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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中国人胆小如鼠,不敢与我们正面作战,只会使用偷袭的卑鄙手段,我们不服!并且我们死了这么多战士,我们法英法三国绝不会善罢干休,你为你的国家和人民带来了滔天巨祸,你就等着承受我们的怒火吧!”
王枫从未见过如此盛气凌人的俘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狠狠一拳打去,“嘭!”的一声闷响,正中孟斗班的小腹!
“唔!”孟斗班怪叫一声,重重摔倒,捂着肚子怒道:“你。。。。你又偷袭?你没有绅士精神,你无耻!”
“不不不!”王枫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以前有多么高贵,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有处置你的权力,我不是打你,而是在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俘虏,希望你下次长点记性。”
孟斗班很不服气,脸涨的通红,王枫却又道:“孟斗班先生,我有个问题很不理解,当时我正准备去攻击清军运粮队,而你非常突然的出现了,其实你不用来这么早,完全可以等两边打起来再出手,虽然这避免不得你最终败亡的命运,可是多多少少都能给我添些堵,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是你没有战术素养?还是另有缘由?”
顿时,孟斗班有如泄了气的公鸡般,那嚣张气焰不翼而飞,他仗着米尼枪,自以为打的远就看不起中国人,却落得个大败亏输的结果,这哪有脸讲出来啊!
克灵顿也是狠狠一眼瞪过去!
王枫微微一笑,基本上猜了个**不离十,拿起一把原装米尼枪把玩起来,洋人枪管的膛线,一看就是一次性刻划成型,显然要比自己的反复刻划经久耐用许多,尤其他的定装米尼弹虽然仍使用纸壳,火帽却换成了铜火帽,这比纸火帽的移定性更强。
洪宣娇也拿起一把细看了片刻,无奈道:“王枫,你说洋人做出的枪械为何如此精巧?再看看清军的枪,我现在拿手上都有种想扔了的冲动呢!”
周围的战士们也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
第七十六章知识就是力量
王枫的心情有些沉重,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文明的不同,西方人喜欢精研被我们老祖宗斥为奇技淫巧的事物,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怀表,它小巧精致易于携带,计时准确,但我们中国几千年来一直使用沙漏,那玩意儿比之怀表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其实我们古代不是没有过精巧的机械,比如地动仪、浑天仪、指南车,甚至机械钟早在宋朝就研制出来,可这有什么用呢?全部失传在了历史长河当中,只能由典籍记载窥见一二当年的风采,归根结底,还是当权者不重视,视为之玩物,并美其名曰玩物丧志,把四书五经视为正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哎~~可惜白白浪费了上千年啊!”
女营的客家娘们儿对王枫素来不尊重,她们只尊洪宣娇为主,而且王枫对洪宣娇的轻薄举止也让她们很是反感,都觉得洪宣娇如果一时头脑发热下嫁给了王枫,那是妥妥的鲜花插牛粪上啊!
直到最近,全靠着王枫的一己之力接连打了几场胜仗,这些娘们儿才对他的印象有了初步改观,但仍谈不上太尊重,这时,许春丽就反驳道:“师帅,你这话不对吧,我听说鞑子皇帝康熙好象挺重视奇技淫巧的,专门请来西方传教士给他讲西学,内容包罗万象,光听讲解天文学的书就有一百多本,还连续两年零五个月不间断学习西学,连皇帝都这般重视,又怎么能说成当权者不重视呢。”
“嗯?”洪宣娇把饶有兴趣的美目投向了王枫,她非常乐意看到王枫吃蹩,尤其还是在她的部属手里吃蹩!
王枫却不急不忙道:“许春丽,你只看到了表面没有摸清本质,康熙学习西学的目地是什么?是虚荣与炫耀,是为显示自身的博学,让臣工欣羡,以此表明胜过汉人臣子的学问,这是作为满人皇帝在汉人面前文化自卑的异常心态反映。
康熙享受被臣下奉承的狂喜,他炫耀西学知识,是要当科学问题上的最高裁判官,是有意显示出渊博的学问,为此,他经常在臣僚面前炫耀自己,并以捉弄汉臣为乐,这样的出发点,又如何能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
而更重要的,是康熙通过西学认识到了科技与火器军工的可怕,倾大清全朝,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学,别人,尤其是汉人接触西学会被他全力打压,因为他害怕汉人掌握了火器从而反清复明啊。
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康熙很聪明,也深谋远虑,是中国历代帝王集权谋之术大成者,他把汉人百年内能复兴的所有因素充分考虑,他为了压制汉人不择手段,苦心孤诣,用尽一切能用的方法,其实明朝末年一些开明的士大夫对西学已经持了开放态度,但到了清朝嘎然而止,这全是拜康熙所赐,他为保大清而祸害中国,实乃古往今来第一贼酋,对汉人危害远胜忽必烈、铁木真之辈久矣!”
