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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枫把周大福一家四口挨个扶起,微微笑道:“我军踩了你们的田地,你们没怪罪我就已经很不安心了,哪还能让你道谢?这是你们应得的赔偿,也作为我惊扰贵村的一点心意,以后不要随便给人下跪,赶紧去领粮吧。”
“嗯~~谢谢大人!”周大福的鼻子红了,抹了把眼泪,领着家人爬了起来。
一千八百六十斤大米,五十斤一袋,合计三十八袋,分发大米的战士多给他家四十斤不用找零,周大福一家四口又哭又笑,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良生。。。。”王枫继续报名,这一下子,气氛瞬间热烈,被踩到稻田的全都是连呼菩萨保佑,而被没踩到的,则是又羡慕又惋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邻居把一袋袋的大米扛回家!
一边是欢乐,一边是叹气,场上的气氛截然不同!
第八十章我要参军
趁着分发大米的间隙,洪宣娇走过来,微微笑道:“王枫,这一点大米对我们全军四千多人不算什么,但对于村民,则是一年的口粮,你看他们那快乐的样子,连我看着都心里欢喜呢。”
王枫却若有所指的凝视着洪宣娇,郑重道:“这叫做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宣娇姐姐,其实以我的能力,无论是投靠清庭、或是全心全意为东王办事,甚至替洋人当买办,至少都能混个荣华富贵,那么,我为何偏偏要走上这条最难的道路呢?”
“嗯?”洪宣娇一怔,秀眉微蹙。
王枫又道:“就我个人而言,人生不过短短百年,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管吃管用就行,至于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为人父母,需要教给子女知识与做人的道理,而不是巨额财富,若是子女自己不成器,哪怕给他一个帝国也会被败成精光,甚至还会遭身死族灭之祸,我立志带领中国走向繁荣强盛,只为了心中的使命感与祖国强大而来的喜悦,除此之外,我并不奢求过多。”
洪宣娇明白王枫是冲着自已来的,冷傲的目光针锋相对看过去,只不过,王枫的眼神凛然、正直、全无私心,充满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好没来由,她一阵心虚与羞愧涌上了头心,连忙把美目移去一边。
洪宣娇的野心,需要慢慢开导,需要她自己明白,当今时代与过去的几千年不同,做皇帝未必能为所欲为,反而要受诸多约束,打天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枫并不多说,转而又道:“宣娇姐姐,你看看,那些没领到粮的村民,满脸的羡慕模样,只怕夜里要睡不着了,今天我们索性好事做到底,也给他们分点粮!”
“嗯!”洪宣娇把王枫的暗指暂时抛去脑后,重重一点头!
王枫将名单交给陆大有,便带着洪宣娇走过去,“啪啪!”高举双臂拍了两下,招手唤道:“没有粮食领的都过来一下!”
那四十九户村民陆陆续续的赶过来,此时他们对太平军的恐惧之心尽去,甚至都有几岁大的小孩子,受王枫与洪宣娇的和蔼笑容吸引,还跌跌撞撞上前抱着他俩的大腿呢!
王枫制止住正要赶来拉开的小孩父母,摸了摸抱着自己大腿的一名小女孩脑袋,便大声道:“乡亲们,今日打扰了大家的清宁,为表示歉意,我们决定给每户补偿五百斤大米,请大家收下,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顿时,人群中欢呼起来,“大人,使不得啊!”但紧跟着着,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中传出。
王枫与洪宣娇看了过去,这是一名白发苍苍的阿婆,满脸沟壑,大约六十多岁,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洪宣娇走上前,握住阿婆的手问道:“大娘,这时为何?”
阿婆有些局促,想要把手抽出,却抽不开,只得咬咬牙道:“曹孟德因踩了百姓庄稼割发代首,是以军纪严明,人心归附,姑娘,老婆子说句不中的听话,你们踩了人家的庄稼,补偿是应该的,但老婆子我的庄稼没被踩踏,无关之人不敢白受厚赠,我与孙儿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你们的好意,老婆子心领便是!”
