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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窝而死!”
“砰!”的一声,罗伯逊猛一掌击上桌子,大怒道:“这么说民盟军已经离开了?你们就任由民盟军在租界里肆意行凶,抢夺了财产和女人再大摇大摆的离开?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嗯?”
罗伯逊火冒三丈,他虽然气愤民盟军闯入租界杀人抄家,但更气还是卫兵居然全程围观,如果卫兵不能守卫租界,那要他们做什么?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将会带来恶劣的影响!
卫兵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阿礼国挥了挥手,示意卫兵出去,王枫的嚣张拨戾他见识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挟着大胜之威,卫兵又能奈他何?这种事是谁摊着谁倒霉。
卫兵当即如蒙大赫般的快步奔出,阿礼国又看向了罗伯逊,略一沉吟,便道:“罗伯逊先生,此事要慎重处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民盟军理该是存有借抄杀吴健彰的家挑起事端的心思,一旦我方先开了第一枪,他将有充足的理由采取报复行动,趁势收回租界,您别忘了,民盟军在公开场合中是不承认租界的,并且民盟军总司王枫是个敢于冒险的人,我们不能打第一枪啊。”
“难道就这样算了?大英帝国的脸面往哪搁?如果我们不能保护租界里的住民,今后还有谁会信任我们?”罗伯逊不甘心的咆哮道。
阿礼国无奈道:“罗伯逊先生,请您冷静,这需要您与民盟军总司令王枫进行交涉,我相信您可以妥善处理。”
说这话的同时,阿礼国无比庆幸,幸好他的领事于五月份期满,要不然换了自己去交涉,文咸又甩手不管,这也是件头痛的事啊,总之还是那句老话,谁摊着谁倒霉。
阿礼国不禁递了个同情的眼神过去,罗伯逊显然也想到了,这时的他再也没了品味红酒的兴趣,一声不吭,快步而去。
。。。。。。
民盟军在租界里横冲直撞,王枫并不清楚,由宝山到松江约有六十三公里,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劝降王有龄,然后围住杭州,这不仅仅是帮周秀英报杀父之仇,还在于杭州城里大量的清朝官吏,这一次,他绝不允许再有人带着财货逃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日凌晨,全军上下入了松江,体息一夜之后,天蒙蒙亮便与李二虎带着的五千军队赶赴嘉兴。
松江到嘉兴也为六十三公里左右,由于马匹不够,所以又过一天才于清晨时分抵达了嘉兴城下。
嘉兴位于浙江省东北部、长江三角洲杭嘉湖平原的腹心地带,处于江、海、湖、河交会之位,扼太湖南走廊之咽喉,距离上海、杭州、宁波、绍兴、苏州等城池都在百公里之内,因此嘉兴自古富庶繁华,素有鱼米之乡与丝绸之府的美誉。
大清早,王有龄刚刚起床,出于习惯,捧着本《论语》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得不说,论语是中国曲籍中经典的经典,虽然在几十年的生命中,王有龄敢自夸读了万遍都有,却依旧百读不厌,那朴实的句子,越品越有滋味,甚至随着年岁日增,有时还会带来新的人生体悟,休养也于不自觉间一步步的提高。
人生在世所为何?有人求功名利碌,有人营营苟苟,了此残生,却也有极少数人追求着精神上的愉悦与心灵上的圆满。
心灵不生一丝尘垢,是为大自在,大圆满与大逍遥,也是佛门所云的涅槃,天下法门万万千,但欲证得圆满,无论是儒释道,只能走修心这一条路,均是异途同归。
重阳真人有歌云: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一家!
《示学道人》诗中也云:心中端正莫生邪,三教搜来做一家,义理显时何有界?妙玄通后更无加!
王有龄的追求,正是既要在现实中承担责任,也要在空瞑中孕育智慧,既要像圣贤那样一丝不苟,也要象神仙那样举重若轻,神于天,圣于地,以佛修心,以道养生,以儒治世,这也是中国人最理想的人格状态。
第三六六章王有龄出降
“英九兄神气饱满,似是修养更进一步,实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正当王有龄渐入佳境之时,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大笑声,不禁转头一看,正是胡雪岩。
王有龄也不着恼,放下书本,呵呵笑道:“今日光墉怎来的如此之早?”
胡雪岩向天指了指:“不早了,英九兄怕是读书读忘了吧?”