每个人都觉得王枫对康熙的分析极为透彻,也于不知不觉中对康熙乃至满人的恨意更增,许春丽更是咬牙切齿道:“总管、师帅,这老狗祸我中华,将来咱们打到奉天(今辽宁沈阳),一定要把他挖出来鞭尸落罪!”
“不行!”王枫摆了摆手:“我们是文明人,挖人祖坟的事情不能做,既使是敌人也不能挖,正如汉高祖,他老人家亲手灭了秦朝,却派军守卫秦始皇陵寝,我们要学习他的宽容精神,对不对?”
“哦~~”许春丽觉得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
孰不料,王枫又话音一转:“不过嘛,我听说康熙的景陵四周群山环绕,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说会不会有山洪暴发导致地宫渗水?景陵里面可是有许多传世珍宝啊,那都是属于中国人民的共同财产,比如最为著名的九龙公道杯,当向杯里倒满酒液时,就会从龙口喷出,自动注入酒盅,如此奇珍,被水浸毁了岂不可惜?
所以为了保护文物,将来可以在适当时候成立考古研究所,进行抢救性发掘,并且尸骨也可以拿来做科学研究,就考证满人的来历,究竟是女真人后裔还是来自于通古斯人,这都可以交给专家学者去做嘛,我们是军人,职责是保家卫国,不在份内之事尽量少沾手。”
“嗯?”抢救发掘?考古研究?这个转折有点大了,可归根结底不还是挖人祖坟吗?多么冠冕堂皇的名义啊,众人看向王枫的眼神立时变得不同,许春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暗感自愧不如,洪宣娇更是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王枫无视众多怪异的目光,又道:“其实科学在中国不昌盛还有许多因素,康熙只是其中之一,现在我不多说,但我希望你们闲下来少吹牛打屁,多花点时间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别的不说,造炸药需要用到化学知识,将来我们自己造枪造炮,要用到物理机械知识,而洋人的火炮要想打中目标,就必须计算角度与弹道,这又不离开几何知识,更别提枪炮损坏之后自己更换零部件或进行简单的维修,在现代战争中,文盲是不行的,知识就是力量,落后就要挨打!
我不奢望你们象盛宣怀那样朝专业性人才方向发展,但多多少少要了解一些,等这一阵忙完了,我会编几本涉及科技基础性应用的书与经典的西方战例分析讲解,你们都看一看,另外有不识字的,我会让盛宣怀组织扫盲班,首先在军中消灭文盲,我留给你们充分的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不过时间一到,将来军阶的提升除了军功,还必须进行文化课考核,文化课不及格者不得晋升!”
这话一出,包括女兵在内,近半数的人都挂出了一副苦瓜脸,读书识字简直是要他们的命啊!
洪宣娇却点点头道:“王枫说的不错,识字的确挺重要的,你们不要嫌苦,习惯就成了自然,这样罢,在救出小刀会之后,军中先统计下识字人数,对不识字者施行帮扶扫盲,每天教给五个字,一天五个字不困难吧?但日积月累,一年下来又能学会多少字?两年,三年呢?要知道,一般人掌握两三千个字就可以正常读写了,甚至有必要,我和王枫也可以亲自教你们!”
