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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打巷战,你看城上,人人如临大敌,总之无论怎么说,北京这一次是要毁了。”
王枫转头问道:“陶桄,你看呢?”
“这。。。。”陶桄略一沉吟,便道:“清庭实已如惊弓之鸟,他之所以坚持,只因投降也是个死字,倘若您赦免旗人罪孽,允其降而不死,旗人必然军心浮动,再无决死之心,与洋人的联盟也将不攻自破,北京当可不战而得。”
“哦?你是要我饶了旗人?”王枫不动声色道。
陶桄咬了咬牙,猛一拱手:“陛下您已铸下赫赫天威,且全国一统在即,此时宜宽政缓刑,您放旗人一条生路,天下人只会夸赞您以德报怨,乃仁义之君,又可避免北京无端遭了浩劫。”
杨水娇也道:“陶秘书说的有道理,最起码你下令强攻的话,北京城就毁了,虽然你不以北京为都,可是三朝旧都,毁于兵祸未免有些可惜,而且城里的民众也不知要枉死多少呢。”
“咦?”王枫讶道:“杨水娇,陶桄劝我手下留情,站在他的立场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杨秀清的族妹,一开始就打着反清的旗号,你应该革命最坚决才对啊。”
杨水娇俏面一红,讪讪道:“人家只是觉得孤儿寡母挺可怜的,旗人纵然残暴,可这和女人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苏三娘点点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你不是最讨厌专门欺侮孤儿寡母的曹操、司马懿,还有赵匡胤吗?难道你要学他们,也去逼迫孤儿寡母?”
“慈禧可怜?”王枫哑然失笑,随即望向了周秀英:“大妹子,你不会也要当圣母吧,你可别忘了,你家老爷子是被清庭以残忍手段杀害的。”
周秀英分辩道:“害死父亲的是钟殿选,我已经报过仇了,其实单论起凶残,汉人不比满人差,比如那个曾国藩,他不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吗?而且两三百年前的大屠杀,汉人杀自己人比满人还狠呢!”
“疯了,都疯了,你们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圣母全线反扑啊!”王枫摇了摇头,无奈道:“看情况吧,旗人如果不识抬举。那可怪不得我了。”
说完,王枫双手一背,向营内走去。
“耶!”周秀英与杨水娇欢呼一声,伸出了胜利的双指,苏三娘也犹犹豫豫的把手指伸了出来,可这个耶字。究竟没好意思出口。
。。。。。。
不知不觉中,十天过去了,这十天里,民盟军围而不攻,却是抓了不少从圆明园里逃出的太监宫女和士卒官吏。
这些人眼看大清不行了,偷了值钱的东西就跑,别看一个人带不了多少东西,可是蚂蚁搬家的威力不容小觎,圆明园里有几千宫女太监和各级官员。还有数万守军,不及时制止,用不了多久,圆明园会被搬的只剩下一个空壳。
圆明园并不是指圆明一园,而是包括长春园与绮春园两座园林,位于北京西郊,背倚连绵不断的西山秀峰,王枫立刻调军。封堵住圆明三园的出入要道,甚至在附近山头都安排了岗哨。如此一来,倒是截住了很多古玩奇珍,并且把抓获的太监、官员和士兵押往圆明园大门,宣布罪状之后集体枪毙,宫女则强制劳教三年,双管齐下。很快就扼制住了盗抢圆明园财物的风头。
而北京城里,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要知道,大军围城带来的钝刀子割肉煎熬感最是磨人,虽然城里储存了足够的食物。拖到过年不成问题,但煤炭运不进来。
清庭为什么禁止私人采煤?因为煤炭是北方冬季过冬的不可或缺之物,掌握在朝庭手上,可获暴利。
随着天气日冷,煤炭的供应越来越紧张,就连宫里在白天都不许烧煤,只有夜晚才能算着用,很多人冷的吃不消,只得拆了桌子板凳引火取暖,北京城上空,日以继夜的浓烟滚滚,雾霾于不经意间到来。
在呛人的烟雾中,十一月二十八日深夜,一道身影偷偷潜出了北京城,绕了个圈子没入了民盟军大营中。
这个人正是福兴,所谓上了贼船下不来,自从六年前替民盟军传了次口信之后,就被盯上了,不得不当了一名间谍,大量有关北京深宫与朝庭的情报由他手中传出,使得民盟军对清庭的动向了如指掌。
由于福兴身居领侍卫内大臣与正白旗副都统的高位,可以很轻松的出城,因此今晚,他需要把北京全城的兵力分布图交到民盟军手上。
他虽然很不愿意冒险,可是在民盟军潜伏于北京的密探的软硬兼施之下,比如你不送信就把你卖主求荣的消息散播出去,再比如立了大功陛下不会亏待你的等等诸如此类,只得接过了送信的差使。
王枫亲自接见了他,这幅图很详细,清庭的兵力分布除了各门、紫禁城与官署,还充分利用地形,每一个战略要点都不遗漏,同归于尽的决心一览无余。
王枫把图递给了陶桄,陶桄细看之后,吞吞吐吐道:“陛下,若此图无误的话,属下可以断言清庭已经做好了打巷战的充分准备,即使我军破城而入,北京城也毁了,若是长期围而不攻,恐怕北京民众会被清庭敲骨吸髓,甚至食物短缺时,杀了吃掉都有可能,您看。。。。要不要试一试?”
