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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枫想了想,便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感觉来源于文化上的差异,南方文化传承于魏晋,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古代中国以诗书传家的传统,理想主义与人文主义色彩较为浓厚,我打个比方,就拿明清两朝来说,江浙一带是进士的生产基地,杨水娇你则是客家,客家保留了许多唐宋时期的文化传统,你自己想想,你的习惯与我们在细微处没有没差别?”
第二七一章被困临清
“好象是有一点!”杨水娇侧着脑袋想了想,才点点头道:“那么北方呢?”
王枫解释道:“北方先是五胡十六国,然后是五代兴替,再是金元统治,这都是民族的浩劫,在为奴为狗之下,活着才是当务之急,文化方面又深受胡风影响,而胡族是蒙昧落后的代表,北方自然文化气息不浓,实用主义占据了重要地位。
具体到鲁南苏北,首先因为战乱频繁,使得当地民众走入了两个极端,一类是结社自保,民风剽悍,这是捻子能闹起来的重要原因,反观太平军,自从金田出来一直到湖南,说句难听话,始终磕磕碰碰,没办法,南方相对安定,乡土观念较浓,不容易动员,如果不是杨秀清当机立断东进南京,恐怕不出数年就会被活活耗死。
另一类则是卑躬屈膝,小心谨慎,苏北佃农见着地主,多老远就要点头哈腰,面带笑容问我某老爷好,必须带我,不带我当场就是一顿毒打,而在苏南,这样的情况很少发生,不过这与苏南经济发达,不种地也可以进城当雇工有着一定关系。
再就是鲁南苏北处于长江黄河两大文化带的中间,两边不靠,与南北都没什么紧密的往来,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生态,这也是你们感觉格格不入的根本原因。”
“哦!”陆大有恍然大悟道:“还亏得总司令讲解,我明白了,那看来得把南方文化引入苏北啊!”
“诶~~”王枫摆了摆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有各地的文化特征,我们没必要干吃力不讨好的事。说到底,就是一个穷字。吃不饱还谈什么文化?富裕了自然会有文化方面的需求,政府只需要促进江南江北的人员经济交流就可以了。”
说这话的同时,王枫的思路回到了长江上,长江浩浩荡荡,既保护了江南独特的文化生态,又是阻隔南北往来的最大元凶,解决的唯一方法,便是造长江大桥,其实资金钢铁。甚至选址都好解决,关键是技术人才,王枫感觉向国外派出留学生已经刻不容缓了,当然,英法很可能会由于政治因素受到刁难,王枫的首选目的地是美国。
一夜风雪,直到天亮才堪堪停住,战士们都疲惫不堪,但地面依然泥泞。没法休息,只得用了早饭之后继续向北行进,走到当天下午,脚下的土地才较为干爽。于是王枫下令休息,杨水娇更是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就匆匆把靴子一脱。缩进睡袋里呼呼睡了起来。
二月二十日,民盟军赶到了苏三娘曾渡过的张秋渡口。立刻分发人马征集船只,在等待期间。传来了苏三娘因攻克临清,占据城池失去了机动性,被清军胜保部团团围困的消息,这让王枫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二月二十三日,终于征集到了船只,王枫当即下令渡河,于次日清晨全部渡过,从张秋渡口到临清约有四百里的路程,全军紧急前行,至二十六日,距临清还有一百五十里。
。。。。。。
当初苏三娘攻克临清,由于兵力有限,使得清军在突围之前把粮草器械焚毁殆尽,得到的是一座空城,在休整一夜准备撤出时,却被及时赶来的胜保部两万余人围困,动弹不得,只能困守孤城。
这几日里,清军日日强攻,就在刚刚,还打退了清军的进攻,城下百丈方圆范围遍布着攻城器械的残骸和清军尸体,但苏三娘没有任何喜色,反而俏面布满了担忧。
一方面,城内没有任何补给,即将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况且己方也是损失惨重,六千多人严重减员,有战斗力的只剩四千不到了,其实真正战死倒也落个痛快,就怕没死又治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老部下在痛苦中哀嚎,而无能为力,她的心都在滴血。
另一方面,根据被困前得到的消息,林凤祥与李开芳在静海、独流一带尽管凭借临时构筑的工事,忍饥耐寒,抗击僧格林沁部数万清军和团练的不断围攻,却终因被围日久,粮食弹药告急,援军又无消息,已于二月五日突围南走,但于阜城再次被围,目前生死未卜,彻底断绝了消息。
“诶!”苏三娘重重一捶城跺,悔恨万分道:“这一次北来,不但救不了林李二位将军,还害了大家,都怨我一意孤行,我苏三娘对不起各位兄弟姐妹。”
天地会旧部,苏三娘的族弟冯远明拱了拱手:“副总管,这事怪不得你,属下寻思了下,理该是东王存了借刀杀人之心,才指使您北上救援,咱们毕竟来自于天地会广义堂,一直就看不惯那帮子广西人搞的装神弄鬼那一套,始终走不到一条道上!”
