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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把四个都学了啊!”冉清默嘟哝了一句,“这还不是作弊吗?”
秦孤月没有去管冉清默的抱怨,而是摇了摇头说道:“古人有云,坐井而观天,则天大如斗,世人皆以为天下就是天圆地方,天州为中央,四夷侵扰之,瀛海隔绝之外有蓬莱仙域,却不知道天外有天……”
就譬如蝼蚁所观之天下,也许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座沙丘,一块磐石而已,那么成为这一座沙丘,一块磐石的主人,君临所谓的“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语落下,众人皆是沉默。秦孤月的身体里,有一个来自天外之天的魂魄,让他站到了一个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层次上,去看现在天州上的事情,不就像是一群蝼蚁在争斗不休,一般可笑吗?
良久,墨君无沉吟了一声,对着秦孤月询问道。“那此间事了,你日后想去做些什么?”
“回去报仇!”秦孤月的语气坚硬如铁,“他们欲我死而未成,我又岂能不回去报那血海深仇?”
“前世之仇,当真比今世的兄弟恋人还要重要吗?”冉清默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低声问道:“你何必要抛下我们,去那天外之天,赴生死厮杀之会?”
秦孤月淡淡一笑说道:“我并不是一去不回,你怕什么,我不过是去了结一桩前世的恩怨而已,而且今世,我对上他,有必胜的信心!”
面对秦孤月的回答,身后的四人表情不一,有的微微点头,有人则摇头叹息。
“好了,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秦孤月似乎也感觉到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主动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无论如何,西北之战总算是落幕了。”
“今日犒赏三军,孤月你准备班师吧……”段九霄才说完,这边冉清默就笑了起来:“早知道这么顺利,你又何苦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去拿那十万民兵?没讨到什么好处,还落了一个想要好处的坏名声。”
“谁告诉你这十万民兵没有用处的?”秦孤月摇了摇头说道:“把捷报送回云京,但是十万民兵还是要留下来的。”
“留下来训练?”段九霄皱起眉头来问道。
“另外屯田!”秦孤月看着段九霄说道:“西北战乱,百姓大多逃难去了,嘉门关后方那么多良田,如果荒芜,岂不是很大的浪费?”
“可是想要留下十万民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永明陛下会同意?”洛绯凌沉吟道:“估计很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秦孤月笑了笑:“但如果是抵御云中国的入侵呢?我到时候上奏说,西夷反复无常,西北军减员大半,如果看我军防守空虚,很有可能稍作休整就卷土重来,我就不信圣无夜会吝啬这十万民兵。”
说到这里,段九霄一拍手说道:“那不是太好了,我们又有盟重城,又有这十万人在手里,再收编一些关外的浪人,我们手里又有这么多星阶高手,岂不是光这西北一片就可以自成一方势力了?”
秦孤月在段九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我就说你有做宰相的潜质,那西北一块以后就交给你管了,可不许欺男霸女,知道吗?”
“我像欺男霸女的人吗?”段九霄一副无辜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我只会爱民如子……”
“咳咳,如果你爱民如子,孤月倒不敢用你了……”洛绯凌这时候蜷起手来,干咳了几声说道:“你不知道历代王朝最忌讳的就是地方守备收买人心么?”
洛绯凌的这一句严肃的玩笑,顿时就把包括秦孤月在内的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好了,今天犒赏三军吧!”秦孤月点了点头,对段九霄下令道:“大军分两批入宴,一批入宴,另外一批坚守所有岗位,严防敌军使诈偷袭……人不卸甲,马不解鞍,违者以军法处置!”
“知道了。”段九霄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来,看了墨君无和洛绯凌笑了笑说道:“可惜啊,你们两位都带着伤,没办法跟大家痛饮了!”
