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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岑九将来老了,会不会像李博士这样是个一丝不苟特严肃的小老头,不过就算是小老头,方敬也相信岑九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帅的小老头。
方敬幻想了一下岑九老了以后的样子,两个小老头相对无言,面面相觑的样子,不禁哈哈笑起来。
李博士:“……”
他讲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吗?
“前年我在老王家里看到一只暹罗金樽酒杯,他说是在一个小渔村的客栈买的。”李博士道,“那个小渔村就是你老家东庄吧。”
老王?
这又是谁啊?
虽然同姓,但方敬知道李博士提起的这人明显不是现在工作船上的那个爽直大汉。
咦,不对!
金樽酒杯?
似乎好像前年他确实卖给了收藏大师王大师一个暹罗船上捞起来的酒杯,好几百万呢!艾莉西娅能买回来,就是托了那只杯子的福,要不然他压根就没钱买。
方敬脑中飞速运转,很快就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本是这里露了馅!
方敬心想,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圈子太小了就是有这点不好,来来去去就那几个熟面孔,随便一个人说开来,都有可能是你认识的某个熟人的熟人,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谁知道王大师和李博士居然也认识呢?而且听语气两个人关系似乎还挺亲近,要不然李博士也不能这么接地气地称呼国内的收藏大师为老王了。
方敬只能嘿嘿傻笑。
“暹罗的瓷器在天朝不多见,之前你们还被海盗袭击过吧,那群海盗一直海域附近转来转去,我们注意他们很久了。”
“那天我和岑九出少游玩,正好碰上海盗,还好天朝海警路过,救了我们。”当然,即使被人当面戳穿,方敬也是打定主意,咬死不能承认。
那艘沉船他可没有申报过,算是偷税漏税了呢!
“是啊,跑到公海游玩,你们俩也真有闲情逸致。”李博士面无表情,语气充满了讽刺。
方敬:“……”
“我们在谈恋爱不成吗?”方敬理直气壮地反驳。
渔村那么保守,而且近海时常有渔民出海捕鱼,他们为了避人耳目,跑得远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是少见多怪!
李博士:“呵呵。”
靠!
被人呵呵一脸,方敬满头黑线,心想网络真不是个好东西,连李博士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都学会呵呵了。
方敬悻悻地想。
“素可泰瓷器捞上来不少吧?你打算怎么办?这东西在国内卖不起价来,放多久都没用。”李博士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道。
方敬:“……”
靠,这老头子究竟都知道些啥?
方敬顿时觉得惊悚了,明明他们那个时候根本就不认识的好吗?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隐私都没有,祖宗八代都要被人扒出来了。
就在方敬想着在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揭下来之前赶紧逃掉,好歹给自己留个台阶下时,冷不防李博士从兜里掏出个请柬递给他。
方敬拿过来看了一下,暹罗语的,看不懂。
他立即不耻下问地道:“这是什么?”
“请柬。”
“我知道是请柬,但为什么是暹罗语的?”他根本不懂暹罗语好吗,而且也不认识暹罗人,就连国庆这样的大长假,都没有去过暹罗旅游,跟暹罗完全搭不上边。
“暹罗皇太子将于今年暹罗国庆日举行结婚大典,为了庆贺皇太子大婚,暹罗皇家拍卖场将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到时暹罗皇室肯定会有人参加,正好是你那些暹罗古瓷出手的好机会。”李博士淡淡地解释道。
方敬:“……”
方敬很想说他手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暹罗古瓷,然而李博士送出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美好,让一直忧愁那些在水泡泡里发霉的宋加洛瓷器销路的方敬无法拒绝。
谁不知道暹罗皇室是这个世上最有钱的人呢!尤其听说现任的暹罗国王十分爱好古文化,这些暹罗老祖宗的东西肯定能吸引他们的兴趣。
方敬顿时眼睛一亮,要是能联系到拍卖行的人,将那些宋加洛瓷器拿去拍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至少比在国内散卖的价钱要高多了。
将手里那张小小的红色贴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实在看不懂,道:“那这个?”
