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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炮灰军与仆从军不敢去触维亚泽斯基的霉头,他们只能寄期望于俄军中有明白人。
果然,一名叫做罗格里夫的上校很不理解的劝道:“维亚泽斯基阁下,我们的士兵又累又饿,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况且大雪遮挡住视线,我们没法看清楚中**队的布置,难以作出针对性的打击,不如。。。。等雪停了再与中**队决战?”
维亚泽斯基并没有发作,而是微笑着摆了摆手:“你的建议很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是进攻方,作为进攻的一方,我们的火炮展开发射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将是最危险的时刻。会完全暴露在中**队的炮火下。
而漫天大雪给了我们把火炮运上前线的最好机会,虽然我们看不清中**队的布置。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把火炮运了上去,我们只需要对着大概方位发射就可以了。炮口的火光会被大雪遮挡,让中**队无从定位,他只能被动的挨炮弹,向四周乱打一通,我们的勇士则一鼓作气向中**队发起冲击,完全有可能击败他,解去维尔内堡之围。
当然了,大家又累又饿我是知道的,这样罢。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进食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全军压上!”
不得不说,维亚泽斯基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在那个时代,炮兵的作用相当大,很难想象,一支军队在缺乏炮兵的情况下可以单独完成作战目标。
最开始王枫军中仅有两门打捞自英舰赫尔墨斯号的舰炮,可是他义无反顾的把这两门火炮带去了北京。并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可以说,没有这两门炮,北京之行将会变得很麻烦。
有重炮轰击中**队。显然会增大胜算,尤其是维亚泽斯的意思是全军压上,那就是包括俄军也要参与进攻。这多多少少让中亚各族的心里平衡了些。
再也没有人反对维亚泽斯基的作战计划,毕竟与中**队作战。谁都知道很艰苦,近五万骑兵的全军覆没就是个最好的明证。那么,既然有把握为何不试一下呢?总比雪停了,能见度恢复,双方之间再无秘密可言要好的多。
俄军仍有十五万人,三倍于中**队,可以调动兵力包抄合围,视线被遮挡,比处于守势的中**队更占优势。
一名俄军参谋便是提醒道:“将军阁下,中**队应该会派出巡哨观察我军的动静,这对我们的进攻很不利,我认为应从两方面着手,首先是派出小股部队清除中国的巡哨,其次是在炮击之前,主力留在原地不动,造成我军并未进攻的假象,只以万余兵力从阵心出发,保护火炮部队缓缓向前,这可以最大程度的确保炮兵部队的隐秘性。”
“好!”维亚泽斯基立时叫了声好:“罗格里夫上校,半个小时以后,你带领一千人猎杀那些讨厌苍蝇,以一公里为限,我不希望一公里以内再有苍蝇出现。”
“是!阁下!”罗格里夫敬了个军礼。
每个人都抓紧时间进食休息,虽然啃的是又冷又硬的干饼,与难以咀嚼的牛肉干,水源则是就地掏一把雪塞进嘴里,可这是让他们恢复的体力的唯一方式。
雪在不停的下,并有加大的趋势,能见度也进一步降低,两支军队相隔十公里,也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彼此看不到对方,即使派出巡哨也发现不了太多的细节,而且危险性很大。
就算俄军不派兵猎杀,当你能看到对方时,对方也能看到你,往往只是惊鸿一瞥,就需要转移,这使得民盟军的巡哨所能汇报的,只是俄军止步于阵地以东十公里。
这在世界军事史上是很少发生的情况,也正因如此,双方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报告,俄军停在十公里以东,并无移动的迹象。”
“报告,俄军没有动静,还在十公里以东。”
“报告,俄军派出小股队伍开始驱赶我军巡哨!”
每隔几分钟,就有一条消息传来,李二虎可不敢因俄军没有动静而稍有松懈,毕竟十公里太近了,近到火炮只要稍微向前移动一点,就可以开炮。
当最后一条讯息传来的时候,李二虎的眉头皱了皱。
一名参谋也听出了不寻常,忍不住道:“李司令,我怎么感觉俄军想挺而走险啊,他不会是还要进攻吧,我们要不要把阵地挪一挪?俄军处于主动进攻的一方,这样的天气对他有利。”
“不行!”李二虎想都不想的一口否定:“越是看不清楚,越是不能动,否则一旦俄军再以骑兵冲击,我们会很被动,谁能保证俄国人的战马都消耗光了?而且身为一名中**人,我们有百战百胜的荣耀与自尊,为何要给俄军让路?”
