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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必,这么些年了,他能一直忍着,总该有些其他的力量。”爹爹叹了口气,“芮项曾有一夜喝醉酒,拉着我哭,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平日不会说的话,想必是伤情得很了。”
我惊了惊,也随着爹爹叹了口气。
太巫额间的光芒渐渐淡了下来,发丝柔顺披在身后。他深深盯着王母娘娘的眼,良久不发一言。
“当年吾以为只要赢了千军万马就一定能赢回你的心,现在吾终于明白吾错了。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太巫转过身,一步步向外面走,“吾当年在九嶷山下等你你七百万年,吾不曾后悔,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七百万年,吾也不会后悔。”
太巫脊背挺得笔直,我却分明感受到一丝深沉的悲凉萦绕在他周围。
“吾儿,随吾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日勉强算是双更吧?嘿嘿~;…)
第四十九章
回到仙界的时候,众位仙友的面色都不太好,玉帝尤甚,脸色黑的好似锅底,与我纸一般的脸色倒是形成鲜明对比。
腹中疼痛阵强过一阵,却不及我心口疼痛的半分。
床边围了一圈人头,太上老君收回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指,深深叹了口气。
龙三性子急,抓住太上老君的肩膀,连声问道:“怎么样,阿寰伤的重吗,孩子如何,该怎么办?”
太上老君抬眼看了我一眼,踟蹰半晌,终于吞吞吐吐道:“凤寰上神,此次您身子受损得厉害,再这样下去,恐怕对腹中孩子不利。”
果然、果然。
我叹口气,低声道:“伯阳是知道我的,无论什么法子,还请拿出来试试。”
太上老君低了低头,低声道:“眼下只有一个法子。刚才小仙检查过了,上神腹中胎儿尚未成熟,能在母体里养是最好的,可上神现下俨然是受不住了,未免母子双双……”太上老君放软调子,“小仙看,还是待养全了再生出来才好。”
我闭上眼睛,无力道:“伯阳不必顾及于我,不妨直说。”
太上老君道:“小仙的意思是,上神腹中的胎儿还是投胎去凡界,待足月了再生出来,虽然凡人女子不能提供足够的灵气,但只要后天好好调养,待成年后总是有机会回仙界的。”
让自己的孩子管别的女子叫娘,难怪老君不愿意说。
我心里一阵发苦,这样其实也好,省的将来她长大了,问我爹爹是谁,我总不能告诉她,她爹爹早已不要她了。
投胎到凡人家里,总还有个美好的家庭。
只是终归是放心不下。
太乙许是猜到我的心思,在一旁道:“这样子恐怕还不够,眼下阿寰身受重伤怕是不能随去,不如由我下凡去陪护着孩子,待他长大后再接他上来。”
我摇摇头:“我听说昊天特地替你修建了清池殿,作你聊伤用,这才几日,你身上的伤怕是还未好齐全吧。”
太乙微笑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左右不到一个月,不碍事,阿寰还请放心。”
太上老君插口道:“上神既然同意了,咱们就这么办。只是毕竟上神此番引涅槃之火已伤基元,时候还需细细调养一番。眼下正有个好去处,魑魅盅。”
这魑魅盅还是我为了救碧华从婆罗迦手中拿来的,想不到今日我还能有机会用上一用。也不知道碧华被玉帝派去做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这次仙界失势严格说起来与我有几分干系,好在玉帝虽然生气,但仍是一句不提此事。我能够在魑魅盅里悠闲养伤,还得感谢王母娘娘。
约莫着是我仙元受损得厉害了,取出胎儿之后,我眼睛越发看不清楚,太上老君说需要仔细调养,待身子好了自然就复原了。
不过虽然我眼神不大好,却不影响我欣赏此间的美景。
上一次被狐狸子茹骗进魑魅盅,里面一派肃杀之景。这次却截然不同。
朦朦胧胧中的青山绿水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我躺在河边,闭上眼,倾听林子中的鸟雀鸣叫,风吹过来,耳边的草丛索索作响,鼻息之间萦绕的花香虽然淡,却也沁人心脾。
身后一阵脚步声,有人踏草而来,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停住。
我坐起身,眯着眼睛往他望,只瞧见绿花花一片。
我清清嗓子,道:“这位……朋友,我眼睛不大好,还请走近些。”不知他是男是女,我权且称声朋友应该不错。
那绿色的人影慢慢往前跨了半步,离我近了些。
我又眯了眯眼,虽然尽力了,但他的面孔我仍旧看不真切,只仿佛瞧见他约莫是穿着一件青绿色的长袍,约莫……是个男子。
我掩嘴干咳两声:“真是过意不去,我这眼神越发不好了,还请教您怎么称呼?”