每每这个时候,方敬就不由自主地感叹,读书少出来混真心艰难,暗恨当初没有多选修几门外语的。
学好语数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拍卖会的邀请函啊。”李博士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会以为那种国际性的拍卖会,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吧?”
现在就算国内略微上点档次的拍卖会,都只会给圈子里的人发邀请函,没有邀请函压根进不了,更不用说这种国际性质的了。
方敬心想我又不傻,我当然看得出来这是邀请函,问题是这邀请函给他是几个意思啊。
李博士看他不理解,顿时不耐烦了:“你说你啊,看着这么机灵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笨呢?邀请函给你就是让你去参加拍卖会的啊,要不然你那些宋加洛瓷器留在手里生根发芽啊?这东西在国外卖不起价,留在手里时间再长,也没什么增值的空间。”
方敬:“?!!”
没想到一脸清高,看上去风光霁月一派大师风范的李博士,突然用这么小市民的口吻说话,感觉好违和啊!
方敬囧了一下,心想你这么坦白,这让我怎么反应呢?
接了不就当面承认自己捞空了那艘暹罗宝船咩,李博士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就捞了个船架子;可不接吧,看着的钱都换不了,这也不符合他的人生哲学啊!
哎呀,人生就是如此艰难啊。
“行了,收着吧,这种性质的拍卖会安全上面还是比较可靠的,要是你自己没有时间,找个靠谱的代理人出面,出点手续费也方便。”
至于方敬认不认可靠的代理人,李博士一点也不操心。
方敬这几年沉船都捞上来好几艘,财宝都不知道捞上来多少,要是没有信得过的代理人帮他处理,李博士才不相信呢!
尤其这小子的授业恩师还是国内有名的文物鉴定大师陆教授,单论这方面的人脉不比他差的。
李博士话都说得这么直白,再推辞下去好像有点不识抬举了。
方敬嘿嘿一笑,将邀请函收了:“那就先谢谢李博士了。”
他正发愁水泡泡里收着的那些宋加洛古瓷没法子脱手呢,李博士就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只要操作得当,那些古瓷卖价绝对不是在国内散卖能比得上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吧!”李博士嫌弃地哼哼,摆着一副晚娘脸孔,把餐盘放到水槽里,随手清洗了一下,就往外走,看也不看方敬一眼。
方敬:“……”
这人其实是精分吧精分吧精分吧!
方敬只觉得脑海里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实说他到现在已经有点搞不清楚这些大师们的想法了。
不过——
他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心想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他最近当散财童子正肉痛着,就有人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果然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他敢相信,要不是他主动联系李博士,表示要把那艘金玫瑰宝船上的文物无偿捐献出去,李博士对他肯定不会这么大方,甚至还有可能因为那条暹罗船的原因,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人际关系真是一门了不得的学问呢!
方敬感叹着,把邀请函收了起来。
第142章
在海上漂了将近两个月,最后在海岸警备队的协助之下,总算将那条金玫瑰沉船拖回到港口。
消息一出,举国上下都沸腾起来。
自打战后,几乎每个天朝人心里,对小霓虹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敌意和抵制心理,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种敌意和抵制都被很好地掩藏了下来,节假日大家照样会去霓虹国旅游,领略异国风情。
但这种和平是脆弱而又微妙的,就好像是建在火山口的城市一样,一旦突破那个临界点,“嘭”地一下,民众的抵制情绪就会被点燃。
就像早前的金勺鱼岛事件,连开着霓虹车的都要把车标遮掉,不然车子都要被那群热血的爱国人士砸掉,靖城那个霓虹人的商场和平堂都被人打砸抢过。
金玫瑰宝船的事一传出去,全国人民都震惊了。
小霓虹人居然连死人嘴里的金牙都不放过,不知道捞了从旧天朝捞了多少钱,原来是打着东山再起的念头啊!难怪战后赔款的时候,死皮赖脸地说没钱,当然不钱了原来钱都被运出去了。
看到新闻媒体晒出的那一张张清单,群众们都出离愤怒了。
这些小霓虹人眼睛真利索,尤其会挑东西,看这损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方先生,您捐献的这些文物对于世界文物遗产具有无法估量的价值,我代表世界人民感谢您的慷慨赠予。”国家博物馆的覃馆长扶了扶眼镜上的金边眼镜,对着方敬露出了一抹热情真挚的笑容。