墨君无和洛绯凌两个人都是瞪了段九霄一眼,各自飞落回了嘉门关之内。
夜晚降临,嘉门关上空,火把的光亮照彻夜空,只见嘉门关的城楼之上,无数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西北军将士站得笔直如松柏一般,在城楼之下,整个校场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大盘肉,大口酒,手舞足蹈的有,大声划拳的有,但是也有人默默垂泪。
仅仅一个月,西北军减员大半,多少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和亲朋,如今战事结束,大庆之时,却是少了很多熟悉的人影,如何能不让人感伤?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十分有默契,那就是所有的人喝酒都很节制,虽然空了的酒坛足以堆满小半个校场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喝得烂醉。
他们知道,那些跟他们一样并肩作战的西北军兄弟,还在城楼上吹着子夜的寒风,甚至还饿着肚子。他们需要这些享受过酒宴的兄弟们去换班,如果醉倒一个人,可能就意味着,有一个兄弟要站一整晚了。
秦孤月等人在与这些将士们饮了几杯之后,也都各自回了屋内休息了。墨君无和洛绯凌都有伤,尤其是洛绯凌,几乎把自己的天机命星本源都给自爆了,这伤势可不是一般的重,虽然被秦孤月用异能压制住了伤势,但这毕竟只是外力,想要痊愈,还是需要自己参悟静养的。
冉清默似乎是被秦孤月那一句话给气到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抱起幻蝶琴就弹奏了起来,不多时,郎朗清清的古琴之声就已经在整个嘉门关的上空飘荡了起来。
此时此刻,西北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却是独坐在嘉门关最高的城楼之上,攻城战的时候,主帅一般坐镇此处,所以又叫做帅楼,此时的他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抚摸着城墙上损坏斑驳的砖石,一边拼命忍住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将左手的酒坛一点一点地倾倒在这城楼之上。
他的嘴里,如同梦呓一般地反复呼唤着同一个名字:“沫珺……沫珺……”半个月之前的嘉门关之战,就是这一片城墙旁边,段沫珺偷袭了段九霄,打昏了他,又穿上了他的一身铠甲,等于是替段九霄死了。
若不是这样的话,也许今天在这里祭扫亡魂的,就是段沫珺了。
要说此时,最纠结的人是谁,绝对不是段九霄,而是秦孤月,因为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莫名其妙出走,又莫名其妙回到他身边来的人:绯羽琉。
一身绯色长裙,坐在秦孤月房间的椅子上,她扬起头来,看了看秦孤月,亲启贝齿:“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秦孤月在看到绯羽琉的霎那,眼神之中却是无数光影一闪而过,随后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脉脉深情,而是冰冷地开口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把我交给他们?”
绯羽琉看向秦孤月,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了:“你恢复了记忆?”
“是啊,如果不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一世,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姬绯羽!”秦孤月猛然抬手,已是施展出了两界分割术,顿时将整个房间从嘉门关所在的空间隔绝了开来,在他的身后,“唰”地一声,已是六片羽翼伸展开来,顿时充满了整间小屋。
他看向绯羽琉,沉声问道:“说吧,是不是他派你来的!”
“你想杀我?孤月……你难道真的会杀我?”绯羽琉看向秦孤月眼神之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如迷一般的情愫。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我可以饶你不死!”秦孤月的眼神已是森冷如冰。“我不想再被人背叛一次,上一世的痛,我怕了!”
绯羽琉摇了摇头说道:“我若不将你出卖的话,所有我们的队友都会死,你要知道,他的目标只是你,我原本以为你可以将计就计,直接将他击杀,却哪里知道功亏一篑,你居然被他给反制了!”
“你如此狡辩又有什么意义?”秦孤月的眼神盯住面前的绯羽琉,质问道:“那我师父,梵华洛呢?你们又为什么杀他?”
“如果他不死,你又怎么回国?你如果不回国,那一位就不能开展接下来的计划……”绯羽琉想了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师父,和那一位本是同路之人,只是后来意见不投而分道扬镳,你相信吗?”
“我不许你诋毁我的师父!”秦孤月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大叫了起来,他说话的语气也是一转,变得比刚才更加偏激起来。可以说,秦孤月的记忆苏醒,等若是同一个身体里,有两个不同的人格,平时是秦孤月自己的魂魄做主导,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把前世的自己唤醒过来。
“没有诋毁不诋毁的……”绯羽琉摇头说道:“他也在研究星尊之秘,无论是那一位,还是你的师父,无论是谁成功,谁都会创造历史,甚至打破原来的秩序,突破异能者不能晋升星尊的限制。而你就是打破这一桎梏的关键!”
“因为我是紫薇星体吗?”秦孤月的眼神闪烁,沉声问道:“很可惜,我那一世的肉身里没有留下紫薇命星的本源,而是被我带到了这一世的身体里,他的算盘打错了!”
面对秦孤月的话,绯羽琉摇头了:“如果我告诉你,你时至今日,都还在他的局里面,你会相信吗?”
沉默,秦孤月在霎那之间就沉默了。
“这不可能!”
“可这是事实,你自始至终,就没有跳出过他的掌心……”绯羽琉看了看秦孤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鱼儿从水面跳了起来,看到了前面的水路,以为自己超脱了,但是看到又如何呢?它还是会落回水里,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他的计划吗?”秦孤月的语气变得更加森冷了:“从你寄宿在绯色琉璃手镯之中,到诱导我解开你的封印,再让我修炼,一步一步,都是那个人的算计吗?”
绯羽琉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是,但也不是。这手镯里的,本来是另外一个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分身……就好像你面前秦孤月的身躯,也原本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分身一般。如果你不到来,他会有一套自己的运行轨迹,但是随着我们的到来,他们都改变了!”
“那你告诉我,这绯色琉璃手镯,到底是什么东西?”秦孤月听到绯羽琉说到世界分身,先是一懵,但是立刻追问道。
“只是一件法器,我的那一具分身在数百年前就已死去,但当时的秦家家主钟情于她,为她拘住了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存在手镯之中,等待她吸收足够的精神力,再还阳。”绯羽琉笑道:“所以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第616节大势
刚刚还在庆祝西北大捷的云京城百姓,立刻就被从云端又打下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