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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凰的苦逼情史 作者:柳上眉(晋江vip2012.06.17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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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怎么样个反应,我都要求张三一概不予理会,只需接上一句“想得美”即可。
  可惜,他说的这句却不在我设计的台词之内,张三一时有些呆。
  我浑身一颤,恨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这帮子不争气的家伙!
  我提起放在脚边的剑,拨开树丛跳到路中间,气势雄雄的指着张三他们,昂着头,一本正经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竟敢趁火打劫,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几个。”
  张三一时仍旧没有反应过来,我朝着他挤了挤右眼,他这才幡然醒悟道:“大爷,大爷饶命,小的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完便抱着脑袋,奔了。
  我惆怅地握着剑站在原地。
  群众演员不给力,我有些受伤。
  明明还有一段武戏的,张三就这么给跳过去了,我白白丧失了展现我英雄气概的机会,况且,赶走凭着我一句话就逃跑的劫匪,真的能让丞相大人感受到深深的救命之恩吗?
  他们给我的戏份打了个折,我决定那些金子也要打个对折。
  马车的帘子缓缓掀开,里面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对我笑了笑,道:“这位英雄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公子此番要去哪里?如果不弃,不妨上车来,我送你一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瞧着宋子轩的脸有些激动,里面扔了手里的剑跳到车里,拉住宋子轩的袖子,笑眯眯道:“不嫌弃不嫌弃,我与你同路,你直接走就好。”
  唔,虽然戏份打折了,但目的却完美达成,我决定还是全额付款了。
  宋子轩瞧了瞧袖子,挑了一下眉,又朝着我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道:“如此,甚好。”
  马车行驶得甚是平稳,我与宋子轩面对面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做出一副不世出的高人样。
  宋子轩摸了摸手中的玉萧,在手中转了几圈,漫不经心道:“公子武艺高强,又生得一副古道热肠,不知师承何方?”
  我一哽,想不明白他是何用意,只好含糊道:“家师乃是世外之人,不便透露姓名,还请公子海涵。”
  宋子轩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公子不知何方人氏,听你口音不大像京城本地人。”
  我打了个哈哈,道:“我自小随着师傅,云游四方,具体家乡是哪里,我也不大清楚了。”
  宋子轩点点头,又转了转手中的玉箫,在掌中一拍:“既然公子四海为家,不如且去我家小住几日,我也好与公子日日相处,一尽地主之谊,顺便与公子加深些了解。”
  我觉得他话里有些地方不大对,思来想去,恍然发现话本子里的句式该是这样:“你我一见如故,既然兄弟在此人生地不熟,不如来为兄家小住几日,为兄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他这句子之间似乎……逻辑有些问题。
  不过没关系,他这句话正是我等的。我将嘴角拉得更开了些,一本正经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只不过恰好顺手救了你一命,你却这般待我,我委实感动得很。地主之谊你就不必尽了,只需提供我一个落脚之处就可以了。”
  凝神珠既然在宋子轩手里,只要我能混进他家,不管是偷是抢,总有到手的机会。
  马车渐渐行慢了下来,停在我那座宅子门口。驾车的隔着帘子,道:“大人,到了。”
  我随着宋子轩下车进了宅子。
  当时我只是将这里当做个临时的容身之处,是以不太注意细节,府邸虽然大,但委实荒凉了些。现在进了这宅子,竟发现这宅子被他布置的漂亮的很,小桥流水,假山竹林,漂亮的似画里。
  宋子轩领着我坐下,又命小厮送上一碟瓜子,顺手替我倒了杯茶,瞧着我喝下去,才道:“阿寰,你一走十余年,今儿个来之前却也我和我提前知会声。”
  一口茶水差点没呛到我。
  我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茶水,道:“子轩怎么知道是我?”