男子的声音与女子必是不一样的,他一说话,我便能听出来了。
可是我等了又等,他却仍是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你为何不出声?”
那人走近我,与我面对面跪坐下来,周围的青草香越发浓郁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摇手,然后拉起我的手,展开,然后在我手心轻轻划了几下。
“原来你没有名字。”我想了想,“我瞧着你穿着青绿色的衣服,那我唤你锦青如何。”
他想了点,点点头。
“锦青为何会在这里?”之前没听说太上老君还另塞了别人进来,是以我见着锦青有些疑惑。
锦青想了想,摇摇头,在我手心又划了几下,写道:一出生就在这里了。
我听说凡是神器都是有灵魂的,这魑魅盅既然能号称魔界之宝,想必也不是俗物,锦青约莫就是这魑魅盅的灵魂。
锦青想了想,又在我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大白。”
我想了半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大白?”
锦青点点头,拍拍我的手,似是很高兴。
我窘了窘,试探道:“大白是叫我吗?”
锦青又点点头。
这大白的名字实在是……我干咳两声,面容僵了僵,斟酌半晌,方才缓缓道:“锦青不能因为我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唤我大白,恩……我已经有名字了。我叫……”
锦青打断我,拉着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又写了一遍大白。他写得有些快,想必是心里急切的很。
他抬头看我,见我不说话,又埋下头,一遍一遍重复写。
我一时心里有些软。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执着过,一年又一年,在我看不见,听不着的地方,傻傻的苦寻我。
“好吧,大白就大白。”
锦青猛地抬起头,使劲捏捏我的手心,晃了晃。
我被他感染了,也觉得心里开心得很,连带着大白的名字听起来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锦青家在哪里?”
他疑惑看我一眼。
我解释道:“就是锦青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
他指了指地上,又指指树杈,想了想,又指指石头。
“难道你每日都是随便找地方睡的吗?”
他点了点头。
我扶额道:“锦青该找一个房子,在外面住不好。”
他歪着头,盯着我不说话。
我拉着锦青,将他带到我的屋子面前,指着屋门道:“你看,这就是房子,你该住在房子里面,而不是外面的草地上。”
他转头看我。
“锦青既然是魑魅盅的灵魂,只需在心里默默想一想房子的样子,就可以另外幻化出一所屋子了。”我想了想,继续道,“我带你进去瞧瞧。”
锦青进了屋子,似是好奇的很,四处转悠,一会摸摸桌子,一会摸摸椅子。但无论如何,却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旧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瞧着他看的差不多了,便拉着他往外面走,让他自己再变幻出一所来。
锦青随着我往外走,到了门口,却止住脚步,怎么也不愿意跨出去。
我拉他,他只定定看着我。
“你喜欢这个屋子很好,你可以变出一所一模一样的来。”
他低下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觉得被锦青拉着的那只手的手背一凉,接着又是一凉。伸手摸摸,竟然摸出几分湿润。
“锦青这么大人了,怎么说哭就哭。”我伸手替他擦擦泪水,眼神不好,也不知道是否擦干净了。
看样子他虽然瞧着像是个成年人,但由于一直孤身带着魑魅盅里,心智仍旧保持的像个小孩子。我心里一软,“好吧,既然锦青实在喜欢这里,就与我同住吧,左右还有一间空屋子。”
锦青立马捏了捏我的手心,想了想,又捏了几下,然后扭头往屋子里面跑。
我对他的肢体动作算是有几分了解。若是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他就拍拍我的手,若是高兴了,就捏捏我的手心。
眼下,捏了这么多下,恐怕是高兴得很。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睡到下午5点才起床,是的,你没看错,是下午。咳咳……
领导安排:这两天收拾东西,11号搬家。不知那地方没有网……我还是争取在11号之前完结吧。
望天……好像离完结还差好远啊!加油!!!