王有龄略一抬头,顿觉阳光刺眼,当下赶紧收回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书呆子一个,哪来什么修养?倒是让光墉见笑了,对了,从昨晚至今,可有细作传来宝山的消息?”
“这。。。。不曾!”胡雪岩略一迟疑,便道,他也是无奈之极,民盟军的戒严做的相当好,民众也无比配合,外来人根本难以循形,从开战至今,已经有数十名细作失去了联系,消息很难传到嘉兴,即便是有,也是好几天以前的。
王有龄叹了口气:“英夷久攻不下,只怕会渐失锐气,此战不乐观啊!”
胡雪岩并未按话头,而是陷入了沉默当中,英军拿黑旗帮扫雷,之后又逼陈村扫雷,并勒索陈村天价巨款,这都不是秘密,对于英国人的做法他是很不认同的,摆明了是在逼迫陈村投入民盟军的怀抱,他正准备把自己的担心说出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禁与王有龄双双看去。
“王大人,王大人!”一名守备装束的将领匆匆奔来,满脸的焦急之色。大叫道:“短毛来了,短毛来了!”
“什么?”有如一个晴天霹雳当头轰下。王有龄顿时面色大变,急声道:“来了多少人?带了多少火炮?”
守备连忙答道:“回大人。约八千人,火炮好象没有。”
嘉兴是浙北重镇,有守军两万,火炮上百门,按理说,民盟军仅以八千人来犯,又不带火炮,这本不用担心,但王有龄的面色竟变得愈发阴沉。一个月了,民盟军缩在松江寸步未进,今日突然以孤军前来,显然目地不是攻城,而是来劝降的!
“只怕宝山战事有变,英九兄,咱们上去看看!”胡雪岩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跟着便道。
“嗯!”王有龄点了点头,快步而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王有龄与胡雪岩登上了嘉兴北门城头,下方约四里开外,列着八千军队,三千骑兵。五千步兵,均是墨绿色军服,这一看就是民盟军。却并不是列着整齐的队形,而是东一堆。西一摊,就着背阴处乘凉呢。
这没办法。天气炎热,王枫不可能嫌着没事让战士们顶着烈日站队形。
两个人举起望远镜向深处看去,正见数人策马而来,城上有士兵问道:“王大人,要不要开炮?”
“不用!”胡雪岩挥手阻止道:“孤身上前,必是传话,先看看他说什么。”
这一小队人马在一百多丈外勒停马匹,其中一人放声唤道:“请问杭州知府王有龄可在?”
王有龄探头应道:“本官正是,你是何人?”
这个人拱了拱手:“本人无名小卒一个,王大人无须挂齿,此来是替总司令传个话,我军已于两日前全歼英军舰队,俘获英军旗舰韦灵顿公爵号及其以下的三艘护卫舰与小火轮商船约近百条,俘获印度籍士兵一万五千,英军各级军官士兵两千余人,余者皆击毙,绿营与陈村已举义归顺,我军大获全胜!莫非王大人还要做无谓的抵抗么?”
城头顿时炸开了锅,竟然是全歼!王有龄与胡雪岩都猜到了民盟军是来劝降的,却没料到是挟全胜之威而来。
王有龄身形晃了两晃,喃喃道:“光墉,我们该如何是好?”
嘉兴县令赶忙接过来道:“王大人,英夷兵力强盛,即便不敌,又如何能被全歼?您可莫要中了短毛的诈术啊!”
胡雪岩瞥了过去,以县令为首的嘉兴地方官员,均是满脸的惊惶不安,因为依照民盟军狠杀贪官污吏的作风,破了城,这些人必然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嘉兴经济发达,油水十足,从县令到师爷,再到下面的皂吏狱卒,没有一个屁股干净!
出于他们的立场,自然是不愿意王有龄开城献降,只不过,片刻之后,城下解开了两个布包,各取出一具尸体用竹杆高高挑了起来。
“是。。。。是吉大人,吉大人被杀了!”一名副将惊呼出声,虽然尸体满脸都是石灰,可是那从二品的顶戴官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而且脸模的确有着几分吉尔杭阿的轮廓。
“这是吴大人,对,吴大人最好认,他瞎了一只眼,吴大人也被杀了,这两位大人均是登上了英军旗舰,连他们都被杀,看来民盟军没有吹嘘,确实是全歼了英夷舰队啊!”