  宋子轩凝目瞧着我,目光沉静如水:“若是有人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你又在心里日思夜想了十年,待见到他时,你亦能一眼认出来。”
  我不做声。
  宋子轩凑近我一点,伸手拉住我的手:“况且阿寰的出现委实无甚新趣。这救人的法子用过一次,再用可就不灵了。”
  我心底有些苦,天地良心,虽然这次是我有意为之,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救他委实只是顺手而已。
  我抽回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一正颜色,一本正经道:“子轩既然知道我是谁,此番我来这里也不与子轩多绕了。”我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凝视宋子轩的眼睛,道,“子轩可曾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手中拿着的那颗夜明珠?此珠子与我甚是重要,子轩若是见着了,还请给我。”
  宋子轩敛眉想了一会,将玉箫在手中转了一圈,歉然道:“阿寰,你一走十余年,那颗珠子我不大记得在哪里了,你且多等些时日,我想起来了便立刻给你。”
  我黯然道:“十余年前的事物你不记得也正常,但子轩还请务必要仔细想想。”
  谈话间,太阳已经西斜,夕阳破窗而入,照得地面上一片金红。
  窗外蝉鸣不止,鸟鸣清脆,一阵暖风吹进屋子里,微微带进来一阵花香。
  宋子轩就沐浴在这一片金红色中,定定瞧着我,深深望进我的眼底,目光如那荷花池里的池水,微微泛着些波澜,一圈一圈的,渐渐向远方扩散开来,直到心里。
  此情此景,何其似曾相识。
  他凝视着我,在这片金红色中轻声道:“阿寰,你就没有别的想与我说的吗?比如,为何十年过去了,你为何一丝音讯也无。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为了寻你,花了三年科举入仕,又花了三年,官拜丞相之位,又苦苦寻了你三年,不得其踪。”他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目光隐隐有些湿润,“直到这最后一年。你可知道,刚刚在车里见了你,我心底有多高兴?”
  我瞧着他的样子,心底亦是有些悲戚。忍不住软着调子道:“子轩这又是何苦?”
  宋子轩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步履之间有些踉跄。一阵风吹进来,扬起他的衣角,衣带翻飞之间,他似乎虚弱的就要倒下。
  他嘴角依然挂着笑,瞧着微微有些苦涩,却仍旧撑着。
  本上神见了,心底怜惜更甚,仍不住想伸手扶他一扶,仿似他还是当年那个坐在轮椅上,腿脚有些不便的少年。
  宋子轩苍白着脸色,嘴唇却显得越发艳丽无双。他蹲在我身边,再次握住我的手,紧了紧,道:“那次有幸蒙你将我从劫匪手里救出来,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已。”
  我这人一向有个毛病,紧张之时或者尴尬之时喜欢乱说话。
  瞧着宋子轩这般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心底一抽,脱口便道:“既然是救命之恩,小娘子不如以身相许。”
  说完我立刻悔青了肠子,这是什么时候,也是你背话本子的时候吗!
  宋子轩听了我的话,却没有露出欣喜之色,反倒脸色变得又苍白了几分。他放松了身子,跪坐在我脚边,苦笑道:“阿寰此言若是真的,我便是以身相许又何妨,我日思夜想的不就是这句话么。可惜阿寰却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我若是真的信了,阿寰却定是要耍赖了。”
  我心底愧疚之意更甚。
  忍不住反手握住宋子轩的手,道:“此次是我不对。不过我委实不能依你,子轩若是以后有什么别的想的,不妨与我之言。”
  宋子轩顿了顿,又苦笑一下:“我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你和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我求不得的?阿寰莫要再安慰我了。”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
  人间帝王之位乃是天命,轻易不可更改。
  我委实不能给他什么。
  这么一想,心底又心疼了几分。只好闭口默默不语。
  宋子轩站起来,整了整情绪,道:“你尚未去我丞相府过,今晚且在这里将就一夜,明天随我回去吧。”
  宋子轩的丞相府我甚是喜欢。
  相府坐落在京城闹市之隅,动中取静,府中一景一色皆是匠心独运。
  我指着后花园的一座假山道:“这山石委实漂亮,放在此处正是点睛之笔。”
  宋子轩微微一笑,道:“这山石来自邻国,那次圣上派遣我出使邻国,我有幸遇在夜市遇到此石,心里喜欢得紧,奈何身上银钱带的不够,只好败兴而归,却不想回国之前,邻国的国君竟然将此石赠予我,还派人一路送过来。”
  我眯着眼睛瞧了会儿假山,缓缓道:“这石头这么大,怕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运回来吧?”
