意外,也使得他有了生的希望。
救他的人是凰城,这个传说中仙逝的凰族中人。
如若不是这一次的机缘巧合,恐怕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弟弟所做的一切事情。
权欲二字,原来不管是在凡间还是在这无欲无求的仙界,都是欲望中逃脱不了的束缚。
心中有怨念的人,哪怕是大权在手的天帝还是凡间的天子,他们的心永远不满足自己所拥有的。
说到底,都是因贪念而起。
因这个贪念他们磨灭了良知,将人心最柔软的善弃之不顾,陷害无辜,滥杀无辜。
他,罪不可恕!
然,自己弟弟有着这阴暗的一面,始终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以为,弟弟所做的一切只因恨他。
如今他明白过来,弟弟不过是借着恨之名伸出他罪恶的手。
一个人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孽债总归是要还的。
慕即离抱着她不由紧了紧,一直放不下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还好,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一切安好。
“夭夭,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一起回家。”他轻喃,唇角微弯流『露』着一抹安心的笑。
桃夭夭点了点头:“去吧,我等你。”
他回来了,那么就由他去解决。
慕即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不舍的放开了她,凝着结界护着她的安全。
他转身面对着天帝,额际处散发出来的金光慢慢的退了下去。
天帝阴暗的神『色』瞧着慕即离后再也控制不住的吼道:“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何还要活着?”
“我活着,你很失望?”其实这个不用说他也看出来了。
“冥王,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就恨着你,恨不得你马上消失在朕的眼前,既然没魂飞魄散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