纵然还有人对仅有些木船渔船的民盟军全歼英军舰队存在怀疑,可是眼前的尸体假不了,一具是吴健彰,另一具是吉尔杭阿。
“扑通!扑通!”接连十余声闷响,以县令为首的当地官员全都不自觉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县令勉强撑起身子,哭叫道:“王大人,您受朝庭倚重,授以重兵镇守嘉兴,您可不能辜负了朝庭的期许啊,浙江全省的百姓就全指着您了,咱们的身家性命也拜托给您了。”
“王大人,求您救命啊!”其余的人纷纷跪下,磕着头大叫,甚至都有人磕的血花四溅,他们是真的急了,命都捏在王有龄的手上,哪怕明知不可能是民盟军的对手,但拒兵抵抗的话,最起码能争取到缓冲时间,民盟军只有几千兵力,没法把城池围死,入了夜可以携带美妾细软偷偷溜走,如果王有龄开城献降,铁定是被枪毙的下场。
王有龄的心里生出了丝不忍,这时,城下又唤道:“王大人,请你莫再迟疑,我军取浙江全境已成定局,请你立刻举义开城,并控制住当地官员,我家总司令慕你大名,已经亲至,请你莫要负了总司令的一番好意,也莫要逆势而行啊!”
随着话音落下,城头的哭喊声更盛,王有龄转头看去,胡雪岩略微点了点头,绿营官兵有很多人都把枪口放了下来,显然无心恋战,甚至王有龄都怀疑,如果自己坚决不降,说不定会引发全军哗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有龄叹了口气,便道:“传令,开城出降!”
那十余人纷纷昏死过去!
渔肉百姓,肆意侵夺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的确是很痛快,可是当报应上门时,是要搭上全家男人的性命,女人也将会属于别人所有,在别人的胯下承欢,为别人生儿育女!
五分钟之后,城门缓缓打开,民盟军骑兵并未入城,只有李二虎带着五千步兵进去,抢占高点,解除绿营武装,又过十分钟,王有龄与胡雪岩被请到了王枫前面。
“鄙人见过王司令,恭喜王司令大获全胜,铸下不世威名!”胡雪岩落落大方,深深一躬,满脸欢喜,王有龄却是拉不下面子,脸面带着些尴尬,怔怔站在一边。
“胡老板客气了,快起来!”王枫打了个哈哈,就把目光向王有龄投去。
王有龄约四十出头的年纪,与后世文学作品中的王有龄有着很大区别,尤其是与胡雪岩的关系。
今人多数津津乐道于王有龄捐纳后无钱进京,受红顶商人胡雪岩五百两银子资助方谋得实缺的戏剧性经历,此属无稽之谈,王有龄诚然与胡雪岩友善,然而王有龄比胡雪岩大十三岁。王有龄报捐盐大使发生在道光十四年,也就是一八三四年,道光十九年,由吏部签发浙江,道光二十一年,禀列渐江署理新昌,后提升为慈溪知县,胡雪岩则生于一八二三年,从道光十四年至道光二十一年,尚为十多岁的跑街学徒,年薪不过八两银子,哪有五百两资助王有龄?
推始溯源,乃清人陈代卿于《慎节斋文存》胡光墉篇中的杜撰,高阳的小说《胡雪岩》也以讹传讹,而曾仕强在百家讲坛演绎胡雪岩发家史,也对王有龄的家史有类似观点,稗官野史往往悖离了真实,尽管它们的八卦更趋合人的猎奇心理。
王有龄与胡雪岩是知交好友不假,二人间却没有金钱往来,这也是王枫明知道胡雪岩性好投机依然愿意重用王有龄的根本原因。
在现代人眼里,一方大吏与富商交往,百分百存有利益输送,古人则不然,古人的自律性较强,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视收取钱财为奇耻大辱,当然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王有龄这般洁身自好。
王枫一扫就收回了目光,拱手呵呵笑道:“旷甘旨而策拊循,矢慎矢敢忘庭训,承凋敝而谋安辑,同忧同乐莫负湖名,王大人任慈溪知县时,撰并书于衙厅内的楹联令人震耳欲聋,王某每每念起,都不自觉的心生凛然,并引以为训,今日得见王大人其人,果然是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大清朝这污浊官场中,能出王大人这样的坚贞之士,确实是异数使然。”
第三六七章活捉钟殿选
王枫上来就诵了一段王有龄最为得意的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