  宋子轩伸手抚摸着假山,沉吟了一会,道:“平原地区就地伐巨木,将山石放在板子上,几排巨木并排垫在板子下面,后面几个人推着,待板子到前面了,再将后面的巨木往前挪;若是有河流,就省力些,走水路就可。可惜此段路程到底是陆路占大多数,这块石头在路上走了半年余。”
  我叹了口气,道:“倒也难为了邻国国君一片心意。”
  宋子轩摆摆手,却不说话,只是也跟着我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动,开口道:“却不知邻国的女王今年多大岁数了。”
  宋子轩不说话,睇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掩嘴咳了咳。
  宋子轩携着我穿过细细的长廊,转了七八个弯,过了四五座廊桥,方指着一座别院道:“阿寰,这些日子你且在这里住着,待我命人将主院收拾收拾你再搬过去。”
  我连忙摆手,道:“这里就很好,安静得很,深得我心,不必换了。”
  宋子轩也不多言,只是亲自推开房门领我进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陈设,才道:“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只管让婢子们送来。我还有些事情尚需处理,晚上再为阿寰接风洗尘。”
  我示意宋子轩自便。
  虽然是座别院但面积却不小。
  正房上面安着一块金字牌匾,上书“听风小筑”,门前一棵粗壮的藤萝盘绕着古树攀爬,恰逢花季,姿色的花点缀着树冠,不时散发出阵阵清香。
  东边一方池塘,里面盛开着芙蓉,随着微风摇曳,湖心一个八角凉亭,凉亭顶上立着一只金灿灿的鸟儿,仰颈向天,长长的尾巴拖垂下来,顺着凉亭翘起的亭角复又升上天空。
  池边散乱分布着几方圆圆的白色巨石,恰好在树荫下面,可做休息之用。
  主屋后面有一座小阁楼,三层,约10余米高,四面开窗,窗口挂着铃铛,风一吹便叮叮当当响。
  最西面一座石壁,高过小阁楼,上面爬满绿色植被,偶有红红黄黄的小花开着。不知何处引来活水顺着石壁顶向下流,落到下面的水潭中,叮叮咚咚犹如仙乐,水潭里几尾红鲤鱼安闲摆尾游着。
  身后的衣角被人扯了扯,我转头瞧见一个小童,约莫七八岁样子,穿着嫩黄色的小袍子,脚踏云靴,头顶上梳了一个小包,大抵是年纪有些小,发色还显着淡淡的黄色,头发也不甚浓密。他左手仍旧攥着我的衣袍,右手上握了一串糖葫芦,夏天气候炎热,糖葫芦上的红糖有些化了,顺着棒子流了些到手上。
  小童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用黑葡萄般的瞳仁盯着我,片刻后方才用他带着奶香味儿的声音一本正经道:“不知公子是何人,在下怎地不曾见过?”
  我瞧着他嫩生生的脸蛋,手有些痒,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他腮帮子上的软肉。
  小童蓦地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慌之色,复又立刻镇静下来,虎着一张小脸,严肃道:“大胆!你到底是何人,有何居心?”
  我忍住笑,拱手做了个揖,也学着小童的样子,板着一张脸道:“在下寰妦,客居于此,乃是丞相大人的朋友。”
  小童点点头,将举着冰糖葫芦的手背到后面,左手虚握成拳置于腹前,道:“唔,原来是丞相的朋友,真……真是一表人才的紧。”想了想又道,“寰妦公子不知来此地所谓何事啊?”
  我现在正一副书生打扮,说是赶考的最为实际,是以我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展开扇了扇,风流道:“听闻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治国有方,在下虽然不才,但亦愿意贡献绵薄之力。此次,在下乃是求功名来的。”
  沉默片刻,小童子又道:“我听闻市井上传闻当今圣上没有主见,唯妇人之命是从,颇做了些荒唐事情,你觉得呢?”
  我心里一动,仔细瞧了瞧小童,方才缓缓道:“圣上的决断总是有圣上的道理,荒唐不荒唐怎么是常人可以理论的。况且我瞧着现在国泰民安,足以说明圣上的能力了。”
  小童面色有些红润,地下头瞧了会儿地面,方才抬起脑袋,顶着红通通的耳根子道:“妦公子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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