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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在苏州中医药集团身上收的税,肯定会超过苏北所有地主的总和!
占有如此之多的资源,生产效率却如此低下,我留着地主还有什么用?不仅仅是我,包括英法等发达西方国家,发展工商业的前提,首先是从整体上消灭地主阶级,地主是靠收租过日子,这与专事耕作的农场主还有不同,他们是落后生产力的代表,不适应工业化联合大生产的需要,必须要清除!”
王枫的话很无情,但现实很残酷,在现代社会中,各国都于二战后相继消灭了靠地租过日子的显性地主阶级,过程很残暴很血腥,即便是以赎买政策著称的日本,也完全是依靠巧取豪夺。
日本土改的赎买价,是依照四零年前后的地价制订,而日本在战败后物价飞涨,到四七年,每亩土地的赎买价只相当于一斤大米,另外根据各国国情,某些国家还存在隐性大地主阶层,比如美国,美国的土地名义上私有,可是实际拥有者仍是建国初期的各路诸候,认清了美国土地的所有权状况,就很容易理解美国房产税的本质,这仍是地租的一种形式。
王枫表面上是打击地主,为受剥削、受压迫的佃农主持公道,本质则是消灭地租食利阶层,尽可能的动员出人口参与工业化生产,历史早已证明,人口大国在工业化的过程中,具有天然优势。
英国工业革命是五千万人口,而中国工业革命是四亿人口,王枫很期待!
说到这个程度,每个人都明白了,前面列举的理由或许有道理,却不是杀尽苏北地主的原因,只有最后一条才说出了王枫的心里话,那就是地主阻碍了生产发展,王枫嫌地主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彦器忍不住道:“师傅,苏州中医药集团有那么厉害吗?”
王枫点点头道:“苏州中医药上百种药品暂时不提,光是青霉素一种,就挽救了多少发烧受感染的战士?如果推广到民间呢?又能救回多少人?全国有四亿人,这得是多大的市场空间?你计算过吗?按我的想法,苏州中医药发展到几十万的员工规模,成为医药行业的巨无霸这才合理。”
周彦器还真掰起手指计算起来,苏三娘也接过来道:“不错,我们至少有三百名战士因为使用了青霉素而药到烧除,青霉素的确是个很赚钱的药品,但是王枫,你好象在苏南没杀过一个地主吧?我不相信苏南的地主个个屁股干净!”
“嗯?”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民盟军在嘉定太仓杀贪官污吏,硬是杀的清庭官员望风而逃,白得了苏州、常州与松江三府,可是地主没有一个遭殃的。
林幼娘就是冷哼一声:“还不是那时根基浅薄,不敢得罪人,现在又拉不下脸了,而苏北地主跟他素无瓜葛,杀了就杀了。”
王枫一本正经道:“林幼娘,你说的有道理,但没说到点子上,苏南风气相对开放,有很多地主在城市里经营着产业,比如苏州四富,既拥有大量田地,又是工商业主,对于这部分人,我们要引导扶持,使其从半地主半工商业主的身份成长为真正的民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是我们未来国家的根基之一,自然要优待,而苏北的地主,是纯粹的地主,对国家没有益处!”
这话更**裸了,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苏南地主能给政府带来滚滚财源,所以给他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而政府在苏北地主身上捞不到油水,那只能是对不起,揪着小辫子一棍子拍死!
杨水娇看了眼王枫,吞吞吞吐吐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你其实不一定要杀那么多人的,对于口碑较好的地主,只没收土地财产,分给佃农不就可以了吗?”
第三一零章留在苏北
众人都觉得杨水娇的提议不错,纷纷现出了赞许之色,苏三娘更是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王枫。
“哧~~”王枫却轻笑一声,问道:“杨水娇,如果我们俩素不相识,我抢了你的房产土地,没收你的全部财产,你会不会恨我?”
“会!”杨水娇不假思索的答道。
“好!”王枫点了点头:“我有权有势,政府军队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报复我的能力,你还会不会恨我?”
