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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是个青春勃发的少年姿态,这龙三也不至于为此笑成这样!
瞧着老君现下青黑的脸色,我有些过意不去。
这……委实愁人的紧。
我一甩袖子,叹气道:“我这里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倒是龙王三太子,老君有空务必要细细替他检查检查。”
太上老君又是深深一鞠躬,道:“上神还请每日都去离恨天兜率宫去一趟,小老儿也好根据情况配个方子为上神解东瀛花毒。”
我点点头,又遣了侍女送太上老君回去,方扭头对龙三道:“龙三,你方才忒不地道,老君的脸色黑得塞锅底了。”
龙三甩甩手,正色道:“阿寰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我想了想,道:“反正都是要知道的,先拈个开心的说说吧。”
龙三道:“昊天回来了。”
我一喜。
几百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之后,仙界以惨痛代价赢得短暂胜利。
那晚,昊天来找我。
彼时,我正为了太乙伤神,一个人坐在清冷空旷的瑶池边,望着满池的败莲发呆。
昊天走到我身边,突然对我道:“终于结束了。”
我转头看他一眼,不说话。
昊天道:“此次之战,虽然仙界胜利了,但也元气大伤、损伤甚重。若是魔界再来一次,可找不出第二个东昊上神来了。”
我低声道:“魔界也出不了第二个太巫了。帝座不必担心。”
昊天素色的衣袍在风中飘荡,神情中隐约有几分萧瑟。
自他登基以来,便一直喜形不露于色,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情态。
昊天听了我的话,却只是淡淡笑了笑。
我缓缓道:“太乙……”
昊天打断我,道:“我早知道太乙命中有这一劫,只是没想到是这个时候。”晚风吹皱池水,莲叶飘飘,我觉得有些凉。
“我今晚来就是想告诉你,天帝之位我已经让出了。”
我蓦地抬头,昊天面色平静,无喜无悲,看起来依然清淡如水,温润如玉。
他走到池边学着我将双足浸在水中,双手撑在后面,仰头盯住寂寥的夜空,缓缓道:“那时,我争天帝之位,你曾劝过我,天帝之位,看着风光,可是却拘束甚多,远不得现在逍遥自在。”
“你说的这些我自是知道的,但那时上任天帝刚刚逝去,天界除了我无人可担任此位,是以,我才担了下来。在这个位置,我一直很累,要顾着战局不能亲身入战场杀敌。可是,我后来一直在想,若是我去了,太乙会不会就不会如此下场。”
“我看着你与太乙长大,如今他这样,却有大半是我的缘故。我与太乙一母所生,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轻易离开他,我们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此番,我也不能将他丢下。”
我听着昊天说话,觉得有些不对。
他踢了踢水面,继续道:“如今仙魔两届都算是元气大伤,魔君太巫已经被镇压,我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水面的月影随着波纹荡漾,揉碎了一池玉白。
“我会带着太乙,或许不久就回来,或许永远不再回来。”
“阿寰,你要好好保重。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要再任性了。”
瑶池边空旷旷的,我默默盯着池水,发顶还残余昊天手掌的余温。
那夜,我一个人坐在池边,直到天明。
现下龙三告诉我昊天回来了,那是不是……
龙三接着又道:“还有第二个消息,昊天此次回来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指尖都透着寒气。
龙三又道:“昊天此刻,大约在天极宫呆着。”
找到昊天的时候,他正手持一卷书在窗边坐着,眼睛却盯着窗外,嘴角微微勾着,不知在神游何方,茶几上的茶水已经没热气了。
我走上前道:“昊天此刻心不在书本中,不知所思何物?”