第五十章
我端了一盘瓜子仁儿酥躺在屋顶上。
今夜外面的月光甚是明亮,很像那一晚。
那日也是这般的月色,天气也是这么凉爽,风也是这般温和。
只可惜,心境已然全然不同了。彼时我尚且傻傻相信身边的婆罗迦是真心待我,坚信自己与他会有一个好下场,就连一起赏个月亮也觉得是在见证我们间的爱情。
现在想来,真是如痴人说梦一般。
我在他眼里约莫着也就是一块垫脚石,稍微华丽点,却终究只能铺在地上踩,不能砌在墙面上做观赏用,他早已不在乎我与他的感情,更或许,压根不曾在意过。
这人心有的时候就如天边挂着的月亮一般,今儿看着还是满满的圆,过几日再瞧却已经只剩一抹细细的圈儿了。
感情也是。
爱得再深,不过几日功夫,感情便浅的几乎没了。
我叹了口气,大概是年纪大了,近日一直在胡思乱想。
想当年,我得知太乙喜欢的另有其人之时,也不过就是稍稍伤情了几日,几盒酥饼便治好了,现在却对着酥饼想婆罗迦,果真是越活越出息。
锦青悄悄在我身边坐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酥饼递到我手边。
我接过酥饼,朝着他笑了笑:“今夜月色不错,锦青也来赏月吗?”
锦青点点头,与我并肩躺下。
我道:“月色虽然明亮,可惜我眼神不太好,今夜的月亮可是圆的?”
锦青在我手中划道:“明日才圆。”
我笑着道谢。
锦青身上有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离远了就觉察不出,只有凑近了才能嗅出一点点。
时至今日,我大抵能够理解当年的宋子轩的感受。
我当年待他……有些狠了。
那天我清醒的时候,衣服仍旧穿得好好儿的,虽然有些皱折,但尚且称得上齐全。
他压根没有想过要非礼我,可惜我却一时冲动,对他说出那般话,用那般狠毒的语言去诅咒他。
往往能伤害我们的总是我们在乎的人,越是在乎,伤的越深。
宋青离开的那晚想必是伤心难过的很。
我叹了口气。
锦青扭头看我,面色疑惑不解。
“我其实很羡慕你,锦青。”我闭上眼,晚风轻轻吹拂过脸庞,微微有些痒,“你这样其实很好,不曾爱过什么人,也不曾被爱的人伤害过。”
锦青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像是要安慰我。
我低声道:“没事,只不过有些触景伤情。我曾经……伤害过一个人。他很好,很执着,很坚定。可惜我当时并不能理解他的感受,一味躲避,一味伤害,看不到他的付出与隐忍。”
锦青的手紧了紧;写:“他喜欢你。”
我点点头。
锦青顿了顿,过了很久,方才慢慢的,一笔一划写道:“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我笑了笑,拍拍锦青的手背:“你将喜欢想得太容易了些,哪能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呢?当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却总是伤害他,还因为一些误会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现在想想,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他,他只是有些傻罢了。”
锦青缩回手,不再理我,只呆呆看着空中挂着的月亮。
我亦是一时心头千思万绪。
本上神活了七百多万年,将将就就也算是经历了几场情爱,开了几朵桃花。
只可惜那些桃花远远瞧着灿烂鲜嫩,娇俏可爱,走近细细看,却是皱皱巴巴一小朵儿,光会开花,不打果实。只多留一抹残香在枝头,有的连残香都没有。
太乙那朵开得太过早,花苞尚未及完全舒展开来便谢了。
婆罗迦……
那时的婆罗迦不是现在的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