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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这人性格听着这么耳熟?
柳清风说你别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啊。我呵呵一笑,你看,总有人喜欢对号入座了不是?
黑风寨付了钱,三人一起进了镖局。才离开半年,镖局新面孔来了不少,有一多半人竟不认识了。
黑风寨告诉我们,大当家回来之前,一直都是七当家主政。二当家本来算计着等大当家回来之后,七当家会跟大当家夺权,他好左手渔翁之利,谁料大当家一回来,七当家就直接让位了,让二当家算盘落了空。
之后,镖局的几个当家产生了剧烈的矛盾,二当家跟三当家、六当家合伙想斗垮大当家。在常委会上,联合逼宫,说大当家经营思路有问题,导致镖局业务全面下滑,要求大当家引咎辞职。
在投票前一晚,大当家找到了六当家,把六当家分管后勤期间,私下里套取的费用列了一个单子,并扬言要递到衙门去打官司,六当家直接反水。结果大当家重新坐稳位子。再往后,朝廷几个后台也都纷纷出面说项,这才勉强维持了原先的平衡。不过经此一闹,整个镖局领导班子,却各有了心思。
二当家这些年一直跟大当家不对付,可却一直被大当家压得死死的。不过经此一闹腾,大当家在镖局的威信不如以前。为此大当家找各种借口开除了一批老员工,对镖局人员进行大换血,才稍稍挽回一些颜面。
我俩身上还背着处分,之前七当家口头上虽同意撤销处分,但当时大当家不在,如今他重新执掌镖局,名义上,还得去找他报到。
柳清风之前对大当家动过手,我怕这次去了他又控制不住,于是我决定先去探下口风,来到大当家房间,见他正在看书房里的一副字。正是去年他写下的那句“大当家当大家难”。
看到我后,大当家也没动,口中道,这副对联写了两年了,到现在也没想出一个好点的下联。三观,你来帮我想想。
我说我读书少,打打杀杀的我还在行,让我对对联,饶了我吧。大当家说,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我心说这是哪里跟哪里啊,一上来就跟我玩心计,抬头看到门外假山处,一处水流而下,于是接了一句:长流水流长水清。对的虽不精巧,却也工整,心想差不多能蒙混过关就行。
大当家闻言,研磨,将七个字写下,将之前那张放在一起,说送你了。我说连道谢。
大当家说,凤凰岭一事,回来之后,我并未对别人说起,我希望你跟柳清风也能够保守秘密。
我理解他的意思,毕竟大当家被俘虏一事已闹得人尽皆知,若回来还是靠我们救下,若我们到处乱说,他更没什么威信了。于是道,我知道了。
大当家说,你跟小柳,如今也是名动江湖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能够开宗立派的人物了。我一直搞不明白,咱们中原镖局的庙,已经装不下你们两尊大佛了,你来却一直没有离开,是为什么?
这件事,我与柳清风也曾讨论过,我们都不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能有今天的武功,运气好的爆棚,可内心深处,却仍将自己当作那个初入江湖,走投无路之下镖局收留我们的幸运小子。
我说,那是因为我们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吧。
大当家说,马上过年了,我就不安排你们工作了,等年后统一调整,这段时间你们先好好休整下吧。
大当家把我送到门口,听到秘书刘小能在一边使唤柳清风,你倒快点,手脚麻利点,一会大当家喝茶,怎么办?
看到大当家跟我一起出门,刘小能连从柳清风手中把茶杯夺过来,小碎步跑到大当家脸前,领导,您喝茶。
柳清风也慢悠悠跟过来,瞪了大当家一眼,我有点口渴啊。
大当家尴尬一笑,这小子之前就揍过他,可是他却拿柳清风丝毫没有办法,于是把手中茶杯递了过去,你喝茶。
刘小能嘴巴张的老大,你什么人啊,连大当家的茶都敢喝。柳清风说我叫柳清风啊。
刘小能应该听人说起过柳清风,咳咳,嗯,啊,这个大当家,我还有几个报告要整理下,我先撤了哈。
柳清风见我手上的字,说什么玩意儿,我说大当家送的一副对联,柳清风读道,大当家,当大家难。长流水,流长水,清。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工整。
我说你这么厉害你来个。
柳清风说你还别激我,我来对,肯定比你好。说着回到大当家房内,拿起毛笔,沾满墨汁,大笔一挥,歪歪扭扭竖着写了一副对联。“大当家当大家难,吃狗屎狗吃屎爽!”