正说着,李二虎声音一缓,又道:“传我的命令,清运尸体立刻停止,马肉运回最后一批就不必再运,另着全军散开,以旅为单位,相隔不超过五百米,火炮分散置入各旅。”
“是!”传令兵转述着李二虎的命令,民盟军结的圆形阵随即向四面八方扩散,还有人骑马去东面传达命令。
如今军中已经堆积了很多马肉,这倒不是李二虎贪吃,而是身处于中亚大草原上,又值寒冬时节,从后方获得补给相当困难。
弹药还好些,出发之前就预计到了需要长期作战,每一支部队的弹药都是超配,可以保证半个月以上的连续作战,可是弹药携带过多,食物必然会受到影响,这也是王枫要求各作战部队尽可能自行取食的根本原因。
虽然攻取了塔什干,获得了大量食物,但十几万军队的消耗不是个小数目,李二虎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点。
“咦?你们听,什么声音?”不久前才接到撤退的命令,一名正在割取最后一条马腿的士兵突然望向了东方,有一种象是车辙一样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
“还很沉重的样子,难道是俄国鬼子又来了?但他推车干嘛?”另一名战士补充道。
“不好,是火炮!肯定是火炮!”
风雪中,出现了零零散散的颜色较深的灰影,这显然是俄军,前一波攻势刚过,现在又来一波,而且还是在连续赶路,风雪中初至纳尔内堡的情况下,顽强的作风不得不让人佩服。
现场只有三四百人,一名士兵连忙问道:“张团长,我们是撤走还是留下来阻击?”
这名张团长叫做张波,摇了摇头:“走不了了,前面的影子看清了没?里面有骑兵,我们一跑,他必然会追击,连一公里都不到,我们谁都跑不回去,现在只能拼死一搏,趁着他没注意我们,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你,赶紧回去通知李司令,其余人都跟老子留下,拼一个是一个。”
“张团长,您回去报信吧,老毛子交给我们!”被点到名的两名士兵连忙要求留下。
“滚,都给老子滚,再不滚军法处置!”张波看都不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张团长,兄弟们,保重!”留下来阻击几乎是九死一生,这两名战士浑身微震,却也明白总要有人回去报信,不是自己,便是其他人,推来推去只会耽搁时间。
这二人猛一咬牙,连眼角都有些红了,向着留下的战士恭郑重的敬了个军礼,这也许是最后的决别了,然后把子弹和手榴弹交了出来,向回奔去。
张波向左右一扫,又道:“有谁怕死,也滚回去!”
“张团长,别问了,人死卵朝天,怕个熊球,赶紧布置吧,至少俺老伍不走!”一名叫老伍的营长不满的嚎叫道。
“是啊,张团长,快布置吧,没人会离开!”其余的战士也纷纷表态。
“好!”张波点点头道:“回去有四公里,跑步需要十四分钟,而俄军的火炮能听到声音却看不清,说明距离我们应该在一到一点五公里之间,差不多够射程了,随时会展开炮架,所以我们不能全指着他们俩报信。
陈敢,限你两分钟之内收集二十枚手榴弹捆在一起引爆,料想陈司令应该能看到火光,其余人分散开,跟老子迎上,记住,每人留一颗手榴弹,万一走不掉时给自己用。”(未完待续。)
第七九九章大胆的想法
陈敢是个连长,在部分战士依托车辆防守,部分向着四周散开的同时,很快收集到二十枚手榴弹,五枚一捆,然后把四捆再捆在一起,合计有十五枚普通手榴弹和五枚凝固汽油弹。
放置好之后,陈敢退到安全距离,端枪瞄向凝固汽油弹,扣下了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一大团火光爆出,胶化汽油块如同礼光般四散迸射,在灰蒙蒙的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晰!