“捞起来这么多珍贵的古文物,自己居然一件不留,全部捐献给国家,小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不错的。”李博士难得一次在公共场合这么正面评价一个人,让方敬不禁有点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应该的,这些珍贵的文物也只有在国家的照看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方敬注视着覃馆长,表情特别认真特别诚恳地道。
覃馆长对于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年轻人更加有好感了,看着方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稀有动物一样。
“年轻人觉悟高,不错不错。”覃馆长笑得像只笑面虎一样,一双隐在镜片后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的厉光,忽然话锋秒转:“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天朝人向来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的传统即使是博物馆这些只对死人骨头感兴趣的山顶洞人都深谙此道。
这些人个个都是文物界的泰山北斗,以往的方敬可望可不及的对象,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和对方平起平坐——虽然他作为捐赠人,有点拿钱砸人的意思,不过这感觉还真是太好了。
“覃教授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天朝人应该做的事。”方敬谦逊的态度让一众老学究们更加满意了。
文物捐赠仪式在万众瞩目中圆满落幕,将手中那些珍贵得有点烫手的文物全部交接给国家博物馆之后,博物馆的砖家们很高兴,捐赠人方敬也很高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看谁脸上都乐开了花,好像天上落了十一二位数的人头像给他,而不是刚才捐了十一二位数人头像的文物出去似的,惹得一众老学究们纷纷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觉悟实在高,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晚上覃馆长请客,方敬对着穿衣镜左看右看,浑身不得劲。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他和岑九打扮得都是以舒适为主,但是今天肯定不能像往常那样随便,今天可是要跟一大群他最尊敬的前辈吃饭,当然要盛装才能表现他的重视。
“你觉得怎么样?合适吗?”方敬理了理领带,不太自信地问岑九。
岑九认真地看了一眼,说:“很好,很帅。”
“哦,可是我觉得这条领带不是很搭,要不还是换之前那条吧?”方敬好像第一次走红毯的小明星似的,紧张得不得了,左试右试,务必要打扮出最合适最帅最有风度的方老板气质。
岑九“哦”了一声,默默地从床上一堆新衣服里挑出之前那条蓝色的领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着嘴突然笑了一下,灯光下英气的眉眼仿佛着了光似的,漂亮得不得了。
方敬顿时看得呆住了,顿时把领带衣服什么的丢到脑后,果然扑过去,“啾啾啾”在岑九脸上亲了好几下。
果然还是他男朋友最帅。
岑九扣着他的腰,笑了一下,说:“不吃饭了?”
“时间还早呢!”方敬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可以睡一觉,正好赶上去吃饭。”
男朋友这么秀色可餐,到时候饭都能多吃两碗。
岑九露出一副“好吧,你这么喜欢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你一下”的表情,将床上的衣服往地下一扫,果断抱着男朋友开始睡觉。
下午四点,睡了一觉起来,方敬手软脚软地起床,冲了个澡,胡乱捞起一套衣服穿上,和岑九赶往饭店。
都是一群在文物界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身为晚辈的他当然不能让前辈们久等。
作为东道主的覃馆长早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三个人也在,其中两个是方敬之前在捐赠仪上见过的,除此之外,座位上还坐了一位四五十岁有点面生的中年人,蓄着八字胡,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穿着一身青色的唐装,看起来很有些仙风道骨。
覃馆长一看到方敬的身影,连忙招呼他:“小方来了,快过来坐。”
“覃馆长客气了。”方敬笑着和另一边的姚主任和严科长两人打了声招呼,目光转向那位穿着唐装的中年人,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覃馆长哈哈一笑:“他是我的一位师弟,姓徐,职业是文物鉴定,爱好是收藏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