“这。。。。”洪宣娇转头看向了王枫。
村民们的喧哗也嘎然而止,有的人脸上还现出了羞愧之色。
王枫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说明这些村民还是有良知的,于是抱起小女孩走过去,握着阿婆的另一只手,诚恳道:“大娘,在这人人麻木自私的年代,想不到还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人,孟母三迁亦不过如此,如果中国能多一些大娘你,那就有希望了。”
“大人您过奖了,老婆子可担当不起!”阿婆的脸面竟然现出了一丝红润,显然被王枫夸的很不好意思。
王枫摇了摇头:“大娘,我能看出,你们过的很不好,其实我们太平军也是穷苦人出身,是穷人自己的军队,不必讳言,由于高层政策出了偏差,再加上清庭的妖魔化宣传,有许多百姓对我们避如蛇蝎,我们很苦恼,也在逐渐改进,期望得到民众的理解,但无论如何,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来自于人民,我们的目标是推翻满人暴政,建立一个属于中国人民自己的政府,从此中国人不再受压榨,不再受剥削,人人都是国家的主人!”
仿佛说到了激动处,王枫把小女孩放下,挥动手臂道:“自鞑靼入关的两百年间,在清庭的血腥屠杀下,天下算是勉强太平,只不过,承平日久**必深,当今天下,买官卖官成风,官僚疯狂压榨百姓,朝庭剥削日益严苛,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你们再自己看看,个个面黄肌瘦,我们的心里也不好受啊,只想尽力帮一帮大家!
当然,每家五百斤大米不算多,可这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的战士也要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与清妖和洋人作战,总之,这些大米是我们对华夏同胞,对同为穷苦人的乡亲们的一些心意,请大娘您不要再推辞了,还是收下来吧!”
“呜呜呜~~”阿婆顿时眼圈一红,哽咽道:“大人,您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老婆子再不收反倒是不近人情,今日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正垂着泪,膝盖一软,就要下跪,王枫与洪宣娇赶忙把她双双扶住。
村民们也是暗自抹起了眼泪,低微的抽泣渐渐蔓延,就在这时,阿婆带着的那个十二三岁小男孩突然说道:“奶奶,我要加入太平军,和这位大人一起杀鞑子!”
一瞬间,所有声音嘎然而止,每个人都望向了小男孩,阿婆那红通通的眼眸中却现出了明显的不舍,随即就坚定的点点头道:“好,只要大人肯收你,你就去吧!”
“大人,我要参军!”小男孩望向王枫。
王枫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家里几个人?”
小男孩挺起胸膛,大声道:“回大人,我叫周彦器,家里就我和奶奶两个!”
“周彦器是吧?”王枫淡淡道:“你愿意加入我们太平军,我万分欢迎,可是百善孝为先,你走了大娘谁来照料?大娘年纪为不小了,正是需要你尽孝的时候啊!”
“这。。。。”周彦器挠了挠脑袋,看了看王枫,又回头看了看阿婆,稚嫩的脸面满是犹豫挣扎,还有着一丝羞赫。
第八十一章强掳地保儿子
阿婆却挥了挥手:“我身子骨健的很,彦器你不用挂念,想去就去吧。”
周彦器的目中刚刚现出了一丝神彩,王枫已接过来道:“大娘,话不是这么说,古代有德行的政府征兵打仗从不征独子,更何况您只有这一个孙儿?而且彦器这几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行军作战太过艰苦,会对他将来的发育成长不利。
这样罢,我提个折中的建议,如果彦器真想加入我太平军,其实可以等几年,等他成亲娶了媳妇,家里有了人照料您也不为迟,彦器,你说可是?”
“那。。。。好吧!”周彦器想想的确是这样,略有些失望的应下。
“大人,我要参军,我今年二十二了,家里有个哥哥照料父母,我符合您的条件!”这时,一名憨厚的年轻人高高举起双手。
“大人,我也符合,我要跟着您打洋人、杀鞑子!”陆续有十多名青年踊跃的举手报名。
王枫大喜,投军的人数虽然不多,意义却无比重大,王枫的手下全部来自于清军降卒,是不得不投降太平军,而且把辫子割掉了,连反水的机会都没有,清庭对于太平军战士,砍头是最轻的处罚,稍微有点身份的都是当街凌迟,根本不甄别是被迫投降还是自愿加入,可以说,辫子一割就是发匪,永远也没有回头路!