柳清风写完,把毛笔一放,满意点点头,哈哈大笑。我说你写了些什么,低俗不说,各字大小都不一致,你看爽字,直接写到第三行了。哪里有这样写对联的。
柳清风翻白眼,你懂个屁,这叫做雅俗共赏,你说是不是啊大当家。大当家对柳清风早已没了脾气,于是含笑点头,小柳着实幽默嘛。
我伸手就要去撕,柳清风拦着不让,刺啦一声,对联从右下角撕下来一角,结果上联的“难”,下联的“狗吃屎”被我撕了下来。
整个对联变成了,“大当家当大家吃狗屎爽!”
大当家的脸都绿了。
第338章 但求无愧于心
腊月初,接到了纪君璧的来信,信中说她在普陀山养伤,血毒得到了控制,只是血毒性寒,如今北方天冷,待明年春暖,便来京城找我。将近半年没有君璧消息,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南方。于是回信告诉他,待处理完京城之事,明年初春便去普陀山看她,顺便把秘宫入口可能在普陀山之事一并告诉她。
一直住客栈也不是办法,若明年君璧来京城,也得需要个落脚之处,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与柳清风一起看房子。
一套普通的三进的房子,价格都在千两以上,稍微便宜点都到了通县之外了。跟孟悦吃饭时,提起此事,孟悦说买房这事儿,找我啊。
我说你一个负责治安的六扇门总捕头,怎么还能插手这个?
孟悦呵呵笑道,京城中做生意、赌博欠了高利贷,用房子抵债的,本家收回房子,总要折价处理的,都要经过六扇门登记核准的,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端酒道,那就麻烦你了。孟悦说还记得四合堂的大当家刘传海?三观你见过的,以前一起吃过饭。
我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我都记得,何况西霸天刘传海。当年可是与东霸天赵老虎并称二霸天啊。
当年与同仁堂的纠纷,多亏了四合堂刘当家给说和,这么算起来,还欠他个人情呢。如今,东霸天赵老虎已做实造反罪名,父子俩下落不明。
孟悦说就是此人,前不久在收了套房子,还让我帮忙处理来着,三观若有意,我帮你说下。
两日后,我花了八百两,买下了一套三进的宅子,这套房子原先是一京官府邸,占地两亩,由大门、二门和内宅三部分组成。后来这人外派做官,卖给了别人,结果那人涉及到债务纠纷,房子被四合堂收了下来,以八百两银子成交。
柳清风看着宅子,说平时过日子,弄个二进的房子就差不多了,你这样子,将来得雇多少管家、老妈子啊。
我说自己收拾打扫就是了,将来有了孩子,把外宅改成练武场。
柳清风摇摇头,不对,我觉得你三观居心叵测啊。前后宅一个正房,五六个厢房,你这是准备娶几房?
我说小鱼儿和淳于明月和好了嘛,你还有这闲工夫八卦?我弄个大点的房子,是想将来把父母一起接过来。这不还有吴德嘛,都是一家人,我准备在京城给他说个媳妇,把外宅给他住。
柳清风说行啊你,一步直接成了万恶的地主阶级了。我说你别哭穷,你手里的钱比我多,你怎么不去弄一套?