昊天放下书卷,朝着我微微一笑:“只是想到了往日一些趣事罢了。”
我寻了张椅子坐下来,靠坐在椅背上,道:“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昊天摇摇头,道:“我知你来所为何事,你也不必绕圈子。太乙的伤尚未好透,我将他放在一处修养,此番我来这里,是想问寻一样东西,有了这个,假以时日,太乙必定能清醒过来。”
我记得爹爹曾经对我说过,九重天那两兄弟,虽说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性格却迥异的很,一个深谋远虑,处变不惊,有号令群雄之才;另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适合处朋友。彼时爹爹一拍我肩膀,意味深长道:“我的囡囡虽然傻,但有他们照顾着,我也就放心了。”
想不到多年不见昊天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听到太乙能醒,我委实高兴得紧,赶忙道:“你只管说,我想想我有没有,若是没有,我们一起寻。”
昊天摆摆手,有些踟蹰:“这东西比较难得……我求的,乃是仙人身上最最重要的那颗精元珠。”
凡界的飞禽走兽通过修炼成仙,化出元丹,而我这样的生而仙胎,腹中存的乃是精元珠,此乃是我毕生法力的结晶。这和元丹有些类似却又不太一样。那些修炼者若是元丹被毁必定法力尽失,打回原形,而我若是没有了精元珠却是可以继续修炼,渐渐凝集成新的精元珠,只不过之前的法力都要随着精元珠消失了罢了。
昊天继续道:“太乙伤势甚重需要借以外力,我又不是羽族,没有精元珠,其他人的法力又低,想来想去,只有你有。我知道这珠子与你委实重要,可是……”
我觉得我的法力真是养不家,看样子少时不好好修炼委实有先见之明,这东瀛花之毒尚未完全解了,这厢就要把精元珠给送人了。
不过不要说太乙要的是精元珠,我这条命,都有一半是他的。
我摆摆手,道:“昊天不必多说,我给。只是我现下身上的东瀛花之毒尚未解开,你且等上些时日,待毒解了,我也好给你个干干净净的精元珠。”
昊天朝着我一笑,道:“你舍得给,我自是高兴,只是太乙不可等太久,你身上的毒要尽快解了才是。”
第二日我去兜率宫的时候龙三恰好也在。
太上老君与龙三的神色都颇为凝重,两人面对面站着,老君面色有些不大对劲,龙三面无表情。
我觉得我此刻来的甚不是时候,只想择时再来,奈何指路的仙童已经通传,不得不踱步子走进去。
仙童替我倒了杯水,我端着茶杯在手中转了几圈,干笑道:“二位在聊什么?”
太上老君面色缓了缓,张口欲言,龙三却突然开口道:“阿寰,我昨日得了个新奇物件儿,待会得空了随我去瞧瞧?”龙三这话虽然是对着我说的,眼神可是时不时的往太上老君那里跑。
龙三虽然一直都不大靠谱,为人有些嘻嘻哈哈,可这般诡异的举动我可不常见。
我又偷偷瞧了瞧太上老君,他察觉龙三的眼神后面色变了又变,似是突然悟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委实微妙了些。
虽然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条龙;一个修道,一个仙胎;一个正直青春年少,一个岁数微微瞧着大了些,可是他们曾经那般……现下又这般……说不定……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我瞄了瞄老君道貌岸然的面孔,仙气凛然的样子,又瞄了瞄龙三笔直笔直的影子,蓦地,觉得自己委实不大厚道,不由得瑟缩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几分心虚道:“啊,龙三,嗯,我待会还要去碧华那儿瞧瞧,这物件儿还是改日有空了再看吧。”
龙三也不纠结,随意道:“也可。”然后又向太上老君使了个眼色。
这是心有灵犀了吗?
我突然耳边一声雷炸,心底一阵凉。
这两人,怎么会?
太上老君走到我身边,仔细替我号了号脉,忖度半晌道:“上神身上的毒消得挺快,但到底是伤了些元气,需要细细调养,还请上神多多过来,小仙也好对症下药。”
我点点头,别过头不忍心看他那苍老的脸,微微挤出一丝儿笑道:“伯阳此意是说我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吗?”
太上老君摸着胡子,点点头。
我心底高兴得紧,又继续问道:“这么说来我腹中的精元珠可是与之前一样的干干净净了,上面可有残毒?”
龙三突地插嘴道:“你突然这么问是想干什么?”
这件事情尚且需要太上老君帮忙,也不必瞒他们。
我拿着茶杯盖子拨了拨飘着的茶叶儿,喝了口,道:“说来还需伯阳帮忙,昊天昨日与我说太乙需要颗精元珠,是以我想将我的这颗给他。”
龙三和太上老君却突然一同叫道:“万万不可!”
