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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英军开炮带有一丝斗气的性质,那就是你不让我睡,我也不让你睡,但民盟军是依托城池布防,有阵地纵深,至少在后面休息的战士不用担心英军会直插而入,而英国阵地是空荡荡的平地,一旦被突破攻入,可以一直追到江边!
因此开炮对双方的影响有着显著的差别,只不过,炮火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刚刚回到船上,兰伯特突然指着前方,大叫道:“惠什先生,您快看,有人!”
在距离己方阵地大约半英里远的地方,有几道人影被掀飞到了半空中,民盟军果然是要趁夜偷袭啊!
假如不是自己下令开炮,让民盟军趁乱摸来,潜伏一段时间再发起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
惠什不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伸手猛的一指:“对准了打,就打那一块!”
沿着惠什手指的方向,炮弹如雨点般密集,火光几乎连成一片,在火光中,一具具的尸体被掀出来,足足有三百多具,要知道,不是每具尸体都能被炮火打到半空中的,大部分只会就地炸碎,照这推算,击毙的民盟军战士理该在千人左右!
“好!”这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大捷,惠什顿觉头痛全消,猛叫了声好:“传令,全军进入二级戒备,防止被民盟军小股部队偷袭!”
其实不用下令。全军上下自动进入了警戒状态,因为掀飞到半空中的尸体不仅是惠什看到了。军中的大部分人也看到了,这摆明了是民盟军打算混水摸鱼的节奏。幸好被经验老到的惠什识破了阴谋,英军战士们纷纷夸赞起了惠什的英明决定!
炮击约持续了二十分钟,把那块地的周围全打了个遍,当火炮停下时,民盟军阵地上的炮不叫了,喊杀声也没了,在英军眼里,这肯定是吃到了苦头不敢再吵闹。
天地间重新归于平静,除了两军阵地之间。还残留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闪烁。
惠什满意的收回目光,吩咐道:“戒备降为三级!”说完,向船仓走去。
经此炮击,英军中的紧张情绪渲泻了些,一般来说,紧张过后是松驰,而松驰加上白天的困顿会使人更加疲惫,没有警戒任务的,立刻往地上一倒。有警戒任务的,则打着哈欠默默熬着时间。
对面的民盟军阵地上,盛宣怀嘿嘿一笑:“英国佬肯定以为炸死了我们不少人吧,恐怕还得意着呢。”
“嗯!”杨水娇重重一点头:“我猜他们想不到。那都是战士们偷偷背过去的木偶,炸吧,炸的越起劲越好。”
陆大有也问道:“总司令。要不要再放一些?”
王枫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是十二点四十,到一点半着人再背五百个过去。两点开始放炮,然后三点半再来一次!”
“是!”陆大有一口应下。过了几刻,又问道:“总司令,我们要不要派点战士真的摸过去,给英国佬吃几颗手榴弹?”
王枫摆了摆手:“英军虽然疲惫,但警戒心会更加强烈,我猜他在前沿阵地必然布有暗哨,这才刚开始,不着急的,这里交给你了,明早我们换班,你去休息。”
“哦~~”陆大有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请总司令放心,战士们会让英国人不得安宁的。”
王枫向后招招手道:“走罢!”
盛宣怀与杨水娇跟着向后走去。
。。。。。。
两点钟准时,民盟军阵地上火炮再响,各种敲锣打鼓与呼喊声也再次喧嚣尘上,惠什睡的正香呢,这一被惊醒,气的当场骂娘,可是骂归骂,措施还是要采取的,他又把戒备升为二级,同时进行火炮轰击,这一次被炸出尸体的地点比前一次稍微近了些,并且更加的分散,使得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炮击于两点半停止,四点,黎明的前夜,民盟军阵地上第三次炮声炸响,这可把惠什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啊,除了开炮还击,还派了些印度士兵去察看,他对民盟军一**的送死行为很不理解,第一次肯定是有偷袭的心思,第二次还可以当作存有一丝侥幸,那么第三次,明知道自己一方的炮火猛烈,依然执着的让士兵上前,这就很不正常了。
过了半个小时,一名印度籍军官跑来敬礼道:“惠什将军,我们在阵前没有发现任何中国人的尸体,甚至连残渣都没有,只是。。。。找到了这些,您请看一下。”
一些印度士兵抬着些可以依稀看出是人形的木头人偶碎片过来,基本上都有被炙黑过的痕迹,显然,火炮击中的正是木头。
“**!”惠什咆哮如雷,三轮炮击,上千发炮弹,就打中了这些破烂玩意儿?他感觉到了耻辱!