而今日,百姓居然自愿参军,这说明自己的部队已经渐渐地获取了百姓的信任,是个非常良好的开端,对于这些热血青年,王枫不可能拒绝,洪宣娇也递了个意外的眼神过来。
王枫刚要一口应下,“咳咳~~”背后却传来了两声清咳,暗含着一丝警告意味。
王枫转头一看,正是地保,还装着一副真咳嗽的样子,只不过,他这一咳,那些踊跃报名的青年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似的,举的笔直的手臂渐渐软了下来,甚至都有人缩了回去!
毕竟地保虽然不是朝庭官员,但能担任地保的,一般都是宗族族长或者村里最有势力的富户,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一言九鼎,又与官府有密切往来,如果被地保告发,谁不担心祸及家人?
而且地保是体制内的即得利益者,除非思想觉悟高,比如小刀会周秀英的父亲带领村民抗粮抗租,否则没有反清的理由。
收些太平军的粮食,他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也能分到几千斤大米啊,谁的大米不能吃?可是村民加入太平军,这就严重了,这是通匪,将来被朝庭觉察,第一个抄家灭族的就是他,因此他一发现王枫这里出现了异常状况,立刻赶来阻止。
王枫直直盯着地保,眼神愈发冷冽,地保浑身大汗淋漓,连大气都不透,无比为难,一方面是骨子里对清庭的顺服,另一方面,面对的则是杀人不眨眼的发匪!
好半天,王枫才目光一缓,问道:“你叫什么?”
“回大人,小人周德良!”地保哈着腰回答。
“嗯~~”王枫点了点头,又道:“周德良,我会看人福寿,把你的家人都叫出来给我看看,一个都不要漏。”
“这。。。。”周德良脸上现出了极度的不安表情,他可不会信王枫的鬼话,但这时,他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咬咬牙道:“请大人稍待,小人这就回家把他们叫来。”说完,在几名持枪战士的跟随下,心事重重的向村中心的一所大宅走去。
“王枫,你准备拿地保开刀了?嗯!把地保打掉,村民也能安心从军。”洪宣娇跟着道。
王枫微微一笑:“宣娇姐姐,你想多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目前清庭势大,地保有顾忌我可以理解,我是真想见见他的家人。”
“哼!”洪宣娇轻哼一声,丢了个没好气的眼神过去,她也不信王枫的鬼话,包括村民,纷纷以惊疑不定的目光望向王枫,还伴着窃窃私语,如果王枫对地保家下毒手,那么之前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将会轰然垮坍。
一般来说,地保虽然相对比较富裕,但他的家产并不能视为不义之财,是经过几代人的勤勤恳恳积累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也就是乡下的土豪,与居住在城里的富商巨贾相比,都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些农民的纯朴特征。
地保的家人,约有十来个,穿着并不太奢侈,计有一个正妻,四个小妾,三个儿子,两个成了亲,最小的十六七岁,尚未娶妻,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儿媳女儿长相普通,但那四个小妾颇有几分姿色,约十五分钟后,在王枫前面站成了一排。
王枫目光一一扫过,当然了,出于男人的本能,在地保的小妾、儿媳和女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可把地保一家吓的不轻,尤其是那些女人,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在她们的想象中,如果被太平军看中拉走,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留个清白身与好名节下来!
洪宣娇很不满的掐了把王枫后腰,王枫这才望向了地保小儿子,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勾了勾手:“你叫什么?可曾读过书?”
地保小儿子浑身一惊,畏畏缩缩道:“回大人,学生周富才,念过几年私塾,去年通过了院试,考得秀才功名,明年准备碰碰运气去省里考乡试,过了便是举人。”
在现代社会,省里高考头名被称为状元,使得现代人不把秀才当回事,实际上经过比较,秀才的才智相当于一本到研究生之间,文凭与谋生能力稍次一些,约大专水准,当初少年洪秀全被全村老少一致看好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却接连三次连童生都没考中,由此可见,一个几百人的小村落能出个秀才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王枫有了些诧异,点点头道:“周富才,我军中缺个钱粮师爷,你回去收拾下行李,跟我走罢。”
“啊?”周富才吓傻了,瞬间面孔煞白,给发匪效命,是要抄家灭族啊!
“扑通!”周德良赶忙跪下,连连磕头,放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