柳清风说再等等吧,如今夫纲不振,我现在的任务是整治家务,重树权威。
我让吴德找人把房子修理了下,等过完年,选个良辰吉日搬进去。如今也算在京城有房的人了,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也不过用了三年时间,想想也有些小得意。
赵贺之出差回来,如今他已是主编采风,在晓生江湖也算小有地位了,我和柳清风给他接风。席间,跟赵贺之聊起了江湖之事,他消息多,渠道广,有些秘闻并不刊载在晓生资讯上,一趟下来,获益良多。
江湖就是一个无序的系统,系统的不断进化,导致江湖从一个均衡向另一个均衡过渡。
慕容山庄兼并唐门之后,在中原武林一家独大,而关陇武林李伯阳在北周断了一臂,实力大损,此消彼长下,按理说有独霸武林的趋势。可入秋以来,摩尼教接连插手慕容家视为禁脔的盐茶生意,这让慕容山庄与魔教关系忽然紧张起来。
魔教不是四川唐门,慕容白云虽极不情愿,也只有克制,隐约在非公开场合表达了对魔教插手慕容家生意的不满。
而就在这时,一直以来,以慕容山庄跟班小弟自居的金陵王家,通过其控股的关联店铺,兼并和收购了慕容山庄的几处绸缎庄。事后,王家家主虽与慕容白云解释过是误会,但吞到口中的肉,说什么不会吐出来了。
慕容山庄吃了暗亏,慕容白云竟能忍得住,如没事人一般,绝口不提此事。可我却知道,这慕容白云城府极深,他表现的越是不在乎,将来反扑之时越是狠烈,这一点,唐门、青城派已证实过了。
江湖新秩序,从原先的三个武林同盟并立,变成了江南武林大会一家独大,可外部矛盾解决了,武林大会内部魔教与慕容山庄又开始内斗。出奇的是,十大门派均对此事闭口不提。
经过几天的发酵,严西楼当街杀人案,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群众对此表示愤怒,要求严惩严西楼这种践踏大明律、草菅人命的行为。更有甚者,主张若不处死严西楼,大明律将失去意义,法将不法。
也不知在宫中某人的授意下,还是几派势力的博弈中,这件事成了京城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而平日里严控民意、甚至乱杀因言获罪的锦衣卫,没有出动一兵一卫,保持了沉默。
这一切舆论事件的幕后推手,则是登闻院参谋部梅长输。朱润泽如今在朝中不好过,明帝朱悟能有意无意的扶持严阁老,对朱润泽一派进行敲打,尤其是两派争斗之时,常常拉偏架。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严西楼这个案子,抓准此事,步步紧逼,朝堂之上,指使御史上书弹劾;庙堂之外,则引导民间议论此事。
最后,宫中下了旨意,要在腊月二十三,对严东楼当街杀人案,由大理寺主导,进行公开三司会审。这是大明开国以来,三司会审第一次对民众开放,一时间,京城百姓沸腾起来。
孟悦派张翊来传话,说太子殿下要我去登闻院开会。
来到登闻院,朱润泽亲自出门迎接,说三观在北周立功了,前段时间一直忙,没来得及给你庆功呢。听老孟说你买了房子了?等搬家的时候,喊上大家一起去给你温锅。
我笑着说随时欢迎。
登闻院几个处长和东宫的核心成员都在里面,按理说这种会议我这个编外人员不必参加,但是由于严西楼杀人一事,我是目击证人,于是也参与进来。
参谋一处梅长输主持的会议,介绍了严西楼杀人案的最新进展。
严西楼由六扇门抓捕后,严阁老没能在第一时间把他捞出来,犯了一个严重的失误,等整个事情在京城传开以后,就算想捞人,也没了办法。根据情报二处的信息,严阁老一方面威逼利诱此事的经办人、证人甚至路过的吃瓜群众;另一方面,又跟同仁堂联系,要证明严西楼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朱润泽总结道,这件事对我们是一个绝佳机会,能不能在庙堂之上扳回一局,就靠三日后的三司会审了。三观,你是这个案子的证人和关键人物,这件事,不求有功于民,但求无愧于心。
好一个“不求有功于民,但求无愧于心”,这句话正是我心中所想啊!
于是点头同意,这件事就算登闻院不管,当日我也答应了那张老汉,要帮他一家人指证严西楼,为他讨回公道。
天色渐晚,外面飘起了雪花,朱润泽简单安排了些饭菜,与梅长输等人去讨论其他大事去。
如梅长输,名字虽不吉,却是太子身边的一号智囊,聪明无双,善于谋略,他不过三十岁,加入登闻院才两年,鬓角已生白发。
我与张翊在外厅喝茶,突然听到有人禀报,严阁老前来求见。
朱润泽听到严阁老到来,连从书房出来,迎上去哈哈道,不知严阁老前来,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
严阁老只身前来,并未带任何护卫,呵呵笑道,正好路过此处,进来讨一口热茶喝,就是不知殿下赏不赏脸了。朱润泽说前不久刚弄了斤大黄袍,阁老有口福了。
说着,严阁老跟朱润泽往书房走去,路过我身边时,驻足片刻,说真是巧啊,秦三观。
我说不巧,不巧,巧乎哉,不巧矣。严阁老见我装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