作为一名高贵的英军高级军官,还有什么比被敌人愚弄更让他耻辱呢?被愚弄代表着没有看穿对方的计谋,为什么没有看穿?那是智力不如人啊,战败可以有多种借口,可以列举出一大把客观条件,而被愚弄只能拿愚蠢、笨蛋、傻瓜、弱智、迟钝来解释,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的现实!
夏季天亮的早,看着渐渐现出了轮廓的大地,兰伯特也是一丝无奈涌上了心头,他完全理解惠什的心情,忙活了一整夜,一个民盟军都没打死,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炮弹,可是不这么做还能如何,万一民盟军真的派士兵上前,只会吃更大的亏。
而且以同样的手法对民盟军反击也不可行,民盟军挖有壕沟,有阵地,没有必要胡乱开炮,小股部队过去,只能是被歼灭的下场,大部队摸黑进攻,说不定还会踩上地雷。
兰伯特叹了口气:“惠什先生,天就要亮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白天的战斗会很激烈。”
惠什一言不发,沉着脸向船上走去。
没过多久,东方的地平线上透出了一抹鱼腹白,双方都清楚正式的交手即将开始,进食的进食,调弄枪炮的调弄枪炮,都在为交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在苏州,新华日报社内,“呼~~”傅善祥长长吁了口气,捶着后背道:“三万份总算连夜赶出来了,快点发给报童吧。”
“是,总编!”几名工作人员快步走了出去。
自愿留下陪着傅善祥的洪宣娇,带着些自豪说道:“我就知道王枫不会让人失望,想当初,我还有把他收服的打算呢,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可笑了,也亏得是王枫,换了其他人,恐怕早被英军攻上岸了,善祥,你一夜都没睡,赶紧回家补一觉吧。”
傅善祥那秀美的容颜略显憔悴,眼眶周围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一双大眼睛黯淡无神,布满着血丝,却仍是摇了摇头:“不,我想上街走走,看看苏州民众的反应,也许下午还要加发一份增刊,这可是凝聚人心的大好机会,苦点累点也就这么几天,熬一熬就过来了。”
“哎~~你呀,和那个人一样,干起活来不要命!”洪宣娇无奈的责怪道:“那好吧,我们一起走,王枫让我帮他征集牛,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就去黄天源糕点店吧,他家的糕团最正宗,人也肯定很多,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去处。”
“嗯!听你这么一提,我还真的饿了呢!”傅善祥一把挽上洪宣娇的胳膊,两个女人双双向外走去。
原本大清早,街面上只有些商贩,或者是搜集垃圾与排泄物的清洁工,普通民众不会这么早出来,而今日,刚出了报社,就看到街面上人头涌涌,显然是在等着报纸分发,每当有捧着报纸的报童出现,立刻就被数以百计的民众围成水泄不通,一个个人拿着报纸快步离开,又有一个个人见缝插针挤了进去。
在往日,《新华日报》是由分布在全城的各个售卖点分售,所谓的售卖点并不是报亭,一份报纸没必要建报亭,只是摆个小摊,卖完回报社交钱,报童的工资按日结算,卖掉多少,给多少钱,一般是以勤工俭学的贫苦学生为主。
另留有几千份报纸是由专人骑快马发往松江、常州、太仓等主要城池销售,但照今日的情形来看,报纸根本分不出去,最多十分钟,将被一扫而空。
洪宣娇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拉着傅善祥闪回报社院落,带着丝同情说道:“三万份远远不够,又得增加印数了。”
傅善祥苦笑道:“宣娇,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三万份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再想增加,就必须先订购印刷设备,设备都是艾丽丝与安吉丽娜通过洋行由香港搞过来的,一来一回需要两个月,这倒也罢了,多等两个月没关系,关健是那个人不肯给钱了,让我们报社自负盈亏,自己拉广告赚钱,可是广告部才刚刚搭了个架子,离正式运营还有一阵子呢,你说我怎么办?没有钱只能暂时维持着发工资。”
第三四五章打巷战