“正是!”女营师帅唐彩芳恨恨道:“当初天王请您于金田共聚大业,说什么天下兄弟姐妹是一家,还说扫平妖孽,共建天国,可是打下南京立刻变脸,这帮子人,没一个好东西!您曾经和属下透过口风,您那义弟劝您反了天国重镶义举,您一直都拿不定主意,要早知今日,当时就该带领兄弟姐妹们出走苏松太常。”
这话一出,苏三娘脸上的愧疚更是浓的化不开,叹道:“在张秋渡口,王枫派人来劝我回师,可是。。。。我竟被猪油蒙了心,真恨不能以死谢罪啊!”
“其实罪魁祸首还是杨秀清!”林幼娘,也就是被王枫交给苏三娘抚养的那名小女孩接来道:“那姓王的在苏松太常蒸蒸日上,又杀了黄维江,已经摆明了与杨秀清撕破面皮,而您是那人的义姐,杨秀清岂能不担心您为内应?所以先下手为强,借清妖之手把您除去!”
苏三娘转回头看去,当初王枫把林幼娘送来时,这个女孩子瘦瘦小小,被自己收为了徒弟,现在身子架长开了些,筋骨也强健了许多,却始终不苟言笑,而且一提到王枫,眼神就冷洌无比,显然是把王枫给恨上了,怎么劝都没用。
苏三娘摇摇头道:“幼娘?你还是恨他么?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正是当天晚上,他心里苦闷,找我喝酒,劝我反了太平天国,这一切的诱因全由于你的祖父惨死在他面前,而他在苏松太常所做的一切,都表明了他是真正为民众着想的,与天王东王不是一路人。”
林幼娘淡淡道:“师傅您放心,他把我交给您抚养,又背着祖父的尸体走到紫金山脚安葬,旧债已经全部抵消,我不恨他。”
话是这么说,可是林幼娘的语气中分明透出了言不由衷,苏三娘苦笑道:“我们落到今日的山穷水尽地步,恐怕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你恨也罢,不恨也罢,已经没有意义了。”
人都死了,还谈何怨恨呢?林幼娘沉默下来,却是不自禁的摸向了绑在腰间的匕首,军中每名女兵都配了一把,不为别的,只为被擒之前及时自尽。
女人落到清军手上的命运如出一辙,首先是**米,然后剥的精光绑上刑场凌迟,甚至有的还要骑木驴!
“又来了!”这时,唐彩芳猛的向前一指,声音中满是怨恨!
以往清军攻城,被打退之后不会急于上前,需要休整一天,可是前方刚刚退却的清军,竟然重新列起了队形,旌旗摇动,火炮前移,摆出了一副抢攻的模样。
苏三娘拿过望远镜细细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清军后队有新的人马前来,从旗号上分辩,是僧格林沁领军,僧格林沁约四十来岁,袭科尔沁郡王,任镶黄旗蒙古都统,御前大臣,署銮仪卫事,去年因太平军北伐,督办京城巡防,任参赞大臣。
咸丰亲将努尔哈赤使用过的宝刀授予僧格林沁,命其率军进剿,于是僧格林沁受命统领健锐营、外火器营、两翼前锋营、八旗护军营、巡扑五营及察哈尔各官兵,并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等蒙古诸王劲旅出京。
这一支军队,比胜保的军队更加骇人,胜保的兵力以绿营为主,而僧格林沁的兵力则以御林军与蒙古骑兵为主,那整齐的枪队、炮队,还有膘肥体壮的蒙古骑兵,无不令人心神动摇,这才是大清朝真正的精锐之师!
在僧格林沁边上,也是一个中年人,这是惠亲王绵愉,被咸丰任命为奉命大将军,虽然他在名义上是领军主将,但显然,真正发号施令的还是僧格林沁。
“副总管,您再往后看!”唐彩芳又是大声惊呼。
苏三娘把望远镜后移,顿时,俏面煞白,娇躯都禁不住的起了阵阵颤抖!