王枫望向了福兴,福兴顿时浑身一紧,连大气都不敢透,他对王枫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老虎凳的滋味时至今日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好一会儿,王枫才问道:“福兴,你这图可有疏漏?”
福兴连忙道:“请陛下放心,此图是奴才。。。。不,是小人利用职务便利,跑遍了北京亲自绘制,绝无半点疏漏。”
“好!”王枫点了点头,又道:“福兴,我交你个差使,办好了可保你全家无恙,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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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九章福兴再捎话
“请陛下吩咐。”当王枫交待有差使让福兴去办时,福兴的心肝都揪在了一起,王枫交待的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无比危险,可是让他拒绝吧,又没那么大的胆子,只能硬着头皮拱了拱手。
王枫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欲对旗人斩尽杀绝,你回北京,找满蒙双方能做主的人来见我,也许,我会给你们大清留一条活路,另外请你转告,无论会面结果如何,我方可以确保清方代表来去知如。”
王枫松了口,这本来是好事,其实清庭没有谁会奢望真能击败民盟军,否则也不至于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了,这只是给逼上绝路的无奈之举,除了拉垫背还能怎么样呢?
只不过,福兴却是大惊失色,开玩笑,他去找人和王枫谈判,岂不是要暴露他的间谍身份吗?恐怕两宫太后会把他一刀刀的剐死,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哭求道:“陛下开恩啊,小的这几年来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陛下饶小的一命啊!”
“砰砰砰~~”福兴吓的连连磕起了头。
王枫脸一沉道:“怎么?可是担心你的安危?这完全没必要,我敢保证,清庭没有人敢杀你,因为你是清庭与我联系的唯一一条纽带,杀了你,你们满洲人是真的要族灭人亡了,快去罢,早一日谈妥,你们也可以早一日获得自由。”
“喳!”面对王枫,福兴不敢说半个不字,拱了拱手,心事重重的向外走去。
很快的,福兴回到了城里,他有心不去通报。可是王枫能饶得了他吗?只要把他间谍的身份公诸于众,那就彻底完蛋。
第二天天刚放亮,福兴把心一横,去求见钮祜禄氏。
从礼法上讲,钮祜禄氏是正宫皇后,兰儿只是嫔妃。所以钮祜禄氏的地位远远高于兰儿,而兰儿是载淳的生母,在政治地位上不如钮祜禄氏,名义上载淳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兰儿只能有个生母的头衔,可立为太后,也可不立,甚至可能被杀。
而且钮祜禄氏心慈面善,性情软弱。相对来说,比兰儿更好应付。
钮祜禄氏居住在东六宫之一的钟粹宫,由于炭火不足,屋子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钮祜禄氏也是全身包裹的厚厚实实。
对于福兴来访,钮祜禄氏还是有些惊讶的,由于性格上的差异,她不大喜欢管事。宗室公卿有事都喜欢找兰儿商议,她不但不在意大权旁落。还极为享受这份清闲。
看着下方恭恭敬敬跪着的福兴,钮祜禄氏抬起冻的略有些僵硬的手掌,问道:“福大人,何事?先起来说话罢。”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福兴非但不起来,反而磕头如捣蒜。
“嗯?”钮祜禄氏意识到了不寻常。连忙问道:“福大人,怎么回事?站起来说话。”
“奴才有欺君之罪,奴才不敢说!”福兴可怜兮兮的抬眼上看,脸上挂着几滴刚刚挤出的泪珠。
“快说,本宫赦你无罪!”钮祜禄氏不耐烦了。脸也沉了下来,性情温和不代表没脾气,身为上位者,福兴的小把戏她如何看不出?