洪宣娇一听,立时不乐意了:“真是个小气鬼,如此重要的报社竟然舍不得投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回来我得讲讲他!”说着,又扯了扯傅善祥:“我们从边上小门走吧,被人认出那可麻烦了。”
“嗯!”傅善祥也不愿意被一群热情的民众围着打招呼,毕竟她只是个女人,虽然有事业心,却不是交际花,在人际交往方面,对于和男人接触还是有些排斥的,于是与洪宣娇绕到后面,双双头一低,快步走了出去。
黄天源糕点店位于观前街,距离鼎鼎大名的玄妙观不远,洪宣娇与傅善祥没过多久,便从糕点店的后门上到了二楼的包间里,伙计摆上清澈的碧螺春,四支翠绿的肉粽子,两小碗桂花酒酿元宵,两小碗虾仁面条,以及六月份的时令糕点,如绿豆糕、薄荷糕、米枫糕等等,早餐以甜糯为主,具有浓郁的苏州地方风情。
说实话,桌面碗碟盘笼摆的满满,两个女人吃显然有些多,但洪宣娇是暗劲高手,食量非一般女人可比,当即剥起一只粽子,纳入口中招呼道:“嗯,不错,快来尝尝,是蛋黄火腿粽,味道很不错的。”
“好的!”满眼都是可口的食物,傅善祥也是食窦大开,有样学样的拿起只粽子剥了起来。
透过包间的竹帘,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大厅里坐满了食客,喧闹异常,其中还有几人手里拿着报纸。
“快给大伙儿读读,有没有前线的消息?”
“催什么?我不正在看吗?哪。听好了,黑旗帮甘当马前卒。却被洋人逼迫以身扫雷,五千人两百条船。全部炸沉江底,顺德陈村约被炸沉了十来条船。。。。”
“好,死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啊,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去给洋人卖命,这就是汉奸走狗的下场!”
一时之间,满座叫好,又有人催促道:“快说说。还有什么?这就是识字的好处了,赶明儿我也去报名参加扫盲班,不识字,真他娘的急死人啊!”
这话引来了诸多赞同声,读报纸的那人有些得意的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摆足了谱才读道:“特大喜讯,英军一艘一千五百吨级护卫舰被炸沉。全舰官兵二百多人,几乎无人逃生,哈哈,这果然是喜讯。英国人死掉两百多,真不容易啊,这十来年间。洋人在我们中国想打谁就打谁,威风的紧。也活该碰上了王司令,来。我们以茶代酒,同饮以贺之!”
气氛陡然热烈,糕团店里洋溢着浓浓的民族自豪感,就连洪宣娇与傅善祥也是拿起茶杯,轻轻碰了一小下。
“战地记者吴广泽为您报导:陆军第一军三师二旅一团三营一连四名战士江树得、李遇春、黄元起与吴光祖,向上级请命潜伏在地穴中引爆地雷阵,他们在闷热潮湿的环境下,六个小时一动不动,终于找到机会拉响地雷,取得了炸死炸伤敌军两千余人的辉煌战果,却因归路被残敌断去,眼见就要被俘之时,高唱军歌拉爆手榴弹,他们选择了慷慨就义,宁可与敌同归于尽也不做俘虏,请让我们永远记住这四位烈士的姓名,他们的精神将鼓舞我们的战士与敌人战斗到底。。。。”
这一段念出来,大厅中的气氛立时为之一变,每个人都觉得有一股郁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甚至还有人暗暗抹起了眼泪,通过记者的简短描述,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当时那壮烈的场面。
楼上的傅善祥与洪宣娇也双双叹了口气,这时,下面又传来了诵读社评的声音:《英军战舰横行长江,我们中国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战舰?》
在文章中,列举了宋朝远洋贸易的繁华、明朝郑和下西洋的伟大功绩,然后是一系列的提问,到了清朝,竟然被别人的炮舰欺上门来,这是为什么?历史为什么会倒退?中国何时才能恢复宋明时期驰骋于大海的荣光?
这一篇稿子,引发了热烈的议论,人人口沫横飞,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就连傅善祥与洪宣娇也在轻声诉说着什么。
而此时的宝山前线,已经是箭在弦上,气氛紧绷异常。
惠什只睡了两个小时,头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发起进攻,勒兵驻马,很容易影响到士气,作为司令官,他必须现场指挥。
码头前方,五十门轻型加农炮夹杂在两万印度士兵当中,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