清军后队以察哈尔绿营和地方团练为主,近万人的队伍看押着大批囚俘,均是戴重枷,上脚镣,在寒风中衣衫褴褛,艰难的向前行走,最前面则是几十辆囚车,苏三娘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二人一是林凤祥,另一个是李开芳,浑身浴血,精神萎靡不振。
很明显,北伐军全军覆没,而且被俘的人数约有四千多,这意味着两万五千人的北伐军,只剩下了这么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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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趁夜突围
城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悲愤之色,拳头紧紧攒起,一股决死的气势渐渐回荡开来。
胜保原有近三万军,以己方的四千残兵败将想逃出生天,几乎是九死一生,如今又来了僧格林沁的数万精锐,每个人都不再抱有苟活的心思了。
“哈哈哈哈~~”一名战士突然哈哈狂笑道:“兔崽子们,有种就来啊,爷爷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倒赚!”
“哈哈哈哈,来啊,爷爷等着你们!誓与临清共存亡!”清军增援部队的来到,反而激起了太平军的同仇敌忾,人人挥舞起兵器,摆出了一副等着你来攻的模样。
僧格林沁眉头一皱,略有些不满道:“本王早就说过,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于入夜渡河布置好阵地,明日清晨发起总攻,擒捉区区发匪残渣易如反掌,可这倒好,反而激起了义愤,恐怕想攻破临清还要多费了手脚了。
押着俘虏来示威是绵愉的主意,僧格林沁的话语中却透出了一副老资格的口气,摆明了是看不起他这个太平王爷,绵愉也是面色略有些不快,摆摆手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攻打临清,难道将士们就没有死伤?以威压之,以利诱之,或能劝说发匪出城投降,介时生死尽操于你我指掌之间,岂不是一举两得?”
赶过来的胜保赶忙打着圆场道:“惠亲王言之有理,咱们不妨试一试,倘若发匪不降。再以重炮轰击城池也不为迟,莫非还怕他长上翅膀飞了不成?”
僧格林沁面色好看了些。猛一挥手:“押上去!”
所谓的押上去,并不是全体俘虏都押上。而是由攻城部队押着数十辆囚车,缓缓向临清靠近。
城头上方,苏三娘也是伸手一挥:“清妖上来了,先看看他们想说什么。”
喧叫声戛然而止,人人怒目向下望去。
囚车夹杂在火炮与攻城器械当中,距城池一里多停了下来,胜保亮开嗓门,唤道:“苏三娘,你跑不掉了。还不率众出城速速受降?或能免尔等死罪!”
囚车里的林凤祥,却是猛的张开眼睛,大叫道:“原来是三娘,都是我和老李害了你啊,愧不该不听王兄弟良言,一意孤行,落至今日田地,我林凤祥挨五百刀是活该,可惜了弟兄们无一幸免。也害得三娘你陷入绝境,老天爷,你为何不开眼?”
李开芳也跟着叫道:“三娘,趁着清军尚未合围。赶紧走吧,能走一个是一个,日后有机会再为我们报仇!”
“哈哈哈哈~~”绵愉放声笑道:“报仇?下辈子吧!苏三娘。本王数一二三,你若不降。立刻将林李二逆斩于城下!”
这话一出,林凤祥与李开芳眼里都现出了些神彩。要知道,义军首领一般是活剐五百刀的下场,而斩于城下,那是速死啊,一刀了事,虽然他们都是硬汉子,可是能不挨五百刀谁又会非要往上凑呢?”
林凤祥连忙叫道:“三娘,千万莫降,十八年后,老子林凤祥还是一条好汉!”
苏三娘也是一瞬间想透了其中的关键,猛一咬牙道:“林将军,李将军,各位兄弟们,今日三娘无能救下诸位,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必会荡尽清妖,为大家报仇,请放心去吧!”
‘蠢材,蠢材!’僧格林沁则是心里连骂蠢材,恨不能狠狠扇绵愉一大耳刮子,他不敢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蠢货,发匪不怕死,拿死威胁有什么用?反而是早死早解脱!
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周围的将士们也是目中纷纷现出了古怪之色。
绵愉或许是意识到了言语中的漏洞,老脸一红,赶紧挥挥手:“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