第二十二章(我只是修BUG)
龙三和太上老君却突然一同叫道:“万万不可!”
一股热热的温度从心底升上来。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太乙与我不是一般人,他的伤也是为了救我。况且,别人的珠子里蕴含的法力也不大够,就算或许有够的现在一时间也寻不到,太乙可等不及了。在情在理,都是我该做的。”
龙三还要说话,太上老君摆摆手,截住龙三的话头,对我鞠了一躬道:“上神若是打定注意这般做,我自是会配合,上神虽然身上的毒清了,可若要去精元珠还得等些日子才好。”
我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碧华那里我还要去看看,先走一步。”
太上老君道:“上神,我与你同去罢。”
碧云殿里静悄悄的,檀香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太上老君取了魑魅盅仔细瞧了会,半晌又放下,笑着道:“上神,碧华上仙的七魄在其中将养得非常好,假以时日必能复原。”
我坐在碧华身边,愁道:“伯阳,若是这凝神珠一直找不到,碧华上仙就得这么一直睡着吗?”
太上老君摸摸胡子,想了想:“其实若是先将七魄注入碧华上仙体内的话,碧华上仙倒是可以醒来,只是毕竟是缺了些,神智有如稚儿。”
我思索片刻,觉得养在魑魅盅里不如养在碧华体内安全,便对老君道:“待他完全养好了,就先让碧华醒来吧,他这样睡着委实不是办法。”
顿了顿,我又道:“我近日一直有些嗜睡,本以为是东瀛花抑制了法力的缘故,一直不甚在意,可是如今东瀛花之毒已经解了,这嗜睡的毛病却无多大改观,还请伯阳替我诊治诊治。”
太上老君也不替我号脉,只是道:“上神大抵是近日劳累了些才如此,还请多多休息。”
他虽用了“大抵”,可语气却是“必然”的调调,我突然放心得很,诚恳道:“伯阳果真医术过人啊。”
送走太上老君后,我静静瞧着碧华,伸手替碧华拎了拎被角,怔了片刻。
近日,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碧华为何会替我挡下灭天雷。
外面夜色浓重,卯日星君大抵已经睡得深了。屋子里的莲花灯大抵是灯油快燃尽了,光影有些摇曳,照得碧华的脸庞亦是有些朦胧,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诉说着难以言喻的诱惑,活了七百万年,我的意志力仍然没有多大长进。
我转头看向窗外,星辰闪烁,广寒宫方向传来嫦娥清冷的歌声。
我有些唏嘘。禁不住揣测碧华可是发现了我是凤寰?
可是,倘若他愿意为凤寰挡雷,为何又要在众仙面前以那样的方式,那样的语言拒婚呢?
然而,倘若他没有发现我是凤寰,又何以愿意替一个刚刚获得化形能力的鸟儿挡雷?
正对着窗户有个莲池,里面燃着星星点点的荷花灯,外面大抵起风了,荷花灯在莲池里飘来飘去,煞是好看。
我提了盏莲灯往昊天那里走去。
天机宫以前四处种着夕颜花,自昊天离去后这些花虽然没人照料却也生机勃勃。听小仙童说昊天正在书房接见来客,我便直接往书房去了。
远远的,我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昊天,你不能这样自私,这不仅仅和你们有关,还和碧华有关。”
唔,是龙三。他冲动的性子这么多年仍是没有什么长进。
昊天的声音有些无力:“碧华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次机会,可他只有一次了,这最后的一次机会,我又如何能放手?”
龙三的声音隐约有些哽咽:“你又怎么知道碧华还有千万次机会,你可曾想过当年凤后茕芝是为何会英年早逝?”
在我的记忆里娘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可惜她性子倔强,从来不肯听爹的话好好休养,还直念叨着要活得潇潇洒洒才精彩。
听龙三的意思,我娘的死莫不是还有些秘密是我不曾知道的?
屋子里静了静,半晌,昊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他和她一样吗,他竟然也……”
龙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