福兴这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哈着腰说道:“太后,这要从奴才几年前的经历讲起。。。。”
福兴昨晚彻夜未眠,如何能自圆其说又不惹来杀身之祸?经再三思量,他决定还是把自己与民盟军的瓜葛老实交待,要不然,王枫为何偏偏找他传话,而不是别人?这没法说清啊!
福兴首先交待了自己如何受向荣差遣,以至兵败被俘,然后被王枫用酷刑折磨,被迫答应了以十万两白银赎回自己的勒索条件,同时,因为被咸丰误会殉国反而加官进爵的心路历程也大讲特讲一通,总之是受之有愧,辞之不敢。
再往后,是被民盟军特使摸上家门,被迫向咸丰递话以僧格林沁等俘获交换林凤祥、李开芳及其以下数千人的经过,最后便是昨夜受人胁迫,不得不去见王枫带回了和谈的要求。
这其中,福兴隐去了为民盟军当间谍并提供城防情报的事实,把这些内容交待出来他就死定了,不说,或能有条活路。
福兴紧张的看着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的面色阴睛不定,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你呀,好在没干出什么糊涂事,算了,念你能主动交待,本宫作主,赦了你罢。”
“奴才多谢慈安皇太后!”福兴大喜,又跪下磕了几个头。
“起来罢。”钮祜禄氏挥了挥手,沉吟道:“这确实是件大事,本宫一人可做不了主,来人,请皇上、慈禧皇太后,召各宗室公聊往养心殿议事。”
“喳!”两名太监匆匆而去。
钮祜禄氏瞥了福兴一眼,便道:“你跟在本宫后面罢。”福兴乖乖的侍立一边。
皇太后出行,自然需用一定的排场,太监小心翼翼的把钮祜初氏扶上软撵,另有宫女打着黄罗伞,在一声“太后起驾!”之后,一行人向养心殿行去。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已齐聚养心殿,却又偷偷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帘子后面的钮祜禄氏,并暗中交流,要知道,东宫皇太后情喜清静,一应裁决均交给西宫,而今日召集朝会,这代表着什么?难道是要理政了?
就连兰儿都是心里不大舒服,小声问道:“姐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确实有件大事。”钮祜禄氏点了点头,向下道:“请福兴福大人给大伙儿先讲一下罢。”
“禀皇上,两宫太后。。。。”福兴无奈之极,通红着脸,把与钮祜禄氏的话复述了一遍。
顿时,堂上群情汹涌,“哼!”穆萌更是怒哼一声:“福大人背主瞒上,私结短毛,尤其值此危难时刻,是否另有勾搭往来?奴才请皇上即刻把福兴革除官禄,下狱查问!”
“不错,不错,福兴狼子野心,枉费先皇一番栽培啊!”
附合声络绎不绝,福兴脸都吓绿了,幸好钮祜禄断喝道:“本宫已经赦免了福大人,此话休要再提,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那。。。。那姓王的邀我朝派出大员与他会谈,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钮祜禄氏在提到对王枫的称呼时顿了顿,叫中国皇帝吧,显然不妥当,叫贼首以前是可以,可是如今的大清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再称人家贼首没有底气衬托,想了想,只能称呼为姓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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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澳大利亚
“太后,不可啊!”钮祜禄氏话音刚落,端华就挥着手道:“短毛素来狡诈,而我大清尚有各营精锐二十余万,焉知短毛不是以和谈为名诱使我军放下武器,从而坑杀之?”
“这。。。。”其实王枫让福兴捎话表达出了和谈的愿意,很多人已经意动了,可是端华的担心也有道理,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万一中了毒计呢?那连拉垫背的资本都没有。
阶下议论纷纷,分析着各种可能性,钮祜禄氏也看向了兰儿,兰儿略一挣扎,便问道:“福大人,你与民盟军王司令曾有过接触,这个人究竟如何,说话可靠得住?”
福兴寻思道:“回太后,王司令素来重然诺,在洋人中的口碑是不错的,故奴才以为,他理该是看出了北京城防坚固,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是以才存了和谈之心,太后不妨派重臣去探一探口风,即使谈不拢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