杨水娇坚定的说道:“夺人家财,有如杀人父母,我虽然没法拿你如何,却可以把这份恨意隐藏在心里,传给下一代!”
王枫又问道:“在国内你奈何不得我,假如给你机会出国,国外的**势力,或者说反对我的势力看中了你的利用价值,愿意资助你成立**组织,以颠覆现政府为目标,你会不会与他们勾结?”
“这。。。。”杨水娇想了想,才道:“应该会吧,我与你无怨无仇,又善待佃农百姓,却被你平白无故夺了家产,此仇此恨,永生难消,只要能推翻你,我不惜任何代价!”
“这不就得了?”王枫正色道:“我为什么要对地主赶尽杀绝?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又所谓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纵观古今,横观中外,任何一个政权的建立都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必然会误伤无辜,心慈手软。就不要打江山,也不要坐天下。我们只需要保证我们的政府是代表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奢望获得所有人的支持。这既不现实,也不可能!
我知道,将来肯定会有人恨我骂我,甚至我死了之后,或还会有人试图为历史翻案,但我不怕,我问心无愧,所有的骂名都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其实,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摸底,苏北九成以上的地主人均耕地在三十亩以下,不具备构筑圩寨的能力,而我只打击圩寨,并没有针对他们,当然了,对中小地主虽然不打击,却需要引导与加强管理,如果有虐待佃户的案例发生。一律法办!”
陆大有接过来道:“总司令言之有理,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我们只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地人民。不从中谋取私利就可以了。”
“哦?”王枫讶道:“陆大有,看来你的思想觉悟大有进步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记得几条?”
陆大有得意洋洋道:“训练时天天都唱。哪能记不得?我现在就唱给您听!民盟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说实话。陆大有是破锣嗓子,唱歌严重走调,可这首歌,旋律简单而又明快,这一开唱,全军上下自觉跟唱,包括新加入的太平军与投降清军,虽然苏三娘等女兵不好意思唱,却也哼起了调子,几万人同时扯开嗓子,苏北平原的上空,响彻起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佃农们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
经连续忙碌,到第二天上午,各户佃农按自家耕种土地,家仆婢女按人均耕地面积分配,都取得了临时土地证,之所以是临时,因为土地证就是撕一张纸,写着经江苏省人民政府核实,某某村某某户拥有规定范围内的多少亩土地产权,然后是甲方盖章,江苏省人民政府的红色圆章,乙方则是代写的户主及家庭成员的姓名与各自按手印。
这没办法,佃农的识字率是零,只能代写,他们按下的手印代表着他们的签名,也代表着他们对耕种的土地拥有了法律上的所有权。
虽然临时土地证以后会换发正式土地证,并会补充完善,但佃农们视若珍宝,全都贴身珍藏,这张薄薄的纸片代表着他们几辈子以来,第一次拥有的私人财产啊!
段家圩寨则是折除围墙,把屋舍分配给佃农居住,这就相当于既拥有了土地,也拥了房屋,另外地主婆、粮食、财产,一切牲畜与生产资料全部被瓜分,这是最彻底的打土豪分田地!
安置好段家圩寨的佃户之后,全军休息一天,当天晚上,王枫把军队以营团为基本作战单位,就着地图分派了各自的作战任务,从第三天开始,自北向南,自西向东,攻打徐州淮安两府的所有城池与圩寨,一时之间,苏北大地烽烟滚滚,血流成河!
王枫根本不需要集中兵力,现在只要听着民盟军的名头,清庭各级官员基本上都是望风而逃,开玩笑,连僧格林沁部与胜保部都被歼,咸丰都被逼下了罪己诏,他们凭着那点绿营团练能干什么?而且绿营团练也不可靠,有很多跑的慢的直接被绑,坐等民盟军到来!
民盟军主要的作战任务,是破灭圩寨,给佃户打土豪分田地,官员可以跑,地主却不能跑,他们的身家性命全在土地上,在作战中,队伍也急速壮大,由一开始的近四万人,到五月一日在淮安府会师时,增加到了七万!
其中有起义绿营团练,有收编的圩寨私人武装,有自愿参军的苏北佃农,还有强征的地痞流氓!