“哪来的爆炸?难道中**队发现我们了?这不可能。”
“别管那么多,不能再往前去了,立刻展开炮架,发动进攻,将军阁下会及时增援。”
“咦?前面好象有些东西,你,带些人过去看看,小心点,别中了中**队的埋伏。”
爆炸发生在千米以外,俄军立时作出了应对,步兵混杂着骑兵五百多人向爆炸地点摸去,几秒之后,民盟军也发现了东面有朦朦胧胧的火光闪烁,还有沉闷的爆炸声传来。
一名参谋连忙道:“李司令,那边有爆炸,好象是。。。。炮弹落地的声音!”
又一名参谋眉头一皱,喃喃道:“怎么可能会有爆炸?难道是谁的手榴弹不小心炸了?这不应该啊,我们的手榴弹经过严格测试,不拉动拉环,哪怕用力扔地上都不会炸。”
李二虎摇了摇头:“这不是手榴弹炸出的火光,手榴弹没那么大的威力,炮弹更不可能。我军不会随便开炮,俄军也没有开炮的理由。那么只能是较多的手榴弹绑在一起爆炸,才能让我们看到。
大约在前方四公里。还有些我们的士兵没回来,他们是不是想提醒我们什么?”
“噢,我明白了,肯定是俄军正在摸来,被他们发现了,却来不及赶回报信,他们用这种方式在告诉我们。”前一名参谋恍然大悟,大叫道。
李二虎也是心里一突,两军间的气氛很诡异。这让他不得不防着俄军继续进攻的可能,也作出了针对性布置,但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俄军于此时发动第二次进攻的,毕竟他只需要稳守,守到李秀成派兵来援,那才是发动总攻的最佳时机。
可是俄军显然来了,这时不能有任何迟疑,当下转头道:“命令还未来得及散开的队伍加速散开。着已经散开的部队立刻开炮,目标是以东五到六公里。”
“是!”传令兵大声传达命令。
“咚咚~~”已经布置好的火炮约有近百门,陆续开火,五六公里外绽出了一团团模糊的火光。受大雪遮挡视线,根本没法确认是否击中了目标。
“还击,还击!尽量往远处打!”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俄军指挥官急声下令,同时心里还有些庆幸。幸好他灵机一动,在前进的过程中把火炮渐渐散开。按眼下炮弹的落点来看,这无疑是个明智的决定。
俄军的重炮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一蓬蓬火舌喷吐,与民盟军一样,他也没有具体目标,只能是凭着感觉,打几炮,挪下炮口,换个方向再打几炮。
“勇士们,我们的炮兵已经开火了,他们需要我们的支援,现在我代表沙皇陛下命令你们,前进!”一听到炮声,维亚泽斯基也顿时振臂高呼。
“上,上!”潮水般的俄军全线压上。
当然了,俄军的作战经验很丰富,在看不清的情况下,他也选择了把队形散的很开,以防被对方的火炮集中打击,仅剩的万余哥萨克骑兵并不急于冲锋,而是缀在步兵阵中,寻找战机。
“好!”听到炮声,张波却是叫了声好:“弟兄们,李司令肯定看到了我们的信号,向俄军发起反击,这预示着战斗正式打响,这正是最为谨慎的时候,现在我们只要击毙正在摸近的几百名狗杂碎,后面的杂碎们肯定不敢追击,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这比预想的情况要好,但是我必须问你们,你们怕死吗?”
张波所谓的可以回去了很好理解,一般在大规模战役中,交战之初双方都是很谨慎的,也放不开手脚,如张波这一小队人马莫名出现,俄军会不会认为这是诱饵,也许在茫茫白雪的后面隐藏着大部队,真的要跑,俄军未必敢追击。
只有交战双方充分接触,打出了真火,情绪亢奋,不再顾及自己的安危,才不会有什么诱敌惑敌之类的过多想法。
“不怕!”战士们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确实是撤退的最好机会,不过每一个人仍是神色坚毅的回答。
老伍更是催促道:“张团长,想说什么就说吧。”
张波向前一指:“俄军开炮了,但是他的大部队未并跟进,这说明他是炮兵突前,主力还在后面几公里处,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俄军炮口的火光,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时间差,尽量摧毁俄军火炮,这很危险,有可能是去送死,你们敢不敢跟老子去?”
“张团长,别说了,干他娘的!”
“对,干!”
战士们纷纷附和,其余位置较远的,也打出手势,表示出视死如归的决心。