第七十七章释放前的参观
一天五个字确实不多,其实王枫的大部分手下套用句时髦的话,属于城市无产阶级,这部分人与分布于广大农村的纯文盲不同,或许不会写字,但对一些常见字知道读音,可以理解意思,真下了狠心去学,相对容易上手些,主要问题是懒,不想学,但当不得不学时,原本挂着苦瓜脸又陆续变成了认命般的神色。
王枫立时向洪宣娇丢了个你厉害的眼神,洪宣娇得意的笑了笑,伸出纤纤素手向前一指:“王枫,二虎和小滢他们回来了。”
约两三里开外,借着日落前的最后一丝亮光,可以看到李二虎和周小滢为首的千名战士押着百辆粮车,还有五六百名五花大绑的俘虏缓缓行来,显然劫得粮车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脸面纷纷现出喜色,很快的,陆大有拉着周小滢跃上路埂,兴奋的拱了拱手:“报监军师帅,粮车里全是大米,合计有七十万斤,另俘获乡勇及车夫六百人。”
周小滢也跟着唧唧喳喳补充起来,大体是太平军兵分两路,陆大有正面进攻,她带领部分战士从背后包抄,两相夹击,断其后路,乡勇本就缺乏训练,武器装备又落后,与太平军人人端枪根本不能比,再被不远处的一连串爆炸震慑,仅仅虚放几枪加上一阵呼喝,乡勇便纷纷献上武器投降!
“干的好!”听完之后,王枫赞许的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路埂下的俘虏,这些俘虏以青壮年为主,满脸都是不安。
略一扫视,王枫勾了勾手:“把绳索解开。”
“遵命!”战士们两两上前,不多时,所有俘虏身上的绳索已解了开来。
王枫问道:“你们谁领头?出来说话。”
一名年近三十的汉子畏畏缩缩站了出来,结结巴巴施礼道:“小的朱。。。。朱富贵,参见大人,多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嗯~~”王枫和颜悦色问道:“朱富贵,你们这些人有几个姓?你不要紧张,我们太平军不是杀人魔王,有话慢慢说。”
朱富贵虽然不明白王枫这么问的用意,但王枫平和的态度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口齿也利索了不少:“回大人,咱们不连车夫的五百弟兄中,姓朱的最多,占七成,其余还有姓李和姓张,都是来自于后面二十来里的朱家桥镇。”
“哦~~”王枫不置可否道:“按我军的规矩,俘虏有两条路,一是死,二是加入我太平军,你们选哪一条?”
霎时间,包括车夫在内的六百人齐齐面色剧变,这两条路他们都不想走,朱富贵第一时间跪下来,大声叫饶道:“大人,我们不是不愿意加入太平军,而是父母妻小都在乡里,倘若被官府得知,只怕会连累了他们,可怜咱们中的大部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求大人开恩哪!呜呜呜~~”
正说着,朱富贵抹起了眼泪,哭的撕心裂肺。
“扑通!扑通!”所有人也陆续跪在了水田里,被枪指着脑袋,连动都不敢动,均是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枫。
‘嗯?’洪宣娇却是秀眉微拧,当初王枫处置向荣追兵时,把有家有口的俘虏主动放还,在盛府借粮时,也没有过份的举动,可今日为何要威胁乡勇?他又想做什么?
持有类似想法的远不止洪宣娇一个,尤其是在山谷中被逼交了投名状的那些战士,均是相互看了看。
果然,王枫犹豫了一阵子,很为难的说道:“你们既然有困难,将心比心,我也能理解,好,不愿意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你们勾结清庭,主动与我为敌,这一次,我是可以无条件释放诸位,可是再有下次。。。。”
正如最黑暗之时出现了一记曙光,朱富贵带着哭音大叫道:“您不追究我们与朝庭勾结,还放我们回去,我们哪能不念着您的恩德,再与您作对,那还是人吗?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敢了!”
“是啊,是啊!今生今世,绝不与太平军为敌!”其余诸人赶忙打起了保票。
“都静一静!”王枫双手一按,待喧哗稍稍止歇,又道:“我叫王枫,是太平天国东殿右二宣承暨太平军右三军师帅,我想请诸位给你们的老爷带个话,我的目标是推翻清庭,恢复汉人江山,无意与江南乡绅为敌,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他全家,如果有谁敢勾结清庭来对付我,匆谓言之未预!”
“是,是!我们明白,回去就替您递话!”朱富贵忙不迭的保证。
王枫的面容缓和了些,回身指了指:“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跺一跺脚,北京城也要震三震的洋人,六百人,被我歼灭五百零二人,活捉九十八人,无一脱逃,清军比之洋人如何?你们比之洋人又如何?来人,带他们上去看一遍,看完就可以走了。”
“遵命!”战士们押着俘虏排好队,依次登上路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