王枫从来不怕地痞流刻氓会把恶习带入军队,不管什么样的人,进军队几天一训,就个个被训的象孙子一样,虽然民盟军有规定上级不许欺凌下级,老兵不许欺凌新兵,但在事实上,不打不骂不可能,即便是现代军队,新兵谁不是在打骂中成长的?
王枫结合了解放军中老兵对新兵的训练方法,把拳打脚踢揉合进训练内容进行包装,严禁抽耳光、吊打等污辱性手段,要求老兵或上级在生活与思想上对新兵或下级多加关心,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等宣传方法,营造出一种打你是为你好,是为了帮助你快速成长的氛围,使得新兵并不记恨被打,而且的确在打骂中取得了成长。
但缺点则是,老兵打新兵永无休止,将一代代的循环下去!
淮安府是江苏辖地面积最大的府,站在城楼上,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广袤平原,苏三娘长长吁了口气,转头问道:“王枫,徐州与淮安的土改基本上完成了,接下来的海门与通州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枫沉吟道:“与徐淮两府不同,海门通州临近海边,有大片的盐碱地,所以地主不多,多的是扬州的盐商,我打算攻打盐场,把盐场收归为国有,成立中国盐业集团,暂时实行政府专卖,私人不允许经营盐业!”
“这是为何?你该不会连盐商也灭吧?”苏三娘愕然道。
王枫理所当然道:“盐商不是产业资本,和大地主一样,是附着在国家人民身上的蛀虫,盐商为何富甲天下?一是压榨盐场工人,二是买通官府哄抬盐价,赚的都是黑心钱!
盐关乎民生,把盐业收为政府专卖,正是为了平抑盐价,中盐集团不以盈利为目标,以成本价出售食盐,这既能提高盐场工人的待遇,又能让人民落得实惠,在关乎人民的基本生存方面,包括政府在内的任何人,都不应该获取暴利。”
“哦~~”苏三娘点了点头,俏面却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挣扎,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王枫暗感奇怪,正待问明时,苏三娘已经咬咬牙道:“王枫,我想。。。。留在苏北,第四军有了将近两万人,拿下海门与通州全境不成问题,你放心,我会替你管好苏北,出任何乱子,你唯我是问。”
“嗯?”王枫立时看了过去,苏三娘竟不敢接触王枫的目光,连忙把脑袋偏去一边,一副心虚的模样。
渐渐地,王枫明白了,苏三娘分明是在躲避自己,不由自嘲般的笑道:“三娘姐,你年纪不小了,女人的青春最耽搁不得,我希望你忘掉过去,如果你的亡夫在天有灵,他也愿意你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而不是孤苦伶仃的终老此生,假如你心里有人,我会祝福你的。”
“没有,没有,要有早有了,哪能拖十几年?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没有别的意思。”苏三娘生怕王枫误会似的,忙不迭的解释,俏面也现出了一抹晕红。
王枫彻底明白了苏三娘的心意,归根结底,苏三娘还是过不了她自己那关,这样也好,时间会让人静心思考。
王枫一把握住苏三娘的手掌,正色道:“三娘姐,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但你必须答应我,如果苏北不可守,一定要及时退回江南,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苏三娘猛的一抽,却抽不开,只得不自然道:“我会记着,你把手放开,别让人见着。”
身为女中巾帼,英姿不下于男人,可是在面对男女之情时,苏三娘面皮嫩的就如初涉爱河的懵懂少女,王枫也不愿让她太过于难堪,嘿嘿笑着松了开手。
苏三娘浑身一松,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我听水娇说太仓在搞农村股份制合作改造试点,这其实蛮好的,你回去江南后,尽快弄些人过来吧,我在苏北也组织农民搞股份制,相信不出两三年,应该能全面完成。”
第三一一章拜访石达开
王枫摇摇头道:“苏北不急,过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
“这是为何?能提高产出,农民又落到了实惠,这难道不好?”苏三娘不解道。
王枫耐心解释道:“农民对土地的执着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刚刚得到的土地,自己不耕种却交给别人耕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